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王夫人的脸色就不高兴了,张口就要说话,却被儿媳妇给悄悄的拖住了手。王夫人嗔怪的看了儿媳妇一眼,却见白玉莹悄悄朝王夫人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王夫人看看李老夫人。
王夫人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公公虽然不在了,可是,婆婆还在,而且,三个姐妹还在这里,其中还有一个是太后娘娘派来的代表。自己还真的没有说话的份儿。虽然自己的女儿也是皇后娘娘了,可是你看,分家这样的大事,人家陈文凤一听说太后派了玉嬷嬷在这里,她干脆连个人都没有派来,说这是陈家的家事,自己这个外嫁女就不参与了。
王夫人不甘心的稳定了,没有吭声。白玉莹松了一口气。
陈远峰却是很不高兴,他说:“二弟,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赞成分家了?那这个家以后由谁管?”
陈远峦说:“虽然父亲不在了,可是母亲不是还在吗?难道我们兄弟们就不用孝敬母亲了?自然是还照着以前过日子了,务必不能让母亲受了委屈。”
陈远峦处处以母亲李老夫人为挡箭牌,让陈远峰一阵窝火,偏偏又说不出二弟的不是来,难道要说,不孝敬母亲了?
气了半天,还是陈远如说话了:“大哥,二弟,你们都是为了孝顺母亲,为了我们陈家好。大哥说的是世家的规矩。二弟说的是兄弟齐心。都有道理。可是,分开家里,也不是不能齐心。而且,母亲虽然还在,毕竟是女眷,一切外面的事情,以前是父亲出面,今后,恐怕就要大哥出面了。难道兄弟两个一齐出面?”
临海伯夫人陈远如其实和嫂子,弟媳妇关系都一般。反而和三弟媳妇这几年走的很近。但是,她作为京城贵妇,自然是对京城局势清楚的很,二房李夫人在陈家大宅里虽然有权势。可是,出了陈家,什么都不是了。可是,大房不同。大房里现在有皇后娘娘,未来还有皇后娘娘生的皇长子。还有很是精明的陈文琪。可是二房呢?陈文锦已经是和离过的人了。再嫁的又是族地那边的人,根基地位一样都无。
两个庶女,虽然是当了皇妃,甚至是贵妃,可是,现在也是先帝未亡人,当了道姑了。剩下一个陈文浩,资质平平,未来没有什么展前途,如何能跟大房比?
所以。临海伯夫人很自然的选择了大房这一边。
陈远如的话让李夫人很不高兴。本来,李老夫人一直溺爱次子多一些,听了次子的话,也很高兴,觉得次子的意见也很对。作为老人家,谁不喜欢儿孙满堂啊?可是,一听自己女儿说的话,又觉得有道理。这番话要是王夫人说的,她早就不满了。可是是从自己女儿嘴里说的,她自然就开始考虑了。
自己的女儿陈远如虽然是次女。不过因为长女常年在宫里,不能管娘家的事情。所以,陈远如就变成了长女了。再加上,陈远如能力很强。当了多年的临海伯夫人,在京城的贵妇圈子里是多年的仕女班头,处理过的事情多如牛毛,自然考虑问题比一般的内宅妇人强多了。李老夫人遇到事情喜欢找陈远如商议。此刻听到陈远如的一番话,自然觉得很有道理。
李老夫人并不是一个溺爱次子的普通妇人。她可是世家嫡女身份,前任太后的堂妹。陈家的主母,还是很有政治眼光的。所以她考虑问题也会从大局考虑,很多时候,为了大局能压制自己的喜好。
李夫人看到婆婆并没有反驳陈远如的话,顿时急了,心里一面恨陈远如,一面气婆婆,不过面上却不显,而是慢声细语的说:“二姑奶奶这话说的很是。可是,如今,京城局势这么复杂,皇上一个劲儿的清算贪官污吏,宫里的情况也复杂,皇后娘娘需要强有力的娘家后盾。光是大哥,大嫂我们怕他们应付不来。”
李夫人特意强调了一下大嫂两个字。顿时在场的人都明白过来了。李夫人的潜台词是,大哥还算是好的。可是大嫂就要商榷一下了。王夫人的没有能力,说话不经过大脑,社交能力差,等等缺点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这样的人代表陈家作为主妇,那将来陈家不但不能给皇后娘娘提供助力,拖皇后娘娘的后腿都有可能。
再说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一直是二房的李夫人在打理庶务,一方面是李老夫人疼爱娘家侄女,溺爱次子,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王夫人实在是没有能力。要不,就算是再怎么溺爱次子,也没有说不喜欢自己亲生的长子的道理。
经过李夫人这么一说,大家同时想到,外面的事情,老大陈远峰勉强能应付,虽然一定没有陈召南做的好,但是,也应该出不了大差错。可是内宅的事情,要是交给王夫人,可是就完了。
王夫人自己也明白过来,李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她顿时恼怒的满脸通红,她终于忍不住了说:“弟妹这是什么意思?我管不了这个家吗?”
