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门“哐”得一声被关上,黑衣男人吓得浑身一抖,瑟缩在墙角,就像老鼠见了猫。
他现在完全后悔了。
被指派这个任务的时候,他是第一个开口的,不过是带一句话而已,还能得到安德森先生丰厚的报酬。
可惜他到底太嫩了,总算知道这么“好”的差事他那些兄弟为什么不争不抢……
“他在哪里,什么时候见?”封筝转了转手腕,一步一步逼近。
黑衣男人退无可退,急忙道:“就是今天。”
“今天?”封筝阴冷一笑,精致到无可挑剔的面孔浮现嘲讽的表情:“他还真是算的够准的,连我什么时候出门都知道。”
黑衣男人赶紧道:“不,不是,我们有很多人,都在,都在医院附近监视着小姐的一举一动。
小姐出门之后,我们的人立刻汇报给安德森先生,所以……”
剩下的话他不敢说了,因为封筝的眼睛里已经浮现出浓烈的戾气。
“他还说了什么,你们什么时候抓走时晏他们的?”
封筝话音里怒气未消,厉声喝道:“说!不说我掰了你的牙!”
这段时间,她的注意力一直在两个孩子身上,都没有注意身边人的变化。
在她治疗的过程中,陆南的催眠术给她提供了巨大的帮助,时晏也曾寸步不离地照顾她……
想到这里,封筝心底针扎一样痛。
“封小姐,安德森先生在盛世华庭等您,今天之内时间任您选择,不过……不过他说,只能让您一个人前去。
那两位先生,已经,已经被我们的人抓走将近一周时间了,不过您放心,他们没有生命危险……”
黑衣男人怕得要死,此时此刻的封筝已经化身被惹怒的母老虎,谁敢招惹?
“没有生命危险,也就是说,你们虐待他们了,不过是吊着一条命而已,是这样吗?”
封筝慢慢踱到男人面前,俯身拍了拍他早已经吓得青白的脸颊,“说实话。”
偌大的洗手间里,气氛一片诡异。
“封小姐,这,这……”黑衣男人擦了擦额上冒出的冷汗,封筝说的是真的,不过他不敢承认。
“啪!”一巴掌抽过去,黑衣男人立刻被打偏了脸,耳朵里“嗡嗡”的。
他还没反应过来,封筝又是一巴掌抡圆了,铆足了劲打过去。
这下,黑衣男人两边的脸都对称了,跟发面馒头有点类似。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来。”封筝拍了拍手,随口说道。
黑衣男人脸上血泪横流,惨不忍睹,可惜在这样一个女魔头手底下,根本不敢瞎逼逼。
“封姐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见她出来,林晨曦赶紧迎上去,一脸担忧得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一番,见她没什么事才放下心。
封筝脸色仍旧不好,微微思索片刻,慢声道:“有人想见我,就是今天,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记住,如果家里人问起,千万不要告诉他们,知道吗?”
她的语气十分严肃,搞得林晨曦半点不敢懈怠,又碍于她冰冷的脸色不敢多问,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将黑衣男人从厕所里拖出来,带进电梯。
“走哪里?”封筝用力关上车门,扫了一眼后视镜里瑟瑟发抖的男人。
后者咽了口口水,只觉得嘴里满是血腥味,他也不敢拖延,急忙道:“沿着主干道一直走……”
二十分钟之后,一辆黑色宾利停在这栋十分气派的花园洋房楼下。
封筝坐在车里,等着黑衣男人前去通报,随后,她直接将车开进缓缓打开的大门里面。
安德森坐在别墅二层最西边的书房里,满屋子的烟味儿从半开的玻璃窗飘出去,室内气氛十分冷凝。
从摄像头里,他已经看到封筝在下人的带领下进了院子,大约一两分钟之后,他就会见到她。
安德森将抽到一半的雪茄按在烟灰缸里,用力拧了拧,而后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应,早告诉过你,不要越陷越深,现在可好,把自己都搭进去了,还得我来想办法救你。”
话音刚落,房门被人敲响。
安德森背对着门,慵懒道:“进来。”
封筝进到这间书房里,第一件事就是捂住口鼻,里面的烟味太浓重了,几乎让她反胃。
安德森慢慢转过身来,眼角的余光瞥见她的这个动作,眉头一皱,而后挥手让下人打开排气扇。
“封小姐,好久……”
“直说吧,怎样才肯放了他们?”封筝冷冷道,语气干脆,毫不拖泥带水。
这倒让安德森一愣。
“封小姐还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敢孤身一人来到这里,你就不怕有来无回吗?”
封筝两手环胸,浑不在意的目光瞥了一眼表情倨傲的安德森,而后讥讽一笑:
“安德森先生就算是个地头蛇又怎样,总不会真厉害到可以一手遮天,这里不是云城,却也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地方。
诚然,我有送上门让你宰割的嫌疑,可是我赌你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如果说,安德森是倨傲,那封筝就是凌厉。
无人能及的凌厉,如果把她放在古代,定然是以为叱咤风云的女将军。
仅仅站在那里,动动嘴皮子,就能让无数人由衷臣服。
安德森也感受到了深深的压迫感,不由自主得拧了拧眉。
“噢,是吗?那我倒要好好会一会封小姐。”他绕开硕大的红木桌子,一不留神撞到桌边的茶杯。
青花瓷的茶杯应声碎裂,茶水四溅,安德森的裤脚以及封筝的裙摆上都或多或少溅上些许,可两人谁都没有在意这点细节的意思。
“从前我一直不清楚,封小姐有什么特殊魅力,能够吸引得应修闻对你多年如一日死心塌地,现在,我大概明白一些了。”
“可如果应只是看中你的胆识与魄力,我想这些远远不够,他值得更耀眼的女子,而不是你这样一个心思根本不在他身上的贱女人!”
最后一句话落地的时候,封筝仍旧一副淡然处之的样子,丝毫没有因为他的情绪波动而发生变化,甚至,还有一种看戏的感觉。
“说完了吗安德森先生,我还是想知道,你要怎样才肯放了我的朋友,你说过要跟我做个交易。”
封筝两手环胸,目光讥讽地看了一眼这个已经在暴怒边缘徘徊的男人。
而后,转身拉过一把真皮沙发椅,自顾自坐下,还十分悠然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用茶杯盖撇去茶水面上的浮沫,抿了一小口。
这一系列动作下来,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她根本不在乎安德森的火气有多大。
她,更像个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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