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温婉双拳紧握,竭力压制着颤抖的双手,这个小女婴,就是自己。
黄文晴忽然看向梁温婉:“其实我一开始是真的拿这个女孩当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疼爱的,又漂亮,又聪明,又乖巧,我无数次在想,她要真的是我生的该多好啊……可惜……。”
说到这里,她情绪忽然有些失控,眸中迸发着毁天灭地的恨意。
在梁温婉五岁那年,她终于怀孕了,也就是在那一年,那个女人再一次闯入她的生活中,她平静的生活被彻底打破。
梁泰生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怀孕的女人本就十分敏感,她察觉到婚姻的危机,第一次她找了一个侦探社偷偷调查梁泰生,发现了一个隐藏了五年的秘密,这个秘密对她来说等同于晴天霹雳,彻底颠覆了她的世界。
原来这个被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养大的孩子,竟然是她的丈夫和那个贱人偷偷生下的私生女,梁泰生欺骗了她,还要让她给别的女人养孩子,简直欺人太甚。
她哭过恨过就是没有闹过,因为她深知,如果这个秘密一旦告破,她跟梁泰生的婚姻就要玩完了,她不能让她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父亲,因此她忍气吞声,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表面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对梁温婉的疼爱一如往昔,实则暗中,她对这个孩子鄙夷厌恶,晚上潜进她的房间,曾经一度想要掐死她,但最终还是及时的收了手。
她本来是想要个儿子的,把家产全都夺过来,但她肚子不争气,只生下了媃媃一个女儿,梁温婉十八岁成人的那天,梁泰生送给她的生日礼物竟然是梁氏集团的股份,这说明梁泰生是想让梁温婉继承公司的,梁泰生虽然表面上疼爱媃媃,对梁温婉要求非常严格,甚至可以说是苛刻了,但她心底清楚,梁泰生这是做给她看的,实际上他最疼爱的女儿就是梁温婉,他跟那个贱人生的小贱种。
可惜,她曾经有无数次机会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这个小贱人,可每当她想下手的时候,想着她五岁之前的样子,无论如何就下不了手了,等她慢慢长大之后,变得聪明谨慎了,她再想下手就没有机会了。
现在,这个小贱人害了她的媃媃,只要一想到她的媃媃现在也许正在经受着非人的折磨和痛苦,她就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养虎为患,她只恨没有早点杀了她。
“别说了别说了……。”梁温婉忽然捂着脑袋,失声尖叫起来。
一些被她刻意遗忘的画面一股脑的涌了进来。
在她还很小很小的时候,那时的记忆是十分模糊的,她只记得她的妈妈望着她时、那双纠缠着复杂和恨意的眼神,随着时光的长河流逝,那些画面已经很模糊了,在成长之路上面对着母亲的刁难和漠视,她选择性的遗忘,不敢想象那一丁点的可能。
此刻那些被她选择性遗忘的画面,争先恐后的挤进她的脑海,撕扯着她的神经,眼前和脑海中交织着女人狰狞的面容,痛恨的眸光,心口仿佛撕裂开一个大大的口子,疼的她连呼吸一口都是锥心刺骨的疼痛。
“梁温婉,我告诉你,你和你妈欠我的,欠我的媃媃的,早晚都要给我还回来。”黄文晴咬牙切齿的说道。
梁温婉低垂着脑袋,抱着脑袋孤零零的跪坐在那里。
黄文晴眸底飞快的划过一抹精光,摇摇晃晃的起身,嘴角勾着得意的笑:“你想不想知道你那个妈是谁呢?当初她可是”醉生梦死“最大最红的头牌呢,多少男人一掷千金只为买她一笑,为了能跟她睡上一晚……甚至可以付出一切,作为女人,她是很成功的,无数男人为她生为她死,可最终,她也只能沦为男人的玩物罢了……。”
黄文晴语气鄙夷而不屑,她口中的女人仿佛比烂泥还要不堪恶心。
“你给我闭嘴。”梁温婉冷声喝道。
“其实你长的和她很像,鼻子嘴巴都像,尤其是那双眼睛……跟狐狸精似的,就会勾引男人,也怪不得能引得风流成性的阮少爷浪子回头……。”
梁温婉捂着脸,她早该想到的,此刻她无比的痛恨自己,为什么要对这个女人抱有一丝期待?最终却是这一点点的期待把她彻底的推进了深渊。
“你想不想见到她呢?”黄文晴轻轻的声音带着蛊惑的意味。
梁温婉愣愣的看着她。
黄文晴走到化妆桌前,拉开最下边的抽屉,从里边捧出一个盒子,打开盒子,从里边拿出一张相片,递到梁温婉面前。
梁温婉愣愣的看着,只一眼,她如遭雷劈,捂着嘴巴,眸中满是痛心和震惊。
眼泪滚滚而落。
照片里是一个女人的裸照,四周光线昏暗,但女人的脸却是无比的清晰,凌乱的长发下是一张秀丽白皙的面容,五官和她有六七分的相似,只是女人面容痛苦,似乎在承受着难以忍受的折磨,仿佛连灵魂都在咆哮呐喊,照片右下角的位置,有一只粗黑的大手抓在女人的前胸上,黑与白,细腻与粗糙的对比,形成强烈的反差。
照片漆黑的背景里,露出一个男人大致的轮廓,那双闪烁着淫欲的目光赤果果的落在女人身上,如野兽般仿佛迫不及待的就想将女人拆吃入腹。
