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是带着笑意,可整个殿内像是笼罩在阴森冷寂的气氛中。
谢时竹抬手摸向发簪,僵硬点了点头:“是。”
闻言,晏仇敛住了笑意,放在她脖子上的手捉住了她的手腕。
谢时竹微怔,条件反射地想要躲开他,刚站起来,晏仇就硬生生将她按在椅子上。
一股力量压制着她,无法动弹。
晏仇睨着她低头靠近,薄唇刚贴上谢时竹的唇线,却被她偏过去了脸。
但晏仇不恼,反而突然一笑,狭长的眸子沉黑,“你躲什么?”
谢时竹知道他把一切尽收眼底,有意要折磨自己,于是咬着牙说:“晏仇,你究竟想干什么?”
晏仇松开她的手腕,骨节修长的手紧紧箍住她消瘦的肩膀,“朕怎么没见你躲开摄政王的触碰,说,他除了肩膀,还碰你哪里了?”
谢时竹:“……”神经病一个。
“没有,我只是不小心从马背上滚了下去,”谢时竹说,“摄政王不过是救了我而已。”
话音将落,谢时竹的身子突然腾空,晏仇几乎没有给她反应机会,将她横抱起来,往龙塌走去。
须臾,谢时竹被他放上柔软的被褥之上,她还没来得及喘气,晏仇的躯体随之而来俯在她身上,压得她喘不上气。
晏仇黑眸紧紧盯着她,带着凉意的薄唇在她耳边厮磨,“哦?是吗?难道今日在围场射向林萱的那支箭,皇后也是不小心的?”
闻言,谢时竹微怔,瞳孔含着诧异。
系统比谢时竹这个当事人还要震惊,在她意识里嗷嗷尖叫:【宿主,他发现你是故意的?怎么办?】
谢时竹伸出一只手抵在晏仇的胸口处,隔着薄薄的绸缎衣料,感觉到了晏仇体温的滚烫,她深吸气回:“对,我就是故意的,那日在摄政王府,她骗我,让我去了后院,最后导致你受了伤……”
晏仇瞳孔一缩,眸光有些不可思议,随即浑身的怒意,蓦地一下荡然无存。
系统直呼宿主666,一句话让晏仇改变了态度。
随即,又听着女人的声音漫入他的耳内:“可是,你明知道我是有意,可为何要帮我?”
晏仇一边将她的寝衣解开,一边说:“我帮你因为是你我的皇后。”
其实,晏仇心里是有些喜悦的。
没想到一向连一只动物也不忍心杀害的谢时竹,竟然是因为他受伤,而果断地拉动箭靶。
这种欣喜,可比他登基时强娶谢时竹还要多上几分。
谢时竹未着寸缕,在殿内微弱烛光衬托下,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粉,些许皮肤处还残留着上次欢愉留下的痕迹。
她急忙捏着被子一角将自己盖住,墨发有几缕扫过晏仇脖颈。
微痒。
晏仇眼底波动着情欲,盯着她的眼睛,嗓音低哑说:“皇后,为朕生一个孩子。”
谢时竹一愣,满脸诧异。
瞧见她有些不情愿的表情,晏仇眼神一沉,又克制不住地说出了些威胁的话:“别忘了,苍月太子还在牢里。”
谢时竹沉默良久,直至屋内的烛光燃尽,她才回应了晏仇:“这件事听天由命吧。”
闻言,晏仇阴戾的双眸染上了笑,凝视着她的凤眸,眼底越来越暗,呼吸出的气息也更加粗重。
他掀开被褥,大掌在谢时竹皮肤上游走。
只要他手指带过的地方,都让谢时竹肌肤留下些许微颤。
晏仇声音悦耳到勾人心魄:“好,听天由命。”
系统溜了,像这种非礼勿视的场面,它还是很懂事的。
待重新回来时,天色微亮。
晏仇披上锦袍,回头看了眼谢时竹,系上袍带,颀长的身影从锦安殿离开。
上朝时,众臣子发现晏仇心情似乎不错,竟然能心平气和地听他们发言。
退朝后,抚云站在晏仇身后,瞧见皇上的脚步比以往都要快了一点,而唇边竟然带着浅笑,跟以往那个面无表情,又阴晴不定的暴君,完全判若两人。
抚云想,这是终于在皇后那里讨了甜头?
*
大牢里。
谢时竹迈着焦急的脚步出现在谢星阑牢前。
谢星阑脸上的伤恢复了不少,但尽管已经拆下了纱布,他的容貌已经毁得看不清五官,唯有一双眼睛还算正常。
谢时竹一袭淡紫色纱罗裙,鹅蛋脸白皙精致,杏眼在见到谢星阑时,格外动容。
“哥哥。”
谢星阑连忙从榻子上起来,隔着围栏,从缝隙中伸出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激动道:“妹妹,见到你在这里过得很好,我也放心。”
谢时竹扯了扯嘴角,“这几日哥哥的身体还好吗?”
谢星阑:“很好,你不必担心。”
随即,一阵脚步声从身后响起,修长的手指将谢星阑的手拿开,随即被快速甩开。
谢星阑一愣,一片阴影笼罩在他眼前,他抬眸,就看见晏仇明黄色的身影,棱角分明的下颌线紧绷,幽暗的双眸睥睨着他。
谢时竹微微侧头,见到晏仇并未惊讶,而是平淡地问:“你怎么会来?”
晏仇熟稔地勾住她的腰,薄唇轻言:“朕来看看,皇后的哥哥在牢里情况如何。”
闻言,谢星阑咬牙切齿道:“我能待在牢里,被毁容,全是因为你,不用你的假好心。”
话刚落,一记冷眼往他瞥来,谢星阑完全不惧怕地瞪着晏仇。
晏仇也不恼,嗤笑一声,靠近谢时竹耳边说:“不愧是皇后的亲人,性格也是同样相似,当初朕在皇宫初见你时,你也是这副倔强的模样,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谢时竹垂眸,多少明白晏仇的话外之意。
可这种不甘示弱,在晏仇的手中,变得什么也不剩。
谢时竹浅浅一笑,抬头看向谢星阑,“哥哥,皇上也是为你好,如果他不这样,我们兄妹俩早就被处死了。”
谢星阑满脸震惊,何时谢时竹会站在别人身边。
晏仇睨着谢星阑的表情,唇角微勾,眉梢一挑:“苍月太子,你的妹妹可比你懂事,以后就安心待在牢里。”
撂下这句话,晏仇搂着谢时竹往外面走,突然脚步一顿,伸手抬起谢时竹的下巴,薄唇贴在她的唇瓣,由浅至深,仿佛要把她拉入这个深渊。
最终,在谢时竹憋红的一张脸时,才放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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