李夫人没有吭声,眼观鼻,鼻观心。可是,在场的人都摇摇头,王夫人还真是管不了这个家。
陈远如也不吭声了,这是个现实的问题。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吭声,做壁上观的三房那里说话了:“大嫂成年身子不好,不能管家,要是骤然接手自然不好管理。”说话的人正是白氏。白氏这个时候开口,不但大家都吃了一惊,就是陈远恒都露出惊讶的神色。不过,惊讶过后,他立刻站到了自己夫人这一边,第一个点头起来。
王夫人身子不好,不管家务,交给李夫人管是陈家对外的借口,其实王夫人什么事情都没有,此刻三房白氏拿这个话一说,大家也不好说什么。
王夫人顿时大怒,就想说话,白玉莹也有些奇怪,三房的白氏不是和二房李夫人不对付吗?怎么这个时候还要帮着二夫人李夫人说话?
李夫人则是很惊讶,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帮助她的是死对头白氏。心里不禁有些惊疑不定。
白氏并没有容王夫人开口,就继续说:“可是,谁不是从不会,到会过来的?谁没有管过家务?不过是没有管过我们大宅这么大的家务而已。”
在场的众人都在心里说,别人没有管理过这么大的家务,可是谁不知道,你三房的产业比陈家大宅的多十倍以上,你怎么管理的了了?
白氏继续说:”所以,我觉得可以让大侄媳妇帮着大嫂打理家务。二侄媳妇,三侄媳妇从旁协理,再说了,还有母亲坐镇在宅子里,指点着,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这话一说,在场的除了李夫人和王夫人,都把目光看向了王夫人身后的三个儿媳妇。那两个庶子媳妇也罢了,白玉莹则是大家气象,精明的很,这个是大家都知道的。
包括李老夫人在内,都点点头。
李夫人一看,顿时急了,她就猜到,白氏不会这么好心的帮助自己的。经过白氏这么一说,自己的理由就站不住了。
王夫人也明白了白氏的意思,对白氏投去了感激的目光。陈远峰也暗暗点头。其实,让他夫人王夫人撑起这个家,他自己都没有信心,可是,要是交给大儿媳妇,那还是没有问题的。虽然大儿媳妇年轻,可是,没有看到三房的大儿媳妇,次子媳妇都能在海外撑起一个天来了吗?自己家的儿媳妇出身可是比三房的那两个强多了,年纪也大一些。只是管理陈家大宅,应该是没有问题。
李夫人不甘心事情就这样,她还想着让女儿回归京城呢。要是会归来,是陈家的嫡女,那自然是风光无限,可是,要是陈家分支的嫡女,那就差远了。
李夫人说:“侄媳妇们虽然能干,可是,毕竟年轻了一些。”
白氏一点都不让,她说:“我们年级一天比一天大了,也都有了儿媳妇了。就是应该放手。你们看看我们三房。我们这两个儿媳妇还是年龄最小的。可是,我早早就放手了,我是懒一些,海外那些事情,我可是没有精力管,就都交给她们干了。你们看,她们两个不是干的好好的?当然了,开始也是不行的。可是,慢慢的就上手了。现在我可是松快多了。嫂子们也要像我学习才好,多偷偷懒。”
这话一说,大家都笑了起来。
可是笑容背后,谁都知道,白氏是精明能干的。白氏的两个儿媳妇也确实是整个大楚都数得着的能干的儿媳妇,不但能管理内务,连外面的事情都能处理的井井有条。
比如说万美珍,陈文俊常年在倭国,整个夷洲岛的事务都是万美珍处理的,这哪里是一个内宅女人干的?这是一个封疆大吏的活计了。万美珍其实比一个封疆大吏还能干。这,女人中有几个能做到的?
听到婆婆的表扬,万美珍和梅英都微微一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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