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光心里一紧,脑子里再次闪过几年前那个弱小的无辜的透明般的小女孩。
他犹豫了一下用手抓住林株的手腕,现她的手已经有点松动。如果不及时,很可能掉下几丈高的楼层。
林株感觉到了来自金小光的力量,咬了咬牙,另只手将窗户框紧紧抓着,脚下很用力的登蹬着墙壁。
金小光攒着她的手腕,看着她努力拼命地往上攀登,眼睛最后一次四下张望。现并没有谁注意,脸上露出一丝失望,轻轻地一用力。
林株轻而易举的被拽了上来。
她一落地脚下不稳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好半天才惊魂未定的跪坐起来,向金小光叩头致谢:“多谢金公子搭救。”
金小光微微一笑风轻云淡的说:“没事就好,以后小心点。”
林株便惨兮兮地说:“金公子,不是奴婢不小心。你知道我对公子保证过,如果被公子知道我背着他卖纸鸢,我这生活便没了着落,还会连累爹娘。金公子你眼神好,告诉我路上那人到底是不是我家公子。”
受了这么大的惊吓还在想这件事儿,金小光有点哭笑不得,
他说:“本公子也没看清楚,背影看起来很像,脸上好像又不是很像。我再看看。”
说完去了窗户前一只手做了个遮太阳的手势。不大一会儿,背影很像燕无忧的男子便返身迎面走来,他摇了摇头轻叹一声说你“本公子看错了。那个人并不是无忧。只是背影很像”
不是就好。虽然刚才很惊险,差点跳楼,不过有惊无险,只要不是燕无忧,自己受点惊吓也值。
林株忙起身,还是有点不放心,又战战兢兢的地来到窗户前。离得远远的往外看。
果然那个高低胖瘦和燕无忧如出一辙的男子的脸完完全全的暴露在阳光下,灰灰暗暗毫无光泽的一张脸,比起燕无忧神采俊逸唇红齿白的样子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
这才捂着胸口放心的转过身子。
林云林朵见她无恙。也放下心来。
林云拉着林朵往一旁站了站,待金小光重新坐回座位么,才很拘谨的坐在了风刚才的位置上。
两人心里都很嫉妒林株,希望她就此消失。不过绝对不是今天。
林株坐了一会儿,心跳渐渐平缓下来,悄悄溜了出去,来到楼下的柜台处。
请人吃饭总的赶在前面结账,不管钱够不够。先有这个表现再说。
来到一楼的柜台前。老地主般圆滚滚的掌柜忙放下手里的算盘,恭声问道:“小姐有何吩咐?交代小二便可,还劳驾亲自下来。”
小姐,这个称呼在古代很有尊严,是身份地位的象征,看来跟着有钱人地位就是不一样。
她陪着笑脸说:“掌柜的,帮我算算,我们这顿饭多少银子?”
掌柜的满脸带笑,态度卑谦,听她这样问。问的一本正经,脑子飞快的一转,双手灵活的拨动算盘,啪哩啪啦一阵响后说:“小姐,五两二钱,算五两好了。”
五两?林株心里一阵惊涛骇浪,把她那个家里的全部家当都卖了,也不值五两。
心里慌,脸上却依旧不动神色的说:“辛苦掌柜的,我上去看看。公子他们还需要什么。”
说完转身上了楼,偷偷擦去脸上的悄悄渗出的汗,小声咒骂金小光:财大气粗也不看看场合,不认准对象。司马公子赏了二两,一顿饭就用去五两,这是什么比例。
可是话已说出了口,只好兜着。
脚步越来越沉重的上了楼,进了房间,金小光悠闲自在的品着香茶。桌上的碗碟已经全部撤下,摆着几样精美的点心,一盘红艳艳的苹果,一盘水梨,两样去年的水果看起来保存的不错。
林云林朵低着头坐在刚才的位置上头也不敢抬,她看见林朵的一只手不安的绞着衣襟。
她 神色 很不自然地坐了下来,对着金小光有点尴尬的一笑,难为情的眯着眼睛呲了呲牙。这下丢人丢到老家了,真是的,在这么有钱之人面前摆什么豪气阔气。
金小光不动神色的看着她,有点像做错了事儿的小姑娘。高深莫测的只管气定神闲。
他越是休闲,林株越是揪心,头上的汗珠便不时地冒了出来。
说好的自己请客,让他找地方的。不够的钱就是向他借,要怎样开口。
金小光欣赏了一会儿林株努力压下去的焦虑不安, 回头看了书墨一眼,书墨也是不动神色的走了出去。
林株眼珠一转,起身想跟书墨走出去。对金小光不好开口,在书墨这儿求助也许管用。
才刚起身,却是金小光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的将手里精致的小茶盅伸了过来,示意她添水。
她只好放弃了跟着书墨出外借债的念头,提起茶壶。
金小光的茶喝了有半个多时辰,林株提着茶壶热锅上的蚂蚁般的站在他身后伺候,没有一点借口出去。。
书墨早已进来,也不接手原本是自己的工作,只是站在一旁。
林云林朵的头越来越低。金小光虽是一如既往的嘴角含笑,却有种无形的气场,两人平时偶尔看到燕无忧,也不敢正视。金小光没有比燕无忧的光艳,却多了一份说不清楚的气势,让人望而生畏。
气氛十分的压抑。
金小光终于放下茶盅,不轻不重的说:“你们再吃点点心,水果。”
林云林朵的眼里顿时放出了异样的光彩。
林株心里忐忑,这些东西不知道算不算钱,刚才她去柜台的时候它们可还没摆上来。
忙说:“不吃了不吃了,吃的很饱了。”
说完缩手缩脚的凑近书墨,金小光嘴角扯起一丝忍俊不禁的笑,自己气宇轩昂的先走了出去。
林株看他的前脚踏出门槛,马上小声对书墨说:“书墨。有钱么?借我三两。”
书墨好笑的看着她说:“借钱干什么?”
“结账啊,”林株睁大眼睛:“我说过请你们吃早饭的。”
书墨摇着头只管往外走。
这是什么意思?是不借,还是……。
刚才书墨离开过,是不是已经结过了?如果是那样,满桌子的点心水果岂不就可惜了。
她忙拉着书墨的衣服后襟问:“书墨,你是不是已经结过账了,不是说好的我请客的么?”
如果真结过了,心里是窃喜的,嘴上却不能说出来。
书墨回过头来说:“咱家公子吃饭,哪里有别人出钱的道理。”
这么说?……。她忙回头对着楼梯站的小二说:“小二哥,麻烦刚才那包房里的东西都打包带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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