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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0身轻如燕,玉盘起舞

是夜,酉时四刻。落霞楼内,主会客厅中,客人一一落座,这时,曲荡人心魄的箫声轻扬而起,数十条白色的绸带从主会客厅的顶部悠扬的垂下,接着主会客厅上空出现了数十个身着嫩黄色舞裙的妙龄少女右手拉着白色的绸带,左手柔柔的舒展着,借着绸带,这数十名少女裙裾飞扬、飘扬而下,稳稳地站在主会客厅的圆形舞台上。这时缥缈的琴声缓缓响起,与那荡人心魄的箫声慢慢地交汇在一起。诸女长袖漫舞,无数娇艳的花瓣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那数名美女有若绽开的花蕾,向四周散开,漫天花雨中,嫩黄色的裙裾飞扬,宛如秋菊齐齐盛开,从舞台下看去,整齐的动作、优美的舞姿,赏心悦目的舞者,格外的夺人眼球。一曲终,画面随之定格,台下响起如雷鸣班的掌声,经久不绝。

21号观舞间内,小八天问面带红色激动的拍着手,说道:“真是太棒了,她们跳得太好!你们说是不是啊!”坐在小八天问旁的小九天辰点头,并不像小八那样激动,眼神停留在主会客厅的圆形舞台上,面色平静的说道:“嗯,这落霞楼不愧是整个东方领域青楼之首,单单是这普通舞伎的舞技都堪比别的青楼中等偏上的舞伎的舞技了,那就更别说今晚最后压轴出场的舞魁――红娘了,看来我们这钱没白花,这次来值了。”小九天辰就像个小大人,明明是众师兄里最小,但行事却极为老练,这是天心对他的印象。不同于小八天问的单纯、小六天画小七天策的滑头耍宝、小三子天水的憨厚,小九天辰人偏文静、言语行为老成,是个十足的小大人,尽管他们性格各有差异,但她的师兄们都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特别宠她这个小师妹,宠得无法无天、人神共愤。其中的人肯定是九峰上的女弟子喽,这神嘛当然是他们的师父老人家咯,常常把他们师父气得跳脚,但小师妹却眉开眼笑。

小七子天策接过话茬:“嗯嗯,这钱没白花。”

小六子也插话:“小九去过别的青楼?”

平时跟小九一样话不多的小四天元今天竟破天荒的打趣道:“哎呀,这可不得了啊。”

小五天刹笑嘻嘻的说道:“可不?!”

被师兄们这样打趣,要是小八天问早就跳脚急了,而小九天辰依旧平静的回到道:“以前跟父亲去过,经今天一比,着实觉得落霞楼是青楼之首当之无愧,大师兄,你觉得呢?”小九用一句问句,将皮球踢给了大师兄天羽。

天羽温和一笑,轻轻的点头:“嗯,确实如此。”

“二师兄、小师妹,来,尝尝这个,这个可好吃了。”小三天水将盘子上的五色糯米糕放到天悦和天心面前,只要他发现了好吃的东西,就忍不住跟其他人分享,现在就二师兄和小师妹离他最近,他就理所当然的跟他们分享了。随后又拿起一块五色糯米糕,正准备往嘴里送,就被小六子天画抢走,小三子天水见手中的东西被抢走了,急道:“小六子,你干嘛呢?”小六子天画嬉笑道:“三师兄,你太不够意思了,我们来着主要是为了看舞,你倒好,竟然自己一个人吃起来了。”

小三子天水有些底气不足的反驳道:“我,我这不是给二师兄和小师妹了嘛,再说你们前面都有吃的,那里还用得着我啊。”

小七子天策回过头来调侃小三子天水笑道:“三师兄,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虽然我们的位置离你比较远,但是好东西要大家分享的。”

小五天刹点头:“嗯嗯,三师兄不能那样子小气。”

“打住,给我安静的看表演。”天悦出声制止道,“不然我就把你们都丢出去。”

小五、小六、小七眼神悄悄聚集在一起,耸了耸肩,就开始挤眉弄眼(其实是在交谈),他们的小动作全都落在天羽的眼里,天羽轻咳一下,三人立即正襟危坐。天心也将这一幕全收在眼底,嘴角扬起无奈的笑容。

天心想到此行的目的,遍站起来,说道:“我出去一下。”天羽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天悦关心地问道:“心儿要去哪啊?”

