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翩翩间,一道灵气的光环猛烈地自其身上炸开,强劲的气浪“轰轰轰”的将他们七人撞的前俯后仰,而刀,也“咣咣咣”的一阵响,纷纷坠地。
胆战心惊。
胆寒的他们看着面前这个器宇轩昂风度翩翩的美少年,直惊得后背发凉,满头冷汗。
“还不跪下。”挥画人一声断喝。
七人内心震撼,双脸煞白。但是,自己是军人,不能丢了军人的脸,大刺刺道:“你是何人,可知道我们是大唐军人,袭击军人可没有好果子吃。”
挥画少年威严道:“我打的就是军人,就是你们这些军痞。”
军痞?
当然是军痞了,因为他们都穿着平民的衣服,却口口声声军人,还欺压妇女,行不轨之事。
“还不跪……”又一幅画在手上,就要挥起。
魂飞魄散,赶紧,七人“扑通”一声跪下,再也不顾及什么面子。
挥画的金乌旭这才气消了三分,轻蔑道:“不就是一把烂剑吗,何苦要欺负人家一个女孩子?”
“烂剑?”七人面面相觑,不敢作答。
金乌旭看出他们心里所想,知道他们心中不服,傲然问:“你们是谁的手下?”
七人战战兢兢,抬头望向他,仿佛在他脸上寻找答案,寻找他是谁的答案,寻找他是什么来头的答案。
金乌旭没理他们,声色俱厉一声:“说。”
一个激灵,七人连忙回道:“我们是步兵陌刀队,李嗣业手下。”
听说是陌刀队,又听说是李嗣业手下,金乌旭一声冷笑,冷笑中明显看得出,他生气了。
“陌刀队居然有你们这种草包?那好,那我就代李嗣业教训你们这些不长记心的,看以后还敢不敢再欺压老百姓。”
一指就近的一人,道,“把脸给我抬起来。”
那人不敢迟钝,畏缩中不得不抬起了脸。
“啪”,一巴掌将那人打飞。
又指其中一人,如法炮制,啪,又被打飞,脸上瞬间五个指头印。
另外几个赶紧自裁,啪啪啪,狠命地往自己脸上搧,仿佛那是不要钱的脸,直到脸肿得像个猪尿泡才敢罢手。
“请问您尊姓大名?”趴在地上自持是军爷的那位军官,战战兢兢间倒也有几份胆气。
之所以这样问,当然是为以后的报复了。军人,岂能失了颜面而不改天找回来之理?
不及他回答,旁边的滚球球早看得火起,走上前去,倏的一下撩开自己衣襟一角,霎时,一块古朴的泛着杀气的“铁牌”自衣下显现而出。
一看这铁牌,那人魂飞魄散,急忙叩头,连声告饶:“我们错了,有眼不识泰山。”
滚球球一脸的不饶,厉声道:“还不如实招来,你以为我李嗣业的军队是那么容易冒充的吗?”
这下北辰映雪等人才明白,原来是冒充,难怪这么废,还军痞。素来听闻李嗣业治军有方,岂能是这样!
那七人一看这是碰到铁板上了,再不敢逞强,“啪啪啪”地相互给起了嘴巴,想蒙哄了事。
滚球球一脸的冰霜,直视着他们看他们表演,直到他们不想再表演为止。
只有说:“我们是朔方军‘阿布思’部下。”
朔方军?阿布思?
众人都知道,朔方军是紧邻河西军的另支边塞军队,而阿布思就是这支军队的大帅副职。
滚球球一声冷笑:“难怪这么废……”
又觉得不对,这朔方军怎么跑到河西军的地盘了,厉声问:“想唬我吗,这可是河西军的地盘,怎么可能。”
七人赶紧说:“是真的,我们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赶到这里来保护帝王之气的。”
“帝王之气不是已显现了吗,还护个什么?”
“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听副帅说,要寻找什么剑。”
“剑?什么剑?”
“好像是湛卢剑……”
明白了,难怪他们敢跑到这里来,原来是替皇上分心。
“还不快滚。”
“是。”
七人这才狼狈而逃,再也不及问白衣公子姓字名谁。
……
“站住。”
忽然身后的金乌旭一声断喝,直吓得七人腿一软,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剑留下。”
七人这才如释重负,恭恭敬敬地将剑送来,转身就逃。
金乌旭没有追。
风铃铛捡起了剑。捡起剑,沾沾自喜,“呵呵,呵呵呵。”
轻抚三尺青锋,开始带着笑盈盈的感激之情看向眼前这个白衣翩翩的金乌旭。
笑,甜甜的笑,百媚盛开的笑。
却看到……金乌旭视而不见,一脸的冷傲。
这让她大为恼火,也大为震惊。
从来没有遭遇过这样的冷遇。自认为国色天香、沉鱼落雁,从未把男人放在心上,可今天这个男人……却不一般。
从来,男人对她都是马首是瞻的俯首称臣,而这个男人,却……
娇嗔之下,不禁又多瞅了他几眼。
面对她的嗔睨,金乌旭竟然毫不在意下。在他看来,她就是一个表面清纯内心风尘的女子,这样的女子他见多了。
同时,他还看到了这个风尘女子不应该有的瑕疵,那就是——不整洁。
不整洁?
是的,这女子衣服上有尘土,裤口上还有脏物,而鞋尖,更有一滴马粪。
灰尘、脏物,马粪,没有一样不让他皱眉。
且那裤口的脏物,好像还是酒糟。隔的老远他就能闻到那恶心的馊酒味,不能容忍。
从来,他都是整洁的,尤其是对女人,更是一丝不苟。
一生中,他最看不惯的是女人身上的不整洁,不论是外表上有多荣华,但只有她身上有脏,那就要令他翻肠倒胃,甚至……
如今这个风尘女子风铃铛,更是让他看不下去。
衣服上的脏倒罢了,怎么还有裤口上的脏酒糟,更不堪忍受的是鞋尖上的脏居然是一滴马粪。
不仅是衣服,还有她先前的那些轻佻的话,以及那七个军痞对她语言的粗俗和淫*/*荡……
好个不洁身自好的女子。
内心,鄙视。
女人,就应该“如水做的”,冰清玉洁,这怎么能“脏”呢!
不能接受,从小到大都不能接受,包括他的母亲和丫环。
仿佛他接触到的女人都是“仙子”,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
不过那些人好像都在梦中,在书里。
不,准确地说在画里,所以他爱画画,尤其爱画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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