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上下打量着半空中的那个男人,目光在他身上时而闪过的数字码上凝视片刻,似乎觉得有些新奇。
“这就是程序?”他轻轻点了点头:“很有趣。”
林霄见他是一个人来的,眉头微皱:“莫小白呢?”
这时君墨已经走到了林霄的身边,闻言便笑了起来:“我们找到楚师叔了,他受了点儿伤,莫小白在帮他疗伤。”
他握住林霄的手,低头看着那漂亮修长的手指,抿了抿唇,眉眼间闪过几分冰冷之色。
“怎么……”林霄的声音消失在了唇间,看着正低头认真舔着他无名指的君墨,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在做什么。
君墨执着他的手,抬眼看着他,慢里斯条的动作间,粉色的舌尖时隐时现。
林霄只觉得一股热意缓缓浮上了耳尖,眨了眨眼睛,仿若瞬间有一种烧起来的感觉。他下意识地想抽手,未果,反而被君墨抓得更紧。
这人固执至极地舔了半晌,才意犹未尽地在指骨上吻了吻,笑着道:“好了,干净了。原不知道这东西原本竟是个人,若是早知道,我可不叫师尊这样被他缠着。”
两人对视半晌,林霄看着君墨那双黑红色的眸子,几乎是瞬间明白了他这么做的理由,不外乎是再一次被那些不确定的事情弄得负情绪爆棚了。
他反手握住了君墨的手,难得主动地将他抱在了怀里:“没关系,我是你的本源,所以即便是崩溃溃散,也依旧会融合在一起。”
君墨低低地恩了一声,抱着林霄的手紧了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终于被林霄身上的冷香平静了胸腔里的负面情绪。
师尊果然总是第一个察觉到他的变化的,他已经压抑不住两世的自己发生同化了。如今的他,才是真正的他——一个从仇恨的血狱里爬出来的、却还保留了理智的恶鬼,而不是什么遭受了灾难还天真直白的温润公子。
“我总是让师尊担心,”君墨窝在林霄怀里,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对不起。”
林霄迟疑了一下,还是蹭了蹭他的颈窝:“无妨。”
这样亲昵的举动,让已经很久没有跟林霄亲近的君墨呆了呆,转而就忍耐不住心中溢满的感情,找到了林霄的唇,恣意缠绵的吻了下去。
他抱林霄抱得很紧,但凡林霄有退却的意思,他就更加紧迫地纠缠上去,勾着他与自己回应,缠着他一步步与他沉沦……
他感觉到两人之间因为林霄恢复记忆而来的疏远,终于被一点点的湮灭,他也终于找回了阔别已久的灼热温度……
如果不是这里还有人,他想,他一定会缠着师尊……
“你……给我……适,适可而止……”
林霄低喘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颤音,隔着衣服按着正在作乱的手,瞪了他一眼。
然而此刻他即便是瞪人,也没有多少威力,反而是那带着薄雾的眸子,就像是带了小钩子一样,引得君墨就像是着了火一样。
君墨舔了舔唇,意犹未尽地又凑上去亲了亲那带着水光的薄唇,浅浅的舔了一下才终于安静了下来。
“我总是忍不住。”君墨低声说道,修长的手指细致至极地整理着被他弄得凌乱的衣衫,直到林霄整个人的衣衫都规规整整地被他整好了,他才稍稍推开一步,轻声道:“真想现在就跟师尊一起回家。”
林霄眯眼看了他半晌,伸手在他的脑袋上揉了一把——如果他的想回家真的就只是想回家而不是想回家那什么的话,他才会觉得他笑的是真的甜。
感觉到不远处有人来了,漂浮在空中当自己是空气良久的系统终于发出嗡嗡的声音昭示了自己的存在感:“有人来了。”
系统还想变成那枚黑色的指环,可惜,变到了一半的时候就没敢继续,只能苦逼地变成了一块黑色的玉佩,跟君墨挂在腰间的那块无论是形状还是样式都完全相通,只是颜色不一样罢了。
君墨勾唇看了它一眼,眼见它识趣地也抽走了自己手指上的指环,便没有为难它,而是伸手将玉佩拿在了手中,然后看着它变出流苏和绳结之后,才弯腰低头,将它挂在了林霄的腰封上。
楚秋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看着曾经清冷不喜欢人碰的师弟,如今竟然“乖乖”地站在那里任由别人给戴配饰,楚秋只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快要给亮瞎了——果然昏几天就被赖上床,昏两年,就彻底栽坑里了吧。
“师弟。”楚秋神色莫名地看着林霄,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在君墨躬身向他行礼的时候,狠狠地瞪了君墨一眼。
