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病人休息的考虑，医务教室的窗帘总是拉上的。明明方才下午3点，医务室好像就已经进入了黄昏。
幸运的是，有纱窗的阻隔，能够开窗让医务室的空气流通，只剩下一点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刚刚送校队的同学离开，程彻坐回娜姿床边的小凳子上。
这是程彻第三次来到医务室。
第一次在这里，还是他躺在床上，泉治和敏彦坐在旁边，而辛茗老师站在床尾。
第二次是带着火稚鸡的精灵蛋来这里孵化，拥有了第二只精灵。
自己和医务室还挺有缘分的嘛。
这也是程彻第二次看到娜姿躺在床上。程彻托着腮，靠在旁边的桌子上，被她白皙的肌肤所吸引，吹弹可破的脸颊像是刚刚剥了壳的熟鸡蛋一样水嫩，又像是一个安安静静的瓷娃娃躺在那里。
如果忽略掉超能力者和训练家的身份，娜姿也不过是一个17岁的漂亮少女，还是一个体力不佳，不喜欢运动，酷爱电影电视，学习优异的少女。
程彻心中微微一动，抬头看了看四周，再次确认医务室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他轻轻伸出手，慢慢划过她的脸庞，把落在脸上的黑发轻柔地拨开落到枕头上。
没有反应，应该是睡着了。
再捏一下，就兑换“训练家用ＰＰ多项全补剂”喂给她喝。
程彻心中悸动，再度伸出手，然后蓦然停住，与娜姿秋水般的双眸视线交织。
娜姿盯了一会程彻的眼睛，又瞥了瞥他悬在半空中渐渐缩回的手，身体的感觉逐渐恢复，衣服还穿在身上，盖着一张薄被。看周围的陈设，应该是学校的医务室。
她怎么不说话？不会是怒火中烧了吧？
把手完全抽离回床下，程彻咽了一口唾沫，艰难地说：“你不问我什么吗？我可以解释的。”
娜姿眨眨眼，毫无波动地说：“问什么？”
从语气完全分辨不出她的心情。
“问我刚刚想做什么。”
“嘁，”娜姿轻哼一声，“你还能想做什么？你就是个土龙弟弟。”
这是什么奇怪的比喻？
“为什么是土龙弟弟？你说我像是路卡利欧还差不多吧。”
娜姿的声音轻快起来，“土龙弟弟一被发现就往土里钻，你刚才缩手的动作不像吗？”
有理有据，无法反驳。
“身体感觉怎么样了？”程彻转移话题问道。
“还行吧，”娜姿有些艰难地转头看了看周围，确认房间里只有两个人，方才继续说道，“你明天的地下格斗别参加了。我明天恢复不了，起码要到下周二才可以。”
“说到这个，”程彻颇为纠结的挠了挠头，“刚刚辛茗老师在群组里说了，这周末本来就要取消。倒不是因为你超能力透支的原因，而是因为组织者那边发现了那个垃圾处理厂车间管理主任和送货人被抓的事情。”
程彻放轻声音：“辛茗老师猜测他们最多知道这件事是一个检察官做的，不知道怎么被检察官撞上了，但是组织者还是决定暂停避避风头。辛茗老师也会和那边保持联系，趁此机会再试试找找别的线索。”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自己这一行人的行动造成了现在的局面，打草必然会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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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第一次对战结束，辛茗老师完全没提去抓捕另外一个参赛者的事情。
如果次次对战后，自己这边没事，和自己打的另一方就被精灵中心、警察抓起来了，就算组织者是傻子都知道辛茗老师和自己有问题。
“那再好不过了，”娜姿凝视被窗帘遮住的窗户，娇憨地命令道：“把窗帘拉开。”
“嗯，”程彻站起身，拉开窗帘。
秋日午后，微风不燥，阳光正好，窗外是一个明亮橙黄的世界，几片枯叶在同伴们的欢送下飘飘然地落向大地。
娜姿眯着眼问道：“还有那个讨厌的饭桶去哪儿了？”
“谁？”程彻坐回位置上愣了楞，自己是听错了吗？饭桶是谁？
“饭桶，”娜姿吃吃笑道：“就是乔葵。”
“叫别人饭桶干嘛？”程彻的背后，光线洒落进来，追逐着他的身影。
“就是饭桶，她的饭量是我的两倍。”
‘娜姿，这样很毁你在我心里高冷少女的第一印象的好不好？’程彻苦恼地揉了揉眉心，吃货没有错啊！
“别这样说，她也是为了你的事情去忙了，”程彻柔声劝道：“电视台，对方学校，最麻烦的是城都大学超能力研究所，他们都想找你。乔葵让我带你来医务室，自己去应付他们了。她也吃不准，要不要透露你精神力透支，陷入昏迷的事情。毕竟这会泄露你的情报，容易让别人测算出你的极限和实力。”
“没关系，告诉别人好了，”娜姿一副无所谓地样子，眺望着窗外掠过的飞行系精灵，“反正比赛碰到真正的对手，就要明年了。现在的极限放到那个时候一点意义也没有。”
言语之间充满了强烈的自信。
这让程彻微微失神，他忍不住再次伸出手，捏了捏她骄傲的小脸蛋。
比想象中的手感更好，很软，手指与脸颊的皮肤摩擦时有一种独特的摩挲感。
欺负强势自信的美少女，有一种逆反的成就感。
娜姿的脸蛋迅速像是在吃松果的小松鼠一样鼓起腮帮子，“你在干什么！”
“做土龙弟弟想做的事情啊。”程彻憋着笑答道。不敢笑，怕把娜姿彻底惹毛了。
“你竟然敢这样这样对我！”
“是你先说我是土龙弟弟，”程彻两只手都捏住了娜姿的脸颊，轻轻用力，小松鼠变成小青蛙。
“好痛……快松开，”娜姿声音变得有些模糊，她感觉力气稍微恢复，从被子里抽出一只手，啪地一下打掉程彻的右手，接着抓住他的左手，推离自己的脸蛋。
“程彻，等我好了，你就死定了。”
娜姿脸上带着不知道是捏出来的，还是自然浮现的红晕，声音娇媚。
“嗯，快点好起来。”
右手轻轻重新抚过娜姿的脸颊。
最终还是没有机会兑换“训练家用ＰＰ多项全补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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