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
庄家终于放下骰盅,接着揭开盅盖。
“四四六,大!”
果然,开了大。
“呵呵,不好意思,我赢了。”
掌柜沉着脸,冲着手下吩咐:“去支五千两银子给这位公子。”
“是!”
手下应声而去。
“哈哈哈……”
看着掌柜一副死了亲爹的样子, 成是非不由大笑起来。
拿到银子,许长安冲着掌柜道:“开门做生意,赚钱是本份。不过,以后要是再敢纵凶伤人,休怪我趟平你的场子。”
“是是是,小人再也不敢了……”掌柜一头冷汗,连连应声。
离开赌坊,成是非一脸崇拜:“果然还是天下第一庄威风,上官庄主,不知在下有没有资格加入第一庄?”
上官海棠皱了皱眉:“你想加入第一庄?”
“对对对!”
“海棠……”许长安附耳道:“这小子之前施展的是金刚不坏神功……”
“啊?那不是古……”
“小声些,此事回头再说,一会带他回去测试一下,你也可以再查查他的底。”
“好吧。”
不久后,三人一起来到了食为天酒楼,点了一大桌丰盛的酒菜。
反正刚赢了五千两银子,再怎么敞开了点,二十两银子顶天了。
毕竟食为天的消费并不高。
而且,酒楼不比青楼,京城最高档的酒楼,最好的一桌酒菜也不会超过一百两。
小餐馆一两银子也能点一桌丰盛的酒菜。
“二位,我可以加入天下第一庄么?”
成是非又开始追问。
上官海棠问道:“你先说说,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我……”
成是非正想胡编一通。
许长安及时道:“如有一句不实,你这辈子也别想加入, 我们会调查的。”
这么一说, 成是非哪里还敢扯谎, 叹了一声道:“好吧,我是个孤儿,从小便在街头流浪……
我承认,我以前有一些恶习,但也是生活所迫,只要二位肯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痛改前非……”
“别说这些没用的,你要有诚意,讲的详细一点。”
“好吧……”
于是,成是非讲起了自己的经历。
等他讲的差不多时,上官海棠又问:“听你说起来,你以前根本没有习过武,那你的功夫从哪里学来的?”
“此事说来话长,我被一个老小子坑了,欠了赌坊五十两,结果被他们卖入宫中,想让我做太监。
被他们关起来之后,我无意中在牢里发现了一個通道……”
成是非老老实实讲了一下自己的奇遇。
“哦?你说你在天牢里遇上的那个怪人是当年名满江湖的不败顽童古三通?”
“是的,他说当年与铁胆神侯赌斗,输了半招,于是就被关在了天牢, 一关就是二十年。
他自知命不久了, 所以就把一身的功力都传给我了。
只不过,我现在还不怎么熟练,只要我多加修炼,一定没问题的。”
“好吧,一会你跟我们回第一庄,只要能通过测试就可以加入。”
“太好了,多谢二位,多谢……”
吃喝完,三人一起回到了天下第一庄。
上官海棠找到庄里的管家,吩咐马上查成是非的底细。
至于测试就免了,毕竟她已经亲眼见识过成是非刀枪不入的本领,也算是测试过了。
成是非的身世相当隐秘,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世上寥寥无几。
连古三通这个当爹的都不知道,朱无视也不知道,所以管家自然也查不到根底,只知是个孤儿,从小就在街头流浪。
两日后,成是非正式加入天下第一庄。
许长安开玩笑说:“以后,你可以称自己是天下第一硬!”
成是非眨了眨眼:“天下第一硬?这……会不会显得太霸气一点?”
“你修炼的金刚不坏神功刀枪不入,还不够硬么?况且,既然都号称天下第一了,还有在乎别人的想法?”
