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息怒,此人不知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事儿交给臣下去办,保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李亨通眼里闪着狠辣之光,方才的怨气在这一刻,以与陈枭同仇敌忾的理由写在了脸上。
他想弄这个令庄王表现出无比器重姿态的小木匠,是认真的。
他不觉得对方哪里比他强。
不曾想,陈枭却眯着眼看了他一眼,“李先生可是心里不平衡了?”
“啊?”
李亨通被陈枭这么没由头的反问整得心里猛地打了个激灵。
“殿下,我……”
“行了,先生你也不用否认。”
陈枭面色一如既往的冷峻,“此人巧舌如簧,不识抬举,必须趁早解决。”
“是。”
李亨通听到这个就放心了,忽然想起方才陈枭的一番话。
豁然瞪大眼,“王爷,你刚才说……他纵火?”
“呵呵。”
陈枭又眯起眼睛扫了他一眼,“先生你终于回过神了。”
“你刚才已然被心中的不忿蒙蔽了心智,以至于失去了往日的洞察力忽略了本王的重点。”
“如此重罪,王爷可以直接将此人拿下问斩啊!”
“谋害朝廷命官,理由充分啊!”
“呵呵。”
听了他的话,陈枭眼角闪过一抹冷色。
“看来先生到现在依然没有冷静下来啊。”
“谁说他谋害朝廷命官了,你有证据吗?”
“那王爷的意思是?”
“我只是诈他而已,我也只是有所怀疑罢了。”
“那王爷可看出些什么?”
“有。”
陈枭面色越发森寒,“此人还是道行太浅。”
“我问你,先生,如果我冷不丁的和你说火烧尚书府这话,你是作何反应?”
李亨通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会大惊失色,大脑空白。”
“是。”
陈枭颔首,“这才是一个人的正常反应。”
“但他,第一反应却是装傻。”
“装不知道。”
“你觉得,这正常吗?”
“他居然如此胆大包天?!”
听了陈枭的描述,李亨通骤然瞪大了双眼。
“呵呵。”
“我从一开始,就怀疑陈洪了。”
陈枭冷笑,“只有你们,还傻愣愣的相信是那个替死鬼做的。”
“你知道,一个阿谀奉承,不择手段想要上位的小人,对等级阶级的惧怕吗?”
“无论是心智亦或是胆量,那个替死鬼都不敢。”
“所以综合考量,陈洪做这事的概率最大,但依陈洪的魄力和心术,他自己想不出来。”
“势必是有人在旁边策划。”
“所以,始作俑者,不就浮出水面了吗?”
“可是……”
李亨通眨了眨眼,“三司会审……”
“呵呵,别提三司会审了,一帮只想着自己乌纱帽,怕麻烦的家伙罢了。”
“只是胆敢因此而欺瞒本王,他们也别想干了。”
陈枭唇齿开合间,既有君王的薄情,又有成竹在胸的淡然和自信。
李亨通听得连连点头,“原来如此,殿下深谋远虑,洞察人心,属下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哈哈。”
陈枭大笑着直接起身,“先生,你要好好反思了。”
“反思为什么你现在的谋略远不如当初孤招募你之时了,你将重心和心术放在了什么地方。”
“是不是放错了地方。”
“以至于智谋大减……”
撂下这话,陈枭便直接扬袖离去。
只留下原地的李亨通,在那怔怔发呆。
呆着呆着,脸上的神情便越发变得后怕起来。
返程的车上。
杨顺和陈洪都没有说话。
和庄王府内的气氛如出一辙,两个人都思绪万千,考虑着各自的事。
直到陈洪打破平静,“顺哥,陈枭知道是你纵火的了?”
“不,他不知道,他在诈我。”
杨顺沉声回应,他恰好也在复盘方才和陈枭会谈的场景。
“他怀疑是我们做的,但没有证据。”
“这一点,我做的不好,我的反应不对,过于冷静了。”
杨顺的思维火焰也在熊熊燃烧。
尽管他已经心思缜密地做了充分的思想准备。
九成九的环节没有出大问题。
但百密一疏,在这个关键反应上,还是露出了破绽。
“那怎么办?”
陈洪略有隐忧。
“以庄王的洞察力,他肯定已经发现了。”
“但他没有证据,而且他也有顾忌,不会把这事儿放在明面上说。”
“但他肯定会在暗地里使绊子,伺机动手。”
“那我们可要当心了。”
“无妨,他给我使绊子,我也给他下了个眼药。”
杨顺带着微笑,“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现在应该和他那位首席幕僚之间,产生了隔阂。”
“啊?”
陈洪愣神,不知道杨顺说的是什么意思。
“哈哈。”
杨顺笑了笑,也没明说。
这些君王级角色,什么都好,智商很高,也很有魄力。
但致命的弱点就是普遍敏感,多疑且挑剔。
只要在合适的时机稍微下点眼药,就能在他的心里种下猜忌的种子。
陈洪忽然有些玩味地问道:“顺哥,实话讲,你有没有想跟着陈枭混的打算?”
“啊?”
杨顺本来还在思考和陈枭打对台戏的事情,冷不丁被陈洪这么一问,有些猝不及防地转过头去。
看到陈洪眼里的揶揄,他不禁笑了笑。
“没有,从来没有想过,就算是我没跟你,他来邀请我,我也不会跟着这类人一起玩儿。”
“啊?”
陈洪眨了眨眼睛,“为什么?”
“因为太累。”
“我不喜欢太累。”
杨顺笑了笑,“我还是和殿下您投缘,都热爱生活,随性逍遥。”
“想躺平,想愉快的玩耍。”
“对,躺平,躺平,哈哈。”
杨顺说完,两人彼此对视。
也是放声大笑起来。
——
这趟回去,杨顺便没有返回西山居了。
而是直接前往了皇城,他新搬的宅院距离皇城很近。
之所以选在这里,还是安全。
至少说,不敢明目张胆来搞你。
即使是陈枭也要注意影响。
宅院的前主人是一个京官,因调往其他地方做官,所以宅院空置出来。
相对于其他几个同时买下的宅院来说。
这个宅院面积最大,环境最好,最宜居。
所以杨顺选择将这作为自己的住处。
在张翀、郑汴梁的努力下,来回几趟,一些生活必需品就全部搬了过来。
杨顺最关心的后厨,也不是问题,这里的厨房基础设施比西山居好太多,改造起来也不算太难。
倒是柳轻雪的母亲,柳叶氏,以及刘大壮的父母,转移起来有些吃力。
但有马车,无非也就是多跑几趟的事情。
整个过程,保密工作都做得很好。
除了康王府少数几个人知晓外,几乎没有人知道杨顺已经悄然搬离了西山居。
当然,杨顺自己也心知肚明。
隐瞒也只是暂时的。
他现在被人盯上了,真要查,并不困难。
不过杨顺早已打定主意,接下来他除了赚钱之外,大量重心都得放在提升自保力量上。
光靠自己一个人,一把枪不够。
他决定对其中购买的一处偏远宅院进行军事化改造,并且进行私军的征召募集,以及将一批工匠集中起来,批量化的制造火器。
决不能像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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