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开始前,哈维又来到了唐风的房间,通知大家到宴会厅,他在那里准备了丰盛的晚餐。
几个人见他来了,便都知趣的离开了,把整个空间留给了唐风和哈维两人。
哈维这个时候还不知道他已经被出卖了,满脸兴奋的说道:“快点下去吧,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
“哈哈,如果不举办这场宴会,我还真不知道,原来我的人缘竟然这么好!”
“冷餐会还没开始,几乎所有接到邀请的人就都来了,多亏我把地点选在了这个酒店,小一点的地方还放不下这么多人呢。”
“咦,肖恩,你怎么了?”
“干嘛用这个表情看我?有什么不对吗?”
唐风笑了笑,继续用玩味的眼神,揶揄的看着哈维,“老兄,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呢?”
哈维很奇怪问道:“什么?我没有什么瞒着你的呀?”
唐风见他还不肯承认,顿时把脸一板,语气严肃的说道:“如果刚才我没听错的话,他们说是因为拿了电影的分成,才会帮我们发行电影的。”
“这可和你当初说的不一样呀!”
“哈维,你还记得你是怎么说的吗?”
“米拉麦克斯是纽约最好的独立电影公司?”
“你还拥有除了三大之外,最好的发行渠道?”
“现在想想我可真够傻的,被你忽悠了几句就相信了你的话。”
“给你那么高的分成,还把你当兄弟一样看待!”
哈维的表情精彩极了,不过可能是知道自己理亏,一向精明的他并没有看出唐风眼中的笑意,还以为他真生气了。
“哦,NO,该死!”
“这几个家伙,怎么连这件事也跟你说了?”
“抱歉,肖恩,说实话,我并不是有意骗你的。”
“额,好吧,我承认我当时说的确实有些夸张,但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对吧?”
“谈生意嘛,为了争取更多的利益,当然会把自己说成最好的,每个人都会这么说的!”
“可是,我并没有耽误电影发行的大事呀,甚至比你预期的还要好很多,这个你得承认吧?”
“你最初的计划,不是四馆电影吗,最后咱们可是三十五馆,全国点映!”
“哦,拜托,你不要总是这个表情好吗,这样让我看着没底......”
哈维一边解释,一边偷眼看向唐风,见他还是板着脸,心里真的着急了,“嗨,老弟,你不会真因为这件事生我的气吧?”
“我当时是骗了你,确实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全国发行你的电影,但后来我可真下了死力的!”
“你知道我为了说服那几个家伙,让他们全力帮忙,费了多大的劲吗?”
“那些就不说了,就说我从你这得到的18%的票房分成吧,最后我自己只剩下了8%,其他的都给他们分了!”
唐风白了他一眼,“这么说,你还是功臣了?我是不是该好好感谢你呀?”
哈维大眼珠子一瞪:“当然了!要不是我关键时刻牺牲了自己,怎么可能......”
他正慷慨激昂的为自己辩白,却发现唐风的眼神不善,立刻就怂了下来,连忙讨好的说道:“拜托了,我的好朋友,这次算我错了行吗?”
“大不了,大不了......”
哈维看上去很犹豫,似乎是想做什么承诺,又下不了决心,但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咬着牙说道:“好吧,为了拟补我的过错,我以后给你发行的所有电影,都只要8%的发行费,这样总能让你高兴了吧?”
唐风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换上一副笑脸,揶揄的说道:“嗯,这还差不多,应该没什么水分了。”
直到这时,哈维才知道唐风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之前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就是故意做给他看的。
知道了真想的哈维,立刻就不干了,气呼呼的嚷道:“该死的,我怎么就上你的当了!”
“不行,我之前说的话,全都作废!”
“至少也要给我12%,不然就没有多少利润了!”
见他又咋呼起来了,又把脸一板,干脆至极的否决了他的要求,“不行!”
“就是8%,要返回吗?想都别想!”
