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谢昆所谓的“做得好”具体覆盖了哪些内容楚修远不想去细想,左不过是不能再出现任何差错,刺杀事件更是绝对不允许出现。
太子谢邈处境尴尬,朝圣节在即,他却被谢昆关了禁闭,除了每日去御书房进行思想汇报外,其余时间一律不许踏出东宫。谢昆还责令他不得召妾氏侍寝,三天全部都要留在太子妃房中。
而太子妃胎相不稳,本来就忐忐忑忑地在保着胎,哪里还有精力去伺候太子他老人家,于是便将身边的一个大丫鬟开了脸,送去给太子暖床。
锦妤对这些八卦一笑置之,彼时谢秀雅正约了她听戏。说是听戏,其实就是聊天,因为谢秀雅从见面开始就没停止过说话。
“锦妤,你是不是生我气了?”谢秀雅拉着锦妤的手一脸的不安。
锦妤糊涂了:“郡主何处此言?我为何要生你的气?”
谢秀雅欲言又止:“就是……就是有关我和荣王殿下定亲的事。你要相信我,这真的不是我本意,我真的不知道皇上会赐婚。我……我根本没想过要嫁给他。”
锦妤越听越糊涂:“郡主为何要和我说这个?您和荣王殿下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您嫁给他和我有什么关系?”
谢秀雅握住锦妤的手,好似非常内疚的样子:“锦妤,你就不要瞒着我了,我知道殿下心里有你,他喜欢你,他想娶的人是你。”
锦妤听得瞠目结舌,连忙打断了谢秀雅的话:“郡主何处此言?我和殿下只是朋友,他是患者我是医者,蒙他不弃许我称他一声‘大哥’,但我们绝无半点男女之情,郡主怕是误会了。殿下对我好也只是因为感激我治好了他的病,殿下是个心善的,郡主千万不要误解了他。您和他才是天生一对。”
谢秀雅对锦妤的话似乎不太相信,很是焦急地说道:“锦妤,你听我说,在我这你不要有任何负担。你别怕,我一直视你为妹妹,你要是真的因为我而想退出,那我,那我去和皇上说,让他收回圣旨。我和荣王本就算不上关系亲近,我也不想做夺人所好的事情。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我懂。只要你能幸福,我没有关系的。再说即使是嫁人,也要嫁个喜欢我,我也喜欢他的人,对不对?你放心,只要我不同意,我父王和母妃是不会逼我的。”
锦妤觉得一个头两个大:“郡主,您真大误会了,我喜欢的人不是荣王,他也不喜欢我。皇上的赐婚圣旨这会儿都送到礼部去了,抗旨是要降罪的,我担不起这个责任,更不想连累家里。郡主,您和荣王的事与我无关,我发誓,我真的对他没有半点朋友之外的感情,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嫁给他。我有喜欢的人,殿下人很好,他一定能给郡主您幸福的。”
谢秀雅盯着锦妤的眼睛,半信半疑地问她:“真的吗?荣王妃的荣耀你还看不上?可见能让你喜欢的那个人,一定比荣王还要优秀了,不知这个人是谁呀?”
锦妤笑笑:“喜欢一人,是和身份地位无关的,只要我喜欢,王妃的身份我可以接受,民妇的身份我也可以接受。我喜欢的是他这个人,不是他的地位、财富。郡主,殿下是个很好的人,你会喜欢他的。”
楼下的高台上,年轻的青衣唱得缠缠绵绵,听的人心情唏嘘,隔壁的包间响起了开门声,又有客人到来了。
谢秀雅被锦妤说得面露羞赧,又有点不放心,遂又问了句:“锦妤,你说的都是真心话吗?如果你说害怕连累苏家,我还有一个办法。等我嫁过去我就让殿下迎你进门做侧妃,这样我们姐妹还能在一起,就算殿下独宠你也没关系,我不介意的,能让殿下开心就好。”
锦妤听得哭笑不得,举起右手,万分肯定地发誓:“郡主,我绝对绝对,不想嫁给荣王殿下,我对他也绝无半点非分之想。郡主要是还不放心,那我以后可以不再和他来往,我发誓。”
谢秀雅不好意思地拉下锦妤的手,嗔怪道:“哎呀,你干什么,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要是你不反对,我们姐妹一起嫁进王府,将来也好互相有个照应。我不知道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我只是想你与其将来嫁给一个陌生人,还不如嫁进荣王府。毕竟你对殿下有救命之恩,对不对,至少他能保你一辈子衣食无忧。有你在,他的身体也能多一层保障。”
锦妤以为谢秀雅说了半天是为了什么,原来是担心谢尧的身体,遂保证道:“这个郡主不用担心,殿下的病早已痊愈了,身子弱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调养合适,肯定能和郡主白头到老的。”
谢秀雅红着脸瞪了锦妤一眼,娇怪道:“哎呀,我不是怀疑你的医术啦,再说只要你在京城,还怕殿下出意外吗?”
锦妤笑道:“这个嘛,我也不能保证将来一辈子会呆在这里。不过只要郡主和殿下有需要,只要我在,我都会帮忙的。”
谢秀雅奇怪地问道:“嗯?你不是说你有喜欢的人吗?他不是京城中人?你要去哪里?”
锦妤莞尔一笑:“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定嘛,我就是打个比方。”
谢秀雅似乎看出了锦妤不想说出喜欢的人是谁,于是不再逼迫她,和她闲聊起其他事,算是将这一章给翻过去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才离开,等她们离开后,隔壁房等人开口了。
六一很不服气地对谢尧说道:“王爷,这个锦姑娘实在太不是抬举了,王爷能看中她是她的福气,她还不识好歹,太猖狂了。”
康嬷嬷亦道:“王爷,苏二小姐心气高,看不上侧妃娘娘的位置。可是要做王妃,她的身份委实欠缺了些。或许苏二小姐攀上了高枝,对咱们荣王府不屑一顾。”
谢尧低头不语,看不出是喜是怒。
六一撇嘴,康嬷嬷眼神闪了下,又笑道:“咳,皇上都已经赐婚了,不说这些了。秀雅郡主与咱们王爷青梅竹马,虽未一起长大,但有天定的缘分在里面。而且老奴瞧郡主对王爷也很关心,体贴大度,这才是当家主母的风范。”
谢尧眼皮微动,淡淡地说道:“嬷嬷不是说今日这唱戏的,是京中名角吗?还不坐下听戏。”
康嬷嬷连忙讪笑着陪坐于一旁。
晚间时候,荣王府派了人来昌平侯府,说锦妤的剑铸好了,让她明日去荣王府取。
锦妤想到下午和谢秀雅的对话,就有些不想去,想让晚初代为跑一趟,晚初说上回她一人去人家就没让她进门,这回,肯吗?
锦妤无语,一口将杯中的凉茶喝出了酒的气势:“不就取个剑嘛,怕毛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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