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那咱们现在去哪?”佩蓝从谷子楼出来后便紧紧的跟在乔卿莫身后,她深怕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再窜出个什么来。
“现下外头都是值夜的守城军,若是咱们不小心被他们发现了就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的。所以眼下咱们也只能就近先回母亲的宅子去,待到时辰在摸回国公府就行。”乔卿莫边说边快速往后巷的宅子去。
佩蓝却快步上前抱紧乔卿莫的胳膊害怕地道;“少奶奶,苏苏说那院子里都是死人,奴婢害怕。”
“我也怕呀,可除了那里咱们还能去哪儿?总要先回去瞧瞧是个什么情况罢。”乔卿莫虽然比佩蓝的年纪小,身量也不如佩蓝高,但这一刻却是无比可靠的。
两人这厢回了后巷才发现住在前院的一家人根本没有在府中,而后院的地上除了血迹以外,并没有所谓的罗婆婆的尸体。且除了一些窗门的损坏以外,这座宅子就宛如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少奶奶,这也太邪乎了吧!”佩蓝吓得紧挨着乔卿莫一刻也不敢懈怠。
乔卿莫心底渐渐泛出凉意,拉了佩蓝到卧房找了个柜子藏起来轻声道;“咱们轮流歇着,待到天亮再回府找绾青商议一下该怎么办吧。”
佩蓝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死死的透过柜门缝隙盯着外头,略有些颤抖地道;“少奶奶,要不咱们回永诚伯府找太夫人罢,这里好恐怖。”
“我也想有个依靠,可眼下事关重大,总也不能拉永诚伯府下水才是,咱们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乔卿莫说着因为夜里凉紧紧的依偎着佩蓝。
“好,不管少奶奶你做什么决定,奴婢都会跟随你的!”佩蓝像发誓似的许下承诺。
之后佩蓝和乔卿莫双双相拥在一起躲在壁橱里等候天亮。
几乎同一时刻,乔业成也从摇摇晃晃的船舱内醒来。他将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被绳索捆住了手脚,丝毫都不能动弹,身边还睡着乐安县主。
乔业成心里厌恶她,本想挪动一下,哪知乐安县就这么醒了。
“业成哥哥,你是不是渴了?”乐安县主边说边起身去为乔业成倒水。
乔业成却冷眼看着她道;“王萧楠!你这又是要耍什么把戏!我儿乔君止呢?!”
乐安县主闻言,神秘兮兮的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自言自语道;“嘘,小声一些,别叫旁人发现我们在这儿,我可不想有人来打扰咱们的美好时光。”
乔业成哪里还看不出乐安县主已然不太正常,于是想顺着她的意小声道;“好,我小声些。那你可以告诉我,咱们现在是要去哪儿?我儿乔君止又在哪里?”
乐安县主见乔业成千年难得对她这么温柔的说话,遂开心极了,边给乔业成倒水边乐呵呵地道;“业成哥哥,咱们现在是南下的水路上。跟你说一个秘密,我父亲要当皇帝啦,他要是当了皇帝我就是公主。我想着公主虽然高贵,可是总要被关进宫里,那我不就再也见不到也成哥哥了吗。
所以我就偷偷找了父亲给我的士兵,把业成哥哥你也带出来。等到了南方,咱们两个双宿双飞,才不稀罕它什么公主呐。
而且我晓得业成哥哥舍不得儿子,所以我把那整院子的人都一起带出来啦。不过我可没有带乔卿莫,因为她好凶的,我一点儿也不喜欢她。”
乐安县主边说边强掰开乔业成的嘴喂他喝水,然后又忽的想起什么似的得意地道;“业成哥哥,我还把我的嫁妆都银钱都带上了。到时候咱们去南方寻一处安顿下来,你我就可以生生世世在一起了,你说好不好呀?!”
乔业成却冷眼看着她犯神经,劝道;“你这是何苦呢?我不爱你,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几十年了!王萧楠你又何苦折磨你自己,还顺带纠缠着我不放呢?!”
“业成哥哥,你知道我的,我什么都不在乎!秦宝珍她已经死了,再也霸占不了你了,你现在就是我的!只要能把还能你拴在我身边,我什么都愿意!你是我的,你以后永远都会属于我!”乐安县主被乔业成的话刺激得开始胡言乱语。
乐安县主甚至趁乔业成手脚被捆住,贪婪的靠在他怀里一点一点的汲取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乔业成见她这状态如同走火入魔,怕是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于是诓道;“不若乐安县主现将我松开,我们再说其他的可好?”
