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并不可怕。
因为,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缺天才,可是当这个天才的头上再顶上“诡诈”二字的时候,那就不是可怕二字能够形容的了。
“不瞒拜都统说,我这一年还真花了不少时间在这方面,效果拜都统也感受到了,有没有一种挪不动脚的感觉?”方正直一脸的关切。
“你……”拜星觉得自己该喊救命了,虽然,在自己的府邸中喊出这两个字是一件极度羞辱的事情,可是,他还是张开了嘴巴。
可惜的是……
他的嘴巴才刚刚张开,便感觉脑袋上被什么东西给给重重的敲了一下。
一回头。
拜星也看到了一根棍子,一根已经被砸得极度弯曲的铁棍。
“好硬的脑袋啊!”男子看了看拜星,又看了看手中变了形的铁棍,脸上明显有着一种惊讶。
“……”拜星看着身后的男子,看着男子额头上那闪烁着淡淡光华的红色魔眼,他很不愿意相信自己会被人摸到身后。
为什么?
是因为方正直的话让自己分心了吗?
可是,再怎么分心,以自己堂堂轮回境中期的实力,也绝对没有可能被人摸到身后,而完全没有察觉啊?
而且……
在背后敲铁棍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个演技如此拙劣的家伙会以为一根铁棍就可以把自己敲晕吗?这种想法也未免太过于天真了点儿吧?
拜星觉得眼前发生的事情实在是有些诡异,而更诡异的是,他居然感觉脑袋像被针扎一样的疼,那是一种刺痛。
痛得他,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咚!”拜星的身体一僵,便直接栽倒在了地上,而他在栽倒的一瞬间,脑子里面也闪过一个念头。
不对!
自己不是中毒,或者说,不仅仅只是中毒。
“哈哈哈,一棍敲晕一个魔族都统,这下回去之后,我看还有谁敢看不起我苏九!”苏九看着倒在地上的拜星,脸上的兴奋根本掩饰不住。
“所以,这次来血影城看风景,全是你的主意,对吧?”方正直看了一眼苏九,不紧不慢的说道。
“呃……”苏九的身体顿时一僵。
……
半个时辰后,血影城正中心最高处,九名穿着明亮盔甲的男子整齐划一的等候在一个巨大的黑色宫殿门口。
宫殿的建筑并不新,反而有些古旧。
十根黑色的柱子立于宫殿的四周,将整个宫殿撑起,而在十根黑柱的周围,还各站着穿着不同盔甲的魔兵。
片刻后,一个魔兵从宫殿中走出。
“少主有请!”
“是!”九名男子立即点了点头,接着,也在魔兵的带领下快步的穿过宫殿的大门,朝着宫殿内走去。
不多时,九名男子也进入了宫殿中的一个房间中。
而在房间的中间位置,还站着一个女子,一袭雪白色的长裙,乌黑的秀发垂落至腰间,一双凤目中极为平静。
女子并没有走动,她只是将目光望向窗外,望着窗外高高升起的太阳,手里拿着一张微微发黄的纸片。
纸片不大。
那么,上面的字迹自然就不多。
很简短的一句话。
“吃饭了吗?”