林霄打量了楚秋一遍,见他神色疲惫,身上的伤也不少,便知道他这段时间过得十分艰难。
林霄想了想,忽然道:“你进阶了。”
除了这个,再没有别的理由能够让他在试炼洞中挺这么久,在第七层都还看起来游刃有余。
楚秋点头道:“没错,我三天前进阶了。”
三天前,他已经被逼到了五层的深处,那些层出不穷的幻兽让他吃尽了苦头,而试炼洞中越来越繁杂的阵法,也让他步步危机,若不是被逼到了极致忽然进阶,进而解开了封印,他一定活不到现在。
“试炼洞里面绝对不正常,我一年前带小白进来的时候,这里面的阵法绝对不是如今这样的。”楚秋沉声说道:“我怀疑执法堂在谋划什么大阴谋,试炼洞是我玄真宗的根基所在,如今却有不属于宗门的东西在里面,这件事情必须告诉掌门师兄,否则,我担心会出事。”
林霄心中一沉,他对阵法并不了解,所以这一路走来都没有发现这些东西,而君墨虽然对阵法十分了解,但是他最近没有来过试炼洞,所以对这些变化也不敏感。
如果试炼洞真的出了问题,那么这个消息一旦被传出去,玄真宗将遇到有史以来的最大危机。
“你还查到了什么?”林霄问道。
楚秋道:“还有一样,试炼洞中的幻兽似乎也出了问题。这些幻兽总会有一段时间就发生暴动,其声势堪比兽潮。可是兽潮的出现都一定有它的原因,然而我这几天一直在查这些,却没有任何收获。倒是那些出现在试炼洞里的一些神秘人,他们似乎拥有驱使幻兽的能力。”
林霄的眉头一皱:“你说‘驱使’?”
楚秋点了点头:“没错,就是驱使。正道这种也有能够御兽的宗门,但是那些人的方法却跟正道众人不太一样,反而跟我上一次下山时遇到的一个魔修很像,我怀疑,魔修的人已经潜入了玄真宗的内部,甚至于高层已经有了他们的人!”
这时,莫小白忽然开口道:“那些魔道的人的确会御兽,但是他们用的办法跟正道完全不同,他们利用的是幻兽之间严密的等级制度,高阶幻兽可以驱使低阶幻兽,所以,他们用的是高阶幻兽的内丹,只要能够用真气模拟出内丹主人的威压,就能够简单地驱使一切低于内丹主人等级的幻兽。”
三人同时陷入了沉默,林霄和君墨对视一眼,显然是想到了同一个人——李淳风。
楚秋的脸上则露出了几分怒色,冰冷的娃娃脸上似乎凝聚了黑云一般,他看向了莫小白,冷声道:“这一次进来的匆忙,我倒是忘了问你,你与那些魔道中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莫小白的身子微微一抖,浑身僵直了半晌,却一个字也不肯说。
楚秋盯了他良久,眼中的怒意退去之后,最终只剩下了一片疲惫和失望,他闭了闭眼睛,缓缓地松开了攥紧的拳头:“也罢,你不愿说便算了,左右我也不是你的正经师尊,的确是管不到你。”
“师叔!”莫小白心神一颤,脸色刷白地跪了下来,死死地抱住了楚秋的腿:“别,别这样,我说!我什么都说!师叔你别不要我!”
楚秋却不愿意再听,神色冷淡地抬手就要拂开莫小白,却被君墨拦住了。
“楚师叔不如听他说说。”君墨沉声道:“他身世艰难,不愿多说并非是有意隐瞒,不过是怕师叔嫌弃他罢了。”
楚秋闻言顿时抿紧了唇,低头看着莫小白:“你便这样想我?”若他真是不问青红皂白就下断定的人,又何必护着身中尸蛊的他?
莫小白此刻惶然无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紧紧地抱住了楚秋的腿,也不管他到底要不要听,只急声道:“我,我爹不是什么平民,也不是什么被魔修杀害的好人,当初那个死在我面前的人就是我爹!那个混蛋才是我爹!是我恨不得要亲手杀了的人!”
楚秋微微一怔,拂人的动作顿住,掌心刚好落在莫小白的头顶,仿若成了轻柔地按在他脑袋上的安抚。
莫小白扬起了头,从未哭过的眼睛此刻却是泪水盈眶:“我身体里流着的就是魔修的血,他不是好人,我也不是。从我记事起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杀了那个男人,就是弑父!”
莫小白的故事在魔道中其实并不少见,在那个神秘杀手组织中更是常态。
进那个杀手组织的其中一个条件,便是要送上一个至亲之人给组织血祭,以证明那人的冷血冷情,堪任杀手之职——连至亲之人都能够杀害,更何况是其他人呢?
这个组织要的就是这样的人。
莫小白的父亲就是这么一个人,他想要爬到高位想疯了,当这么一个机会送到了他面前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杀害了自己的妻子,以及,妻子肚子里刚刚才四个月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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