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丽君》(长篇小说)上卷《天才少女》张宝同
邓丽君和母亲赵素桂乘机从香港返回台北。朱坚开车来到了松山机场来迎接她们母女俩。这是1971年的2月初的一天中午,久违的台北还迷蒙在冬季的雨雾之中。车从基隆河边行驶,细雨还在时续时断地下着,使得路边的远处一片迷雾,朦朦胧胧。让人感觉此时不是下午,而是清晨。
朱坚问身边的邓丽君,“这次回来能住几天?”
邓丽君说,“不知道,这要在跟乐风唱片签约后才能知道。不过,我想最少也能呆上十天吧。”
朱坚兴奋地说,“太好了,我们终于能在一起多呆一些时间了。”因为每次邓丽君从香港回来,总是呆上三两天,把事情一办完,就要马上赶回香港。
邓丽君望着窗外,窗外的一切虽然熟悉,却也感到有点生疏。尽管这条路她已经路过多次,窗外的风景也看过多次,但是,她总是有种陌生感,毕竟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在这边呆过了。
邓丽君看着穿着一身西服的朱坚,人还是那样地年轻帅气,因为久别之后,他的模样虽然让她感到有点陌生,但却感觉更加亲切了。她很想搂在他的脖子,好好地亲吻他,可是,母亲就在后座上坐着,让她不敢太随意。于是,她就用手握着朱坚的一只手。朱坚也用手紧紧地着她的手。以此来向她表示他是多么地想她爱她。直到进到了市区,车辆开始多了,她才把手松开,好让他好好地开车。
邓丽君问朱坚,“明天有空吗?”
朱坚说,“我已经请了两天假,想好好地陪着你。”
邓丽君高兴地说,“太好了,明天早上你带我去宇宙唱片公司办理转会手续。这次香港乐风唱片公司为了让我转到他们公司,光是转会费就付了20万台币。”
朱坚一听,就说,“乐风为你的转会支付了这多的钱,就是为了想挣更多的钱,所以,乐风唱片公司肯定会把你当成牛马使唤。”
邓丽君说,“听说签约的时间为一年半时间,从今年2月到明年8月,在这段时间里,我的一切演出都要由乐风公司支配。”
朱坚说,“也就是说你把你自己卖给乐风公司了。”
车到了邓家的门前,邓丽君从车上下来,看到一位穿着一件蓝色的新衣服,灰色新裤子,头发有些苍白的老人坐在家门前拉着胡琴。这胡琴的声音是那么地熟悉,让她很容易地想起她地童年,因为她的童年就是在这种胡琴声中长大的。她知道这就是爸爸,可是,爸爸好像一下子老多了。因为在她地印象中,爸爸总是四十来岁的样子,脸色整天地阴沉着,好像有什么忧愁让他永远解脱不了。可是,眼下,爸爸好像突然地老了许多,不但腰已经驼了,而且头发也白了许多。其实,她在两月前还见过父亲,那时父亲的背已经驼了,头发已经白了,可是,在她的心目中,父亲总是她童年时的样子。
父亲看到了女儿和妻子回来了,赶忙放下胡琴,张着笑脸,快步地朝她们走来。
邓丽君叫道,“爸爸,你好。”
邓枢忙说,“好好,丫头。”说着,接过女儿的手里的旅行袋,然后,朝着老伴打着招呼,说,“素桂,你回来了。”
赵素桂说,“回来了,家里都好吗?”
邓枢说,“都好都好。”说着,便开门让大家进来。
朱坚拎着大旅行包,跟着母女俩进到了屋里,说,“你们先休息一下,我带你们一起去吃饭。”
邓丽君一看屋里乱七八糟的,厨房的门是锁着的,锁上都落下了一层尘,都不知多长时间没有开过了,就说,“好吧,咱们还是出去吃饭吧。”因为她知道母亲一直跟着她在一起,弟弟又在外住校生活,所以,父亲独自一人生活着,吃饭差不多都是在饭馆里,很少自己做饭。
进到屋里,放下旅行包,赵素桂一看到屋里搞成了这种样子,就开始动手收拾。邓丽君看着妈妈收拾屋子,也就帮着妈妈。朱坚看着邓丽君在帮着妈妈收拾,也搭着手帮忙。邓枢不好意思地说,“算了,你们就别忙活了,等你们过上几天一走,还要成这样。”
邓丽君不高兴地说,“爸爸,你就不能把屋子里好好地收拾一下,自己住起来也感到舒服?”但她知道她说这话根本没用,因为屋里没个女人不行,男人好像天生就不会收拾屋子。
邓枢不以为然地说,“这个屋子就这样了,怎么收拾也没用。”
把屋里大致地收拾了一下,朱坚便开车带大家来到了附近一家餐馆里去吃饭。吃饭时,邓丽君就对父亲说,“爸爸,我让你看的房子你看得咋样了?”
邓枢马上说,“我前些天去了北投花园看了一下,那边的房子挺好,环境也好,就是价钱太贵。”
邓丽君问,“大约要多少钱?”
邓枢说,“一坪差不多要15000元。有一个套间大概有60坪,我看挺合适,可是,一问价钱要90万。”台湾的房子是按坪出售,一坪为3.3平米。60坪就相当于200平米。
邓丽君想了想说,“要不,咱们吃完饭过去看看。”
赵素桂一听买一套房子要90万,就说,“咱家在这仁爱路和敦化南路都有房子,没必要再买房子了,再说要那么多的房子干嘛?”
邓丽君说,“大哥和二哥都要结婚,他们还都没有房子呢。我想给爸妈买套大一些的,舒适一些的房子,让你们好好地养老。仁爱路和敦化南路的房子就可以给大哥和二哥结婚用。”
赵素桂一听觉得也对,因为老大和老二虽然工作好些年了,可是,他们挣钱并不多,要真正地买房子还都很困难。不如把现在住的房子留给两个儿子。所以听女儿这么一说,也就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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