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源实在是受不了了,拍着桌子高喊:“小二,你在搞什么?这么久了还不上菜,是想让我们等到天荒地老?”
程思源喊了好久之后,小二才慢吞吞地陆续给大家拿了几坛酒,上了几盘菜。等菜一上来,程思源就乐了,拉着小二问道:“哎,小二,我问你,这道菜是什么?”
“铁拐李呀。”
“一个缺了一半的鸡腿就叫铁拐李?嗯,有创意。那这道菜呢?”
“吕洞宾。”
“就这三块毛都没拔干净的狗肉叫吕洞宾?哈,有意思。这道菜呢?”
“汉钟离。”
“这几片梨子加起来还不到半个吧,就叫汉钟离?嗬,真新鲜。那这道呢?”
“何仙姑加蓝采和。”
“篮子里面装几片荷花就叫何仙姑加蓝采和?呵呵,活久见。这道呢?”
这时小二显得极为不耐烦起来,“张果老。你咋这样呀,怎么还问个没完了?反正我们店的醉八仙就是这些菜,你爱吃不吃。”
程思源把眼一翻,有一种想打人的冲动,“哎,我这爆脾气!”
叶知秋拦住他道:“算了,贤弟,将就一下吧。”
小二哼了一声,将抹桌布往肩膀上重重地一搭,斜了程思源一眼就走了。
程思源站起来就要动手,坐在他旁边的冷无双皱了皱眉,拉了拉他衣袖,程思源才满脸不爽地坐了下来。
叶知秋给程思源斟满了酒,举起酒杯道:“贤弟,你我即将各奔东西,他日相见又不知是何时,你我痛饮一杯。”
程思源也举杯道:“好,今日小弟就陪大哥痛饮,我相信过不了多久我们会再次重逢的。”
酒刚一入口,程思源就一口吐了出来,“这是什么酒?又苦又涩,比潲水还难喝。”
叶知秋也皱起了眉头,但还是咽了下去。这杯酒就如同自己过往的人生,充满了苦涩酸楚,却又无可奈何,只能默默地往肚子里咽。
以往的自己如同一只忧伤惆怅的孤雁,在落日的余晖下挥不动折断的翅膀,只能孤独地彷徨在天地之间。如今有了兄弟相对,佳人相陪,才冲淡了些许愁苦,温馨了几许寂寞。
程思源见到叶知秋又流露出了那种落寞之情,知道这种时刻自己有些扫兴了,也不再胡言乱语,端起酒杯与叶知秋痛饮了起来。
菜的味道虽然不怎么样,但对于好几天没见荤腥的他们来说,也不难下咽。关键是这菜的份量太少,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被大家席卷一空。
吃光喝完之后,程思源很不尽兴地喊道:“小二你过来,给我们来点饭后甜品。对了,你这儿有什么甜品?”
小二慢悠悠地走过来道:“甜品?只有相思汤。”
程思源皱眉道:“相思汤?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冷无双在边上解释道:“古有诗云:‘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红豆又称相思豆,所以相思汤就是红豆汤。”
小二竖起大拇指道:“这位姑娘不但人长得漂亮,学识还这么渊博,真是难得。”
冷无双幽幽一叹,“自从离家之后,我就再也没喝过红豆汤了,真怀念我们王府的冰镇红豆汤啊!”
红豆在北方是稀罕之物,在南方却是平常得很。冷无双说是怀念红豆汤,也是在怀念自己的家乡,怀念自己的亲人,怀念自己的过去。
程思源翻了个白眼,“红豆汤就红豆汤吧,还叫什么相思汤,搞得我很没有文采似的。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给我们一人上一碗红豆,哦不,那个相思汤。”
小二用看土鳖的眼神看了一眼程思源,撇了撇嘴就下去了。
漫长的等待之后,等到红豆汤一上来,大家都傻眼了。这哪是红豆汤啊,满碗都是绿色的清水。
程思源眼睛都瞪大了,“小二,你过来。你当我们傻啊,这是红豆汤么?怎么颜色是绿的?是红豆变了心还是绿豆多情?”
小二撇嘴道:“你没见过的多了,这是我们店特有的绿色食品,绿色相思汤。”
程思源哪会这么简单就被他给糊弄过去,“放屁,我告诉你,我可是南方人,吃过的红豆比你吃过的饭都多。这分明就是绿豆汤,还绿色食品,哼!”
小二把抹桌布往地上一甩,指着程思源道:“小子哎,我忍你很久了,你是不是想搞事?我劝你最好老实点,我们掌柜的可是天绝门的高手,别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这个天绝门是个什么门派,大家都还没听说过。
程思源今天被这家店气昏了,拍着桌子叫道:“呦呵,你还上天了还,我管你们掌柜的是天绝门还是地绝门的,把他给劳资叫出来,我今天非要讨个说法。”
“好,你有种就给我等着啊。”接着小二朝里面大喊:“掌柜的,有人闹事!”
很快地从里面跃出了一位身穿黑衣的中年人,中等身材,鹰钩鼻,眼睛凹陷,手上拿着一把菜刀。
掌柜的出来后,满脸阴森地问道:“是哪个不开眼的敢在我八仙楼闹事?”
小二用手指了指程思源。掌柜的马上就满眼凶狠地向程思源看了过来。
这时叶知秋站了起来,缓步来到了掌柜的面前。
叶知秋从那掌柜的一出来,就隐隐感到有一股熟悉的感觉。细想之后终于想了起来,这个掌柜的和那天在追梦楼刺杀自己的人,不但从身形动作上都有着相似之处。而且最主要的是,他们之间的元力波动几乎一模一样,同样的阴毒、凶狠而又极具爆发力。
既然小二的说这个掌柜的是天绝门的人,估计那天刺杀自己的人也跟天绝门脱不了干系。
叶知秋沉声问道:“你是否认识一位女杀手?”
掌柜的那凶狠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马上就恢复了正常,“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什么女杀手男杀手。反正你们今天不埋单就别想走,在我这八仙楼还没人敢吃白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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