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生取出一个小小的纸片人,冲着算命先生晃了晃:“这玩意儿,想必老先生很眼熟吧?”
算命先生脸色一惊:“老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那好,我来告诉大家。”
王家转向一众看热闹的百姓道:“各位乡亲,昨晚,王某遇上了一桩稀奇事。
大家看到我手中的纸片人没有?
它看着巴掌小,但在昨夜,它跟一个人那么大,还拿着刀想杀王某……”
此话一出,一众百姓不由纷纷议论起来。
“这王秀才在说什么胡话?”
“一个纸人还能杀人?”
“怕是故意来砸摊的……”
算命先生也不由冷笑:“我说这位公子,你昨晚是不是做恶梦了?”
这时,许长安走了出来,接过王生手中的纸片人。
“我可以证明王生所说的话,而且,我也可以证明这个纸片人,真的可以杀人。”
说完,许长安抬手捏了一个指诀,手一抛,那个纸片人瞬间变得真人大人,并向着那算命先生冲过去。
“天啊!”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撒豆成兵术?”
这下,一众百姓可算大开眼界。
而那算命先生却大吃一惊,眼见纸片人挥刀斩来,本能地抬手施法,念念有词:“收!”
纸片人当即缩小,飞回他的掌心。
这倒不是说许长安的法力不如对方,他是故意让对方露馅的。
眼见算命先生收了纸片人,许长安不由笑了:“大家看到了?”
一众百姓面面相觑,不知所云。
“现在,我来告诉大家真相……”
许长安继续道:“这算命先生故意说王生活不过昨晚,趁夜施法,利用纸片人去杀王生……”
“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不就在你手里么?”
算命先生脸色一惊,赶紧将纸片人扔到地上,故作气愤道:“这分明是你们拿来的。”
“好,就算你说的有理,那现在,你敢不敢将你的包裹打开,让大家看看里面是否有相同的纸人?”
“哈哈哈,你以为你是谁?老夫凭什么要让你们检查包裹?”
许长安冷冷道:“那是你心虚不敢让大家看。各位乡亲,此人表面上是个算命先生,其实就是一个行走江湖的邪恶方士。
他之所以要杀王生,就是为了证明他算卦有多么灵验。
一旦消息传出去,届时名声大振,一定会有不少人找他……”
“小子,你竟敢污蔑老夫,老夫和你拼了!”
算命先生一脸凶相,抬手虚空一掌拍向许长安。
这一掌看似平平无奇,其实却暗藏杀招,夹带着几根肉眼难辨的牛毛细针。
只可惜,这老家伙根本不知遇上了什么样的对手。
许长安一动未动,只是暗劲一涌,便将对手的攻击原样反弹回去。
“嗯……”
老家伙始料不及,不由闷哼一声,额头上浸出密密细汗。
随之赶紧从身上摸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粒丹药服下。
那针上有毒,他得赶紧解毒。
这时,许长安虚空一抓,将那算命先生的包裹抛飞到人群面前。
“大家可以打开看看,里面是不是有相同的纸片人。”
那算命先生正想大声怒喝,却发现自己根本开不了口,也动弹不了。
一时间面如死灰,心知遇上了真正的高手。
有好事的百姓壮着胆子上前解开包裹,果然,里面还有十几张类似的纸片人。
再想想之前算命先人熟练地收回纸人的手法,哪里还猜不到前因后果。
难怪这老家伙昨天那般嚣张,一口咬定王生活不过当晚。
“没想到,这老家伙竟然是个衣冠禽兽。”
“就是,算命先生哪有咒人死的?就算算到了,也不会说的那般恶毒。”
“把这老家伙送去见官。”
“对!”
一时间,群情激愤。
而这个时候,许长安与王生却已悄然而去。
送算命先生去见官没用,毕竟这样的诡事官府也不太可能写进卷宗,上头也不会认可。
所以,许长安已经暗自动了手脚,相信那老家伙活不了几天了。
……
过了几日。
这天一大早,王生去河边散步。
忽然间,一个怀中抱着包袱的女子迎面走来。
王生忍不住打量了一眼,发现这女子长得无比娇俏,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奇怪的是,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女子显然是赶了远路,鞋子和裙角上沾满了泥土与露水,步履显得有些艰难。
一时间,王生顿生爱怜之心,便忍不住走了过去。
“小娘子,为何一大早独自行路?”
