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哈木,齐耳微挑眉头道:“什么叫我终于来了?一接到你的电话我就在往这里赶了好吧。”
哈木冷哼道:“需要我提醒你吗?以你的位置到这里不出两个小时,可你已经硬生生让我们大姐头等了你六个小时。”
“你懂什么?”
齐耳一边不慌不忙的帮巧巧盖好毯子,临起身时还不忘手指在她的俏脸上揩了把油道:“大姐让我准备东西,我当然需要时间准备充分了,不然你当我是魔术师吗?随随便便就能变出来?”
“你……”
哈木不喜欢齐耳阴里邪气的样子,更看不惯他对待塔利琳娜的态度。
虽然大家都是反派,但是相比其他人对塔利琳娜的恭敬和敬畏,齐耳对塔利琳娜则更像是合作者一样。
虽他这么多年并没有真的做出什么背叛大家的事情,但哈木还是时时防备着他。
齐耳将花红小蛇绕在巧巧手腕上,笑着吩咐道:“小乖,好好跟着她。”
“嘶嘶~”花红小蛇似乎是能听懂他的话似的,吐了吐蛇信子像在回答。
齐耳勾唇一笑,这才转身朝哈木走去。
“你走快点,大姐头都等得不耐烦了。”哈木皱眉道。
只是他话音刚完,一个竹篓就扔在了他怀里。
哈木虽然看不惯齐耳,但也知道他的东西都是宝贝,所以急忙用手接住。
只没想到那竹篓还真有些重量,饶是哈木那么大的力气,接的时候也停顿了一下。
齐耳伸了个懒腰道:“背着这玩意儿,一路上可沉死我了。”
哈木忍不住好奇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你想知道?”齐耳似笑非笑道:“不就在你怀里么,你自己打开来看看不就行了?”
哈木嘴角抽了下,白了他一眼道:“我还想活命。”
他可是记得很早以前有个新来的小弟看不起齐耳,认为他就是个文弱没用的人,整日里没少给齐耳苦吃,可齐耳却从来不吭声。
直到有一天,小弟不听劝告私自翻了齐耳的东西。
然后大家就眼睁睁看见他从好端端一个人变成了一堆白骨。
那场面直到现在哈木回想起来都会吓得颤抖,也是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小看齐耳,更不敢乱翻他的东西。
两人走到楼梯怪口,哈木回头看了眼躺在椅子里的巧巧,眉头微蹙对齐耳道:“就把巧巧放在那里没关系吗?”
齐耳打了个哈欠,不甚在意的走向房间,敷衍道:“你担心的话下去把她换个地方不就行了?”
哈木:“……”
他要是能打得过那条小蛇早就去了,还用得在这里废话吗?
谁不知道齐耳那条宝贝小蛇是蛇中毒王,凡事被他咬上一口,就算是大罗金仙都救不回来。
而巧巧之所以被咬了那么多次都没有事,那也是因为齐耳拿她当了药人的缘故。
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但塔利琳娜都没有发话,大家也自然不敢多问。
在哈木犹豫间,齐耳已经走进了房间里。
塔利琳娜正站在窗口,她换了身黑金色的高叉旗袍,搭配着波浪大卷和烈焰红唇更显得气场非凡。
此时此刻,她端着半杯红酒站在窗口,俯瞰着窗外的风景。
虽然灯暗并不能看见什么,但临近故乡的夜风已让她感觉道安心。
不期然的,湘城江岸边的夜景从记忆中闪现,让她怔愣了瞬间。
然后,这安心里便带了某种遗憾。
“大姐头,齐耳来了。”哈木汇报道。
塔利琳娜微怔,回过神来转身看着门口,只见哈木抱着竹篓刚走到门边,而齐耳则早就已经坐在了椅子上,正悠闲的给自己倒着红酒。
塔利琳娜眯了眯眼道:“齐耳,我说过多少次了,进我的门之前要敲门。”
“哦。”齐耳点了点头道:“你都让哈木下去接我了,我以为你知道。再说了我推门的声音那么响,除非你是聋子,否则怎么可能听不见?”
听着他的话,哈木焦急地转头看向塔利琳娜问道:“大姐头,难道你的耳朵受伤影响了听力?”
“嘁~”齐耳嗤笑一声,轻蔑地看着哈木道:“你是白痴吗?她这样像是耳朵受伤的样子吗?她明明是脑子进水了。”
“脑子进水?”哈木急得脸色都变了,跺着脚对齐耳道:“那你还坐着干什么?赶紧给大姐头看看呀!”