除此之外,便没有任何的字迹,更没有留有署名。
女子自然是云轻舞。
作为魔族的少主,云轻舞每日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很多,像这样的一张纸片按理来说,是绝对不应该出现在她的手中的。
可是,这张纸片却经过一道又一道的关卡,转过一个又一个魔兵之手,送到了云轻舞的手中。
原因很简单……
这张纸片是拜府中唯一留下的“痕迹”。
“参见少主!”九名男子进入房间后,便都极为恭敬的半跪了下来。
“嗯,都统大人们不必客气。”云轻舞点了点头,接着,也慢慢的收回了目光,将手中的纸片收入了怀中。
“少主,这件事情……”
“还请少主吩咐,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能摸进血影城,还能无声无息的掳走拜都统,南域之中肯定没有人可以做到,只有大夏的那几个……”
九名男子一边说的同时,也一边看着云轻舞,等待着云轻舞的决定。
毕竟,十域都统之一的拜星被人在血影城中掳走这种事情,绝对是足以震惊整个魔族的事件。
最主要的是……
这件事情所造成的影响是恐怖的。
无声无息,光明正大,还是白天,这等于告诉所有的魔族,血影城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安全。
“一年多了,他终于回来了!”云轻舞没有马上回答九名男子的话,而是仿佛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
“他?少主,您说的他是指谁?”一名男子听到这里,也是满脸疑惑的问道。
毕竟,递入到云轻舞手中的纸条他们几个同样都一一看过,上面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署名和线索。
若不是因为那张纸片是唯一留在拜府的线索。
他们甚至都可能直接将纸片丢掉。
“一个消失了一年多的人。”云轻舞微微沉默了片刻,想了想之后,也淡然道。
“消失了一年多?!”
其它的几名男子听到云轻舞的话,一个个也都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眼神中都有着深深的疑惑。
“少主说的不会是方正直吧?”
“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方正直是消失了一年多,但是,他都已经废了,而且,整个大夏和南域都在找他,我估计应该早就死了!”
“嗯,以大夏的做事风格,处死方正直后,确实不宜公开!”
九名男子一边猜测的同时,也一边再次将目光看向云轻舞。
然而……
云轻舞却并没有回答九名男子的话,因为,她非常清楚的知道,她即使说出来,也不可能会有人相信。
那么,又何必说?
“影风。”
“少主,属下在!”一名男子听到云轻舞的话,也立即从人群中站了出来,这是一个身形有些瘦弱的男子,五官非常的平凡。
但是,当这名男子站出来的时候,周围的其它几名男子却都是下意识的往后轻轻的退出一半步。
因为……
他的名字叫影风。
暗域现任都统,原暗域副都统影山的弟弟,一个曾凭着云轻舞一句话,而破格升任为暗域副都统的男子。
而在短短一年多时间后,这名男子便从副都统的位置爬到了正都统的位置。
当然了,这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现在的暗域早就已经取代了星域的位置,从十域最弱的一域,成为了十域之中的最强一域。
没有一个魔知道影风如何做到这一点。
但事实就是……
影风做到了,而且,没有再凭云轻舞的任何话。
“嗯,我要去一趟大夏,沿途的事情就由你来安排吧。”云轻舞看了一眼站出来的影风,语气淡然道。
“少主要去大夏?!”
“不行,这件事情绝对不行!少主在大夏的身份一年前就已经暴露,如何还能继续以身犯险?”
“是啊,此事关系重大,少主千万不可轻举妄动,我觉得这件事情是不是要和魔帝大人禀报一下……”
几名男子一听,也都是一脸的震憾。
“你们是觉得我影风的实力,不足以保护少主的安全吗?”影风的声音在几名男子的声音中响了起来。
顿时……
八名男子表情也都变了变。
只不过,却并没有一个站出来反驳。
“只要我影风还活着,便一定誓死保全少主的安全,属下斗胆请问,不知道少主想何时出发?”
“明天。”
“明天?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
……
五天后,南域,寒猿部落,风谷。
虽然,有些微冷的劲风依旧在风谷之中肆虐着,发出呼呼的响声,但是,一年的时间,这片曾经染满了鲜血的土地却已经再没有血腥的气息。
翠绿的小草覆盖在寒猿部落的大门外,一朵一朵各种颜色的鲜花在小草之中绽放着,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当然了,如果硬要说在寒猿部落外还有没有那场战争的痕迹。
答案是肯定的。
因为……
在风谷上有着一把剑,一把插在地底,包裹着冰霜的剑。
温暖的阳光从天际落下,照耀在那霜白的冰上,但是,却始终无法将那冰霜给融化掉,即使,现在已经是春天。
这是有些诡异的一幕。
而更诡异的是,现在在这把剑的旁边还着一个人影,一袭蓝色的长衫在风中轻轻的飘动着,发出咧咧的响声。
对于南域来说。
风谷上的这把剑并不陌生。
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的熟悉,因为,这一年的时间,不知道有多少南域的勇士来到这把剑的面前。
然后,他们拔剑,再拔剑,还拔剑……
结果很明显。
剑还是那把剑,稳稳的插在地底,上面结着厚厚的冰霜,似乎是在表达着它内心中的意愿。
“碰,都不会让你们真正碰到!”
