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门口有两位少女正在拴马,看来是来酒楼用餐的。与二人同行的还有一只母狼犬,看身材比黄太极小了一圈。黄太极把叼着的骨头放在母狼犬面前,不断的摇着尾巴,围着对方打转。想来是黄太极闻到了母犬身上的味道,这才叼着骨头出来求偶。见此情形子仁觉得颇为新鲜,便站在一旁小心观察。
这时两位少女栓好马后也来到跟前,其中年少的一人见此情景,开口说道:“这是谁家野狗!拿了块骨头就想来哄骗我们家“孝庄”。快点把狗牵回去,否则休怪我剑下无情。”说罢拔出随身的佩剑。
子仁见母犬的主人动怒了,怕对方伤着黄太极,急忙上前解释道:“这位姑娘,小生训犬无方,还请姑娘多多包涵。如果觉得我家狼犬碍事,在下把它牵着就是了,犯不着动兵刃吧。”说完赶忙牵过黄太极。
之前说话的少女白了子仁一眼,冷笑着说道:“看长相到是一表人才。不过看你家狼犬这德行,想来是随主人,你这人也定是满肚子的坏水。好狗不挡路,快点给本姑娘让开,否则有你好看的。”说罢将剑尖对准子仁。
见到对方出言不逊,子仁刚想开口反驳,不过仔细观察了一下来人。见对方的年纪看上去比自己年幼,而且是两位女子带着一条狼犬。穿着打扮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听说话的口气平日里定是缺乏管教。
如此看来很有可能是李如楠的小妹,压了压心中的火气,客气的说到:“姑娘说的是,小生教犬无方,多有冒犯。不如这样,小生这就去摆下一桌酒席。全当是给姑娘赔罪,不知小姐可否愿意赏脸。”
对方见子仁说话客气,常言道抬手不打笑脸人,女子收回了宝剑,一脸坏笑的说到:“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你家狼犬拿了块骨头就想骗我家孝庄,你这贼人到是稍微大方一点。摆了桌酒席想来哄骗本姑娘,你两是一个窝里出来的吧?衣冠禽兽快滚!本姑娘不上你的当。”说完和同行的女子大笑了起来。
见对方不领情,子仁连忙转身告辞,匆匆结完账后就带着守铁和王命硬走出了酒楼。黄太极对孝庄还颇有不舍,不过在子仁催促下只得一同离开。
女子一方见子仁一行匆匆离开,出言调侃了几句后,转身上了酒楼二楼,找了间上房用餐去了。母狼犬孝庄似乎对黄太极也有意思,上楼时还特地多看了它几眼。
子仁此是心中暗骂到:“此妮子颇为无礼,多次对自己出言侮辱。要不是看在其兄长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份上。今日定要好好作弄她一番,让她知道下自己的手段。”不过转念一想顿时心生一计,立刻叫过守铁耳语了几句。
守铁听完子仁的吩咐立刻转身离开,子仁带着王命硬继续在酒楼门口监视。不多时两位女子就以用餐完毕,带着孝庄从酒楼里走了出来。趁着二人去取马的功夫,子仁放开了黄太极。黄太极见到意中犬,当即冲了上去,与对方玩耍了起来。
不多时,女子一方取好马后回来。见到黄太极正在和孝庄玩耍,此前对子仁出言不逊的女子当场开口骂道:“好你只赖皮狗,贼心不死,又来纠缠我家孝庄,给我等着,看本姑娘好好教训你。”说罢提剑而来。
这时黄太极见到有人向自己冲来,本能的往主人身边逃去。女子顺着黄太极逃走的方向看去,现子仁正在一旁偷笑,心中勃然大怒,破口大骂:“好你个登徒浪子,居然敢放狗来勾引我家孝庄。本姑娘早知道你没安好心,今天定要让你好看。”说罢随着黄太极而来。
子仁见女子中计,立刻带着黄太极向副总兵府方向跑去。辽阳为辽东都指挥使司所在地,由副总兵驻守。辽阳城周长24华里,分南北二城,两城相连呈“日”字形。酒楼所在地位于南城东面的广顺门附近(辽阳南城,城门有六,南为安定、泰和,东为平夷、广顺,西为肃清、北为镇远)。辽东都司、副总兵府官署,均设在南城,所以跑去倒也不远。
女子此时不知是计,一路追赶着子仁。跑了不到一里地的功夫,少女见离副总兵府已经不远了,方知大事情不妙。刚想转身逃脱,就被四处埋伏好的兵丁围住。同时一位中年将领走了出,大声笑道:“如柳,从铁岭来探望你祖伯伯了?大老远跑来也不和伯伯我说一声。如今蒙奴扣关在即,这几日你就留在我府上,等你大哥来了让他送你回去。”
见自己的身份败露,自知插翅难逃。李如柳也不在挣扎,收起兵刃随着来人一同进了副总兵府。进门时还怨恨的看字子仁一眼。
原来子仁猜出了女子的身份,让守铁先去副总兵府求援,就说是李如楠的手下。
此时在辽阳驻扎的是左军都督,宁远卫指挥同知协防辽阳副总兵——祖承训。此人追随李成梁多年,与其二弟李成材也是故交。前几日就收到李成材府上的书信,说是李如柳大小姐跑了出来,让其帮忙一同寻找。见丁守铁打着李如楠的旗号而来,当即不敢怠慢,亲自带兵前来帮忙,这才得以将李如柳治住。否则光凭子仁几人,要想将其毫无损的拿下,恐怕还要费上一些波折。
子仁此时也跟着众人一同进了副总兵府。祖承训将李如柳安顿好后,以为子仁是李成材府上的人,不敢怠慢急忙出来招待。
子仁见祖承训出来招待,立刻起身上前,双手抱拳鞠了躬后,客气的说到:“下官乃是浙江举子丁守明,是新任的辽东火器营总旗官。路上碰巧结识了如楠兄,受其所托寻找其妹,今日幸得大人相助,在此谢过。日后在辽东效力,还望大人以后多多照顾。”说罢递过一颗从家中带来的南海珍珠。
祖承训在官场摸爬滚打了多年,一眼便看出此物价格不菲,一脸平静的接纳下来,开口说道:“今日多亏公子妙计才能治住此女,不过公子即将大祸临头还需多加防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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