一听此话,成是非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有道理,那以后我便号称天下第一硬……”
……
接下来,无论是朝堂还是江湖,平静了很长一段时间。
一方面,青衣楼的覆灭,起到了杀鸡儆猴的作用,令得江湖中不少势力暂隐锋芒,避免做出头鸟。
另一方面,护龙山庄屡建奇功,风头力压东厂。
曹正淳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傻,心知这时候不宜与护龙山庄发生冲突,否则容易激起皇帝的反感。
重要的是,龙门关行动令他折损了两员干将以及数百黑铁骑。
这个损失可不小。
故而,东厂的行事低调了许多。
许长安难得悠闲,成日里待在天下第一庄,倒也学会了不少新的本领。
成是非这里就不用说了,他能进入天下第一庄,全凭了许长安引荐。
故而,对许长安感恩戴德,主动脱光衣服,让许长安看了个够……
当然,许长安可没有那方面的嗜好。
主要是因为古三通将八大门派的绝学全都纹到了成是非身上。
除此之外,许长安还结识了一个怪老头:乌有。
之所以称怪老头,是因为乌有的脾气很怪,自己独居一间小院,很少与山庄里的人接触。
他的特长是炼丹,自号“天下第一炼丹师”,还吹牛比说他能炼长生不老丹。
乌有的年龄是个谜,他自己说有两百岁了,但没人信。
据上官海棠说,就算乌有吹了牛,但超过一百岁是肯定的。
但是,乌有看起来红光满面,精神饱满,哪像个百岁以上的老人?也就五六十岁的模样。
特别是一双眼神,炯炯有神,完全看不到一丝浑浊的迹象。
所以,许长安推测,这怪老头一定不简单。
私下里打听了一番,得知怪老头喜欢喝杏花村的汾酒,便专程跑了一趟杏花村,买了几坛陈年佳酿。
这日下午,许长安来到了乌有所居的小院。
一进院,一股浓浓的药香扑面而来。
院中不仅栽种着不少奇花异草,还晾晒着不少珍稀的药草。
这些奇花异草与药草,都是天下第一庄提供的,以便乌有炼丹之用。
他炼的丹,天下第一庄几乎所有人都服用过,不过都是一些普通货色。
好一点的丹药则由上官海棠统一送到护龙山庄,有的送到皇宫,有的送到万三千那里。
毕竟,万三千是幕后的大金主,可不能怠慢了。
总之,这也算是天下第一庄一种笼络人心与回报各方的手段。
“什么人?此院乃炼丹重地,闲人免进,出去出去!”
难怪人称怪老头,许长安刚进院子,便听到一阵不耐烦的驱赶声。
“老人家,在下给你送酒来了。”
“送酒?什么酒?”乌有下意识问。
许长安微笑着举起手中的酒坛:“当然是正宗杏花村的汾酒。”
乌有眼神一亮,急步走上前来,接过酒坛拍开封泥一闻:“好酒,果然是杏花酒的陈酿。”
“如果老人家喜欢,我屋子里还有几坛。”
乌有顺口道:“好啊……等等,小子,你无缘无故送酒给老夫,有什么企图?是不是想讨要丹药?”
“不瞒老人家说,晚辈多年前,无意中得到了两本炼丹方面的古籍,故而对炼丹一术也略有一些涉及……”
“古籍?”乌有一脸疑惑:“什么样的古籍?”
“老人家请过目……”
许长安从怀中摸出两本泛黄的册子。
这两本古籍,正是他当年从瓶山地宫拿出来的。
瓶山地宫当年乃是皇家炼丹之地,炼丹高手云集,自然不少了一些炼丹相关的书册。
“咦?”
乌有放下酒坛翻了翻,不由眼神一亮。
“老人家,怎么样,这两本册子是否有价值?”
“价值大了去,这应该是皇家收藏的炼丹秘籍,里面有不少失传的丹方……”
乌有一边翻阅一边解释。
“哦?如果这两本册子对老人家有用的话,晚辈便赠与老人家好了。”
反正,许长安早已背得滚瓜烂熟,再说了,大不了再抄录一份便是。
一听此话,乌有不由抬起头来,眼神古怪道:“小子,你可知道这两本册子很可能是世上唯一的孤本,其价值几何?”
许长安笑道:“古籍的价值因人而异,对于不懂炼丹的人来说,或许一文不值。”
“哈哈哈,好,有点意思。小子,你很对老夫的胃口。你这又是送酒又是送古籍的,说吧,是不是有事相求?”
“老人家慧眼,在下的确有事相求,想跟着老人家学些炼丹之术,不知老人家是否肯传授一二?”
“这……”
乌有下意识瞟了下酒坛,再看了看手中两本古籍……
犹豫了一会,终于点头道:“好吧,不过老夫脾气很怪,要是发现你没有炼丹的天赋,那老夫可是要赶人的。”
“没问题,如果得不到老人家的认可,不用老人家赶,在下自己走人。”
“好,一言为定!”
