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秀闻一闻药包,是麝香的香味。
“温澜有几个固定的习惯,每日晚饭之后,会在后花园里散步消食。她最爱在荷塘边喂鱼,一处是水榭,放有鱼食的地方。她身子重容易腰酸喜欢靠坐,若是倚栏年久失修,她跌下去可就和人无关。”
“还有一处是在假山旁边,那儿有一排青石板,你可以在上面泼油。石板本来就湿滑,夜里哪里能看清是油还是水?”
“她身体不好,吃的药都是温家找郎中调的,每个月温家都会来人送药……你看着办。”
沈瑶给姜白秀出谋划策,一条计谋比一条计谋歹毒。
姜白秀自认不是善良之辈,忍不住冒出冷汗。
暗自庆幸,她不曾得罪过沈瑶。
“这伸手可得的富贵,能不能抓住看你自己。”沈瑶讥笑一声,竖起三根手指,“三天后,我要看到画像。”说罢,她起身离开茶馆,坐上马车便听到一阵喧闹。
“大狗咬人了!咬死人了!”
“快打死这畜生!”
缓缓行驶的马车停下来。
沈瑶掀开车窗帘子,便见一只凶猛的大狗扑倒一个妇人,张开血盆大口一阵撕咬,妇人浑身鲜血淋漓。
壮汉用扁担劈打疯狗,疯狗凶神恶煞的吠叫,夹着尾巴逃窜。
沈瑶盯着被狗咬的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妇人,陷入沉思。
姜白秀从茶馆出来,便见沈瑶走向人群。
满地的血,吓得姜白秀心悸的跑开。
回到北厢房,姜白秀才缓过神来。
“姑娘,沈大少派人过来给您二十两银子,让您最迟明日搬出沈家。”婆子将银子放在桌子上,“姑娘,您打算怎么办?您如今不再是牙婆子手里的人,今后是自由身。以您的姿色,莫说大富大贵之家,也能嫁个不愁吃穿的。”
“那种吃人的地方,我再也不想回去。苦日子过够了,也不愿再吃苦。”姜白秀目光一寸寸扫过屋子里内敛华贵的器具摆设,紧紧是一个客房,便这般奢华。芳菲苑的多宝阁,上面摆放的宝贝让人看的挪不开眼。她抱住一只彩釉花瓶,目光痴痴地说:“嬷嬷,我宁愿为虚无缥缈的富贵,孤注一掷。也不愿吃一辈子的苦,比死了还要难受。”
婆子心知姜白秀的为人,她的眼中只有钱财。
“是我沉不住气。”姜白秀想过温澜向沈潮生告状,倒没料到沈潮生是个痴情种子,妻子一个不高兴,便冷面无情将她扫地出门。
“嘭”地一声,将花瓶搁在桌子上。
她倏地起身:“嬷嬷,给我换一身衣裳,我要去见温澜。”
温澜若是出事,暂且没有人管她是不是离开沈家。
姜白秀换上一身素净的衣裳,从婆子口中得知温澜此刻在荷塘喂鱼,她径自去往荷塘,远远地听见有交谈声。
温母道:“澜儿,上一次是娘不对。不该见亲家入狱,让你落胎与潮生和离。我被你爹数落一通,他为亲家出了一份力。娘今日来,特地给你道歉。”
落胎,和离?
姜白秀眼底闪过兴奋之色,望一眼凉亭里的母女,她嘴角一弯,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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