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亨通不敢和陈枭说。
本来就被陈枭嫌弃了。
此时要是这点事都办不好,说不定他在陈枭心中的地位会再度跌落到一个冰点。
李亨通不想失宠。
他咬着牙,咬得嘎嘣作响。
横竖想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
杨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回到了望京城。
虽然那山坡和望京城隔得不远,但到处都是密林,视野受限严重,且没有GPS、手机、电话等各种现代化的仪器设备。
且大乾朝人口密度又小。
大量的人都集中在城镇里,荒郊野岭完全看不到个鬼影。
他找了好久,完全是靠运气好碰到个药农,才摸索着回到了望京城。
不然的话,保不齐就得餐风饮露,露宿荒郊野岭了。
保不齐逃过了人祸,也逃不过亲近自然的代价。
这次,真是九死一生。
杨顺穿越过来后,第一次切身体会到了封建社会视人命如草芥的残酷。
残酷到,让他真的对活人扣下扳机,也毫不犹豫。
那是在死亡线上挣扎的疯狂,不管不顾,心里只有活下去,再无其他。
柳轻雪从优衣库回来后,听闻杨顺没有回家。
一直等到夜幕降下,依然没有看到人。
整个人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庭院里走来走去。
柳雨晴看着姐姐这么担心,同样也很担心。
“这么晚了,人会去哪儿呢?”
柳轻雪急得都快哭了。
柳雨晴不住安慰道:“姐姐,姐夫肯定会没事的。”
“他说不定有事去了。”
“现在全城宵禁,哪里还有什么事?”
柳轻雪不停地摇着头。
片刻后,张翀小跑着来到她面前。
“怎么样?”
柳轻雪看到他,赶紧迎上去问道。
“我已经去通知了康王殿下,殿下也很着急,已经派出府军外出找人了。”
“不在殿下那里么?”
“没,我找到殿下的时候,他正准备睡觉,压根儿不知道师父去哪里了。”
“……”
柳轻雪听后,只觉得魂都被抽空了,无力地坐在石凳上,发起呆来。
明明心急如焚,却什么都做不了。
而这个时候。
郑汴梁小跑着进来,激动地喊道,“先生,先生他回来了。”
“什么?在哪里?”
柳轻雪一听到这,整个人顷刻站起。
郑汴梁还没来得及回话,就看到杨顺衣衫褴褛,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看到杨顺狼狈的样,柳轻雪焦急地小跑过去,怔怔地看着这一身的伤痕,问道:“相公,这是怎么了?”
张翀也瞪大了眼睛,“师父,怎么回事啊?”
“被人阴了,没事儿。”
“差点儿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杨顺仿若没事儿的笑着,摆摆手。
柳轻雪红着的眼眶终于绷不住了,哇的一下就哭着扑进了他的怀里。
“你急死我了。”
“嘶嘶嘶~哎哟~”
不扑不要紧,这一扑,正好碰到了杨顺的伤口上。
痛得他倒吸凉气。
柳轻雪赶忙脱开,愧疚地咬着唇,关切地看着杨顺血淋淋的伤口,“相公,我看看,是不是很痛啊?到底是碰上了什么事儿啊?”
“说来话长。”
两人并肩走进里屋。
杨顺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下。
柳轻雪的眼里已经写满了同仇敌忾,“庄王,他怎么能下如此狠手?”
“哈哈。”
杨顺无所谓的朗声大笑,“自古君王,从未将他人性命放在眼里,这行为简直是太过于正常。”
“对了,王妃娘娘非要到我们这儿来,跟你学成衣设计,到时候,你可要担待点儿。”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说这个。”
“哈哈,没事儿,我这不都回来了吗?”
“你还说呢,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
看着小妮子泪眼婆娑的模样,杨顺笑着捧起她的脸,爱怜地揉了揉,“好啦好啦,你相公是超人,没人能把我怎么地的,哈哈。”
“可是。”
柳轻雪担忧地说道:“那可是庄王,他要是不罢休怎么办?”
“不罢休?”
杨顺嗤笑了一声,“我还没有去找他的麻烦呢。”
“找他麻烦?”
柳轻雪一惊,“咱们怎么找他的麻烦啊,他可是堂堂庄王啊。”
“哈哈,总有办法的。”
杨顺嗤笑了声。
说话间,张翀和郑汴梁已经找来了大夫。
大夫简单地看了下,就准备给他上金疮药。
杨顺看着大夫盒子里装着的药粉。
知道这是好东西。
这玩意在前世就多次存在于各类小说和传说中。
这可是古代赫赫有名的神药。
跌打损伤,无往不利。
但在此之前,他阻止了大夫直接把药粉往伤口上撒的行为,而是说道:“把酒给我拿来。”
“拿酒干什么?”
大夫和其他人都不解。
“要最烈的。”
杨顺又补充道。
“还要最烈的?”
张翀又是一愣。
“是啊,姐夫,先让大夫给你处理伤口吧。”
“对啊,师父,你喝酒干什么啊,喝酒对伤口回复有影响啊。”
“对啊,可不能喝酒啊。”
大夫也点头。
“我……”
杨顺翻了翻白眼,“我不喝,我就想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行不行啊?”
“啊?”
张翀还是不太理解他这句话。
但听着好像很有哲理的样子。
既然不喝,那也没啥事儿。
他看了看柳轻雪,征得同意后,便将府中最烈的酒提了过来。
杨顺直接开坛,在众人怔怔注视下,把酒坛递给了大夫,说道:“哪里有伤倒哪里。”
“啥?”
大夫一头雾水,“这是干啥?”
“让你倒你就倒嘛。”
杨顺推了推酒坛子。
大夫慌忙摆手,“万万不可啊。”
“酒水灼身,不仅疼痛异常,而且会灼伤伤口啊。”
“什么灼伤伤口,那是消毒。”
杨顺无语凝噎,他感觉有代沟,交流起来颇为困难。
这白酒虽然浓度不高,消毒效果没有酒精那么好,但聊胜于无,总比完全不采取措施好。
“消,消毒?”
大夫眨了眨眼睛,“何毒之有啊?”
“啊啊啊!”
杨顺抓狂了,把酒坛递给柳雪晴,“雪晴,你来,哪里有伤倒哪里。”
“啊?我?”
柳轻雪怔住了。
她下意识伸出手又缩了回来。
看着那坛酒不敢动,连大夫都不敢动,她哪里敢贸然下决定,万一做错事怎么办?
“啊啊啊。”
杨顺见柳轻雪也不敢动,又给张翀,郑汴梁,柳雨晴。
但都是一个反应。
“行,你们都不动,我自己倒死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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