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母中毒的时候,万兰正在给星河解蛊,而且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延迟解蛊,星河不仅要忍受家重一倍的痛苦,还要忍受随时都有可能丧命的情况,独孤仙儿,在这种情况之下,他还是把万兰推给了你父亲,如果可以的话,谁都不想看见那个场景出现,所以,如今你凭什么把你父亲的死怪罪的星河的头上?”
燕苏拔高了声音,一字一句都泛着冷意。
他一向带人都是亲切温和的,这还是莫星河第一次看见他发脾气。
因为那天晚上,燕苏也是亲自参与的那件事情的,他在院子里听到了莫星河有多痛苦。
他也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危急,那个时候他甚至都恨自己无能为力。
如果不是他字数不到家,也不会让莫星河在两种情况之下做选择。
所以,对于这件事情,燕苏是有一些愧疚。
独孤仙儿眼神一震,她只知道万兰当时是在给莫星河解蛊,却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居然是这么紧急。
还有些心虚地别开了眼,不甘心的小声嘟囔,“可如果不是你们的出现,独孤府一直都好好的,我爹娘也不会死。我爹娘都是因为要救你们,才会被皖风家盯上的。”
燕苏眼神一沉。
“那你可知道,你父母当初为什么宁愿冒着那么大的风险,要来帮我们吗?”
莫星河蹙眉,“燕苏……”
燕苏难得那么认真,“有些事情,她该知道,否则心里过不去那道坎,她永远都不可能会原谅你。”
莫星河垂眸,倒是没有开口打断。
独孤仙儿心头掠过了一抹不安,有些自我安慰,“还不是因为你们是南召的人,父亲也是南召的人,所以才想要帮你们一把。可却没有想到会惹来杀身之祸。”
燕苏冷笑了一声,“呵,这个理由你自己说的过去吗?”
“你父母是什么样的性格,身为女儿,你应该很清楚,能够让他们不惜暴露整个独孤府也要出手帮我们,仅仅可能只是这么一个原因吗?”
独孤仙儿登时握紧了拳头,“你不要再说了,你的这些都是借口,不管再怎么样我爹娘都回不来了!你们就是罪魁祸首!”
“那是因为你爹娘的命,都是景逸王救的。如果不是王爷,早在十几年前你爹娘就已经没命了,包括没出世的你,早就见不着太阳了,你父母之所以会帮我们,就是因为要还救命之恩。”
独孤仙儿双腿一软,不可置信地看着燕苏,“胡说,你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你去调查一下就知道了。想必你前两日刚刚见过所谓的亲戚,他们便对此事深知肚明,虽然他们不知究竟是何人救了你爹娘,可这件事情的是事实存在。”
“发生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想看到,可我们已经尽力了,如果不是因为你爹娘,在你第一次陷害她的时候,就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出手的机会。”
燕苏动怒,可谓是让众人大吃一惊。
紫陌臣冷哼一声,“行了,再耽误时间下去,我们怕是赶不及回城,何必与她那么多废话,反正我们也不会再有交集。”
莫星河颔首,“阿臣,把马车给她我们走吧。”
紫陌臣嗯了一声,便把他们多准备的一辆马车拉了过去。
独孤仙儿愣了,不可思议的抬头,“你不杀我?”
莫星河眼神宛若夜色中皎洁的月亮,虽然明亮可却泛着寒意,“事情再一再二不可再三,独孤仙儿,说到底,你爹娘的死我也有责任,我不推卸,可你两次陷我于不义,甚至妄图拉下其他人,这是我对你最后一次容忍,你回南疆吧,好好的经营你爹娘留给你的独孤府,从此以后都不要再回南召。”
独孤仙儿眸子一缩,“为什么?”
“如果你日后想通了,独孤府想要扩展,尽管可以传信给我,我会尽量帮你,但是我不希望你再踏入南召一步。永远留在南疆。”
一盏茶之后,钱塘镇城外,两辆马车分别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离开,渐行渐远。
马车内,燕苏把玩着手中的折扇,试探性的开口,“星河,你真的就这么放她走?”
