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关键点,也在于刑天的头颅之上,若是单单设下与控制六首蛟一样的阵法,刑天是完全可以挣脱的,所以子季暑留下了自己的头颅,作为阵法的阵眼,达到控制刑天的目的。”
难怪张霏霏明明刺中了他的心脏,但却无济于事,原来是他根本就只有一颗头留在那里。
汪文迪笑道,“可是子季暑凡人之力与刑天相差甚远,他根本无法完全控制刑天,刑天拥有哪怕是断头都还要继续战斗的精神,故而把自己的五官和意识都托在了自己的身体之中。”
“子季暑想以头控制刑天,可实力太差,二者意识将会相斗,最后便是刑天胜了,在吞噬了子季暑的意识之后,压制解开,反而比压制之下的它要更强。”
张霏霏沉思了一阵,忽然道,“我觉得子季暑这人,很恐怖。”
“怎么说?”汪文迪问道。
“他……已经不是完整的人了吧。”她皱了皱眉道,想到这个念头的时候不自觉的有些反胃。
子季暑完全的拆开了自己,头放在第三阴中控制刑天,手指的指骨放在另外两处形成死魂锁,为的是什么呢?为的就只是困住祝谦?
这代价也太高了。
她抿了抿嘴,道,“人真的能扭曲到这种地步吗?”
根据商懿所言,墓中有与她合葬者,就目前来看,合葬之人肯定不是祝谦了,那么是子季暑?
他把自己的身体与商懿合葬在了一处?
张霏霏摇头,真是想想都觉得后背发凉。
“不知道,”汪文迪淡定得多,毕竟他活得久,见过的人多了去了,他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后背,道,“只要我们不做这样的人就好,别人我们管不着。”
“嗯。”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有更多的人可以走上正途。
旁边传来陈月歆一惊一乍的声音,道,“霏霏!!阿迪!你们快来!”
两人一同小跑过去,就见三人围着墙上的某一处,正十分入神。
“看什么呢?”汪文迪冲陈月歆道。
她道,“不是看,是听,墙那边有声音!”
“什么声音?我没听见啊。”张霏霏细听了一阵,道。
陈月歆把她拉到墙边,示意她用耳朵贴近墙壁,道,“你贴着墙就听见了。”
她依言照做,道,“我试试。”
不一会儿,墙的那头真的传来了声音。
还不小,嘈杂非常,喧闹无比。
“六六六,五魁首啊!”
“哥俩好啊,八匹马!”
还有,“大!大!大!”
没听多久,张霏霏就摸着了一点头绪,道,“这……这是在赌博?”
熊巍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道,“不会吧小姐……这可是在坟里头啊!哪有人赌博……卧槽,不会是一群鬼魂在赌博吧!”
汪文迪也听见了相同的内容,问道,“阿瞿,能看见那边吗?”
“试过了,看不见,一片漆黑。”瞿星言照实答道,“而且也没有在墙壁上发现能过去的机关。”
陈月歆朝张霏霏道,“霏霏,你蹲在地上干嘛?”
她扒拉了一下面前墙上的泥土,随后道,“我只是觉得这一块墙好像比其他地方都要干净……”
还没说完,她便惊呼道,“你们看!有字!!”
泥土之后,有一行很小的繁体字。
张霏霏念道,“……懿、懿德……懿德赌坊……”
“赌坊?”汪文迪皱了皱眉头,喃喃道。
“这底下还有一行小字……”她维持着吃力的姿势,好半天才道,“筹码……筹码未过万两者……恕不、恕不招待。”
汪文迪骤然把视线移向了那个聚宝盆。
她爬起身来,一个重心不稳,摔了个趔趄,向后倒去。
他眼疾手快的捞住了她的腰肢,将她扶稳。
两人默契一笑,她打趣道,“哈哈,太久没锻炼了,柔韧性不行了。”
“你这还叫不行啊?”陈月歆打破了他们头顶的粉色泡泡,率直道,“要我连这个腰都下不去!”
汪文迪翻了个白眼,道,“所以你梆硬!”
瞿星言清了清嗓子,道,“咳咳,别耽误时间了。”
他这才再度率领众人走向聚宝盆,道,“有个想法,按墙上所言,咱们身上得有筹码,才能进去。”
说完,他头一个从聚宝盆中抓出了两大把金珠,揣在身上,又示意其他人照做。
五人把聚宝盆内的几千颗金珠分完,又回到了发现小字的墙边。
方一走进,就听见一声似乎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极空的声音,道是,“诸位客官,里边请~”
墙壁上显出微光,范围正够两人并立通过,跟着在这道声音之后逐渐变得透明,而后完全消失。
周围瞬间热闹起来了!
