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喃从浴室里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娄书云敏锐得察觉到姜喃的心情有些不好，没敢说话，只是悄悄地在姜喃的桌上放了块巧克力。
姜喃勾了勾娄书云的肩膀，将巧克力拨开塞在嘴巴里。
苦涩中又越发浓郁的甜味弥漫开来。
姜喃脸上冷酷的表情收敛了几分，眉头微松，径直拉开床帘上了床，“我处理点事情，你先睡。”
“好。”娄书云应了声，想了想，还是留了盏台灯，对着姜喃的床帘。
夜里干活伤眼睛。
床帘一拉。
姜喃动作飞快地按了按手机边缘的几个按钮。
原本厚重的翻盖手机迅速平展开来，契合的暗口很快变得严丝合缝。
变成了一台微型笔记本电脑。
姜喃将电脑搁在膝盖上，手指在后颈上捏了捏，然后快速落到了键盘上。
少女的皮肤很白，瞳孔里夹杂着几分冷意。
电脑屏幕上涌现出一行一行复杂的代码。
速度很快的在眼前铺成开来。
肉眼几乎已经捕捉不到手指的位置，只能够看到一道道残影在不断地跳动着。
不断地接替着。
几分钟后，细不可闻的一声响。
姜喃的电脑屏幕的右下角出现了一个绿色的进度条，开始不断地闪烁着。
与此同时。
虎刺上一个个请求千岁兰出手的单子被接二连三的解决。
快准狠。
不过才三十分钟，虎刺情报区的单子被一扫而空。
虎刺干涸的现金流被慢慢填满。
姜喃歪了歪脑袋，慵懒恣意地靠在床沿上，眉眼上挑的弧度潋滟着。
邪气冲天。
***
消息传到了梁景之那儿。
“也不知道千岁兰发什么疯，原来千岁兰根本不屑于出手的单子全接了，现在国际上都炸开锅了。”梁风说着说着，声音都不自觉高了几度。
千岁兰是情报界的无冕之王。
在虎刺上找千岁兰的单子几乎堆成了山。
奈何，千岁兰不上线，这些单子也无人为津。
只有少数找千岁兰高标的单子被狸藻、雷诺等人捞起来，然后处理掉。
而这次，千岁兰竟然亲自上线接单，实在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梁景之只是凝了一下眉，很快松开来。
男人黑白分明的瞳孔里看不出来多少情绪，无波无澜的，“不奇怪，我们抢了虎刺的货。按照国际惯例，虎刺需要双倍赔偿，千岁兰出手无非就是为了一个字‘钱’。”
梁风一脸受教的表情，“原来如此，难怪雷诺那边放出了消息，千岁兰近期都会亲自接单，高价优先。”
虎刺作为国际上第一的情报组织。
没有人敢轻易得罪。
这估计也是虎刺第一次遇到这么大的滑铁卢，元老狸藻受伤，虎刺背上巨额的债款。
千岁兰要是不出手，虎刺估计就要元气大伤了。
梁雨挠了挠后脑勺，想到千岁兰的行事作风有些心惊肉跳，“老大，我们这样不会遭到千岁兰报复吧？”
“报复？”梁景之喝了一口水，很随意地撑着下巴，轻描淡写地淡淡开腔，“那我等着，我也挺想知道虎刺和佛绫谁更厉害。”
白色大厦寸土寸金。
白拿他梁景之的东西？
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梁景之眸底一片冷光，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交代下去，和虎刺非亲非故，不要顾忌留手，出什么事儿我担着。”
梁风和梁雨不约而同打了个冷颤。
恭恭敬敬道：“是。”
***
《偶像101》基地。
七日后就是成团之夜。
练习生基本上已经形成了固定的团队，开始进行最后的公演排练。
排练室内。
姜喃还歪着身子，靠着窗边睡觉，懒懒散散的姿态和原来一模一样。
易经义推开门进来，开始辅导声乐部分。
娄书云、班夏、冀依白等人立马站直着身子，挺有礼貌地问好：“易老师好。”
易经义视线落在正在睡觉的姜喃身上，细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
“大家好，这次成团夜的歌有些难度，我先唱一遍，你们找找感觉。”易经义脚尖转了下，在钢琴前坐了下来，一串流畅的音符倾斜而下。
似乎被声音惊扰了，姜喃掀了掀眼皮，然后不紧不慢地站起身。
挺规规矩矩地站在队伍里，听易经义上课。
正在弹钢琴的易经义余光看见姜喃的动作，正在弹钢琴的手指都禁不住颤抖了一下。
然后才努力和平常一样，弹了下去。
一首曲子弹完。
易经义转过头来，看向姜喃，咳了一声清嗓，“J神，你要不唱一遍试试？”
易经义说完，还递了曲谱过去，“这曲谱一个小时前节目组才公布，歌词曲调应该还没记住吧，可以先对着曲谱唱。”
“不用，记住了。”姜喃面无表情地抬眸，淡淡的五个字，没接曲谱。
连钢琴伴奏都没有，姜喃张口就开始清唱。
排练室里有一种难言的寂静。
娄书云和班夏的脑袋凑在一起看曲谱，姜喃唱到哪里，眼珠子就移动到哪里。
越往后听，心态越崩。
特么，她们看着曲谱都不会唱。
姜喃都已经达到录影棚的水平了。
易经义也没想到姜喃直接开大了。
连曲谱都不要。
连伴奏都没有。
只是单纯的清唱，却唱出了歌词和曲调一拍即合的感觉。
有些怀疑人生。
等到姜喃唱完，易经义的脸上直接挂上了生无可恋的表情，“嗯，不愧是J神，实在是无可挑剔。”
易经义吞了下口水，真诚地建议，“要不您还是去后面睡觉？”
姜喃闻言，摇了摇头，挺礼貌的，“不用，没怎么听过课，还挺稀奇的。”
易经义：“……”
易经义不由得捏紧了手上的曲谱，艰难地扯出一抹笑来。
他其实也没教过音乐鬼才J神。
也不知道怎么给J神上课。
易经义走后，Rap老师又进来辅导Rap部分。
于是，又多了一个劝姜喃睡觉的导师。
季诗嘉还在休息室内练舞，经纪人看着季诗嘉，再看看手中拿着的国际舞蹈协会的邀请函，实在是心花怒放。
“天呐，谁能想象J神竟然是你教过的练习生。”经纪人感慨又兴奋得不行，“J神那身份，在舞蹈圈大家估计也会卖个面子。”
季诗嘉性子淡，不在乎名利，此时也被夸得有些飘飘然。
经纪人“啧”了声，忽然凑过来，压低声音道：“听说，因为杨芳苓和J神交恶，现在杨芳苓的通告都被迫取消了一大半，日子可难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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