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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没想到你会同意。”
远远望着艾夏与莫琳诗登上离开小岛的木船,古利德一脸讶异地摇了摇头。
“她挺任性的不是?我想你不会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吧?”
埃米莉只有一个孩子,名叫埃维尔。之前就是埃维尔去了帕兰大陆,把艾夏带了回来。
“她跟姐姐很像啊,性格也是。”埃米莉的目光似乎有些惆怅,但很快她朝着天空翻了一个白眼,“一样都是疯子。”
“埃米拉?”古利德露出仿似玩味的神情。
“是啊。”埃米莉微眯起眼,冷淡地扫了一眼古利德,“你去替我监视她们吧,伊文勒萨。”
“古利德”只是他的一个称号。
“怎么又让我替你跑腿?”古利德顿时郁闷起来了,“有报酬吗?这么近的仓库,你难道不能叫你的奴隶去?”
“你又不是不是知道艾夏的感知能力——”埃米莉斟酌了一会,“你说的对,反正很近,就让奴隶去吧,离她远点就好。”
“我想你不会担心那兔子绑架艾夏吧?”古利德笑得略有一番阴森。
“为什么我身边一个个都是疯子?”埃米莉反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难道你不是疯子?”古利德的眉毛高高扬起。埃米莉似乎不打算跟他较劲了。也许古利德说的对,因为她埃米莉是个疯子,所以,才需要疯子来为她做事。
她和一般的魔族也不一样。
双子夜魔女,总有一些相似的地方。
……
船上还是那个长着飞蛾翅膀的灰色魔族,他向两人鞠了一躬,不过莫琳诗知道。他肯定不是在跟自己行礼。走在艾夏的身旁,莫琳诗无声地探察着她身上的魔力,的确不是很强。她没有刻意压抑魔力的必要吧,难道说她真的很弱么?
可是埃米莉的奴隶在对她行礼耶,还是应该小心点吧?
“不用害怕,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站在小船上。艾夏温柔地笑着向莫琳诗承诺。可怜的小白兔迷茫地仰起头,一副无所适从的模样。兔子张了张嘴巴,又低下头去,很快又仰起头来。
“埃米莉那种做法真的很过分。”艾夏失望地垂下视线,骨头制成的小船边泛着十分规则的蓝紫色涟漪,“那个,我跟埃米莉,我跟她的想法不一样,我……”
兔子还是没有一丁点轻松的感觉。
“唉……”艾夏长叹了口气。
小船停在了湖岸。两人跳下船,走进岸边的森林。茂密的林子里一向没有太过耀眼的光亮,深绿的草地仿佛一汪湖水漫上她们脚踝。周边生长着细长的白色树叶,上细下粗宛如石笋的树干上铺着一层银灰色泛着金属光泽的的苔藓,树根处生出的寄生灌木丛里有着拳头大小的暗紫色果实。很奇怪的植物,在这片魔力充沛的森林里很常见了。
莫琳诗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回头瞅了一眼,奴隶和小船早就走远了。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艾夏也停住了脚步。“嗯……”她显得有些尴尬,“我的名字叫艾夏。你呢?”
兔子傻呆呆地眨了眨眼睛,耷拉下一只耳朵。
“这里没有埃米莉的奴隶了。”艾夏环顾四周,“那个,你是做——修东西的工作吗?啊,我,我觉得挺意外的呢。没想到魔族也会修东西。不过,魔族应该也会有修东西的工人……你在哪里工作?我,我的意思不是说想要监视你……”
兔子把脑袋歪到一边。
“其实我以前也认识一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她在马戏团工作,很辛苦。还经常被老板打……啊不对,那个,你忘了我说的话吧!”艾夏的脸忽然红了。
她什么意思,想搭讪?莫琳诗很难理解。
“我工作的地方,离这里不远。”兔子总算说话了。莫琳诗的嗓音脆生生的,还真的很像小女孩。兔子指着远处,像是在征求艾夏的意见。
“哦,哦……那我们,就去你工作的地方吧,那里还有别人么?你——你是不是不想回去?”艾夏认真地注视着莫琳诗。莫琳诗的皮肤本来就是白色的,现在更是微微有些发青,看起来很病态。
“没有别人,只有莫琳诗在那里工作。”兔子走到前面带路。忽然,兔子的两只耳朵都竖起来了。
“……莫琳诗是我的名字。”
“嗯嗯,我记住了,你好,莫琳诗!”艾夏仿佛很开心的样子。
森林逐渐变得敞亮起来了,石笋形状的奇怪树木之间又夹杂了一些更加奇怪的树木,远看上去像倒立的章鱼似的,有的发红,有的发紫。艾夏一边走一边到处张望。这里的景色对她来讲很陌生吗?也许是这样呢,说不定她根本就没来过这个地方。
“大人,您是不是,在人类的领地上生活过呢?”
“咦?”艾夏猛然一怔。
走在前面的莫琳诗已经转过身来了。她的长发逐渐干透了,瀑布一般的白色长发映着森林斑驳的树影,她戴着一顶很大的尖顶宽檐帽子,即使在幻觉中拼命挣扎,帽子也没有掉,她穿着一身巫师般的长袍,两只白色小手局促地摆在衣摆上,表情……和艾夏认识的那个小女孩真的很像。
“我,我确实……生活过一段时间呢。”艾夏想要摆出一张灿烂的笑脸,可她看不到自己的笑脸有多么哀凉,“你不用叫我大人,叫我艾夏就好啦,不用那么恭敬的。”
“可是,我也见过人类呀。”兔子的耳朵朝外侧转了一下,“我说的都是真的,虽然我从来都没有去过人类的领地,但是,我在白魔镜里看见过人类的样子,我看见过好几个人类。我以前有两个朋友,她们也去过人类的领地。”
艾夏不禁垂下眉梢,既有些困惑,更有些……怀念。
“大人可能不知道白魔镜是什么。我有很多宝物,白魔镜以前是很有用的,后来……”兔子说着闭紧了嘴巴,转身示意艾夏继续往前走。仓库的入口就在前面了。
“有可以看见人类的宝物么?”艾夏的眼神忽地飘渺起来。
“白魔镜的作用,其实不是用来看人类的。”莫琳诗思忖着该用什么语句解释,“我是故意去看人类,真的不是。镜子里的人类会使用我们的力量,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们也就不能使用白魔镜了。我的意思就是说——”
好像没有脚步声跟着她。
莫琳诗往后看了一眼,艾夏就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一动不动,像是被钉在了原地,脸上呈现着仿佛受到极大冲击似的表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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