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无再隔阂
倒也不能怪人家师鉴闹腾,毕竟剿匪用不了多少时间、可来回的路上却是时间多的有点太无聊了!就这还是先侦查清楚之后、这才出动的。当一队娃娃兵斗志昂扬的领着一路发蔫儿的人马回到鹰崖寨时,其实已是三天过去。
回到鹰崖寨,师鉴立马被人家大部队给放逐了。而回到师傅的道观一看——气急败坏的师傅,差点没被他给气得背过气去!
敢情,一回来发现人家何柔果然是在瓶瓶罐罐里呆着,他立马把人家从这药材堆里给‘解救’了出来!继而他一边领着人家四处参观、一边给人家介绍哪些东西值钱,亦或是师傅值钱的东西都在哪儿,倒好似是他在算计自家的家产、倒好似他盼着等继承这些遗产一般。
所以,忍无可忍的师傅,直接把他们来时的包袱扔给了师鉴,继而重新把何柔扔回瓶瓶罐罐当中后、他把师鉴给赶走了!默默无语两眼泪的师鉴,最后连人家何柔都没见上一面——当然了!他的两眼泪,是因为他没吃了师傅的饭之后,再走的缘故。
可能是感觉自己太委屈了,离开鹰崖寨的师鉴,那可真是一路的打马疾行、兼披星戴月:他,用最短的时间,跑到了他师叔的寺庙里!继而,好是一阵儿的鸡飞狗跳之后,他打马还家了,而他师叔则脚下生云、头顶冒烟儿的去找师鉴师傅、为师鉴讨公道去了。
需要解释一下的是,寺里鸡飞狗跳,那是因为师鉴和人家寺里的护寺僧动手切磋之故;而他师叔之所以头顶冒烟儿、那绝对是被师鉴给气得!而其去找师鉴的师傅,想来也定非是为了给师鉴讨公道、而应该是给自己讨才对——他这疑似是拿师鉴师傅问罪去了。
五天后。这五天来真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师鉴,虽然此时已是在街上忙了整整的一天,然而回来的他依旧是感觉浑身上下无尽的轻松!当然,他的这轻松,可能还是因为他的肩膀上还搭着一个装有些什么东西的袋子之故。
然而,也就是在回家的师鉴刚刚走到家门口之时,他的脚步却是突然放轻!眼见自家院门无故打开的情况,师鉴顿时脑中那是一个百转千回:此际的他还在想,是哪个无胆匪类、不敢与他当面放对,却是直接抄他的老窝。
寄希望于那傻大胆儿的毛贼依旧还没走的心理,欲来个瓮中捉鳖的他,进门之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立马返身把门给关死。可是,就当他抬眼四望自家屋舍、及整个小院里的情况时,他的眼睛突然一亮!继而,他的脸又是一黑。
小院里确实是有还没走的人,而让他脸黑的也是这人,只因为这人是他师傅。令他眼前一亮的倒也不是别的,而是在他师傅的身后,忽而显露出一个很是娇俏的小身影!但,他不认识。
这个显露身形的小姑娘,其体型、个头什么的,倒是和他家的小丫头很是相仿。可借着还没昏黑的天色,他也能一眼看出人家的长相虽然也非常的清秀、可爱,但远不及他家丫头!让他脸黑的原因是在他想来,师傅不会是嫌他家粮食多、而又给他送来一张吃饭的嘴吧?
而让他眼睛一亮的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当他看到人家那个小身板时,还没看清人家的长相、他倒是下意识的以为这是他家丫头回来了!因为,从那小身板上,他亦是能于无形当中感受到一种凉凉的气息——这与他家丫头实在是太像了。
在师鉴的想法中,既然师傅都把人给他送来了,而作为一个最是乖巧、从来都是对师傅言听计从的好徒弟的他来说,他当然不能忤逆!所以,当发现人家那小姑娘,主动的向他靠近、想巴结他之时,他倒是想先从人家身上收一点食宿费——看着人家头上那吊着的两条丫头髻、感觉很可爱的他想伸手去摸一摸。
以前,他家丫头的头上也有这样的两条辫子,他一直就想着去玩一玩的;可因为人家丫头身上老是有一种让他浑身发毛的感觉,所以他也一直没有这个勇气。现而今,他想从人家这位小姑娘的身上,完成自己在小丫头身上的心愿!
