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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者之中有这样一个不好回答的问题：天势走向。
天道至高至大，天地运转宏大无限，天势运转自然也就高深莫测。你别看凡间的算命道士们张口就说什么天势如此如此，你当怎样怎样，这般行事才能如何如何……别信这个！这都是胡扯！就连漫天神佛也不敢说自己对天势运转十分清楚，何况凡间的家伙们？
当然了，修为高深的话，确实能够对天地大势有些感应，比方说西天佛陀和四御帝君就感应到大劫的到来，但具体到一个细节事件的话，就算是他们也没辙，否则的话，他们还用得着这样提早准备应对大劫？
同样的道理，具体到当下林默这边也是一样：你牛头马面说我救人是违逆天规，但我却要说这是顺天而行！这是天势之下的必然结果，怎么会有问题呢？你难道是说我顺应天地还做错了不成？
牛头马面果然瞠目结舌，张口想要反驳，却说不出话来——他们或许知道这说法不对，但问题是，真正的神佛们还不知道天势运转如何呢，何况他俩？想辩驳都说不出这个话来啊！于是两相对视，都不知道该如何做了。
林默见此情况，心中一喜：看来那猜想是真的，牛头马面的出身就决定了他们的脑袋并不灵光！
其实这种诡辩的伎俩基本上是没什么效果的。因为但凡是个聪明的修行者，被敌人问到天势走向，都知道该怎样应对：不用回答，直接上去开打就是了！打赢了的那一方。说的就是正确的！
这方法虽然简单到没什么技术含量，却有用非常，以至于自上古时代开始就这么办了，别的不说，人族不就是在上古人族与人皇的带领下打赢了其它各族。才确定了‘人族当兴’的天地大势吗！
所以若是换了别人，此时根本就不会迟疑，而是直接抄家伙就打，等打完了，这问题的答案就出来了！
但幸运的是，来的不是别人。而是牛头马面，出身颇为古怪的牛头马面。
鬼卒这种东西，论性质和天庭的天兵是差不多的，天庭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仙灵之气生出灵智化形而出。成为无数天兵，地府也是一样。那无穷无尽的幽冥之气之中，时不时的就有鬼卒应运而生，凭着本能加入到地府阴司之中，担当起自己的职责。别想着不干这活逃避开来，这是他们应运而生的天职，是不可能有任何讨价还价余地的！但凡他们真的有了什么辞职的行动，天地法则之下。也绝对马上就让他们的生命直接谢幕……
所以说，天兵和鬼卒的出路只有一条，就是不断的完成职责。积累功德，同时不断修炼，最后成功的突破凡俗境界，达到仙神层次（对天兵来说就是成为天将，对鬼卒来说就是成为游神）。到了这时候，他们就被天庭地府纳入高等层次。成为真正的神祗，继而获得自有生活的权利了。
但这之中并非没有什么意外。有些时候，无论仙灵之气还是幽冥之气。都会孕育出一些十分奇怪的存在来：比方说牛头马面。
没错，论出身本源，牛头马面和普通鬼卒是一样的，它们都是由幽冥之气而来，只是区别在于，一个是标标准准的流水线制式化产品，一个却是生产线突然抽风造成的异类。
要说力量，毫无疑问，由更多的幽冥之气中生出的牛头马面绝对是力量更强，且具有更大的成长可能性。但似乎是幽冥之气补得太狠，他们出现了一些与天生神祗相类似的情况：他们的神智仿佛孩童一般，十分简单！
唔，其具体缘由吗，到现在也没有个定论。但这对林默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起码得益于此，林默才能用‘天势如何’的问题，来将牛头马面给难住了。
“二位神将，你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林默眨眨眼，言辞恳切的道：“你二位要不要回地府再确认一下？”
神智与孩童一般的牛头马面闻言颇为意动，一双牛眼和一双马眼对视一下，都点了点头。于是他们一边转身，就要踏回那道黝黑神火灼烧出的门户之中，一边瓮声瓮气的，用一种低沉的牛哞一般的声音道：“那好，俺们这就回去查看一下——哎呦！”
眼看着这两位神官就要返回地府了，却有一黑一白两道流光突的从门户那边急速飞出，直接冲着牛头马面的脑袋撞来，咚的一声就打在了它们的脑门上。而与此同时，又有一声怒喝响起。