其实,许长安心里早就有底了。
虽然他没有用丹炉炼过丹,但在配药方面早就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比如回春丸,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丹药的一种,只不过制作的过程比较简单罢了。
果然,经过一番测试之后,乌有分外满意,让许长安留下来协助他炼丹。
有高人指引,许长安自然是如鱼得水,炼丹技艺与日俱进,大有一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
有一天,乌有喝多了,终于吐露了一句实话:“其实,世上哪来的长生不老丹?都是骗人的。
始皇帝当年耗费了那么多资源与心血,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
长生也不是没有可能,但不能一味依赖丹药,最重要的是还是自身的修行。
很多人认为老夫在吹牛,其实,老夫已经活了三百载有余。
这其中,丹药固然功不可没,但是小子,你要牢记老夫的一句忠言,灵药也是药,是药三分毒。
无论什么样的丹药,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副作用。
长年累月在体内积累,就会变成致命的毒。
而这个时候,修为就变得尤其重要。如果修为不够,便没有办法排出这些毒素。
所以,老夫服过一段时间丹药,便会停一段时间。
修心、养生,周而复始,所以才能活这么久。
如果一味的贪恋丹药带来的好处,而忽略了它的害处,最终只会害人害己……”
这番话也算是给许长安提了一个醒。
当然,他服用的丹药不多,所以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只不过,了解了这一点,也避免以后行差踏错。
不觉间,一年过去。
这一年对于许长安来说,又是一次小的飞跃。
不仅学会了炼丹的各类手法,修为也在与日俱增。
期间,也免不了要出去执行一些任务,毕竟他已经是四大密探之一,自然要挑起重任。
但没想到,风平浪静了一年,一个本来不起眼的人却突然崛起。
他的崛起,令得朝堂风向突变,以前是两虎相争,现在却变成了三足鼎立。
朝中虽然派系众多,但最主要的还是以曹正淳为首的东厂,以及以朱无视为首的护龙山庄。
朝中大臣,无论得罪哪一方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但现在,却突然多了一个选择:西厂!
据说,创建西厂的主意乃是吏部一个官品并不高的郎中向皇上递的奏折。
折子里说,不管是东厂还是护龙山庄,权力过大,未经三法司审理便可直接抓捕定罪,令得文武百官没有安全感。
如此一来,便不利于大明江山的统治云云。
最后,建议皇上成立一个监督机构,以牵制东厂和护龙山庄,以达到三方平衡的效果。
按理说,一个小小吏部郎中哪来的胆子提这样的建议?
就算有胆提,折子也到不了天子眼前。
偏偏,这份奏折却绕开了东厂,顺利递交到御书房,呈到天子龙案。
偏偏,皇上一看奏折便感觉颇有道理。
次日早朝时,便命御前太监大声念了一下这份奏折。
随后不等众臣发表意见,先一步道:“朕也觉得很有必要成立这么一个监管机构,众爱卿意下如何?”
一众大臣面面相觑。
一来,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了,他们完全没有思想准备,完全不知是好是坏。
二来,最关键的两个人物没在这里:朱无视、曹正淳。
毕竟这个决定,首当其冲的正是二人分别执掌的护龙山庄与东厂。
其三,听皇帝的语气,恐怕已经是心意已决,搞不好这份奏折也是皇帝暗中授意的。
要不然,一个小小吏部郎中吃了熊心豹子子胆?
说白了,这奏折看似一番好意的建议,其实也不无弹劾之意。
摆明就是指责东厂与护龙山庄权势过大,有把持朝纲之嫌。
如今,由皇上亲自组建一个监督机构,不就是暗中敲打东厂与护龙山庄么?
能站在这里的,哪一个不是在官场浮沉多年?
所以,这其中的弯弯道道,他们都懂。
“既然诸位爱卿没有意见,那此事就这么定了。
朕决定即日成立西厂,由御马监掌印太监雨化田担任西厂督主。
诸位爱卿,谁赞成,谁反对?”
诸位爱卿:“……”
“皇上圣明!”
终于,有人高呼了一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时间,众臣齐呼。
“很好,来人,拟旨!”
朱后照刻意避开了朱无视与曹正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定下了此事。
因为他知道,如果今日二人在朝,创建西厂一事绝不可能如此顺利。
只要他圣旨一下,便既成事实。
到时候,就算朱无视与曹正淳再不满,也只能无奈地接受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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