然而,宛如一个大人一般的他,似欲用捉人家的小辫子、以表达他对于人家的亲昵之时——突然!他的心脏慌慌的有了跃动。一脸亲和的望着人家、他抬起来的手,却是始终不敢真伸过去,因为突然之间他从人家这小姑娘的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冰冷——是他家小丫头的冰冷。
很尴尬!尴尬的笑容中,师鉴尴尬的把自己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脑袋上。挠着脑袋的他,继而把所以疑惑的眼神,全都投到了那一边看他笑话的师傅身上。而当他得知了一切原委之后,他是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不过……
对于师鉴身边忽然意外的多了一个何柔的情况,师鉴师傅没有任何的意见,而这也可以说是他对于何柔的一切都不表态!先前带师鉴去剿匪、也确实是为了给他弄匹马的同时锻炼一下他,然而带何柔同去,这其中更多的原因是师傅想先了解一下何柔。
了解何柔,是想了解何柔的性格和性情什么的,也是要了解一下她的根底,同时也想知道跟在师鉴身边的她是个什么样的想法。当然,若是她真想一直在这个家里呆下去,那师傅虽然也没有意见、但他就要负起教导她的责任了!
所以,让何柔呆在鹰崖寨,其实也是师傅在观察她!本来师傅还想多查看一段时间何柔的,可是怎么说呢?在该说何柔实在是太聪明、太可爱了吗?
总之,在师傅这里渐渐感觉何柔比之他那劣徒师鉴更让人喜欢的情况下,当何柔因为总也不见师鉴、而同样是渐露身上的冰寒气息时:实在是抵不住人家何柔总是死死缀着、总是在用无言而抗争的师傅,终于还是耐不住的顺应着人家何柔的,赶忙把她给送了回来。
当然,回来之前,因为何柔的太聪明,人家其实是早已把那‘炼丹’给学了个七七八八,其余也只需以后有时间了、多多练习及细细琢磨而已。而那所谓的炼丹,其实也不过就是通过熟悉各种植物的性能,进而调配出可用来易容的药膏而已:对于一个总需要抛头露面的姑娘家而言,这易容膏是必备用品,而师鉴在需要之时亦可用。
伺候着师傅吃好之后,师鉴这才完全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而知道了这些的他,却是更尴尬了!因为……因为……他先前好像是有点想得太多了,疑似……可能……或许……他有点叛师之嫌。‘嗨!都是自家那些家雀给传染的’——反正此际的师鉴,就是这么觉得的。
师傅这么‘贴心’的把何柔赶紧送回来,其中固然是因为那呆在鹰崖寨的何柔,总是犹如一个隐藏在他影子里的阴魂、又如一个缀在他屁股后边的冰疙瘩——总是在散发着一种冰寒。
何柔总是乖乖的、显得柔柔弱弱的,但也是话语极少极少的!她好似就是时时在用这种无语用来公示一个问题:什么时候让她见师鉴。这使得师傅总是在无语当中,心里为人家师鉴感叹一句‘孽缘’,继而又感叹人家何柔和他这个师傅是这么的缘浅。
师傅似总嫌人家何柔和他无缘,可这时候突然有一个家伙跑了来、说与何柔特有缘!而这风风火火跑来的,就是师鉴的师叔——那个大和尚。师鉴的师叔怎么会突然跑来,这当然是师鉴通风报信之功了!
师鉴的本意是想找师叔去为何柔撑腰,原因是见师父好像一直对人家何柔兴趣不大、而他又把人家师傅教他的道家不传之秘私传予何柔,他担心师傅即使是不明着惩治何柔、但也会在暗中给何柔穿小鞋!
故而,心急何柔的‘安危’、去找师叔的师鉴,当然是把何柔的情况全部说给人家师叔听了。而他也是在得到师叔满口应承和承诺之后,这才纵马、轻松一路回返武安县的家!可是,他太单纯了,单纯的他哪儿能清楚人家师叔那能撑船的肚子里有什么想法?