“你们在干什么？赶快将他压回地府！”
林默听到这声音，顿时面色一变：虽然距离上次听到这声音相隔甚久，但他记得清楚，这分明就是黑白无常的声音！
“坏了！没办法将它们糊弄过去了！”
果不其然，这一黑一白两道流光在撞击牛头马面的脑袋之后停了下来，现出其本来样貌，果然是一黑一白的哭丧棒！而被哭丧棒当头一击的牛头马面也先是一怔，继而直接转身，重新面对林默，开口到：“呃，那两个家伙有命令，俺们不能回去查看了——哎呦！”
两根哭丧棒再次敲打在他们的脑门上，同时还有更加急促的喝声：“两个蠢货！他那是推托之词！竟然还当真了！从现在起，给我紧闭耳朵，只听命行事！”
牛头马面闻言，两双巨大眼眸眨了眨，这才总算反应过来：天势如何不如何的，关他们什么事？林默违反了天条是事实，那他们就应该出手缉拿进行惩处！至于其它……就算真有什么，也和他们两个无关啊！
“你竟敢糊弄俺们！”
后知后觉的牛头马面暴怒，鼻中呼哧呼哧的喘气粗气，巨大眼球中充斥着愤恨吗，二话不说就迈动双腿挺起钢叉长枪向着林默劈砍而来！
事已至此，林默轻叹一口气，终于绝了暂时避开的想法。
小青先前击碎神火的提议被他否定，是因为那样不仅毫无用处，反而会激怒地府阴司，令其更加暴怒的出手。而在见到牛头马面之后的狡辩糊弄，则是试图让地府阴司内部去混乱起来，毕竟刚才牛头马面要没有被黑白无常阻止，林默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开此地了：你们地府神官都认为我说的有道理，自己回去查看了，又不关我事！
但可惜，黑白无常竟然在即使身处地府也关注着这里，并且将他的如意算盘给打碎了。
“我可不想去地府走一遭，那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只能动手了！”
一念至此，林默抖擞精神，抛却脑中杂思，手臂一挥，青蛟剑自体内飞出，直接分出两道剑光迎上了牛头马面。
于是一场战斗，终于还是展开了。
说起来，林默虽然见过的神祗不少，但这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和这中人物斗法。
最早的黑白无常时候，这两位冥君只是一缕神念降临鬼卒之身，一身仙神级数的修为还没施展出千分之一来，就让林默下狠心耗去贞观玉尺三分之一的气运给召唤出的燧人火给吓着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林默逃之夭夭。而后来见到的树精姥姥，则是以邪道妖物之身撺掇城隍令，召唤出一个只有空壳没有力量的游神，至于真正沾上边的张玉堂，又是个靠着前世遗泽而短暂觉醒的不完全水货……数一数，全都没有发挥出神祗真正的力量。
但眼下不同。眼下这个牛头马面憨是憨了些，但身份却是实打实的神祗。当然，虽然碍于出身修为，还只是个神官，但终究是入了仙籍，在地府阴司体质内的存在。所以真要较真的话，这才是林默第一次与神祗的斗法。
所以自然而然的，有些特殊之处，也是第一次体会到。
“唔，这是什么情况？这两个家伙的力量虽强，但也强不到这个地步吧？真要是这样，他们就不是牛头，而是改叫牛魔王了！”
牛头马面的身形足有三米高，体格巨大，力量自然也不同凡响。对于这个，林默有所预计，所以一开始，他就有意的在青蛟剑剑光上加大了法力加持，令其威力增加了一半左右，以他估计这样就能够应对了。
但只是第一击，他就吃了个大亏：无论是牛头的钢叉还是马面的长枪，在与青蛟剑剑光交接的瞬间，就将其轻易打飞了！那钢叉长枪上传来的力量，简直如排山倒海一般呼啸而来，即便是十来米宽度的巨石，也能直接给打成灰粉，根本不是那区区一道剑光能够抵挡的了得！
林默吓了一跳，赶忙一边催动分光剑诀又分出四道剑光来，同时又往上加大了三倍的法力加持，两两分开的重新迎上，这才将钢叉与长枪扛了下来！
而以此为先机，吃了个暗亏的林默在接下来的十分钟之内，竟然被他们给压着打了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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