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完了组之后,月竹已经高声开始布置任务了,同时也注意着安全提醒。
冬暖跟她说了,安全最重要,开荒的进度可以慢一些,但是一定要保证村民的安全。
自己这算是实践,一旦出现问题的话,会让村民更畏惧开荒。
所以,安全问题,一定要得到最基本的保障。
月竹自然是记在心上,这会儿正扯着嗓子,嘱咐村民:“割草的时候,一定要提前惊草,打打蛇,免得被咬到,如果被咬到也不要慌,咱们这边有郎中,及时把人带下来医治,以免出现意外,不管出现什么事情,咱们分组的时候,都有小组长,一定要说出来,别自己忍着!”
冬暖医术不怎么样,但是她请了个大夫过来。
所以,如果有问题,还真不怕。
村民们也知道,跟在官老爷夫人身边,背着个药筐的就是大夫。
此时听月竹一说,他们对于开荒这件事情,确实是少了很多畏惧的。
月竹这边一声令下,开荒组直接进山开动。
割草这种事情,月竹都挑的人高马大的人进去的,当然,不拘男女。
如果妇人长得高,胆子也大的话,那么跟着去也可以。
主还是要草太高,月竹怕有些妇人害怕。
这样温暖的地方,有些蛇类小可爱什么的,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事实上,还真是不少。
大夫听着那边说有蛇,眼睛都放光,小声在冬暖身边嘀咕着:“这得泡多少酒啊,哎哟,可惜了,这个摘了胆,用处还挺多的,皮肉其实也行……”
大夫的职业病一犯,那还真是控制不住。
那边说蛇的声音越多越大,大夫就越是可惜。
开荒需要秩序还有进度,所以哪怕大夫想,冬暖这边也没办法上去帮着他捉几条回来。
不过这种东西,来来回回的,还在这些山丘上面,所以之后再来捉的话,倒也是可以。
如此一想,大夫心里好受多了。
再之后,那边的人叫着嚷着的,他也便心如止水了。
因为有月竹的安全提醒,大家提前惊草,也会特别留意着脚下,所以进度不错,谁也没被咬伤。
冬暖这边开荒组已经开工,寒江楼那边修路也正式开动。
当然,随行的水泥和细沙还没用上,因为山路需要重新挖开,然后铺平,有些地方的山路,甚至需要炸开,刨开,然后再重新铺平,前期的工程量很大。
这些问题解决了,再上水泥,这是最省料的用法。
毕竟,水泥来之不易。
所以,不可能处处都用水泥去填。
京城那边都没有这么奢侈的用法,没道理他们这边穷成这样,还瞎折腾。
所以,寒江楼坐镇,偶尔的也会下场干活,更多的还是总指挥。
石耳更多的还是搞搞资料这样的文职,他不像是姐姐那样,很多事情,都能直接挑起来。
所以,如今他跟着寒江楼,更多的还是搞数据之类的。
但是现场总得有一个副指挥吧,所以寒江楼提了一个叫长河的管事的。
对方也是从京城一路跟过来,大家都不容易,有能力的话,寒江楼也不介意,把人的地位提一提。
虽然说这些人,之后都会是冬暖庄子里的管事,或是官窑那边的管事之类的。
但是,如今也得给点甜头,不然修路这么辛苦的活计,寒江楼怕他们坚持不住,没干到一半,就跑了!
长河是个高个子男人,长着冷面,眼角有个疤。
平时瞧着话不多,但是干起活来,很有条理,一个管理的活计,他还是担得起来的。
所以,指挥大家现场工作,半点问题也没有。
寒江楼这边只需要坐镇就可以,他可以把更多的精力,放到对路线的进度上面,以免大家修着修着就跑偏了。
冬暖跟寒江楼闹的动静委实不小,知府是得了消息,要照拂这两个人。
反正,他们没奴役百姓,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许知府是不多管的。
而且,他觉得自己也管不了。
那两个人,说是知县和知县夫人。
问题是,人家还有隐藏身份呢。
一个世子,一个郡主……
他管得起吗?
他就是个小小的知府啊,见了县主之流的,尚且都得客客气气的。
还敢管郡主,他不要命了吗?
所以,由他们去吧。
靖县的富户们,原本还准备观望一下,看看这位的性子怎么样,以后他们年节送的礼物,是该重一些,还是稍稍减一点啊……
问题是,观察着观察着,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的样子。
这夫妻俩,不会是想直接来靖县这边大兴土木搞事情吧?
一开始,开山搞官窑,这个大家勉强还能看懂。
之后怎么还修上路了?
是是是,寒江楼是知县,为了靖县的发殿,修修路也是情理之中,甚至可以说是个好官。
但是……
他夫人不是啊!
竹心郡主,直接搞起了开荒,而且还明说了,这是为自己建的庄子!
这这这……
真不是在靖县搞自己的后花园吗?
靖县富户不多,在本县竞争原本也不激烈。
至于说到了府城那边,那竞争多了去了,他们之间真的不算什么。
再加上,商户之间的惺惺相惜(……),所以他们之间也经常聚会。
像是这一次,发现事情的走向他们看不明白之后,四个人便组了一个局,坐在一处,一边喝茶,一边讨论了一下寒江楼跟冬暖的这种行为。
说实话,如果路真的修成了,特别是县城到府城这一路,那对于他们商户来说,绝对是好消息。
往来的路顺了,运货也方便多了。
不止是他们这样大的商户,一些的小的走卒,或是货郎之类的,都是能跟着吃福利的。
但是,建庄子这事儿,他们看不懂了。
“咱们这边太远了,消息也不灵通,我给刘县丞送了些礼,问了问消息,结果他也说不出个什么来,只说这位大老爷夫人,在京城是个厉害的人物,具体怎么厉害,我猜着,刘县丞也不知道。”开口的是刘老爷,跟刘县丞之间也算是本家。
所以有的时候他问什么,只要礼拿的得体合适,对方也会稍稍透露一点。
但是这次,他送的重礼,对方也没说出个什么来,可见对方大概也不太知道。
毕竟,礼州距离京城太远了。
他们四个富户最远就去了相邻的州府。
京城……
那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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