“两位长老,石桥岂敢妄言。老祖出行前曾有言,李氏若不识好歹,准我便宜行事!”
郑石桥说话同时,将一枚刻着郑字的金色令牌从怀中掏出,两个筑基老者看了之后脸色一变。
“少族长既有老祖密令,在下自当听从吩咐,只是这李氏似乎也不简单,少族长还请稍安勿躁。”
石千、卫明两人只是郑氏供奉堂长老,算是郑氏的外姓修士,都是早年就跟随老祖郑金贤身边的老人,在族中也只认郑金贤。
郑石桥在族中虽说地位颇高,但想要命令他们还是不够格,但如果是老祖郑金贤有命令,那他们就不得不低头了。
在郑石桥拿出郑金贤的令牌时,两人就知道他们还真得听他的,不过听他的也不代表无条件服从。
族地外,两道与他们相当的气势正在快速逼近,其中一道气势,更是比他们强上许多,让他们也倍感压力。
这小小的玉林镇家族,居然还有两位筑基境大修士不成?
“青霄,怎么回事?”
两位筑基境大修士一出现,李青霄就招呼碧薇跟玉儿两人去通知族人了。
李耀文与陈先堂两人并行而来,脚下法器还未收起,显然也是从灵鱼池方向赶路过来的。
陈先堂表情严肃,两个陌生的筑基境修士出现,心头稍稍有些压力。
李耀文表情轻松,全然没将那两人放在眼里,只是询问了一句,等李青霄将前因后果细细描述完,将视线转移到郑石桥的身上,眉眼不怒自威,气势压迫而来,石千、卫明两人纵是有筑基境修为,一时间都不敢触其锋芒。
“像…真是像…郑金贤是你什么人?”
郑石桥眼神怨毒,知晓眼前人是筑基境大修士,他不过练气六层的修为,好在李耀文并未释放出全部气势,他只是双腿微微打颤,但看向身旁的两位长老,觉得底气尚在。
“大胆,敢直呼我郑氏老祖之名,谁借你的胆子!”
“可笑!!!郑金贤算个什么东西,当年临江城筑基法会上,被老夫打的屁都不敢放一个,能被老夫直呼其名,是他的福气。”
李耀文气势冲天,语气睥睨,丝毫没有将那郑氏奉为神人的郑金贤放在眼里,说完之后朝着郑石桥猛一挥手。
无形灵力击中郑石桥,后者顿时如遭雷击,朝着族地院墙倒飞,砸出一个巨坑。
石千反应迅速,想从后方接住郑石桥,却没料到李耀文的灵力太过霸道,连他都被带出了几米远。
站起身后,再看着李耀文的眼神,顿时变得惊惧万分,只是拉住身边正要作反应的卫明,示意其不要轻举妄动。
“给我滚回去,告诉郑金贤那老狗,刘家老夫说灭便灭了,若是不服,尽管带人来,试试老夫的剑锋也好!”
卫明脸色愠怒似还想说些什么狠话,却被石千直接拉走,两人抱着地上早已昏迷过去的郑石桥,径直便出了李氏族地。
老祖威武啊!!!
李青霄从头到尾看着,只觉得李耀文一袭黑衣,更显霸道了,从头到尾就只甩了甩手,几句话就把两个筑基修士给吓走了。
“太爷爷你…您真是太厉害了!”
要不是不知道李耀文全力出手的次数只剩下两次了,李青霄还真以为老祖不把这两个筑基高手放在眼里。
这摆明了就是玩心理战术的啊,对方还真的被吓走了。
“哼,老夫厉害的地方还多着呢,以后这种宵小上门,勿须惊慌,老夫只要还在,就出不了什么乱子。”
傲娇老祖李耀文,斜着撇了撇一旁憋着笑的李青霄,也不多在族地停留,最近他越来越喜欢待在巴玉山紫竹林那边了,一来灵鱼管饱,二来最近李青霄从乔氏兄弟那买的海天灵酒,基本都是被这老头给坑去了。
灵鱼配酒,越喝越有,这是老祖李耀文最近常挂在口头上的八字箴言。
“最近恐多事之秋,陈爷爷不如就留在族地这边吧,以防不时之需!”想了想,灵鱼池那边李耀文一人坐镇足以,族地还是需要人来看守,李青霄索性开口让陈先堂留下。
陈先堂自是应允,只是思绪好像还沉浸在刚刚李耀文只手退敌的风采里,眼神深邃,颇为感慨道:“耀文兄神威不减当年啊!”
这么一说,李青霄就来兴趣了,老祖李耀文的传奇故事确实很多,但也从不对他们讲,但经过几次与黑谷城几大家族的筑基修士打交道之后,他就发现了。
李耀文虽只是筑基六层修为,却被黑谷城诸多筑基修士所忌惮,哪怕是姻亲张氏老祖张博,筑基八层的后期大修士,似乎都对老祖李耀文恭敬有加。
再加上刚刚老祖那句“郑金贤算个什么东西,当年临江城筑基法会上,被老夫打的屁都不敢放一个”。
“陈爷爷,老祖此前的事迹您好像了解不少啊,那筑基法会又是怎么回事?可否跟我讲讲。”李青霄发现自己也越来越八卦了,李耀文的传奇程度在李氏是有共识的,但似乎还有很多故事都没被发掘出来啊。
“所谓筑基法会,就是由一人或多人联合发起,凡筑基修士皆可参与的论道争斗法会。
上次举办还是东极历2135年,由宗家发起,地点在临江城,由此也叫临江城筑基法会。”
2135年?