女子叹了一声:“赶路的人,不能做伴解愁闷,何必烦劳多问?”
哟,这小娘子说话倒是有趣。
王生心里一动,又道:“小娘子有何愁闷不妨说出来,也许我能帮得上忙。”
女子眼圈一红,哀哀道:“爹娘去世的早,大嫂嫌我在家里哀眼,又贪财,便将我卖给富贵人家作妾。
这倒也就罢了。
哪知嫁过去之后,那大房夫人嫉妒,成日里非打即骂,妾身实在是受不了那般羞辱,这才收拾包裹出逃。”
王生更是同情,再问:“那你打算逃到哪里去?”
女子茫然地摇了摇头:“不知道,反正娘家是肯定不能回去的,走到哪里算哪里,不行就找个尼姑庵出家也罢。”
出家?那岂不是太可惜了?
王生怜花惜玉,忍不住道:“小娘子要是不嫌弃,小生家就在不远,小娘子不妨暂时住下来再作打算。”
女子犹豫了一会,问:“那你妻子不会误会吗?”
“无妨,我有一个书房在后院外,你可暂时住在那里,不会有人知道的。”
“如此多谢公子了!”
女子盈盈拜谢。
于是,王生兴高彩烈带着女子来到了梅园。
“太好了,这里真的很安静。”
显然,女子对梅园的环境也很满意。
“小娘子高兴就好,这里没我的吩咐,一般不会有人前来打扰。
家中丫鬟隔几日会来打扫一次,届时,你躲到梅林中便是。”
“嗯,多谢公子。公子,妾身有个不情之请。”
“哦?小娘子但说无妨。”
“承蒙公子收留,妾身也算是再世为人,从今以后与以前的一切再无瓜葛。
所以,妾身想请公子赐个名字。”
“哈?好,好,嗯……”王生沉吟了一会,不由心里一动:“以后,叫你梅娘可好?”
“多谢公子!”
梅娘很是开心,冲着王生盈盈福了一礼。
眼见得梅娘人比花娇,王生不由心里一荡,忍不住拉起了梅娘的手。
梅娘羞答答道:“公子的恩德,梅娘自会报答,只是梅娘赶了不少路,出了不少汗,待晚上沐浴更衣之后,自会侍候公子。”
“好,哈哈,你先休息一会,我去帮你准备一些生活用具。”
此事,王生不想让别人知道,故而自己上街买了一些东西回来,还给梅娘买了两身衣服。
之后,又去前院对妻子假说最近要在梅园用功读书。
吕氏不疑有它,忙吩咐下人搬了些东西过去。
王生又吩咐下人,说一日三餐送到门口,没他的吩咐不要到梅园来打扰他。
当晚,王生便与梅娘欢欢喜喜,成了好事。
自此,王生对梅娘越发的痴迷,庆幸自己何其幸运,竟然遇上了这么一个如花解语的美人儿。
王生擅长作画,第二天便主动提出要给梅娘画一幅美人图。
待画完之后,梅娘分外惊喜,连声夸赞王生将她画的活灵活现。
几日后,王生去了一趟前院,吕氏发现丈夫好像瘦了一些,眼圈也有些发黑。
只以为丈夫忙着熬夜读书,不免心痛。
于是便劝道:“相公,读书虽然要紧,但身体更要紧,相公还是要多加注意休息。”
“多谢娘子关心。”
“回头妾身给你熬些人参鸡汤补补身子。”
“嗯,多谢娘子。”
经过这么一提醒,王生倒也节制了一些。
之前那几晚,他痴迷于梅娘的温柔乡中,的确有些不加节制,甚至大白天兴致来了也……
其实梅娘也劝过王生,只是这兴头一来,王生只顾着高兴,听不进去。
还是妻子的话稍微有点用,王生也稍微有点收敛。
这日里,孔秀才突然不请而来,私自走到了梅园。
以前倒也没什么,但是现在王生金屋藏娇,多少有点心虚。
孔秀才心细如发,感觉王生有些心不在焉,而且时不时下意识瞟向屏风。
于是便以开玩笑的口吻道:“王兄今日为何总是走神?难不成这屋子里藏着美娇娘,怕愚兄看见?”
王秀才矢口否认:“没有没有,孙兄可别瞎说……”
如此神态,反倒更让孙秀才生疑:“不对!”
