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尘骇然,霍然睁眼,就看到了一张美丽的脸。
“娘!”萧尘虚弱地叫了一声。
“尘儿,”美妇人摸着儿子的额头,一脸怜惜地问,“你的身体好烫,是发烧了吗?”
“娘,我没事的!”萧尘支起身子,见屋内华灯朗照,问道,“我睡了多久?”
“少爷,你睡了整整一天呢!”一旁的下人来福说道。
美妇人一脸担忧地说:“你一直昏迷,还说着胡话,可把娘急坏了!”
后世的萧尘是个孤儿,是以养成了孤僻的性格,在这一世,面对浓浓母爱,不由地鼻子一酸,泪水就要涌上来了。
他蹲在母亲膝前,呜咽着说:“娘,孩儿让你操心了,以后孩儿会努力上进的。”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母亲不住念着佛号,脸上绽放笑容,“尘儿,有你这一番话,为娘就放心了。”
来福有点吃惊地看着少爷,心想:“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少爷好像变了一个人哩!”
周围的婢女们也是啧啧称奇。
在她们的印象中,这个少爷简直是混账透顶,调戏女仆、斗鸡走狗、坑蒙拐骗,无所不会,近几年受一群酒肉朋友撺唆,常流连于烟花之地,让夫人操碎了心。此次,正是听说他整夜留宿妓院,老爷才会大发雷霆。
萧尘四下扫了一眼,说道:“娘,孩儿想静一静!”
美妇人连连点头,说:“好!好!不过,你饿了一天了,先将这碗参粥喝了!”
萧尘摸了一把肚子,笑道:“不提还罢,这一说,果然有点饿了!”说着,接过婢女手中的碗,冲她微微一笑,便吸溜吸溜喝了起来。
那婢女见少爷笑容灿烂,毫无邪意,不由地一阵失神,暗道:“这真变了一个人般!”
“慢点,慢点,小心噎着了!”萧母一脸慈祥地道。
萧母待萧尘漱了口,才问:“你的伤乍样了?”
萧尘转了转手臂,笑道:“只是皮肉伤,不妨事的。”
“这真是佛祖保佑!”萧母如释重负。
“娘,”萧尘想了想,说道,“父亲其实未下重手,你就不要责怪他了。”
“你……”萧母吃惊地看着儿子,“真不怪你父亲!”
“其实父亲也不容易,外面公务缠身,内又要为家事操心,是儿子不懂事,如今,我可想明白了,再也不能这般无所事事,为家族蒙羞了。”萧尘满怀愧疚地说道。
萧母的神情由吃惊,转为开心,笑得合不拢嘴,一把抱住萧尘,摩挲着他的背,颤声道:“尘儿,为娘好高兴,你终于长大了!”
萧尘迟疑了一下,才对母亲说:“娘,我家以武而兴,以前孩儿弃武从文,是怕苦怕累,如今孩儿醒悟了,决定要重修武学,不知娘能否去爹那边说说?”
“好!好!好!”萧母满怀欣慰,“你要练武,再好不过,你爹那我去说!”
