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上贤一听,当下冷哼。
“不救。”两个字说的毅然决然。
阎司炔便再次道,“上贤常年隐居,许多事并不知情。”
他显然话里有话。
琅琊上贤眉梢轻挑,“怎么?”
虽然是问话,但情绪并不高。
阎司炔救千痕心切,因此未有在意。
他把他和素心公主之间发生的事,以及敖氏皇族的情况,一五一十道出。
期间素心公主端来茶水,她默默听着,未有反驳,也未有表现出骄纵。
而琅琊上贤亦是面带轻嘲。
甚至在阎司炔说完后,他自顾自喝茶,没有任何表示。
阎司炔微微握拳,他不知道琅琊上贤是怎么被敖氏皇族蒙蔽了心,他和他的接触实在太少了,以前也几乎不关注这个老爷子。
此刻,琅琊上贤放下茶杯,他看向素心公主,“丫头啊,烹茶手艺见长。”
受到夸赞,素心公主甜甜一笑,“是师父教导有方~,徒儿才会有长进。”
琅琊上贤大笑一声,“好好好,不愧是师父的乖徒儿。”
两人交谈,阎司炔立在一边,格格不入。
直到过了好一会,琅琊上贤才扫向阎司炔。
他面色瞬时就变得冷了些,“怎么还杵在这。”
“你还没答应救千痕。”
琅琊上贤冷哼,“我说了不救。”
“那我就不会走。”
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琅琊上贤肩膀耸动,“你走与不走,对我都不会有半分影响。”
阎司炔,“……。”
见此,素心公主便试图出来打圆场。
当然了,这么做纯粹是为了博得琅琊上贤的好感。
她才不希望阎司炔和琅琊上贤真的和好。
所以她言辞间,很是敷衍。
阎司炔听得出,琅琊上贤也听得出。
只是琅琊上贤并无不满。
他是个护内的,自己的徒儿,怎么样都比外人好。
于是这一日,阎司炔未有离开,琅琊上贤对他视若无睹,而素心公主则是不断装乖卖巧。
直至天色渐晚,阎司炔担心千痕生死镯又发作。
他再忍不住,又一次找了琅琊上贤。
“别浪费唇舌了,我注意已定,就不会更改。”
不得不说,琅琊上贤和阎茂宗一样,都十分固执。
阎司炔别无他法,他只好摆出架势,“我尊您是上贤,并不想动手,但您却一直故意刁难,那我也不会再客气。”
琅琊上贤眼皮子微微抬起,“论工夫,老夫确实不是你对手,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总之我不会救她。”
“上贤!”
阎司炔话落,琅琊上贤合眼,一副任君摆布,我不为所动的样子。
不得已,阎司炔只好点了琅琊上贤的穴道,然后打算将他硬抗回宗门。
至于后面的事,他会再想办法。
被素心公主拦住。
“司炔哥哥,你不可以带走师父。”
“让开。”
“不让!”
眼看阎司炔即将动手,素心公主咬住下唇,“司炔哥哥,你别忘了,你答应过的事情。”
闻言,阎司炔动作顿住,他冷冷看着素心公主,“你这是在威胁我?”
“素心不敢。”
话是这么说,但她摆明了就是在威胁阎司炔。
因此阎司炔眸底划过杀意,“我再说最后一次,让开。”
素心公主却是坚持不让,她摸过自己的唇瓣,面带一丝红润,“司炔哥哥,别忘了,你和我……已经有过……”
“闭嘴。”阎司炔低喝。
素心公主不理,她仍旧说着阎司炔不想听的话。
宗门
千痕躺在石床上,生死镯又一次发作。
她身体开始痉挛,口中不断吐出白沫。
穆青见状,向来沉稳的她,也吓得手足无措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她强行按住千痕,然后朝卫翼道,“你赶紧去叫狙翎!!”
卫翼知道情况严重,他未有迟疑,短短半柱香时间,便领着狙翎过来。
狙翎替千痕把脉,比起上回,狙翎不止皱眉,连脸上的褶子都挤到一块儿。
看起来很是为难。
“坏了坏了。”狙翎说完,急急取出一瓶药丸,喂千痕服下。
“什么坏了??你把话说清楚。”穆青催问。
狙翎白了她一眼,“和你说,你能救她?”
眼看狙翎针对穆青,卫翼忍不住了,“都什么时候了,正事要紧!”
狙翎这才收回目光,他再次看向千痕,重重叹了口气,“唉!!!”
“丫头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闻言,穆青和卫翼齐齐愣怔。
“怎么可能??她不是就中了生死镯而已吗?为何会死?”
狙翎摇了摇头,“不是这么简单了。”
“那到底是什么?”
狙翎再次叹气,“说实话,我也不清楚,但可以肯定一点,冰魑族那位在生死镯上动了手脚,而且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取丫头性命。”
卫翼,“……。”
穆青,“……。”
他们二人对视,皆震惊到无言以对。
与此同时,阎司炔扛着琅琊上贤入内。
他黑着张脸,是因为刚才狙翎的话,他一字不差的听了进去。
此刻,阎司炔放下琅琊上贤。
替他解开穴道。
琅琊上贤穴道被点,但耳朵没问题。
因此他冷哼一声,“死了就死了,反正也还是一个祸害。”
琅琊上贤知道千痕的身份,这也是他为什么不肯救千痕的原因之一。
岂料他话音方落,阎司炔噗通一声跪地。
他低着头,“上贤,我生平从未求过别人,现在我恳求您,救千痕一命,往后要我做牛做马,哪怕要我奉上性命,我都不会说一个不字。”
为了千痕,阎司炔可谓弃尽尊严。
“门主!”穆青和卫翼想要上前扶他。
被阎司炔制止,“你们出去。”
穆青和卫翼没有动作。
倒是狙翎,他大叹一声,遂拉着不情不愿的二人,离开石室。
人生无常,世事更是难料。
原本好好的千痕,突然命悬一线。
而琅琊上贤,明明有法子,却固执己见,无论如何都不肯出手搭救。
无风的石室内,针落有声。
阎司炔仍旧跪在地上,琅琊上贤则是半眼不看他。
气氛僵持不下。
究竟何去何从,千痕是否能活命,阎司炔和素心公主之间又到底发生过什么?
刹梵莲要的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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