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了千山万水,洗尽人间铅华。ΩE 』』小说WwㄟW.』1XIAOSHUO.COM蓦然回,我现过往最吸引我最感动我的,并不是享受过最甜蜜、最强烈的乐趣的时刻。这种短暂的心醉神迷因太过于强烈刺激,都不过是生命中稀稀疏疏的点。我所怀念的幸福是种简单持久的境界,本身并无强烈刺激之处。但它持续愈久魅力愈增,最终在时间中得到一种极致幸福。”
停止呜咽的关颖就这般躺在肖战的怀中,含笑嘀咕着这番话。
一种热烈而又缄默的情怀,一份似水流年的追忆。肖战知道对方引用卢俊的《一个孤独散步者的梦》这句话背后想要表达着什么。
那是一份强烈而又无畏的感情,可某些时候却又平淡且坚韧!像及了路边的野花,采了它依然艳丽,不采它迎风摇曳,等待着、渴望着、默默付出着。
“你怕什么?我都无所畏惧,你怕什么?我都不在乎你的那些,你怕什么?”
面对关颖的质问,若有所思的肖大官人,终于在此时开口道:“我怕你用一辈子的幸福做赌注,到头来输的是一无所有。”
待到肖战说到这,窝在他怀中的关颖缓缓撑起身子,从其下巴处仰望着这个男人。仿佛是在等待着他的下文。
“知道吗我为什么不愿给家里电话,而是选择寄信吗?因为寄信有周期性,亦有可替代性。我不想‘惯’的他们一旦长时间接不到我的电话,就为我担心。所以从入伍开始,除了给你电话外,其他人都很少选用这种即时通讯。”
“每每出勤前,我都会写好很多封信件。让我的领导每隔一个周期寄出去。如果我能活着回来,就继续有我执笔。如果我没能活着回来,我领导已经继承了我的衣钵,能模仿出我的字体。”
当肖战说完这话时,嘴角是上扬的。但关颖的表情却是复杂的。
“你六年前开始不再与我电话联系,而是每隔一定的周期寄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给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面对关颖的质问,肖战没有逃避的‘嗯’了一声。
“入伍十年有余,前四年多集中于训练、相对简单的任务。也有出生入死的时候,但至少有信心活着回来。六年前,脱籍潜入边境与当地毒枭军阀殊死搏斗。第一次,第一次让我感觉距离死亡如此之近。子弹打穿了我的胸膛,距离心脏只有不过几毫米。抢救了三个多小时。也就是那一次的开膛,让我元气大伤。境界一落千丈,至今还没能攀上凝气境。泄过气的人,再想聚气,真的不容易。”
“醒来的第一件事,我就想该给家里寄信了,该给你报平安了。如果我没醒来怎么办?给予你的最后一通电话,是在病房里打得。从那以后,我没执行完一个任务,活着回来了才会给你寄信、寄我执行任务地方的特产。”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标榜,我有多么的伟大。反之,我的生命在特定的环境里异常脆弱。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跟着我,你有何幸福可言?是,我这人的脾性就喜欢沾花惹草。但除了‘交易’的**宣泄外,我不曾与任何一名姑娘生过特别特殊的关系。最多也就是感情上的抚慰吧!哪怕是油嘴滑舌的背后,依旧充斥着负罪感。虎妞,你说你无所畏惧、你说你不在乎、你说你什么都不怕。可是我有所畏惧、我在乎、我害怕。”
“连我的母亲,都已经为我准备好了‘衣冠冢’。她明知道,很多信都是我事先写好的,让人帮我寄出去的。可她宁愿相信我还活着!”
