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许岩的问话,黄夕很明显地迟疑了,她很神秘兮兮地说道:“领导啊,我跟您打听个事,您可不要跟人家说啊”
“嗯嗯,你说吧,什么事呢?”
“文局长这次去国防大培训之后,他会去哪里呢?”
许岩一愣,他笑道:“黄夕啊,你这问题可是把我给问住了文局长安排去哪里,这是上级的安排,我怎么会知道呢?而且,你们在总部机关工作,人脉广,消息肯定比我灵通,这事情,我还想问你们呢!”
“领导,先前我还真听到了一些小道消息,听说文局长准备放到中原省军区去当司令。但是这两天,消息好像又有点变了,很多人都猜测,说文局长应该不会离开我们系统,只是提拔使用而已”
许岩安静地听着无论文修之下放到基层军区当司令,还是继续留在情报部,许岩都觉得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但黄夕对这事这么热衷,许岩也不好意思显得太冷淡了,他随口敷衍道:“哦,为什么大家觉得文局长不会走呢?”
“因为你啊!”
许岩一愣:“黄夕,你说什么?文局长走不走,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黄夕很认真地说道:“领导啊,大家都知道,你是文局长身边的头号心腹,如果文局长要下放到地方军区工作,那肯定是要带上你一起走的。但现在,文局长却是安排你担任了总部的副处长,这样就说明,文局长打算继续在我们系统发展了!不然的话,他马上要下去省军区工作的人,犯不着折腾这么麻烦,临走前还给你安排一个实职他完全可以下了中原军区之后再调你过去的!
所以,大家都觉得,文局长既然还继续在部里布局的话,这就说明。他还没有走的意思领导,你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
领导,这种事。文局长肯定跟你事先透底的拜托领导了,您也给我透个底吧?我保证守口如瓶,绝不说出去!”
听黄夕这么分析,许岩只觉得啼笑皆非这时,许岩真的十分庆幸。自己刚刚拒绝了文修之担任副处长的邀约,不然的话,自己也要像总部机关里的官僚们一样,整天把精力和心思花在这些事情上,从这些蛛丝马迹里揣摩上意,整天想的事就是煞费苦心地思量如何讨好上司自己作为一个修真者,哪有功夫玩这些花样!
许岩摇头:“抱歉,黄夕,文局长的去向,我真不知道。他也没跟我说。”
虽然许岩说的是百分百的真话。但黄夕明显是不相信的,她再三向许岩保证,这个消息,她绝对会保密,而且,她打探这消息也绝无对文局长的恶意,纯粹只是为了她自己,但问题是许岩确实不知道,他也只能说声抱歉了。
当天下午,文修之就接到了报告。说是四局的侦查员许岩不经请示和批准,已经擅自离开了京城回到锦城。
接到报告,文修之倒没生气,只是淡淡说了声:“这件事。我知道了。”
“那,需要对许中校这种行为做处分吗?”
“没必要。这件事,我来处理吧。”
对于许岩这种明显是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文修之并没有感觉生气,原因有很多的,但最重要的一条。文修之很清楚,许岩是拥有神奇本领的人:包括自己老爸文老爷子的性命在内,自己的前途和老爸的性命,都是许岩给帮忙出力救回来的不但是对自己,对自己的整个家族,许岩都可谓是恩重如山。
文修之觉得,许岩是一个全身都充满谜的人,他就像一个等待挖掘的宝藏,他的真正价值远远超出他现在目前所展露出来的。那些奇人异士,他们是不能以常规俗礼来束缚的,不要说许岩只是偷偷开溜逃回家这种小事,就算许岩犯了再大的事,哪怕他真的去干了杀人放火这种十恶不赦的事,文修之甚至整个文家都会竭尽全力地帮他遮掩的,何况只是偷偷开溜回家度假这种小事?
所以,听到许岩开溜回家的消息,文修之甚至很体谅地帮许岩想到了借口:恐怕,这位小伙子是因为痛失女友朱佑香,心情悲伤消沉,无心工作,所以才做出了擅自脱队的事。
由此,文修之灵机一动,他想:“既然许岩对女朋友的死那么悲伤,那他对她的感情肯定很深。这样的话,那女孩子虽然离世了,但我们是否可以就这事做点文章,也好体现对许岩的关怀,拉近双方的关系,让大家的感情更进一步?”
文修之能感觉到,对自己,许岩确实很感激也很尊重,但无论自己如何用心示好,许岩对自己总有几分敬而远之的味道双方关系是很好,但还缺点火候,没到知交挚友的地步。许岩对自己好像有些忌惮,很多事情都是瞒着自己。
平时,与许岩相处的时候,文修之总是尽量表现自己的善意和慷慨,变着法子给许岩好处。但这好处,也不能做得太过分太露骨,免得刺激到年轻人那敏感的自尊心比方说,文修之安排赵嫣然去照顾和陪伴许岩,最后却被许岩看出来了,文修之就很尴尬了。幸好许岩没生气,不然的话,若换个心胸狭窄的人,搞不好还以为这是文修之是在设局欺骗他感情呢!
施恩这种事,就像走钢丝绳一样,分寸很难掌控,一个做得不好,搞不好许岩就会觉得自己受欺骗了,或者是感觉隐私被侵犯了,反倒怨恨起多管闲事的文修之来,那自己就弄巧成拙了。
现在,听到许岩回家的消息,文修之顿时来了兴趣:这好像又是一个和许岩增加友谊的机会啊!