当然了,南域的勇士并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他们只是有些好奇,为什么周围的冰霜都融化了,这剑上的冰霜却依旧那么厚?
好剑!
这是他们得出来的唯一答案。
而到了后来,他们便渐渐的忘了这把剑,因为,一年多的时间,已经足够让数以万计的勇士上来尝试,再接受打击。
现在……
风谷上站着一个人影。
他自然也是来拔剑的,因为,他的手已经伸了出来,慢慢的伸向那包裹着厚厚冰霜的剑俩。
接着,诡异的一幕便出现了。
冰霜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化为一股白色的水雾,被灿烂的阳光照耀,闪烁出淡淡的白色光芒。
然后,一只手便握在了剑柄上。
接着,剑出!
从地底被拔出,化为一道妖异的紫光,落入到人影的手中。
“好久不见。”人影的口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声音,一只手握住剑柄,而另一只手则是在剑刃上轻轻的抚摸着。
“吟!”清亮的剑鸣声响起。
那是一种发自于内心的欢快,就如同一只沉睡了千年的龙,终于有朝一日得见天日一般,兴奋而激动。
“这一次,我带你却看点儿不一样的风景,我们走得更远一点儿去看,站得更高一点去看。”人影再次发出一个声音。
“吟!”剑鸣再起。
……
南域,圣山城,王城之中。
穿着厚重藤甲的寒猿部落大酋长寒猿,快速的穿过一道又一道的护卫,径直的走得了王殿的大门。
“王上!”寒猿刚一进王殿的大门,便直接半跪于地,神情间显得无比的恭敬。
而在王殿的正上方,此刻还坐着一个人,一个穿着一身雪白兽皮的女人,小麦色的皮肤在火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淡淡的光华。
乌黑的头发披散在肩头。
而在女人的头顶上,还戴着一个金色的小冠,小冠上插着三根不同颜色的羽毛,除此之外,还镶嵌着三颗不同颜色的宝石。
她的名字叫山雨。
现任南域之王!
山雨在听到寒猿的话后,眼睛也慢慢的从手中的书卷上移开,随即,抬起了头,看向寒猿。
“猿叔这么急,有何事?”
“剑,剑不见了!”寒猿的表情明显有些急切,使得他连说话的时候,都感觉到声音有些颤抖。
“剑?什么剑?”山雨乌黑的眼睛中有些疑惑。
“就是……就是插在风谷上的那把剑,不……不见了!”寒猿在说到最后的时候,脸上也是极为复杂。
“猿叔说什么?风谷上的剑不见了?!”山雨的表情在这一刻也完全变了,手中的书卷都直接掉落在了地上。
“是!”寒猿点了点头,一脸的肯定。
他当然知道山雨为什么会震憾,他更清楚的知道,那把剑消失所代表的意义。
一年多的时间以来,不知道有多少南域的勇士跑到寒猿部落的风谷上拔剑,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成功。
这也使得那把剑无形中成为了一种“荣誉”。
如果,真的是南域的哪位勇士拔出了那把剑,可以想象,那绝对是一件足以让其享誉而归的重大事情。
可是……
风谷上的剑消失了。
但是,却是无声无息的消失,没有一个南域的勇士站出来,大喊着我拔出了风谷上的那把剑。
那么,这件事情所代表的意义,便又与“荣誉”完全不一样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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