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经验,唐雨感受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这种危机意识已经深入了他的骨髓之中,轿子在胡同之中穿梭,唐雨根本不可能弃轿,因为那样,他必然成为攻击者的活靶子。
没有任何犹豫,唐雨直接踹破轿底,人如游龙钻入轿子下面。
与此同时,强大的力量如泰山压顶一般降临,轿子“轰!”一声,化为了灰烬。
借着尘土的掩护,唐雨没有动用任何法力,直接一滚,身子靠在了胡同的一侧。
当他再抬头看,下午时分阳光正是毒辣的时候,一个漆黑的影子在阳光的照耀之下如苍鹰搏兔扑过来,强大的圣人力场将唐雨罩住,唐雨几乎是动弹不得。
“法”境高手!
看对方手握着漆黑的长刀,刀身锃亮,一看便是极其稀少的武者。
唐雨脸色不变,手抬起来,一方金色的大鼎在他眼前浮现。
他的长袖一摆,大鼎猛然颤抖,金光瞬间激射四方。
“轰!”一声。
唐雨借助大鼎和长刀碰撞的瞬间强大的力场,整个人如落叶一般往后飘,手中的琴弦随意拨动,“哇!”一口,喷出一口浓血。
他的身形刚站定,只觉得背后一凉,转身已经来不及了。
他一咬牙,长袖往后面一甩,一条金龙横扫。
“啊……”唐雨低头一看,一柄长刀从背后穿过小腹,而躲在暗处袭杀之人,已经被唐雨的回龙卷给碾压成了一团肉泥。
受伤了!
唐雨的脸色苍白,可是神情却异常冷静,一手将小腹上的刀拔出。
生机术疯狂的运转,体内的法力全部凝聚,天空之中金色的大鼎再一次浮现。
大鼎为法笔所化,那黑衣人已经落在了胡同之中,他双足飞快。来势如箭,手中的长刀如练,当空劈下。
金色的大鼎在空中一个翻滚,金色的光华瞬间从天而降。
黑衣人的长刀在空中挽出无数的刀芒。将金光彻底的隔绝在刀光之外。
“法”级的修士,法术运用已经出神入化,对方是武者,以武突破极限入神,战力更是比文人入神要厉害很多。
从武道来说。其修为已经越宗师之境,诞生了不可思议的法术。
金光散去,唐雨的“金碧辉煌”再一次被破去,而那黑衣人身上也见了伤痕。
毕竟是“金碧辉煌”,大鼎的金光无所不在,穿透万物,对方纵然是法级高手,也不能完全挡住。
唐雨不顾伤势,手中的无形琴催动,整个人急后退。虚空撕裂开来,唐雨正要穿越空间裂缝。
虚空之中,又有一股恐怖的气息席卷而来,敢情黑衣人早就洞察了唐雨的意图,已经抢一步杀到了唐雨的前面。
面对此种情形,唐雨几乎有崩溃之感。
体内的法力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身体的伤势短时间恢复不了。
倘若一般人遭受这等重创,只怕当场就要身死道消,唐雨有生机术,却也不足以保命。
就在此时。他忽然想到了金碧辉煌第二式“泰山压顶”那一招所言:“苍穹为盖,四方十丈,立足为基,八面威风……”
他心中突然明白。立足未基,便是要以自己为中心。
威压先罩住自己,自然就掌控了对手。
因为圣人力场不是修士之物,而是自然之物,双方斗法,彼此运用的皆是同样的力场。
既然如此。改变力场,将自己锁定,那岂不是在同样的力场之下,对手也难以动弹?
想明白这一点,他长袖挥舞,金色的大鼎在天空之中轰然落下。
裂缝之中,狂奔的黑衣人觉得一瞬间,又一张大网将他捆住,他前进、后退竟然皆动不了,强大的威压,诞生的是让人战栗的恐怖。
巨大的鼎当头压下,十丈方圆,他逃无可逃。
他双目遽然睁开,眼神之中露出难以置信之色,似乎想不明白唐雨为什么还有这等不可思议的杀招。
“轰!”一声。
他的长刀高高举起,可是从天而降的大鼎将一切刀芒碾压得粉碎,黑袍人当即被直接镇压成了肉泥。
唐雨浑身脱力,靠在墙壁之上,精神几乎崩溃。
他明白了,对方不是法境修士,因为对方还没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倘若是法境修士,自己这一招锁定不住他,因为其对圣人力场的掌握过了自己,自己想锁定之身都不可能。
“武者,武者太可怕了!绝对拥有越级的战力!”