莫星河挑眉,“不然呢?”
紫陌臣撇了一眼燕苏,“你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家没莫丫头一向心地善良。”
燕苏长眉一滞,“心地善良?不知道现在东山上的情况怎么样了。”
东山……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顾景渊尸体现在应该已经被分而食之了。
莫星河轻咳了两声,“燕苏,你查到紫焰草的来源了吗?”
提起紫焰草,燕苏正经了许多,刷的一把就收回了手中的折扇,“查不到,就是因为查不到,所以才更加奇怪。”
紫陌臣蹙眉,“怎么说?先前不是说在西楚的最西端有一片山谷,那紫焰草不就在那里面吗?”
燕苏点头,“古籍上面的记录的确如此,西楚烟云山顶端有一个类似于盆地一般的地方,对外命为银盆,也就只有那个地方才符合紫焰草的生长条件。既潮湿,又干燥。但是自从上次紫焰草现之后,我就已经散布消息开始寻找,也就是在这两日才有消息。然而我得到了这个消息,却是不好的。”
莫星河眼眸微闪,“西楚的烟云山一到冬日,便是积雪遍布,尤其山顶更是冰冷,那个银盆所在地,偏偏就在最顶端凹陷了下去,也是受阳光最厉害的地方,每次那里面的积雪都是最先化开的,所以阳光所照射的地方是干燥的,但是由于山顶其他的积雪温度影响,银盆之中的积雪手画全部浸在了盆内,才会造成潮湿的状态,可是这两年,不仅是南召,就连西楚那边也越来越暖和,这种天气,很容易会破坏掉原先银盆造成的生态环境。”
紫陌臣在旁边听的有些懵,但是燕苏却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星河猜的没错,我得到的消息就是,早在一年以前,银盆里面已经再也没有一株紫焰草。”
紫陌臣一愣,“一年以前就没了???那出现在南疆的紫焰草还有出现在钱塘镇的紫焰草又是怎么回事?难道除了那个地方还有其他地方生长紫焰草?”
燕苏摇头,“可能性很小,紫焰草这种很奇特的草药,可以成药,也可以成毒,至今还没有能够克制他的解药,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它的罕见,让很多医者都没有足够多的条件去研制它的解药,除了银盆,古籍上再也没有任何记载。”
“那说不定就会在其他地方有呢?古籍上记载的银盆,经过时间的变迁,如今也已经不再符合紫焰草的生长条件,导致银盆当中的紫焰草悉数消失,那有没有可能在其他地方,因为这些变迁而重新衍生出紫焰草的生长环境?”
莫星河心头微动。想起了先前危月告诉她的话。
“燕苏,你也喜欢游历江湖,可知道这大陆除了南召和西楚之外,还有其他地方?”
燕苏眼神一闪,“你怀疑……”
莫星河点头,“不过目前只是一个猜测罢了。毕竟这大陆上来一份为二,南召西楚各占一半,南疆独占了一个角落,未曾听说过还有其他国家的存在。”
燕苏脸色认真了起来,不断地轻打着自己手中的折扇,“如你所说,南召西楚各占了大陆的一半,就像是一个椭圆,而在这椭圆的中间,夹杂着的则是南疆,南召边城外有一处森林,没有人活着,走出那片森林,所以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森林的对面还有什么,就像西楚,在那烟云山的对面,也没有人知道究竟还有什么。我曾经有幸在西楚一个市场上,见过一份地图,不过只是大概见了一眼,那老板便收回了地图,地图之上,除了南召和西楚,还有很多地方是我们未曾去过的。”
莫星河秀眉紧蹙。
危月一定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说,有没有可能,危月是从那个地方而来的呢?
