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萧尘挑灯夜读《黄庭经》。
诸葛贤开篇就对“黄庭”二字详加解释,其言道:“欲读《黄庭经》必先知“黄庭”二字作何解说,“黄”乃土色,土位中央,“庭”乃阶前空地,名为“黄庭”,即表中空之义。”
又言:“魂灵即心神。关元在脐下三寸。左阳右阴,言其理耳,若必求藏府经络部位以实之,恐近于穿凿。密户在身后腰部。生门即脐。”
又言:“今按呼为出,吸为入,出为辟,入为闔,辟为阳,闔为阴,阳为日,阴为月,故曰‘出日入月呼吸存’。”
萧尘阅后,茅塞顿开,眉开眼笑,自言自语道:“这经文注解仿佛是为我量身打造的一般,原来道教传世之经,藏有这许多奥妙。医学上证实,婴儿处胎,鼻无呼吸,以脐带代行呼吸之功用,及出胎后,脐之功用立止,而鼻窍开矣。这胎息元功,修炼的应该就是先天之气,难怪叫做炼气筑天道的法门。”
萧尘对修炼法门,已了然于胸,当即盘膝床塌之上,五心向天,全身放松,舌顶上颚,眼观鼻,鼻观心,专心修炼起元功来。
首先开口,缓缓吐出体内浊气,再自鼻中吸入清炁,用意咽入下丹田,以补充呼出之气。呼必呼尽,吸必吸满。吸时小腹圆起,呼时小腹回收。
萧尘这一坐就坐到天明,方收了功。
他下了床,伸手踢足,发觉一身精力弥漫,与往日不同,心知此功果然有效,暗暗欢喜。只是,他没开心多久,就被小腹中一阵隐痛所忧。
萧尘知道这是子午断肠丹的毒灶所在,可是凭他此时的修为,要逼出毒素,难如登天。
萧尘发了一通愁,转身出了屋子。
萧府大厅中,萧衍端坐八仙桌旁,喝着早茶。
这是他的日常习惯,茶是植物之精,极富价植,可以使人消解疲劳,宁神静气。
此时,萧衍正在琢磨一件事,那就是萧尘弃文从武的真实性。
昨晚,夫人白丽在枕边谈了半夜,说萧尘长大了,懂事了许多,只要他答应他的要求,一定可以改观云云。
萧衍喝下半碗茶,将茶碗往桌上一搁,脸现冷然之色,自语道:“小畜生定然又玩什么阴谋诡计,想是为了开脱不敬师长之罪,哼哼!没那么容易,老子此次若不好好收拾你,这捕头就白当了,你等着吧!”
萧衍正自发狠,有人来报:“诸葛先生在厅外求见!”
萧衍顿时皱起了眉头,他知道诸葛贤必是来请辞的。
“老爷!”下人见萧衍皱眉不语,小心翼翼地问道,“是否请先生进来?”
萧衍回过神来,连忙道:“快请先生进来!”
厅外响起一阵朗笑声,身穿一袭洁白儒衫的诸葛贤,春风满面地走进厅来,先朝萧衍一揖,说道:“东翁早啊!”
萧衍忙扶诸葛贤入坐,笑道:“先生也早!”随即,对下人喊,“来啊,奉茶!”
一个婢女捧上香茶,诸葛贤笑着按过茶杯,轻轻啜了一口,笑道:“这杭州龙井茶果然清丽脱俗,喝了它,顿觉心情舒畅!”
萧衍听他言茶好,便笑道,“想不到先生也懂茶道,我这就让人送你几斤,以后有空,你我可一起品品茶,谈谈时事。”
诸葛贤摆手笑道:“谢东翁雅意,不过,鄙人恐怕没机会了。”
“这……”萧衍有点不安,问道,“先生可出此言?”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诸葛先生笑道,“我想学李太白仗剑天下行,以增阅历!所以今日前来请辞。”
“这……这……”萧衍听了,一阵无语,须臾,走到诸葛先生跟前,朝他深深作了一揖。
诸葛先生大惊,忙扶起他,问道:“东翁何故如此?”
萧衍满面羞惭地说:“都是我那不孝子惹得先生烦恼。子不教,父之过。我代他向先生赔礼了,还请先生不要走。”
诸葛先生哈哈大笑,说道:“萧捕头啊萧捕头,看来你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你儿子实有大才,你若这般说他,岂不是令宝珠蒙尘。”
萧衍一头雾水,问道:“先生何出此言?”
诸葛先生便将昨晚所见之事,说了一遍,随后笑道,“他说的不差,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今日相别,何愁来日不可相见乎?”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萧衍有点意外,“想不到这小子有这一手,看来我是小视他了。”
诸葛先生拍拍萧衍肩膀,笑道:“他弃文从武,不是正合你意吗?”
“是啊,”萧衍感慨道,“我萧家历代习武,我从小就教他武艺,岂知这小子烂泥扶不上墙,转而习文仍旧一事无成,我都快气死了。”
“此一时,彼一时,人都会变的!”诸葛先生手捻须髯,感叹道,“他才十五岁,胸有韬略,颇有见的,是个好苗子,你要好好培养啊!”
“借先生吉言!”萧衍抱拳作揖,诚恳道,“先生大可不必走,若肯屈居府上,我保你一生衣食无忧。”
诸葛先生微微一笑说,“东翁好意心领了,鄙人心意已决,不必强留。”
萧衍见他心意已决,便转身从身上摸出一张银票,双手奉上,说:“先生教子之恩,无以为报,这点心意请收下。”
诸葛先生也不推辞,笑着纳了银票,同萧衍作别后,大步出了正厅。
萧衍望着先生远去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他将杯中茶一饮而尽,眼里放射出一种振奋的光焰,对一旁的下人说:“赶快叫少爷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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