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擂鼓助威的公孙瓒,见扶柳城被攻破,不禁哈哈大笑,他把手里的鼓槌朝旁边的兵士手里一扔,走过去牵着刘备的手说:“贤弟,你真是为兄的福将啊。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云长、翼德两人就破了城池。走,我们一起进城。”
北门城楼上的丈夫,见严刚带着骑兵已经入城了,正招呼着手下准备下城,到城门口去迎接刘备、公孙瓒,忽然听到有手下喊道:“三爷,快看,城楼里有暗道!”
张飞连忙提着丈八蛇矛走了过去,来到了手下人发现的暗道口,探头朝里面瞧了瞧,只见里面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三爷,”一名蹲在张飞身边的队率开口说道:“能下暗道的必定是大官,没准就是扶柳令躲在里面。请三爷准许小的下去将他生擒活捉。”
别看张飞外表粗鲁,但也并非是个鲁莽之辈,他盯着入口皱眉想了想,随后说道:“下面情形不明,贸然下去恐遭暗算。这样吧,我看城头还有不少生火用的柴火,点燃后扔进去,将躲在里面的人熏出来。”
“三爷英明,”队率听后,连忙吩咐站在四周的郡兵,“你们还站在做什么,没听到三爷的话吗,还不快找柴火点燃了扔进去,将躲在里面的人熏出来。”
随着队率的一声令下,他手下的一群郡兵连忙点燃堆在一旁的柴火,将它们都一股脑地扔进了暗道。看到浓烟从暗道里冒出来,张飞侧耳听了听,除了柴火燃烧时的噼啪声,根本听不到什么动静。他连忙站起身,冲站在四周的郡兵喊道:“大家快点找家伙朝里面扇风,把里面的人都熏出来。”
张飞的话刚说完,两名郡兵就抬着一扇破门走了过来。两人原准备将破门劈开,扔下去当柴火烧,听到张飞的吩咐,两人立即改变了主意,将门当成扇子,一下接一下地朝冒出来的浓烟又扇回了暗道。
没过多久,暗道里传出了剧烈的咳嗽声,随后有人子啊断断续续地喊:“别…别烧…烧了,饶…饶命啊!”
听到暗道里的声音,张飞命郡兵抬来两桶水倒进了洞里,浇灭了还在燃烧柴火。
火被水浇灭了,浓烟还没有散去,便从里面钻出一个浑身血污、脸庞被熏得黑黑的郡兵。他一钻出暗道,就跪在地上连声咳嗽。
张飞上前一把将他提了起来,大声地问道:“暗道里有什么人?”
郡兵边咳边说:“咳咳咳…使君,使君大人在…咳咳咳…在…在里面。”
“小的们,”听说扶柳令就藏在暗道里,张飞的脸上立即绽开了笑容,他大声地吩咐道:“下去两个人,将扶柳令请上来。”
站在旁边的队率觉得这是一个立功的好机会,连忙主动请缨,带着一名郡兵下了暗道。在暗道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不省人事的扶柳令。然后两人一个抬头,一个抬脚,像抬死猪似的,将扶柳令抬了出来。
张飞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这位身着戎装、脸被熏得像灶王爷的中年男子,不放心地问先出来的那名郡兵:“这真的是你们的县令大人?”
“是啊是啊,将军。”被吓得魂不附体的郡兵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说:“他就是使君。当时见城池难保时,是小人将他打晕,拖进暗道的,原打算等到天黑再带着他出城,谁知却不小心被将军发现了。”
张飞等郡兵说完后,冲他点了点头:“你对扶柳令还是蛮忠心的,不知你以后愿不愿意跟着俺老张当兵吃粮啊?”
“愿意,愿意。”郡兵看了一眼四周手持刀枪的兵士,忙不迭地答应道:“小的愿意为将军效力。”
张飞吩咐队率将这位忠心的郡兵收入麾下后,随后吩咐站在一旁的手下,“来人啊,将扶柳令绑了,带去交给公孙将军。”
就在张飞准备将扶柳令带下城楼时,却看到刘备公孙瓒并肩走上了城楼。他慌忙上前迎接,好奇地问:“大哥,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刘备朝城内火光冲天的位置看了一眼,有些无奈地说:“县衙起火,严刚将军还在引人救活,我只能与公孙兄长先到此处来歇息。”
公孙瓒看到被五花大绑的扶柳令,好奇地问张飞:“翼德,这是何人?”