李青霄脑海中一动,想起来了,这不是一百三十年前临江城宗氏与郭氏第一次大战的时间吗?看来老祖当年也肯定参与到那场大战中了。
这么算起来,李耀文跟宗天青两人关系想来也非同一般,当初应该也是站在宗天青那一方的。
“那场法会,最出彩的有两人,其一为宗天青:筑基三层修为,连败筑基修士四位,而且与他交手的,全都是筑基六层修为。
宗天青一柄金光剑疾风骤雨,神鬼莫测,且兼修阵法,最不惧群殴,一对一尚且与他能过上几招,若是妄图群起而攻,只消阵法一起,便是三五个筑基修士,也近不得他身。”
越阶而战,李青霄不禁咋舌!
他也有越阶而战的能力,所以才深知越阶战斗的恐怖!
得益于他尚未研究清楚的变异雷灵力,所附带的几种特性,才能让他在练气境越层战斗,但也仅限于同阶里的小层次。
比如练气五层的他,面对六层修士他确实不惧,可要是练气七层,他就很虚了。
每三层一个阶位,练气七层就属于练气高阶了,不同于练气四到六层的中阶。
而宗天青,直接越阶战斗,筑基初阶就能连续击败筑基中阶修士,这是何等的恐怖,而且还兼修阵法,不怕群殴?
这哪是天才,简直就是妖孽了!
这也难怪宗氏能一统临江城,跟郭氏都敢掰掰手腕了,出这么个大天才人物,能不强吗?
紧接着,李青霄就发现陈先堂似笑非笑的正看着自己,想起来对方刚才说,那场筑基法会上,有两个人最出彩,顿时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不可能吧!另外一个……就是……太爷爷?”
“正是耀文兄!当年耀文兄一袭黑衣独闯临江城,不过筑基一层修为,同样连败三大筑基中阶高手,一柄定海剑如狂风怒卷,翻云覆海,时有人断言,便是筑基后期都不一定能与他匹敌。
耀文兄与宗天青两人的最后一战,金光定海双剑对决,老夫虽未亲眼所见,仅听他人描述,便也能想象出那般精彩绝伦的场景,时有观战修士遣诗云:金光万道展锋芒,定海神剑鲸落殇。“
陈先堂的神色满是向往,李青霄何尝不是!
鲸落殇,意指定海剑只要一出,鲸落江都会受伤。
老祖这么厉害?
不对啊!这小小的黑谷城,比临江城可弱的多了,老祖若有这个实力,岂不早就一统黑谷城了,还要落得个在玉林镇跟刘王两家抢着捕鱼这么惨?
可看着陈先堂一脸神往的样子,也不像是说假话,看来只能是还有其他隐情了!
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找个时间好好问问老祖李耀文。
………………
黑谷城,郑氏
郑石桥晕着被石千带回来,族长郑铁洪一个箭步就冲上前,接过儿子,怒容满面。
“石长老,这是怎么回事?”
他只是练气九层修士,石千虽为外姓供奉,终究是筑基长老,他还是抑制住不悦的神色,客气问道。
“铁洪,不可无理!都进来吧。”
一道笃定苍老的声音从后方传来,郑铁洪收敛怒容,带着石千卫明两人,一同走到后堂祖屋。
堂中盘坐着一个黑发老者,面相消瘦双目却炯炯有神,身着淡金长袍,众人见了他便恭敬一拜,正是族中老祖郑金贤。
他看见晕倒的郑石桥,轻轻用手一招,对方就从郑铁洪的手中飞到他身前,用灵气稍加感知了一下郑石桥的身体,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惧。
“定海剑气!!!你们见到李耀文了,他情况如何?”
石千踌躇片刻,思忖片刻后答道:“在下只接了他随手一式,猜测修为尚在筑基六层!”
答完之后,石千朝着旁边的卫明看了一眼,两人相视转头,心中对此前李耀文的话已然信了七八成。
郑金贤还真在对方手上吃过亏,看着情况,可能吃的亏还不小。
“李氏族中,除了李耀文一人之外,还有一个筑基一层的修士。”
这倒是一个重要消息,郑金贤使了个神色,让石千卫明两人先行离开休息,房中只剩下郑铁洪一人,郑石桥依旧在昏迷中。
“爷爷,李氏太过分了!李耀文一介行将就木之人,安敢如此放肆,我郑氏主动上门示好,竟把石桥打成这样。”
“无碍,老东西出手很轻,石桥只是外伤,明日就会醒来。”
“这还轻?”郑铁洪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爷爷郑金贤,他郑家在黑谷城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
谁知道,郑金贤闻言脸上却散发出笑意,摇了摇头,道:“你不了解李耀文,哈哈哈哈哈哈。
老东西年轻时候下手可比这重多了,老夫派石桥过去,就是试试他的,果然不出所料!”
郑铁洪这时才稍稍思索了一下,反应过来。
“爷爷的意思是……,李耀文在忌惮什么,所以不敢对石桥出手太重,怕激怒我们?”
“当然,那个老东西,恐怕是不行了,哈哈哈哈!”郑金贤说完这句话,想到了什么,狂笑起来。
一百三十年前,临江城筑基法会,他当时刚突破到筑基四层,正想趁这个机会扬名,却不想败给刚刚筑基一层的李耀文,颜面尽失,此后传开,他更是沦为笑柄。
“铁洪,你去联系张家王家老祖,李耀文这个老匹夫元寿将尽,想得善终没那么容易!”
“孙儿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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