“出去方便一下。”天心摆摆手,便往观舞厅门口走去

小八天文催促道:“小师妹,你要快点回来啊。”随即又提醒道:“别错过了红娘的舞蹈啊。”

“嗯,知道。”天心点头回到,便走出雅间。向茅房走去,进了茅房,此时茅房内一个人都没有,天心嘴角上扬,这正合她意。

主会客厅内

一曲毕,又是一舞终。准备接近戌时四刻了,众人的兴致愈来愈高,又是一曲毕,歌伎轻轻施礼,款款而下。戌时四刻,观众席中有一人站了起来,嘴里喊到:“红娘!红娘!”众人早就按耐不住再加上此时有人鼓动,他们也不受控制地站起来,嘴里喊道:“红娘!红娘!红娘!”一阵阵的呼唤声,一潮比一潮高的热情充斥着整个会客厅。在众人的呼唤声缓缓停息之后,落霞楼的主事姑娘染秋款款登上主会客厅的圆形舞台,盈盈一礼。朱唇轻启,只听到恬静的声音传来:“落霞楼承蒙各位厚爱,下面的时间,将交由大家期待已久的红娘姑娘,她将会给大家带来她的成名舞——掌中舞。”语毕,染秋莲步轻移,走下舞台。

台下原本熄灭的热情又再次变得高涨,嘴里一直喊着:“红娘!红娘!红娘!”这时,在这一声声热情的呼喊中,从圆形舞台的上空缓缓飘落一般般粉色的桃花花瓣,知道舞蹈准备开始了,众人都非常配合的停下了口中的叫唤声,静静等待红娘的出场。这时,空灵的笛声如跨越了时空而来的精灵在时空里起舞,大红的绸布伴随着粉色桃瓣从天而降,最后将整个圆形舞台围住,遮挡了众人的视线,在这时,笛声骤停,主会客厅的灯光全部灭掉留下一室的漆黑,就在众人忍不住出声询问的时候。悠扬的笛声缓缓的传来,与此同时,红绸内的圆形舞台亮起星星散散的萤光,从荧光千点的舞台上可以看到在半空停着一个体态修长且妖娆的女子,那女子右脚轻点着一个散发着莹莹白光的玉盘,玉盘不用任何东西支撑,和女子一样悬在半空。这时只听到古筝“铿”的一声起势,女子左手自然垂在身侧,反挑右手翘起兰花指,随后往上提最后指向上空停在头上方,整个动作都极为轻柔缓慢。在这时,余音袅袅的筝声传来,像流水缓缓流淌而过,女子的身体缓缓舞动,筝声时扬时抑,女子的身体打着节拍随着筝声也时扬时抑。这时笛声掺进来,与筝声缠绵,而后,筝声竭,笛声盛。红绸里女子妙曼的身姿和灵动的舞姿,美妙的让人摒住了呼吸,生怕会惊吓到红绸里的女子。

尔后,红绸缓缓升起,女子慢慢的展现在众人面前,女子面带粉红色面纱,身着一袭火红似火的红纱舞衣。这时,笛声渐急,她的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闪动着美丽的色彩,却又是如此的遥不可及…她舞姿轻灵,身轻似燕,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步步生莲花般地舞姿,如花间飞舞的蝴蝶,如潺潺的流水,如深山中的明月,如小巷中的晨曦,如荷叶尖的圆露,使在场的众人如饮佳酿,醉得无法自抑。

在三楼一个独立的楼阁内,狼面男子看到圆形舞台上的女子渐渐现露的身形,整个人顿住了,在他清澈不含一丝杂质的双眸中露出震惊且难以置信的神色,他的小小的瞳孔内映着台上女子妙曼的身姿和灵动的舞姿,女子的动作他一丝一毫都没有错过,全数映在眼里,刻在心。嘴唇微动,似乎在喃喃细语,又似乎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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