这张照片、让人看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女人她的眼中写满了痛苦和挣扎,可是她弱小的身体无力抵抗,等待着、被碾碎成泥的命运。
看清那个女人那张脸的瞬间,梁温婉心脏仿佛被放进了绞肉机里狠狠的撕扯,灵魂痛到在颤抖,她喉咙里甚至发不出声音,只能犹如小兽般哀哀的幽鸣。
只是一眼,她就确定,这个女人就是她的亲生母亲,血缘就是这么奇妙。
可是她和亲生母亲的第一次见面,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她颤抖的伸出手,还没碰到照片,黄文晴一甩手,照片幽然飘落在她的脚边。
“我还有视频呢,你想看看吗?啧啧……这个女人真的是个尤物呢,你知道吗?那群流浪汉八辈子没碰过女人,这么个尤物送上门来,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呢,……咯咯,不是很喜欢勾引人家的丈夫吗?我就让她一次吃个够,足足七天七夜……。”
“啊……。”梁温婉发疯了似得扑向黄文晴:“给我闭嘴。”
黄文晴这次有准备,急忙闪身,梁温婉扑了个空,额头撞在化妆台的桌角上,瞬间头破血流,殷红的鲜血顺着额角流淌下来,映着那双血红的眼睛,十分渗人,黄文晴也不禁心颤了一下。
“着急什么呢,这还只是开胃菜呢,这么多年来,每当我不高兴的时候,我就把这些照片啊视频啊拿出来看看,我的心情就会好上许多。”
黄文晴忽然脸色一整,冷笑道:“梁温婉,她还活着,活的好好的,你难道不想见见她吗?”
梁温婉摇头:“不……你骗我。”她也许早就死了,这是个阴谋,是黄文晴想要对付自己的阴谋,她不能让她得逞。
“兰香儿,啧啧,你知道了会不会伤心呢,你心心念念的女儿,竟然不想见你呢。”
黄文晴假惺惺的说道。
然而明知道这有可能是个坑,她也只能傻傻的往里跳,她的亲生母亲,那个可怜的女人,即使只有一丁点微弱的可能,她也不可能坐视不理啊……
像是生怕梁温婉不信,黄文晴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递到梁温婉面前。
“她一直在等着你去看她呢,千万不能让她失望啊。”
这应该是一张新拍的照片,那是一个苍老的女人,躺在病床上,干枯消瘦,目光呆滞而麻木,犹如一具行尸走肉。
即使脸色再蜡黄、皱纹再横生,她依旧能清晰的看到这个女人的五官和曾经的风情绝美……
指甲深深的掐进掌心,她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道:“我要见她。”
黄文晴收回手机,笑着在沙发上做了下来。
“任你孙悟空再能耐,还是逃不出我如来佛的五指山。”
梁温婉目光平静的看着她:“我输了。”
自以为稳操胜券,实则输的一塌糊涂,这么多年,她不过就像个小丑一样。
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到了这个时候,黄文晴反而不急了,该发生的已经发生,她现在最开心的事情,就是折磨这个女人。
“想要见她,必须帮我做一件事。”
——
晏颂将云涯送到家,陪着云涯睡着,目光微微眯了起来。
表哥出事了。
黄毛昨夜陪表哥进了野树林,到现在还没出来,警方已经派人进了山,但是到现在,不管是表哥黄毛还是阮文臣,都没有影子。
他预感不妙,但、垂眸看看熟睡的云涯,真的不舍得离开她。
但他也知事情分个轻重缓急,现在明显表哥的事情更重要,大姨刚刚平安,表哥不能再出事了。
“青岚。”
晏颂知道她听得到,冷声道:“保护好她。”
青岚偷偷翻了个白眼,用得着你来提醒吗?
晏颂匆匆离去,来接他的正是警署的车子,车子径直开往念山楼盘的方向。
“晏……首长。”一个身着警司制服的年轻男人大步走了过来,神情十分的郑重恭敬。
没想到眼前的男人竟然如此的年轻,年纪轻轻做到这个位置,实在是不简单哪。
晏颂目光淡淡的落在面前的男人身上,脑海中瞬间蹦出这个男人的所有资料。
邓容华,男,二十五岁,稥港警署高级督察,父亲是南区警务处处长,家里也是警察世家,虽然沾了父亲的光,但和他自身的聪明努力也是分不开的,从警两年,已经升任高级督察不说,和犯罪分子斗智斗勇,不畏艰难险阻,大大小小的表彰拿了无数,是稥港警界一颗耀眼的新星。
虽然邓容华在稥港可以说是一手遮半天,但在这个男人面前,他可不敢造次,要不然绝对连死字怎么写的都不知道。
“我方已经派人进去了,截至目前还没有任何消息,请问首长还有什么指示?”邓容华不卑不亢的说道。
晏颂脱下外套,一边将衬衣袖口挽起,露出紧窄有致的胸膛和蛮腰,一双长腿笔直,站在那里,挺拔修长,比男模还要吸引人眼球。
邓容华赶忙接过晏颂的外套。
“守好各个出口,分两个人给我,我亲自进去。”
“首长万万不可,这野树林未经开发,连接着香山,毒蛇猛兽时常出没,十分危险。”
晏颂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邓容华吞了口唾沫,咽回了接下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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