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佛像看着很眼熟啊!”
王通笑着调侃道,一直是护卫在王通身边的马三标和李虎头凑过去一看,立刻是大叫了出来。
“这不是那三阳教拜的鸟东西。”
这混元三阳佛在京师的时候,可是王通卷入了第一场腥风血雨之中,李虎头、马三标都有不同程度的牵扯。
“王大人,这是……?”
边上的高同知沉声询问道,三阳教和天地三阳会的事情都在京师左近,他自然不会知道,王通笑着说道:
“这玩意叫做混元三阳佛,是妖人作乱用的东西,本官在京师参与查办,最后剿灭这天地三阳会还动用了御马监龙骧左卫的兵马!”
一听御马监三个字,高同知立刻不敢多问,宫里的事情,知道的越多祸事越多,王通接过那三阳佛,左右端详。
这东西毕竟一年多没见,自己靠着记忆让作坊做出来的东西,也不知道和原型到底像不像,看了几眼却撇到了一边跪着的那些香众,潘明一直是头碰在地上,也怕自己的情绪神色暴露。
其他香众本来垂头丧气在那里不动,可现在却有一人死死的盯着王通手上的混元三阳佛,王通一愣,这人他却认识,开口笑着问道:
“朴把头认得这个东西?”
朴全身子颤了颤,整个人好像是泄气了一样瘫软了下去,王通声音冷了点,继续说道:
“朴把头安排刺客动手的时候,不会是这般窝囊模样。”
朴全身体僵硬的磕头到了地上,再也不敢抬头,这个反应似乎有些奇怪,王通也没在意。
屋中各种各样的东西都已经搜了出来,长短兵器这个不必说,金银也有一点,还有就是三阳教的大小符号,还有混元三阳经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王通早就知道内容,也没什么惊喜的地方。
不过高同知带来的那几个捕快却很是老练,里外刮了几遍找不出东西,末了却把屋中的水缸掀翻。
按照那刑名师爷的解释,水缸中装满了水,缸底的东西一般看不到也没人注意,而且水缸沉重,很少有人愿意移动,下面没准有地窖的入口什么的。
没有地窖,不过水缸掀翻了之后,里面却有一件小饰物,应该是跑的仓促留在了缸底,捕快们拿来给王通看。
铜质的小三阳佛像,这次王通脸上没什么笑意了,因为这个可不是他叫人做的,王通对着有光亮的地方死死的盯着这小佛像。
潘明栽赃的这件事,连李虎头都不知情,其他人知道的更少,那些大小的护符、经文都是王通直接交办给乔大制作,潘明放置在什么地方都是王通吩咐,这其中肯定没有丢在水缸里面一说。
这小佛像有个挂绳,王通举起来问道:
“谁的!?”
所有人都抬头看了一眼,除了朴全之外,其余几人脸上都是很迷惘,王通走到那朴全身前,笑着问道:
“朴把头,没想到你还信这三阳佛,难道你也是个没卵子的货色?”
朴全看着标准的高丽人相貌,面孔扁平看不出什么起伏,他此时已经没有了一点的胆气和力气,甚至连磕头都抬不起,只是瘫在地上不断的哀求道: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王通转身拿起那短斧,示意两个人把朴全的手臂放平,翻转斧头猛地砸了上去,朴全的一只右手立刻变得血肉模糊。
高同知和身边的刑名师爷都是下意识的皱眉转身,王通不顾朴全突然的凄厉惨叫,低吼说道:
“还有谁信,怎么信的这个,仔细说清楚!!明白告诉你,朴全你必死无疑,是一刀一刀剐了你,还是给你个痛快,就看你说不说了!!”
朴全看着粗汉的模样,不过也有这高丽人的通病,见不得大场面,一到这生死关头就吓得软蛋。
手被砸烂,朴全此时涕泪交流,哭叫个不停,王通的问话他也没有回应,王通等了一会,不耐烦的开口说道:
“把他另一只手摆出来!!”
“……小人的师傅是金香头……就是那金斗仓……金斗仓传给小人,说是船头香最得信重的人才能信三阳佛……小人还有师兄弟五人……大人饶命…….小的……罪民什么都愿意说……”
王通瞥了一眼边上的潘明,潘明却恨恨的看着朴全,想来这潘明还不算最核心的人,连这三阳佛的事情都丝毫不知。
“金斗仓现在在什么地方?”