“好。”乐安县主爽快应下后,却不是帮乔业成松绳子,而是上下其手的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衫。
乔业成慌忙将头偏至一旁制止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也想直接为业成哥哥你松绑呀,可是苏嬷嬷千叮咛万嘱咐,叫我莫要轻信你话。所以我想了一个绝美的办法,那就是跟你生个孩子,业成哥哥的心最软了,待我们有了孩子你就再也舍不得离开我了,到那时候我在你松绳子好不好?”乐安县主说着已经将身上的衣物脱得只剩一件中衣,嘴里还念念有词自言自语道;“业成哥哥你放心,萧楠还是处子之身,我很干净,不会脏污了你的。”说着便要扑身上去。
谁知这时船体突然被旁的船猛的撞停了,乐安县主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听见守在外头的苏嬷嬷在呵斥;“你不可以进去!你绝对不可以进去!”然后就没有苏嬷嬷的声音了。
然后乔业成就见推门进来了庄先生庄秋禾。
而乐安县主也在这时合上中衣,她与庄秋禾四目相对了好一会,嘲讽似的笑道;“庄秋禾?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早就死心了呐!”
庄秋禾飞快的唆了一眼旁边的乔业成确认其无事以后,对乐安县主冷言道;“王萧楠,别拿我和你比,你的所作所为让我觉得恶心。”
乔业成闻言,向庄秋禾的方向看去,只见昏暗的烛光印在她的面上,她的神情虽然平静,但眼神里还有些许未遮掩住的紧张。
“是不一样呐,我敢直面追寻我的爱。而你呢?几十年了,也只是做个闷声葫芦!你既然做了闷声葫芦也就罢了,这个时候又何必跳出来打扰我与业成哥哥的好事。”乐安县主边说,边跨步挡在乔业成和庄秋禾之间。
庄秋禾没有绷住,被乐安县主揭穿后老脸微红,当即斥道;“你已经疯了,乔老爷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物品也不属于你!你如此霸道,为了一己私欲伤害人命,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我遭雷劈?呵呵呵...庄秋禾,怕不是你才要遭雷劈吧!”乐安县主大笑过后接着道;“你也少在我这里假惺惺的,当初你做的那些下作事,我哪一件不晓得?当初你因为没有嫁业成哥哥所以心有不甘,于是设计害死你那痴傻夫君,这事旁人忘了我可没忘!
还有,你为了接近业成哥哥所以故意接近秦宝珍假装和她做朋友,实际上是为了勾引业成哥哥。你做下的这些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别以为自己有多清高!”
“你休要胡说!”庄秋禾自知时间不多了,也懒得再同乐安县主争执。索性绕过乐安,然后直接用随身的匕首帮乔业成割去绑在手上的绳子。
“庄秋禾!你凭什么拆散我们!”乐安县主见状情绪瞬间崩溃,边嚎叫着边去抢夺庄秋禾手里的匕首。
庄秋禾一把推倒乐安县主,骂道;“就凭你已经疯了,你就是个疯子!”说话间她已经借机割开了乔业成脚上的绳子。
乐安县主眼见着自己的心上人就要被人抢走了哪里肯甘心,立马爬起来冲上去就要抢庄秋禾手里的匕首,嘴里还叫骂道;“你才是疯婆子!我要杀了你!”
“先生小心!”乔业成首先反应过来,瞬间退步拉开庄秋禾。乐安县主则扑了个空,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而后慌乱中庄秋禾拽住乔业成的手腕就走。
“业成哥哥你回来!你回来!”乐安县主摔得牙都掉了,她顾不得疼痛,只得趴在地上痛哭却再也没有力气去追。
待到庄秋禾和乔业成到了安全的地方,乔业成才携同一起被救出来的乔君止和一干小厮管事妈妈等,向庄秋禾行大礼道;“多谢先生救命之恩!”
庄秋禾边扶乔君止起身边不敢看乔业成,轻声道;“唤我秋禾便罢,叫先生倒生分了。”
乔业成却极恭敬道;“您教过瑞姐儿,便是当得着先生一称。”
“可从前...”庄秋禾话到嘴边而后又生生咽回去,只盯着候在岸边的停靠的船只道;“乔老爷可要回京?那些是我请的水上镖局,他们可以护你们安全回京。”
乔业成摸了摸乔君止的脑袋,客气道;“庄先生你的救命之恩已经够重了,重得乔某都不知道该如何去还,回京之事又怎好再麻烦你。虽然乔某不晓得先生是如何知道我遇了险,但乔某晓得先生一定是个有大爱之心的人。这往后若有什么用得着我乔某的,一句话,乔某定尽全力报达。”说罢,乔业成行了拱手礼,携着一干人等干净利落的离去。
却独留了庄秋禾在原地自言自语道;“从你一回京我就时刻专注与你,此刻能救你,我大约也没有旁的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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