就在此时,胡同之中出现一队队鲜衣亮甲的修行者,其中一人道:“什么事情?生了什么事儿?我乃巡防营千总……”
“我是唐府人,遭受了刺杀,送我回唐府!”
唐雨艰难的道,眼睛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
一场轩然大波在上京城掀起。
唐府刚刚回来的唐雨在上京城遭遇刺杀,对方两名刺客皆是兵家出身。
两人的战力皆是恐怖的法级修士,这样的杀手等级,完全是取唐雨性命而来。
出人意料的是唐雨并没有死,而是被巡防营的修士送回了唐府,据说伤势很重,至于后续的情况,无人知道。
大家关心的是谁刺杀唐雨,在南周唯一的兵家唯有战家,莫非是战家出的手么?
这个唐雨,来得就很奇特,现在遭遇这样的事情,唐府更是成为了上京贵人门关注的焦点,据说这件事情,甚至已经传到了宫里面去了,连皇上都知道了此事,并亲自找巡防营询问了事情的原委。
唐家的大爷唐蔺在朝会上联络阮家,战家等好几方大势力,据说目的就是要严查这件事情,一定要将整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信阳宫,长公主所居的宫殿。
岑非低着头一溜小跑直奔长公主暖阁之中。
暖阁的小榻之上,公主气度雍容,美若天仙,举手投足之间,无一不美到巅峰,这个南周第一风华的女子,足以让六宫粉黛失去颜色。
“公主,奴才见到先觉公子了,一切都好,像没事人一样,拉着老奴还喝了好几杯酒呢!”岑非低着头道。
他顿了顿,又道:“据老奴看,先觉公子身上只怕拥有特殊的法术,拥有魔法师‘治疗术’的手段,甚至更强一些,只要不是一击毙命,其很难出现意外。”
公主神色平静,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手中的一块淡绿色的羊脂玉如意,良久她嘴角微微一翘,道:
“这一次刺杀,并不高明。他们太自信了,以为能将先觉一击必杀,最后落到这个尴尬境地,只怕是他们始料未及的。哎,我早就说过了,不想让先觉进入百家院中来,偏偏有人要跟我作对。
当年的唐岚和我作对,他死了,他的一帮狐朋狗友又要和我作对,莫非我和姓唐的人,天生就是排斥的么?怎么也想不到一块儿去?”
岑非低头不敢说话,过了很久,他道:“公主,先觉公子对老奴十分和气,视我为友。向来他对公主也是十分尊敬的,恐怕只是有些人忘不了以前的那件事,推着他往前走而已。”
“希望是这样吧!”长公主秀眉微蹙,轻轻的摆摆手,道:“唐家是什么态度呢?唐蔺和唐枫各是什么态度?”
“唐枫很恼火,将王氏禁足了,不过这件事,肯定和王氏是无关的。”
“哼!这个蠢女人是做贼心虚,百家崖的那一出着实愚蠢,倘若不是王家给他扛着,唐家老爷子只怕容不得她继续待在唐家了。”
“这个世界上人就是这等奇怪,只要做了一次贼,以后谁丢了东西,别人都会第一时间想到他。摆驾,我要去坤宁宫!”长公主站起身来,森然道。
众多太监宫女心中凛然,齐齐低头。
长公主眼睛看向岑非,道:“岑公公,将咱们的人都调出去,把战家在西山的两处秘密训练兵者的庄子给扫平,让战苍天知道一下我们的态度。”
“不管是不是他做的,在上京成出现了兵家的杀手,他都要负全责,他的那个儿子战胜也脱不了干系。着兵部让其撤销此子的功名,禁足在家一年!”
岑非低着头领命,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威压,让他的心神战栗。
他知道长公主是真动了肝火了,他跟随长公主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公主如此生气,一句话就扫平战家两个庄子,上百名兵家精英。他这样做,不仅是做给战家看,而是做给整个上京的贵人们看。
让他们都清楚,长公主对唐家唐雨的态度。
他忽然有些羡慕唐雨了,当今南周,除了皇帝之外,长公主,唐老爷子就算是最巅峰的人物了。其背后有这么大两座靠山,将来想不搏出前途都难。
岑非在大周可以一言九鼎,手握重权,可是到了百家院中,他却仅仅是长公主身边的一个老太监而已。
“以后还得和唐雨多走近呢!在百家院中咱家根基浅了,不靠上一棵大树,将来的路不好走呢!”岑非喃喃的道,走出信阳宫,脸上浮现的是无尽的杀机。
这是回百家院后第一次接公主布置下的差事,要杀人,就杀得狠一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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