塔利琳娜:“……”
齐耳嘴角抽了下,转头看向塔利琳娜道:“我一直很好奇,以你的性子,怎么能允许这么一个天宝级别的笨蛋一直待在你身边的?而且一待就是这么多年,你竟然还能忍住没把他掐死?”
塔利琳娜斜了他一眼道:“废话少说,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呢?”
齐耳懒洋洋指了指被哈木扔在地上的竹篓道:“不知道你到底要那种,我都准备了,一会儿你挑挑。”
塔利琳娜眼神一闪,勾唇狞笑道:“很好,这一次,我一定好好好的还宁季维这笔账。”
一边说着,塔利琳娜走过来坐在沙发上,对齐耳道:“我走以后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你是问兄弟们还是问纱织?”齐耳道。
塔利琳娜眉头微挑道:“都有。”
“呵。”齐耳轻笑一声,仿佛知道她这“都有”有多不真心,“纱织没事,就是老跟我嚷嚷想你了。”
“嗯。”塔利琳娜嗯了一声道:“没事就行。”
她的重点只在“没事”两个字上,因为她知道纱织若是有事,对她的损失会有多大。
除此之外纱织如何想的,如何生活的,对她而言并不重要。
齐耳似听懂了她话中的意思,只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然后才接着道:“兄弟们也都好,只是和影卫纠缠着的小队还没得手,不过也快了,对方毕竟不是本地人,不熟悉这里的风土,这么长时间下来也够疲惫了。”
“嗯。”塔利琳娜点了点头,笑着道:“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当宁季维得知自己最得力的手下被我干掉,自己的女人还命在旦夕的时候,那表情会有多精彩了。”
齐耳看了她一眼,嗤笑一声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塔利琳娜没有动,任由他帮自己诊脉,半晌问道:“如何?”
齐耳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事,看来那宁季维倒还算是君子,只伤了你皮肉没伤你筋骨内在。”
“君子?”一听齐耳这话,塔利琳娜就忍不住一肚子的火,“他那算是君子?他要是敢堂堂正正和我打一架我还认他是个男人,可他竟然卑鄙到给我下那种毒,让我在湘城丢尽了人。此仇不报,我决不罢休。”
“那也是宁季维欠你的,关他女人什么事?”齐耳问道。
“哼。”塔利琳娜冷哼一声道:“我要是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宁季维倒真不见得会在乎。”
毕竟致只是脸烂身臭而已,忍一个星期也就没事了。
“伤其身不如伤其心。”塔利琳娜脸上露出一抹狠辣的笑容道:“我要让宁季维知道,和我作对,他永远都是那个输家。”
齐耳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道:“为什么我觉得你对宁季维的敌意这么重呢?”
塔利琳娜眉头微蹙,转头看着他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他敢给我下毒,难道我恨他不是应该的吗?”
齐耳摇了摇头道:“那窦戈以前还差点要了你的命呢,也没见你天天念叨着他。”
塔利琳娜微怔,抿着唇没有说话。
齐耳眯了眯眼,突然一笑道:“大姐,我总觉得,你这次去湘城应该发生了别的什么事,是这件事导致了你对宁季维的恨意,还有我进门时你的反应,都说明了这个问题。”
“大姐头,你是不是被谁欺负了啊?”哈木担忧地看着塔利琳娜道:“你要是真被谁欺负了,千万别忍着不说,你告诉哈木,哈木去帮你报仇。”
塔利琳娜看着哈木脸上真切的担忧和吃赤诚,勾了唇笑着摇头道:“没事,怎么可能有人能欺负到我呢?”
“哦……”哈木愣愣的点了点头。
他不会想那么多,甚至于他不太懂“思考”这回事情,既然塔利琳娜说没有,他就信了。
齐耳却不一样,他看了眼塔利琳娜,眼中微光轻闪,却什么都没说。
塔利琳娜低头摩挲着手中的酒杯边缘,“莫厥”两个字突然像是被唤醒的封印似的,在她内心深处突的跳动了一下。
其实塔利琳娜一直都知道的,他对宁季维的恨有些没有来由。
她一生信奉生死由己,所以不管是杀人还是被杀,在她看来那都是她本事不够,犯不着怨恨谁。
而宁季维只不过是下了点不轻不重的毒罢了,又没有要她的命,若是往常,她根本不会这么恨他。
原因不过是因为,在她和宁季维之中,那个男人选择了宁季维罢了。
这才是让塔利琳娜真正咬牙切齿的根源。
莫厥……
想到这人,塔利琳娜心中先是一痛,继而竟笑了出来。
若是你得知简海溪死在我手里的消息,应该也会对我印象更深刻一些吧。
那时你会不会后悔,后悔你没有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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