人来人往,进进出出,有的欢呼雀跃,有的撕心裂肺,有的愤怒,有的悲伤,一间赌坊,看尽了各式各样的表情。
随着微光向整个洞穴蔓延,墙壁全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热闹繁荣的街道景象,叫卖声、吆喝声不绝于耳。
而懿德赌坊就伫立在五人跟前,门为五人大开。
张霏霏想要回头去看那聚宝盆是否还在,却被汪文迪洞悉了想法,制止了这一动作。
他道,“门开了,不能回头,背后乃是阴路,生路只在眼前。”
她一惊,乖巧的点了点头。
五人走了进去,懿德赌坊的门在身后合上。
“你们会玩这些东西吗?”汪文迪问道。
熊巍不解道,“汪哥,咱们还要在这赌……”
“不是赌,”他打断了熊巍的话,指了指大厅中最显眼的地方,道,“而是必须跟他们玩,才能找到后面的路。”
那里挂着一则言简意赅的告示。
内容为:赢本钱十倍者,得见坊主;未至十倍数目或保本者,不得出;输钱者,以自己为抵,小则做工,大则命矣。
“卧槽,黑店啊!”熊巍叫道。
混杂在其中的打手纷纷投来了凌厉无比的视线,熊巍这才收了声音。
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是只能按照别人的规矩来。
汪文迪道,“若考虑到祝谦……我们就必须去玩赌注最大的,否则不知道要在这里耗多久。”
这就是没有提前探清里面大致构造的结果,不得不走一步看一步。
陈月歆头一个泄了气,道,“我对人类的玩意儿可一窍不通啊!”
“我倒是知道,不过也玩的少……”张霏霏也叹了口气,又道,“不过巍哥还不错,以前爷爷还在的时候,有些客户喜欢打麻将,都是他陪爷爷一块去的。”
“麻将……”汪文迪的视线快速搜寻,道,“那儿有麻将,阿巍,你去那。”
“没问题。”熊巍点头,道。
他将目光投向瞿星言,问道,“你呢?”
“研究过一段时间,”瞿星言顿了一下,道,“不过……输的情况多。”
“嗯……”稍加思索,他很快有了安排,道,“阿瞿,你跟我一块,去赌最大的骰子,猜大小,快的话四把就有了。”
“阿巍去打麻将,但你要记住,麻将是四人活动,你以一对三,无论靠不靠实力,都对你不利,不用追求赢钱,只要在我们赶来帮忙之前没输完就行。”
“霏霏,你带着月歆,去赌投壶,给她讲讲规则就行,实在不成,我们可以……”
‘出老千’三个字他没有明说,但几人都读懂了他的意思。
陈月歆问道,“为什么不都去赌骰子?”
“你自己看看骰子那块围了多少人,”汪文迪深吸了一口气,道,“如果与我意料一样,阿巍是最后完成的,我们完成目标后,就去帮阿巍。”
众人没有异议,朝着换筹码的地方去了。
万幸的是,他们身上的金珠换成筹码,刚好一万多一点,基数已经够小了,这样也更容易达到目标。
陈月歆同张霏霏到了投壶进行的地方,一路是人挤人,她始终牵着张霏霏,不让她被挤着碰着。
投壶的人比之骰子那边,少了许多,但赌注却也不小,张霏霏附耳冲她道,“月歆,你可以把投壶看做一种投掷游戏,只需要把短箭扔中那壶里就成了,一轮下来,谁中的多,谁就赢了。”
抬头一看,这投壶除了二人赛之外还有三人、五人赛,最多的是七人赛,投壶台外另设一台,以便人们押注,赌哪一位人能够赢得比赛胜利。
张霏霏决计和陈月歆配合,由陈月歆参赛,她在底下押其胜利,这样陈月歆可以赢得参赛人的金钱,自己则可以赢得下注人的金钱,双管齐下。
陈月歆也赞同这个想法,待到眼前这一轮结束,她便取出了自己十分之三的金钱,打算先试个手,参加了二人的投壶赛。
裁判一声令下,规定时间两分钟,陈月歆与对手的手边各有六十支短箭。
人站在白线以外,离壶三米远的位置,壶口很小,顶多能同时戳进去两根短箭,所以一般玩这个的都是一支一支扔的。
不知是不是因为陈月歆是新面孔的原因,台下押注的人几乎是一边倒的押给了她的对手,她这边只有张霏霏和几个冒险分子下了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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