朱佑香和许岩结伴去日本旅游,结果不幸身亡,这种情况下,作为一个讲道理、有着正常良知的年轻人,许岩肯定要去朱佑香家里走一趟表达慰问和歉意的,他肯定也对朱佑香家里心存愧疚吧?
这样的话。如果自己能抢在前头,帮着朱佑香家里解决一些实际困难的话比方说,如果朱佑香的父母生活比较困难,自己就想办法给他们一笔资助。再帮他们办个社保或者养老保险,让他们生活无忧;如果朱佑香还有兄弟姐妹还没找到工作,那自己就帮他们安排个单位,然后再告诉他们,这是小伙子许岩的一片心意总而言之。无论朱佑香家人有什么困难,文修之都这个自信帮他们解决那时候,从朱佑香家人口中知道这些事以后,想来许岩一定要承自己的人情吧?
文修之是个风风火火、想干就干的人,他马上就拿起电话,给自己部下布置了任务,让他们去调查一个叫朱佑香的女孩子,调查她的家庭情况。
中国有着茫茫人海,同名同姓的事情多如牛毛,但好在先前去日本之前。许岩曾提供过朱佑香的身份证号码去买机票,有了姓名和身份证号码,查询身份就变成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了。
很快,五分钟不到,那边立即就送来了答复:“朱佑香,女,汉族,身份证号码xxx……,未婚,现年十七岁。住址:锦城市新江区蜀川大学园区长安路七十八号梅花小区五栋401号房;家庭情况:无。父亲:空白。母亲:空白。工作经历:无。就学单位:无。就学经历:无……”
看着这份搁在自己面前的调查报告,文修之蹙起了眉:朱佑香的个人信息,未免有点简单了?这人,好像石头堆里突然蹦出来一样。没有父母的信息,也没有就学记录,这未免太奇怪……难道,这位妹子这么倒霉,小时候就父母双亡没亲人了吗?那这位妹子的命运,未免也太过凄惨了。父母双亡,自己十七岁就早夭了……
文修之正感叹着,忽然凛然:不对啊!就算朱佑香小时候没了爹妈,但她能长那么大,总有人抚养吧?总该有个收养人和监护人吧?总还有亲戚吧?这些人,在她的个人信息里为何一个都看不到?
所有的户籍信息里,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她的住址,看来,自己得派个人过去实地走访她家里了。
文修之打了黄夕的电话,他简单地说了自己打算:他准备派黄夕作为四局的代表,前去慰问朱佑香的家人,顺便查看那边的情况,如果朱佑香家属有什么需要解决的困难,黄夕尽快回报给文修之本人。
“黄夕,你马上订票,坐今天的航班去锦城!你记得,要在许岩拜访朱佑香家人之前,把这件事给办妥了!”
黄夕凛然:“是!我今天就去锦城但是,文局长,朱小姐家在哪里呢?能把她家地址给我吗?”
“黄夕,你拿笔把地址给记录一下吧。”文修之读了朱佑香的家庭住址,读完以后,他问道:“怎么样,黄夕,你记下来了吗?”
过了一阵,电话筒里才传来了黄夕的回话:“报告文局长,我把地址给记下来了,但是……这个,您……没把地址给弄错吧?”
文修之蹙眉,他的声音也严厉起来了:“嗯?黄夕,怎么回事?”
被文修之严厉地喝了一声,黄夕显然也吓得慌了,她慌慌张张地说:“文局,我记得呃,这地址,该是许中校在锦城住处的地址啊!这怎么会是朱小姐的家庭住址呢?”
文修之一惊:“嗯?黄夕,你说什么?这是许岩的地址?你能肯定?”
听出文修之的郑重,黄夕也变得认真起来:“对的。文局长,接到担任许中校助手的任务以后,我对许中校就进行过一些初步了解,虽然我没能亲自进去过他家,但我曾在附近用望远镜观察过,亲眼看到许中校拿出钥匙来开门进去我能肯定,您刚刚说的这地址,就是许中校自己租住的房子!”
文修之默然,他沉吟片刻,然后,他问道:“那么,朱佑香是否跟他一起同居在那?那个房子,是否还有其他人住?你是否见过朱佑香的家人或者朋友?朱佑香这个人,她到底是个什么来历,你知不知道?”
“文局长,抱歉,这些问题,我暂时还无法回答。因为我没进过许中校的家,也不知道房子里还有谁……而朱小姐的家人和朋友……很抱歉,我也从没见过。
平时我见到朱小姐的时候,她总是陪在许中校身边,很少单独出现。她好像不怎么爱说话,也不怎么喜欢跟人沟通和交流,所以,对她的家庭和社会关系的情况,我并没有留意这个,如果您给我时间的话,我马上就着手调查!”
答完这么长长的一串问话,黄夕已是背脊上冷汗直冒刚刚文局长的一连串问话,她半个问题都答不出来!自己受命前去接近和了解许岩,但对许岩身边这么亲近的人,自己却是毫无了解,无论怎么说,一个失职的过错,自己恐怕是逃不掉的。
好在文修之并没有生气,他只是“嘿”地冷笑了一声,脑子里却也是在急速地转动着,却是默然无声。黄夕在那边提心吊胆地等候着,等候着的文修之的命令,过了好一阵,他才淡淡地发话道:“黄夕,按我原来所说的,你立即坐飞机前去锦城,然后在那边等候我的进一步命令就这样吧。”
“是,文局长,我马上就去!”
文修之挂了电话,开始雷厉风行地行动起来了。因为在公安机关的档案里,朱佑香的户籍资料里,她只有迁入的证明,却没有迁出派出所的记录,所以,文修之着手的第一步就是寻找朱佑香成长过程中的原始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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