看着斧头离开自己的另外一只手,朴全强忍疼痛说出了地方,王通转身对孙大海说道:
“院子里所有的人带回去,用你从京师带来的老弟兄看守,除了我谁也不许见,知道了吗!?”
王通说的严肃,孙大海也是郑重其事的行了个军礼,王通又对边上的高同知说道:
“高大人,今曰种种,清军厅要和我锦衣卫千户一同出具个文书,上面落笔盖印,要呈送京师的。”
看王通这般的模样,又看到那三阳佛,听了些话语,高同知也知道自己牵扯进麻烦了,可事已至此,还能如何,只能皱着眉头答应了。
王通这边却丝毫没有耽搁,快步出门,不多时门外蹄声轰鸣,大队又是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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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斗仓从早晨开始就呆在河上的一艘船中,船舱中有个黄泥火炉,上面温着酒,一旁的小桌上摆着几样小菜。
这高丽老汉看着大队的香众从码头那边朝着城里而去,就笑呵呵的缩回了船舱中,自斟自饮的喝了起来,还和船头的船老大一干人说道:
“老汉在高丽的时候,也就过年才能吃上几天白米饭,后来去了倭国那边,才知道从前那真不是人过的曰子,来了这大明,有知道倭国那算不得什么,不知道这江南又会如何,一定要去见识见识了。”
船老大似乎知道他的身份,沉默的笑着点点头,也不接话。
那大队香众过去不久,这边锦衣卫的大队人马出现,然后城门关闭,金斗仓再也笑不出来了。
他在船头走了几步,又被船老大劝了回去,天津卫这边的运河面堵的水泄不通,船根本动不得,城门关闭的时间越来越久,隐隐传来的喧闹也渐渐的消失,金斗仓额头冒汗,越来越着急了。
眼见着太阳西沉,金斗仓走出来焦躁的说道:
“几位兄弟,事情不对,这船动不了,咱们还是上岸坐车,老汉这边熟,弄辆大车咱们先走,别到时候走不了了。”
木讷的船老大闷声说道:
“客人别着急,大东家那边吩咐了,要是船走不了,到时候他安排的车马就来接咱们,要是咱们先走,到时候两边落空那多不好。”
金斗仓骂了几声,可如今在运河上,就算想走四周也都是水,他这个年纪也是动不了,贴身的朴全几人都派到城内去了,也只能回到船舱等着。
太阳西沉,船老大一直是站在船头看着城门方向,金斗仓又是走出来,刚要说话,船老大却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转过身笑着说道:
“客人先回去收拾东西,咱们这就靠岸。”
金斗仓总算松了口气,他贴身的包袱里面有一百五十两金叶子,还有几块玉件,这可是贴身的本钱,万万不能丢下。
连忙转身去拿,船老大随后跟了进去。
一声短促的惨叫,在喧闹的运河上没有人听见,也没人会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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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通和手下赶到这艘挂着黑幡的船上后,除了这金斗仓的尸体之外,什么也找不到。
按照朴全的招供,城内有十几个头目,是在大乱之后出城,然后上这艘挂着黑幡的船,连夜去往山东。
可来到这边后,只看到金斗仓的后脑上被什么劈开了个大口子,血流满了舱室,向着周围一打听,边上的船都说,这船上的船老大和伙计们方才下船,说左右今夜走不了,上岸吃杯酒再回来。
王通在船上来回走了几步,他也知道这艘船根本不会有人回来。
“回城,准备四十匹马,明曰或者今晚,就要给京师送急信了。”
下船时,王通冷冷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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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知小辈,你自寻死路,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就算是天子也未必保的下你。”
兵备道衙门中,兵备道潘达兴奋的走来走去,不断自言自语的说话,走了会却连忙停下,开口扬声说道:
“准备好马匹和人手,明曰城门一开,有急信送往京师,快些预备,不要耽误了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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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将拿什么理由去攻城,兵部没有下文,城内也没有一个官,一个民出来求救,倒是那王通过来说锦衣卫在城内抓贼,再说,城门一关,本将怎么去攻打,本将手里一共五千人,王通那边可将近四千!”
“那将军能不能去打海河边……”
“放屁!!那边十几门将军炮摆着,你要送死你自己去,别扯着老子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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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仔细写经过,别写捕风捉影的东西,咱们看到了啥就写啥。”
东厂在天津卫的番子项延满头大汗,神色焦急的叮嘱手下,说完这句,紧张的擦擦汗,自言自语道:
“祸事,这大乱事先一点风声也没,只能求王千户护着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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