肖战这话刚说完,关颖便起身说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完全可以脱离这样的生活。为什么你还要孜孜不倦的追逐着。就像钟叔,就像肖姨那样半辈子都窝在那个小山村里。我不明白,我不理解,我更无法……”
“责任、义务和荣耀!这也是为什么,我的未婚妻只能是卧马岗小芳的原因。她同样也肩负着责任、义务和荣耀。只不过是我们钟家的。”
“你告诉我原因吗?”这一次,关颖郑重其事的询问着。以前,很多人都闭口不谈。可现在,关颖真的想从肖战嘴里听到这个原因。
“这关乎着卧马岗和邬子镇立足的根本。任何一个国家机构是很难允许,像我们这样能力凌驾于常人之上的个人、组织,脱离于他们的控制得。这貌似一种协议,每辈之中总要有那么一个人,勇于承担这个协议所带来的束缚和桎梏。履行着老一辈对这个国家的承诺。”
“你只看到我大伯一门的嚣张跋扈,但你知道他的腿是怎么瘸的吗?你只看到我二伯一门的放肆桀骜,但你知道他身有旧伤现在是在论秒度日吗?我爸是个文面书生,老郎中。当我大伯和二伯选择奔赴沙场时,他就坐实了这辈子得守在卧马岗那一亩三分地。我是钟家有血缘关系的长子长孙,现在你该明白为什么我爸最小,儿子却最大了吧。”
“有血缘关系?”乍一听这话的关颖,诧异的反问道。
“对,我那几个堂哥、堂姐。都是我大伯、二伯战友的孩子。换个词,他们都是烈士的孩子!父辈打下来的江山,他们没理由不去享受。所以无论他们如嚣张跋扈、放肆桀骜,落在一些人眼中,都是理所当然的。”
待到肖战说完这些,关颖彻彻底底沉默了。此时此刻,内心波澜的她,不知该怎么用语言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一个承诺、一段历史,一份永远束缚的枷锁。
“可为什么就我所知,邬子镇的那些人……”听到关颖的质疑,肖战笑了笑的很灿烂。
“潇洒是吗?如果真潇洒,也就不会处处被世俗的权利所桎梏了。什么事情都是有舍有得的,你能享受这么大的权利,就得付出这么大的心血。不劳而获?难哦……”说这话时,肖战捋着自己的寸,仿佛对邬子镇的那些所谓‘古武人士’,很是不屑一顾。
当然,也确实如此。一个失去了忘了本的家族或世家,表面上再风光也不过是无根的浮萍。一阵风就飘起来了……
“人都崇尚自由,但又不免世俗。还想好、还想巧,还想买个老牛不吃草?那绝对是扯淡。邬子镇头把交椅邬家,能用的人情随着老一辈离去,都差不多用尽了。否则也不会整出邬岚和战天养联姻这种事情。但古武家族跟军界大佬子嗣联姻?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听到这话的关颖,瞪大眼眸的望着肖战。作为地地道道的苏省人,哪怕没有在这个省份待太久,她也因为关家在苏的特殊地位,知道一些平常难以窥探到的内幕。譬如邬子镇,譬如如日中天被古武界人士称之为最好融入现代社会的邬家。可今天肖战的这一番话,又让她以政治的视角,重新审视现在的邬家,貌似他们的崛起真的如‘简易房’般很难持久……
“你是说……”关颖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换位思考下,你要是当权者,能容忍一家独大吗?还是防不住,不愿履行诺言的古武世家。我敢断定的是,依附战家的童志业之所以能入主苏市,战家所做出的保证一定与这方面有关。童家,苏省新型的家族。邬家,老牌的古武世家。当然现在已经弃武从商了。童家的短板在没有底蕴,有个当权的童志业刚好弥补了这一点。”
“都说两虎相斗必有一伤。我看呐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坐收渔翁之利的是战家,是当权者。其他的都是输家……”
当肖战说完这话,沉默许久的关颖,才突然想起什么的反问道:“你不是邬岚传说中的野汉子吗?既然你知道这些,你可不能袖手旁观啊。”
说这话时,关颖黛眉微挑,脸上的笑意显得很‘奸诈’。
“你都说了是‘传说’。我来港不过一月有余,瞎子都能看得出我是被当枪使了。而且我就是个升斗****,哪能阻止‘权利意志’?”
“可我听说,你甘愿为邬岚当这把枪啊。”说这话时,关颖的纤手已经游离到肖战大腿内侧。猛然间力,捏着他大腿内侧的那块肉皮,可着劲的往里掐着。
整张脸瞬间扭曲的肖大官人,出了怪异的‘嗷嗷’声。也只有跟他一起长大的虎妞,才知道自己的‘弱点’在哪里。
“告诉我,你兜里还揣着几个苹果?”
“没有,苹果滴没有,香蕉吧啦到是不少。”说完这话的肖战,猛然间起身。攥起关颖的手臂只听‘哗啦啦’一声凌乱的响声,关颖那曼妙的身段,被强行按在了饭桌上。
四目相对,眼眸内还夹杂着泪珠的关颖,给予了肖战别样的情怀。气喘吁吁的胸口波澜壮阔。两人间的距离不过几十厘米,而此时屋内的气氛,却在不断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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