却原来,一直没能分得师鉴师傅名分的师叔,一直是在心里‘嫉恨’着师鉴的师傅:一听说师鉴又找了个那么有灵性的好苗子,他这回是非要去和师鉴的师傅争一争!而他给师鉴那满口的承诺,其实也是因为假如师鉴的师傅不收何柔为徒,那他就非常高兴的笑纳了——他还盼着那牛鼻子老道一时犯糊涂的没收人家何柔呢。
师叔一到鹰崖寨,师鉴的师傅能轻松得了?而这些还就不说了、更让他受不了的是,总能在自己徒弟嘴里成功抢来吃食的他、却每每总被人家和尚抢走了他的吃食!对于和尚这次又来抢何柔的一事,寄希望于人家和尚赶紧走的情况下、他很容易的就松口了。
所以,师鉴有一个师傅的同时有一个师叔,虽然当前的何柔茫然无知、但人家确是有两位师傅!不过,她也只是人家两位师傅的关门弟子。其原因,当然是那疑似被师鉴师傅给带坏了的师叔,也有点老不修的竟然暗中期盼有一天能抱上乖乖小徒孙。
所以……性急的师叔催着师鉴的师傅,赶紧把何柔给送回到师鉴的身边。而师叔在等到师鉴师傅带着何柔离去了、在他颠儿颠儿的回返寺庙的一路,他一边放眼眺望遥远的天边、似在眺望着未来,一边的他还在不断的掰着手指头。
因为自己私下里去给师叔报信、因为心里有鬼,所以带何柔回来的师傅、这回可是美美的享受了一番自己劣徒的伺候!这也是师鉴的一个良好的‘传统’——每当他做错了事、或是理亏之时,他都会把怎么样才是一个最优秀的徒弟,给卖到师傅的跟前。
要想当一个好师傅,还偏要在徒弟犯错之时才能当!估计,这也是师傅每每在享受之后,心里最是感慨的地方。由此可知,师鉴还真就是他的徒弟——实在是很难靠得上谱。
把何柔送回来的师傅走了,是没有影子的状态下走的!然而从此,师鉴的身后就多了一个影子。但也因为总是会多这么一个影子,师鉴的心里也是非常的踏实的,不过相比起以前、他和何柔之间也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变化。
凭良心说,跟着师傅的这五天里,何柔绝对没有受亏待!然而,那毕竟是师傅、且相互还根本就不熟悉,故而呆在师傅身边的何柔其实也是一直非常拘谨、总是小心翼翼的,况且谁能有师鉴那般的浑球兼不着调啊?
可能也是几天的拘束让何柔难忍、也许是陌生让她更想师鉴,又兴许几天的分离、反而是更拉近了她和师鉴之间的距离!总之,从这时候开始他们二位实际的情形,既像是那种真正的相呴以湿、相濡以沫的夫妻,又宛如一对儿孤苦无依、而相依为命的兄妹。
曾经,每晚睡时、炕上他们两人之间一直作为隔离的那个炕桌,不见了;曾经,君住天涯、我住海角的情形消失了;曾经他们两人之间的空间,都被开到其他方位去了,曾经一床的被子、而今也能同时搭在他们两个的铺盖上了!
这种情况,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就是这一次的何柔回来之后,出现的!然而,这也是一步步发展而来的,只是发展的速度太过于快了而已。
几天没见、心里甚是想念,那何柔似总想多看师鉴一眼、而师鉴似总有很多的话想跟人家说!所以,何柔回来的当晚、那个炕上总隔着他们两个的炕桌,这时就显得有点太碍事的太多余了。
谁也没说去了那炕桌的话,但事实是那炕桌从此每在这时就被人遗忘了!那何柔在铺自己的被褥之时,总是把自己的位置往炕中间靠;而那师鉴,似总欲去和人家争抢更多的中心位置:所以,最终的他们两个的铺位,算是紧挨在一起了。
然而,需要说明一点的是,往中间靠近这是师鉴按照自己的本心做出来的,可是人家何柔却是不得已、这才如此的!因为,天气越来越暖和了,那炕头睡着总有点太热、太烫人了。
对于何柔来说,能睡得更舒服一些,她为什么在脚上舒服了之后、又去找那热锅上的煎熬?倒是对于师鉴的自作多情,她保持她一贯以来的风格——沉默。又说不定,她心里,其实还暗自窃喜来着!
而对于师鉴来说,人家何柔都主动把自己的铺位靠近他的以示亲近了,作为一个大老爷们、他也不能太迂腐了不是?况且,这还是自己最最心爱的妹妹!靠近的睡,这不是还能让他给人家盖一盖被子不是?而且这样说起话来,也方便多了。
他们两个,就是这么睡到一起的,可这就完了吗?想来也不可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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