不过,既然危月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告诉她,那她就算是去问得不到任何的回答,既然如此,她还不如自己调查。
“嗯,事到如今我们还是需要先从顾景渊入手。先查一下那些人究竟是怎么联系到顾景渊的。”
“嗯。”
外面的天色越来越黑,马车也终于赶在关闭城门之前进了盛京城。
与先前的盛京城不同,或许是因为钱塘镇瘟疫解除了的消息传了回来,所以盛京城的夜晚也开始逐渐的热闹了起来。
莫星辰一早便收到了他们要回来的消息,带着人已经在城门口候着,还另外备了两辆马车。
一见到驾马的冷一,一直眼巴巴的盯着城门的月牙腾的了一下就跳了起来,“小姐回来了!”
莫星辰眼神一亮,连忙抬手挥了一下。
冷一一入城就已经看到了莫星辰,并拉紧马缰,减缓了速度,稳稳的停在了莫星辰马车旁边。
车内的三个人依次下了马车,整个城门口仿佛都亮堂了起来。
“星辰?你怎么会在这?”
她今天回来的消息没有送回盛京城,本来还想给家人一个惊喜的。
莫星辰咧嘴,“我自然有我的渠道,反正就知道姐姐今日一定会回来。姐,累不累?钱塘镇那边怎么样了?”
莫星河挑眉,心里已经大概知道他是如何收到消息的。
点了点头,“嗯,父亲呢?”
莫星辰眼睛一眨,“我并没有告诉父亲,打算给父亲一个惊喜。”
“嗯,那走吧。”
莫星辰点头,“将军府和紫家并不在一条路上,我另外准备了两辆马车,分别送他们回去。”
紫陌臣眼神一眯,突然有些凉凉的看了一眼莫星辰,“几日不见,星辰倒是越发贴心了。本来还想着天色还早,去看一眼侯爷,顺便蹭个饭吃,如今这马车都准备好了,我倒是不能辜负你的贴心啊。”
莫星辰有些心虚的挠了挠头,“天色不早了,臣哥哥这次去钱塘镇也累了几日了,做弟弟的自然是要贴心一点,明日一早,弟弟就去将军府接哥哥来侯府聚上一聚,父亲最近一直在念叨着想你了呢。”
紫陌臣挑眉,“哦?是吗?”
莫星辰点头如捣蒜。“嗯嗯。”
一旁的燕苏轻笑,“那就多谢小公子了,天色也不早了,告辞。”
话落,燕苏就随便挑了一个马车,随行的人懂事的上前驾马。
紫陌臣眼神一眯,随后看向莫星河,“过两日见,我先回去了。”
莫星河点头,“嗯,路上小心些。”
“放心,谁碰上我谁倒霉。该小心的是别人。”
话落,紫陌臣上前,看中了莫星辰的马,“马车就不用了,把这匹马借我就行。”
话落,紫陌臣甚落的翻身上马,一把就抓紧了缰绳,“改天还你。”
“驾!”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莫星河这才跟着这家弟弟上了马车。
相比较莫星辰上一次回来的时候,如今的钱塘镇夜晚已经开始有人烟了,过路的酒馆开着门,还有一些夜宵摊已经开始摆了出来。
几个人的出现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便开始三五成群的讨论起来。
窃窃私语的声音顺着马车就钻进了莫星河的耳朵内,莫星河眉梢微挑,“说吧,这么勤快把他们都送了回去,候府内可是有人在等着我?”
莫星辰嘴角一咧,嘿嘿一笑,“姐姐不愧是姐姐,就是这么聪明。”
莫星河白了他一眼,“你都做的这么明显了,想要猜出来很难吗?”
莫星辰心虚的挠了挠头,“刚才臣哥哥的眼神恨不得要把我掰成几半了,明天臣哥哥若是来了,姐姐可得救我,我今日都是为了姐姐的幸福。”
莫星河挑眉,“顾染来了?”
莫星辰一愣,有些诧异,“姐姐你怎么知道?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莫星河无语的吞了一口口水。心里对自己这个傻弟弟有些无奈。
你都恨不得把顾染的名字写在脸上了。
“他什么时候来的?”
“今日一早。一直在侯府等着。”
莫星河蹙眉,等一日了?
“他来干嘛?”
莫星辰突然神神秘秘的靠近莫星河,小声开口,“下聘。”
噗!!莫星河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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