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像首歌,绿色军营绿色军营教会我,唱得山摇地也动,唱得花开水欢乐,一呀么一呀么一呀么,一把钢枪交给我,二呀么二呀么二呀么,二话没说为祖国,三呀么三,三军将士苦为乐,四海为家,嘿,嘿,嘿,嘿嘿嘿!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歌唱我们亲爱地祖国从此走向繁荣富强。 越过高山,越过平原,跨过奔腾的黄河长江,宽广美丽的土地,是我们亲爱的家乡。英雄的人民站起来了!我们团结友爱坚强如钢!
……
书房中,李路微微闭着眼睛,就算是此刻,他的坐姿依然保持着标准的坐姿,背靠着椅背,思绪回到了遥远的1988年。
那是春天,烂漫三月,他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出现在1988年。他赶上了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那个年代,每个人的胸腔之中都极度地渴望着民主,每个人都是极端而盲目的,整个社会陷在一种狂热当中。而只有他知道,那种狂热的民主,最终会将整个国家推向崩溃的深渊。
一切因为他而改变,如同一辆向深渊狂奔的马车,他冲上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滚滚的车轮,尽管被碾了个遍体鳞伤。
无情的历史证明了他的正确,验证了他的遇见。
当西方多个国家陷入新世纪的恐怖袭击当中,当越来越多的国家被自己种下的伪民主折腾得面目全非,人们回过头来看着自己所在的这个经常被他们骂得狗血喷头的国家政权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生活在天堂。
因为这里不会有动辄造成数百人死伤的恐怖袭击,更不会是在首都;因为这里不会有会开枪随意将违反交通法的人射杀的交警;因为这里不会有太多太多令人心惊胆战的事情。
你可以站在当地的政府大门前面操市长的妈而不会有什么损伤,但是你若是站在美国州政府或者联邦政府门前操州长或者总统的妈,警卫会毫不犹豫地将你击毙。
李路脸上慢慢扬起心满意足的微笑,足够了,自己做得足够多了。起码,现如今,为了破获抓捕诈骗团伙,国府不惜动用外交关系经过一系列繁琐的程序和许多国家沟通,派出自己的警察进行跨境查案抓捕。
毕竟,这是一个为了一名境外国民生命安全大使会亲自赶赴现场给当局警察指挥官直接施加压力的辉煌时代。
还有什么遗憾呢?
对不起的永远是家人,尤其是刚刚出生的小复兴。在他还没来得及和父亲说上一句话的时候,父亲就永远地离开了。
只是无奈,生在特殊的家庭,小复兴未来的人生便已经注定与常人不同。他需要承担更多,付出和回报是永恒成正比的。
李路忽然冒出一个可笑的念头,自己这一走,会不会回到原本属于自己的那个时代呢?在那个完全平行的世界,自己是一名少校后勤官。如果有机会回去,自己肯定不会和以前那样死气沉沉坐等转业,也许自己会雄心壮志再做一番作为?
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吗?
书房外面的院子,金厂长站在那里,微昂着头看着天空。郑部长坐在一边,低着头一口一口地抽烟。周边有几名警卫雕塑一般警戒着。这个时候,你们才发现,金厂长手里拄着一根拐杖,他的腿受过伤。
时间走到了中午十一点,天色慢慢灰蒙蒙起来,风逐渐有些大了。
“要下雨了。”金厂长望着天空,说。
郑部长抬头看了看,目光落在金厂长身上,“死亡真的可以解决问题吗?”
金厂长慢慢转过身,看着郑部长,等着他说话,他知道郑部长还有下文。
“李麦,李浩,李复兴……”郑部长沉声说,“就算李路死了,能够解决问题吗?”
金厂长明白郑部长的意思,李路有后代,他有出色的后代。是啊,就是李路死了,问题就可以彻底解决了吗?
诛九族?
天大的笑话。
“是啊,与其说是死亡,不如说是重生。”金厂长感慨着,“但,你我都没有话语权。”
郑部长再一次沉默下去,低头看着古老的地板砖,又点上一根烟闷闷地抽着,手有些颤抖。
“做该做的,说该说的,老郑,我们应当问心无愧。”金厂长说。
郑部长缓缓摇头,“我做不到。”
他猛地站起来,看着金厂长,“一定有办法的,我们可以让李路活着的,一定有办法的。”
“有什么办法?”金厂长苦笑着说,“我明白你的心情,当年他打你的那一枪打歪了,今天你也想打歪。那你是否知道,我跟他有更深的交情。我老金不是麻木不仁的人,如果说我们这些人当中有谁不愿意李路死,我是第一个。可是那又如何呢?而你,还不明白吗,李路早已经有了必死之心。就算我们放过他,你觉得他这样的人,会接受吗?”
郑部长双手抓着自己的脑袋,表情非常的痛苦。
长时间的沉默,天空中慢慢的飘起了细雨,朦朦胧胧的。
一朵精致的雪花落在郑部长面前,他的视线慢慢清晰起来,看清楚了,那是一朵精致的雪花。
郑部长慢慢抬起头,望向天空。
金厂长慢慢抬起头,望向天空。
郑部长缓缓地站起来,表情吃惊、惊愕、震惊,金厂长有同样的表情。
蒙蒙细雨带着朵朵稀疏的雪花飘落,慢慢的,蒙蒙细雨被雪花所替代,雪花慢慢多了起来,随着轻风在空中飘荡着,摇呀摇,落在屋顶,落地树丫,落在地面。
郑部长和金厂长表情呆滞地看着漫天雪花,他们身上穿着单衣,而感觉不到一丝的寒冷。他们的目光深深地望向天空,灰蒙蒙的,雪花飘零。
慢慢的,郑部长和金厂长的目光对视在一起,他们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泪水。也许他们都没有感觉也没有意识,自己,流泪了。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板上。
他们低头看向地板上越来越多的雪花,那些雪花却是呈现出微红色,洁白中带着微微的红色。他们甚至能够听见雪花掉落在地板上的声音,那么的微弱,却无比的清晰。
那是什么样的雪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
这是位于热带的南港,正当午,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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