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后,能够算的上仇人的,只有一个张鲸,陈默不傻,哪里还会不明白高忠的意思,点头说道:“老祖宗放心,孩儿知道分寸!”
“甚好!”高忠点点头,又道:“你初进惜薪司,没个心腹之人不行,府里的,你觉得谁堪用,张嘴就是,用不着跟咱家客气。”
“谢谢老祖宗,”陈默本想着将陈友要到自己身边,想了想,还是没提,而是说道:“既然老祖宗说到这儿了,孩儿其实也在为这事儿着急,孩儿琢磨着,惜薪司那地方,初来乍到的,怕震不住那些老油条,老祖宗若是肯放手,孩儿希望钱沐大哥过来搭把手……”
“钱沐啊?”高忠迟疑了一下,“成,那小子铁面无私,难得的忠心耿耿,确堪大用,你小子眼光不俗,要到点子上了,如今你还真就缺一个钱沐那样的人才,咱家答应你了。”
“义父那边……”陈默假意迟疑,高忠果然说道:“放心,咱家替你说!”
这下陈默心中一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钱沐是陈矩最信任的人,老子偏偏要到身边,朝夕相处,这一下,你们总该不怀疑老子有异心了吧?
陈默从高忠住处出来,回到陈矩的小院儿,未及进门,远远便见陈友立在门口,一见到他便迎了上来:“少言你总算回来了,惜薪司来了两个总理,等了你半天了。”
惜薪司,设掌印太监一员,总理数十员,佥书,掌道,写字,监工各数十员,各个外厂又数十员(《酌中志·内府衙门识掌》)。这些情况不用继承本体的记忆,陈默本身就知道。他还知道,所谓总理,相当于惜薪司的佐2官,其它衙门,一般都设两员,只有惜薪司,因为摊子太大,需要管理的事情太多,才设这么多。
“怎么才来了两人?”有人过来陈默不奇怪,不过听说才来了两人,倒是让他有些奇怪。
“那谁知道呢?保不齐其他人对你不服,拧成一股绳,准备对付你也未可知!”陈友说道,笑嘻嘻的,倒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有这可能,”陈默赞同陈友的说法,却对他的表情十分不满,伸手在他脑袋上敲了一记:“不过你笑什么笑啊,看样子有人对付咱,你还挺开心是吧?”
陈友一缩脑袋,吐了吐舌头:“咱哪儿敢,这不赶紧提醒你么?居然敲咱脑袋……”说着可怜兮兮的一撇嘴,倒也惹人怜惜。
“行了行了,不跟你闹了!”陈默才不理会对方装可怜,丢下一句,匆忙进了院子。
“卑职孙耀,卑职高盛,参见印公!”听到陈默进院的动静,两名身穿红色絏繖胸缀狮子补的中年人匆匆自陈默的住处出来,推金山倒玉柱,跪倒在地,结结实实,分别磕了三个响头。
面对日后的下属,陈默并未阻拦,待对方磕罢,这才笑吟吟的上前,抱拳一礼:“起来起来,快起来,久仰两位大名,都是司中元老,日后咱家还需仰仗,又何须如此大礼?”说着伸手虚扶,笑容不减,显得十分和蔼,只是言语间,却把自称换成了“咱家”。
孙耀与高盛借坡下驴,纷纷起身,对视一眼,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看来对陈默的表现十分满意。
“进屋吧!”陈默当先进了屋,孙耀跟高盛随后。屋子不大,并无待客之所,三人只能全都坐在床上,陈默坐自己的,两人坐陈友的,面对着面,倒也是那么个意思。
陈友十分伶俐,不等吩咐,已经将泡好的茶端了上来。不过这个时代,除非特殊的亲密关系,所谓上茶,不过就是个形式。上茶的作用,好像只是为了最后主人或者气急了的客人端起茶盏来啜上一口,以便表明自己的态度——不聊了。所谓端茶送客,指的就是这个意思。
陈友上茶之后,识趣的退了出去。孙耀与高盛待其出门,对视一眼,双双探手入怀,一人摸出了一张银票递给陈默,孙耀说道:“印公初掌惜薪司,吾辈闻之,无不欢欣鼓舞,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印公莫要嫌弃。”
现如今贪污受贿成风,陈默自然清楚,却也想不到人们居然如此明目张胆,忍不住便皱了皱眉头。不过,很快他就将心中涌起的这一丝不快压了回去,探手将银票接了过来,瞥眼看去,每张都是三千两的面值,倒算的上大手笔。
他忍不住打量孙耀与高盛,见二人全都四十岁上下的年纪,孙耀略高,高盛略胖,孙耀方脸,高盛圆脸,论到长相,全无出奇之处,都是那种丢到人群中没啥亮点的人,只因身上穿了红色的絏繖狮子补服,这才多了些贵气。
不过是两个总理,级别至高不过监丞,年俸几十两银子,居然出手就是三千两,这惜薪司果然是个肥衙门。
“六千两,不错,咱家一辈子的薪俸加起来,怕也挣不到这些吧?两位出手大方,咱家佩服。”
“这——”对面两人听陈默的话风有些阴阳怪气,不禁呼吸同时一窒,孙耀有些后悔,感觉拍马拍到了马腿,高盛却不以为然,一笑说道:“印公太过谦虚了,谁不知道惜薪司的差事都是肥差?印公掌印本司,日后别说这些银子,就是十倍百倍,也不过弹指间罢了。”
言下之意,入了惜薪司,你就少装大尾巴狼,不过婉转了些罢而已。
其实陈默不是装清高,事实上谁也不嫌银子扎手,他只是对如今官面上贪贿成风不满罢了。贪污不怕,好歹你也为老百姓做点事啊,哪怕每人拿出两成贪贿之银,老百姓又何至于揭竿而起?
不过如今的他也只是想想,所谓曲高和寡,其实当他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就有些后悔了。他虽然没有当官的经历,却也明白,官场不是标新立异的地方,尤其是在没有实力底蕴的情况下,和光同尘才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对于高盛那些毫不遮掩的狂词,陈默并未生气,反而一笑,一边揣银票入怀,一边说道:“高公公说的也是,咱家若是不收你们这些银票,倒显得咱家不上路了。咱家收下了,不过先说好,下不为例!”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这六千两银子,全都给朱翊钧,朱翊钧要是不要,就给李太后。
想到李太后,他脑海中就忍不住跳出“上床太监”这个词儿,心神忍不住就开起了小差,直到孙耀叫他,这才回过神来:“什么?”
“没什么,卑职是问,什么时候去抄冯源的家?”
ps:二更晚了点,对不住了。
继续感谢“级娱乐达人”和“一千画一”的打赏,这是要逼着我晚上熬夜的节奏啊?不过,恕咱脸皮厚,这样的打赏,请来的更猛烈些吧(不过说真的,我一直以为,能够订阅正版的同志就是好同志,至于打赏,可遇不可求,所以今天真是特别开心,谢谢两位)
大阅兵很好看,主席英明伟岸,国母风华绝代,分列式威武壮观,亮肌肉行动完美成功,祖国万岁!
三更在晚上,大概十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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