说完,深吸了一口气:“这屋子里,有一股淡淡的脂粉香。而且我可以肯定,不是弟妹。”
王生还想否认,没料,梅娘却自己走了出来,娇羞地笑了笑:“奴家梅良,见过官人。”
“咦,这……王兄,你……你也太不地道了吧?这明明有个美人儿,你居然还不承认?”
王生汗颜,赶紧起身揖了一礼:“孔兄恕罪,非是小弟隐瞒,实在是一言难尽。”
“这么说,弟妹还不知道?”
“对,我是想着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告诉她。”
“这到底怎么回事?”
“是这样……”
王生如实讲了一下梅娘的来历。
“原来是这样……”孔秀才皱了皱眉:“这事的确不宜声张,万一消息走漏,那户人家找上门来,怕是一桩麻烦事。”
“对,小弟也是这样想的。毕竟梅娘之前已经嫁了过去,这私自出逃是要吃官司的。”
“嗯……”孔秀才沉吟了一会:“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到时候,可以想法子重新给梅娘办个户籍,让她拥有一个全新的身份。
不过这件事一定要办得天衣无缝,让人抓不到把柄。
这样,就算对方真的找上门来也没事,大不了就说只是长得一样。”
王生眼神一亮:“对对对,这个法子好。”
“我想想……到时候可以让梅娘去个远一点的庵寺,假意出家。
过上几个月,再找户信得过的人家,让梅娘还俗落籍。
如此一来,王兄便可光明正大,纳她为妾了。”
“哈哈哈,孔兄果然聪慧过人,小弟拜谢。”
梅娘也很高兴,再三拜谢,并亲自泡了壶茶奉上。
聊得差不多时,孔秀才回到家里。
“相公!”
刚到家,便有两个女人迎上前来,亲亲热热,和和美美,真的是羡煞旁人。
这两个女人,一个叫平氏,是孔秀才的妻子,另一个小名巧儿,为妾。
两个女人皆长得如花似玉,且亲如姐妹。
其实,巧儿以前才是孔秀才的原配发妻,而且也是唯一的妻子。
那么,她又怎么会沦为小妾?
这事,说起来就话长了。
孔秀才二十岁那年娶亲,妻子正是巧儿。
婚后,夫妻二人恩恩爱爱,缠缠绵绵,恨不能时时刻刻黏在一起。
孔秀才有个叔父,经营着一家商号。
因为商号扩张,急需人手,便请了孔秀才当账房先生,而且经常会去外地的商号清账,核算。
有时候,一走就是几个月。
这下,巧儿便有些不习惯了,一个人在家里冷冷清清,无聊的紧。
特别是一到晚上,更是觉得空虚寂寞。
毕竟,以前每天晚上丈夫都会陪在她身边……
闲来无事,巧儿便会坐在阁楼上,推开窗户看着远方,盼着丈夫早日归来。
这日里,一个叫陈商的行商路经此地,无意中抬头,便看到了手托香腮,倚在窗边的巧儿。
那一刻,他的心被巧儿的美貌以及那痴痴的表情给打动了。
这家伙走南闯北,阅人多矣,一眼便看出了巧儿神情中的寂寞。
怕是一个经常独守闺房的女人。
于是乎心里一动,观察了一会周边的环境,最后抬脚走进不远处的一家胭脂铺。
这胭脂铺的老板是个老妇人,人称王婆。
王婆当年在欢场上摸爬打滚多年,看人的经验更是丰富。
一见陈商进门,便热情洋溢迎上前去招呼:“客官,这是要打算给自家娘子买些胭脂?”
陈商倒也没有急着打听,点了点头。
借着挑选胭脂之时,陈商故作漫不经心问:“对了,之前见到对街阁楼上有个小娘子,长得不错,不知是谁家小娘子?”
一听此话,王婆不由眯了眯眼,心中已经猜到陈商说的是谁。
这条街的女人,她哪个不认识?
有点姿色的心里更是有数。
而且,巧儿时常到来这里来买胭脂,有时候还要请教一些针线活,倒也算比较熟悉。
看样子,这个外地客商怕是被巧儿的美貌所打动了。
不过,这王婆是个人精,故意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取出几盒胭脂道:“客官,这些都是新进的货,保证你家夫人喜欢。”
陈商同样也是个人精,不露声色点了点:“也好,都包起来吧。”
“客官真是大方。”
王婆眉开眼笑。
这几盒胭脂可是店里最贵的,平时少有人买,可得趁着这个机会敲上一笔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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