萧母带着满满的喜悦离开了。
萧尘望着母亲远去的背影,为欺骗一个女人而感到一丝愧疚,不过,此时生死关头,他也顾不了许多,如果不学点武防身,就只能任人鱼肉,一想到凶悍的姜雪,萧尘头就大了。不过,他随即想到了那个金葫芦。
萧尘闭上眼睛,调匀呼吸,过了顿饭功夫,他才入了定,心神进入了一种奇妙的气氛。
只见,入眼的仍是那片苍茫大地,黑色的土地,地平线外微微闪烁着金光,宛如旭日将升。
萧尘心念一动,身形电射而去,须臾,已至一座雄山,此山耸立大地之上,山峰如戟,刺破青冥,山体青碧如玉,山上遍生草木,绿萝攀附如乱麻。
萧尘走到山脚下,不住地观望,想找一个登山径,他感到这座山非同寻常,必有惊人之秘密,穿过一片灌木林,忽觉,眼前金光涌动。
萧尘心知有异,穿林而过,就见前面一堵玉璧,光可鉴人,一条一条如水波一般的金光,正从玉璧下方闪现。
“混元仙诀,修成者可证得混元太乙金仙……”萧尘一路念去,眼中露出了狂喜之色,“第一篇,炼气筑天道法门,胎息元功……”
了了几十字歌诀而已,萧尘只念了两遍,便熟记于胸,只是经文艰涩难懂,一时难于理解。
萧尘再往下看去,只见一片青影将剩下数千金字蒙住,难于尽阅,萧尘不知为何会有青影弥经的现象?不过,他知道饭要一口一口吃,急也急不来。
他神念一动,人已出了定。
“上有魂灵下关元,左为少阳右太阴,后有密户前生门,出日入月呼吸存……”
想了良久,萧尘不得其门而入,因为他连“魂灵”“关元”“密户”“生门”等概念一无所知,胡思乱想了半天,一无所获,只能望洋兴叹。
萧尘走入庭院,已是月上柳梢头。
空中一弯明月,洒下如水清辉,院中花树艳艳,分外妖娆,清风拂体,徒生料峭春寒。
萧尘望着月牙儿,想起自身离奇经历,心中颇为苦闷,不禁脱口吟起苏东坡的名句:“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
不想,茂密的花树中,恰有一先生独酌石亭中,一听有人念出如此好句,不禁为之倾倒,于是,他悄然迈步穿林而来,刚走了几步,就见一个少年正在月下徘徊,口中喃喃自语。
“是他!”先生一见萧尘,震惊不已,“这厮怎有如此才学?难道平时都是装出来的吗?”
正在这时,就听萧尘口中念着:“魂灵、关无、密户、生门,唉……伤脑筋啊!难道我的修武之途,就要这样断送了吗?”
先生恍然大悟,暗忖道:“原来这厮要学武,难怪会在我课上画春宫图,这是要逼我走啊,唉!萧尘啊萧尘,你小看我诸葛贤也,你要辞我,明说即可,何必用这种伎俩呢?”
这位诸葛先生在花树下有点忿忿不平,殊不知却是错怪了萧尘。
不过,诸葛先生毕竟是洒脱之人,他见萧尘皱眉苦思,忽宛尔一笑,朗声道:“这都是黄庭经中语,常人自是不懂!”
“是谁?”萧尘吃惊地望着花树丛。
诸葛先生大步而出,两眼微微放光,望着萧尘。
“啊!是先生!”萧尘拱手为礼。
诸葛先生见他作风大变,心中越发笃定此人绝非草包,而是胸怀异志,于是,试探地问:“你刚才出口成章,素有大才,若加以深造,必成一代文杰,为何要弃文从武呢?”
萧尘心知刚才所念的东坡词,被他听见,不由脸上发烧,只得道:“当今之世虎狼当道,文不足以安邦,武方能定国。”
诸葛先生两眼放光,暗暗点头,说道:“你的话有点道理,不过久乱必治,如今我观后周气数将尽,后十年间,必有一统中原霸才出现。那时,天下初定,正是需要经世之才,文当可大用。”
萧尘听了此言,心中不由赞叹。他来自未来,早知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一统中原,开国为宋。这诸葛先生一介书生,竟然可以后见,这一点足以令人刮目相看。
诸葛先生见萧尘沉思不语,以为他有异见,便笑道:“我观你对道德之学颇有兴趣,这也是修武之径吗?”
萧尘点头道:“武道,武道,有武有道,二者相通也。”
“不错!”诸葛先生恍然,“你言胜过常人多矣,既然你对此有兴趣,我这里有一本黄庭经,或可对你有所助益。”
萧尘既惊且喜,他直视诸葛先生的眼睛,问道:“先生为何要帮我?”
“君子有成人之美!”诸葛先生抚须一笑,说道,“你既想弃文从武,我岂有不成全之理,拿去吧!”他从袖中取出一本发黄的经书,“这是我注释之黄庭经,或许对你有所帮助!”
萧尘接过经书,翻了几页,只见内中到处是蝇头小字,对一些重点,注释得尤为详尽,什么“魂灵、关元、阴阳、龙虎”等等,无一不备述。
萧尘见状大喜,郑重地朝诸葛先生跪下,恭声道:“先生再上,请受学生三拜!”
诸葛先生坦然受了三拜,大笑三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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