“扶柳县令。”
“什么,他是扶柳令?!”听了张飞的回答,公孙瓒和刘备都大吃一惊。刘备走到刚刚苏醒过来,但因浑身乏力,由两名郡兵架着的扶柳令面前,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吃惊地问道:“你就是扶柳令?”
“没错,我就是扶柳令!”扶柳令把头一昂,正义凛然地说道:“既然落到了你们的手中,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本使君绝不皱一下眉头。”
刘备听他这么一说,脸上的肌肉不禁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他想起刚刚关羽派人来禀报的事情,便咬着后槽牙问道:“听我家二弟说,你在县衙里堆满了柴薪,并将家人都关在县衙里,只等城池一破,立即举火来个玉石俱焚。我说得可对?”
“没错,你说的都是事实。”扶柳令一脸遗憾地说:“邟乡侯对我有知遇之恩,既然我无法守住城市,只能与城池共存亡。”
“来人啊,”公孙瓒忽然大声地吩咐道:“将扶柳令拉到护城河边斩首。”
“兄长且慢,”刘备见公孙瓒要杀扶柳令,连忙出言劝阻道:“此人忠义,杀之不详,不如暂且关入大牢,等我们击败袁绍之后再处置吧。”
“贤弟差矣,”见刘备为扶柳令求情,公孙瓒开口说道:“我杀他正是为了全他的忠义,你不必再言。”随后他冲着旁边的手下一瞪眼,“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把他推出去斩了。”
扶柳令在经过公孙瓒身边时,冲他咧嘴一笑,“多谢公孙太守成全。”说完,便昂首挺胸地下城楼而去。
刚把扶柳令带走,便有一名小校走到公孙瓒面前单膝跪下:“启禀主公,有涉国令的使者求见。”
“涉国令的使者?”公孙瓒听完小校的禀报后,朝左右张望了一下,问道:“你们知道涉国令是谁吗?”
左右连忙回答说:“属下不知。”
见没人能给自己一个答案,公孙瓒便吩咐小校:“速将信使带到此处。”
韩湛的信使就在城楼之下,很快便跟着小校上了城楼,单膝跪下朝公孙瓒行礼:“涉国令属下信使,参加公孙太守!”
刘备见公孙瓒朝自己投来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立即心领神会地朝前走了一步,问跪在地上的信使:“敢问信使,涉国令是谁?”
“回将军的话,”信使见刘备一身戎装,搞不清他的身份,只能含糊其辞地称呼了一句,随后解释说:“我家使君姓韩名湛,乃是前任冀州牧韩馥之子,被袁绍任命为涉国县令。”
在搞清楚涉国令是谁后,刘备接过了信使手里的信件,交给了一旁的公孙瓒。公孙瓒看完后,低头对信使说:“信使,请回去转告你家使君,就说他的条件我允了。我们会和他夹击袁绍,等取回冀州之后,再平分天下。”
打发信使离开后,公孙瓒叫过田畴吩咐道:“传令下去,大军在扶柳城休整旬日,再向冀州出发。”
“兄长,”听到公孙瓒这道莫名其妙的命令,刘备不解地问:“我军已夺取了扶柳城,完全可以火速赶往界桥,去夺取广宗。为何要在此处休整旬日之久?”
“涉国令和袁绍有杀父之仇,”公孙瓒面带冷笑地说:“就让他们先和袁绍在冀州拼个你死我活,等袁绍损兵折将之时,我们再出兵也不迟。没准到时我们就不用和韩家小儿平分冀州了,哈哈哈哈哈!”说完,他便仰天长笑。
刘备听公孙瓒这么说,脑子里顿时冒出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想法,虽然觉得公孙瓒的想法有点太卑鄙,当他还是朝对方躬身施礼:“兄长考虑得果然周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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