无论是朋友,恋人,还是亲人,其实都是一样的。
越是在乎对方,就越处在劣势。
如果是几个月之前,唐风敢这样跟他说话,哈维连甩都会甩他的。
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哈维已经认可了唐风这个几乎小了一半年龄的老弟,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比对待鲍勃都要用心。
而唐风呢,也早就把哈维看成了是他最重要的朋友之一,除了还在念大学的查理,几乎没人能取代他的位置。
刚开始的时候,唐风是很生气的,虽然表面上没表现出什么,但心里却很不舒服。
不过后来自己想想,这事也确实怪不到哈维,毕竟那时候他们才刚刚认识,在谈判中耍点手段也很正常的。
而且,事情的结果也还算不错,所以在哈维来之前,他的气就消了。
这么做,也只是耍耍小脾气而已,一想到他当时吹牛时的样子,唐风就恨得牙根直痒痒,非得借机扳回来不可。
其实这样也很正常,这种小脾气他也就对哈维发一发,就像其他人一样,关系越近就越会计较。
要是换成别人,他是绝对不会这样的,只不过是真的拿哈维当成了兄弟。
没有目的,也没有预谋,更不是耍什么手段,就是单纯的想撒撒气。
这种心态跟成熟与否,以及年龄经历和身份背景都没有关系,只不过是正常人的正常反应,通常只会发生在亲近的人身上。
在心理学上,似乎是叫什么单极思维。
反正唐风就觉得作为亲密的小伙伴,哈维当初欺骗了他,就应该受这个气,就得让着他。
唐风也没想到,他只不过想吓唬哈维一下,让他着着急,但这个不争气的家伙竟然直接就撂了老底,还主动降低的发行费。
出了气之后,他也很纠结,“哼哼,这可是意外收获呀。”
“不过怎么觉得这样做有点于心不忍呢,要不就给他再涨点?”
“不行,那样不就便宜他了吗,至少这次不能涨。”
“算了,看他那可怜巴巴的衰样,还是涨2个点吧......”
于是,就在哈维正为自己的愚蠢后悔不已的时候,他又听到了天籁般的声音,“好吧,看在你并没有把事情搞砸的面子上,就给你涨点吧。”
“10%,不能再多了!”
“在你来之前,我已经和他们达成了协议,我们一起来拍几部电影。”
“为了让他们尽力帮我,除了正常的发行费,我已经许出去了将近5%的的票房分成。”
刚反应过来的哈维,又瞬间懵逼了,“什么?你要和他们合作拍电影,还在发行费之外,又多给了5%的分成?”
“天啊,我没听错吧,看你平时挺精明个人,怎么会干这种傻事呢?”
就料到了他会是这个表情,唐风得意的笑了笑,然后解释道:“其实,我们已经组成了一个联盟,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好半天,哈维才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知道几家公司联合之后,他不但没有反对,还兴奋的嚷了起来。
“嗯,这个办法好,这样我们还是在做独立电影,只不过是把他们的长处,用到了我们的电影上。”
“虽然多给了他们一部分分成,但只要能把你的人教出来,这点学费还是花的很值的。”
刚说到这里,哈维突然脑洞大开,坏笑着往唐风的身旁靠了靠,低声说道:“肖恩,楼下可是来了不少记者。”
“有报纸的,杂志的,还有两家电视台的,你想要的话狗仔的也有。”
“我说,我们是不是趁着这个机会,把几家联盟的消息发出去?”
“嘿嘿嘿,这个消息传到那些大佬的耳朵里,肯定能吓得他们睡不着觉的!”
唐风瞪了他一眼,“你可真够笨的,现在我们和他们一样,都在风口浪尖上。”
“要是真这么做的话,他们一定会恨上咱们的,到时候再不上映咱们的电影,那不是亏大了吗?”
哈维则嘿嘿一笑:“你还是不了解这个国家呀,正因为是这样,我们才要这么做,只有把火烧得更旺,才能真的烧疼他们,让他们不敢再小瞧我们。”
“老弟,你就放心吧,至少我敢保证,下一部电影还会在几家小院线上映的。”
“而且有了《杀手悲歌》垫底,只要你拍的不太差,得到的排片会只多不少!”
“更何况,现在已经是这个情况了,你难道还认为三大院线会上映我们的电影吗?”
唐风问道:“你能确定其他的几家院线,真的会像你说的那样吗?不会又是在吹牛吧?”
哈维胸有成竹的答道:“必须啊!”
“我刚刚和两个院线的老板聊过,他们这次是恨上三大了,还说要和我们一起抗议呢。”
“他们和三大的关系一向就势同水火,再加上这次因为三大的误导,让他们也背了不少骂名。”
“所以,他们一定会像我说的一样,给咱们多排片的!”
听了他的话,唐风沉吟着权衡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们为什么不给他们添点堵呢?”
“走吧,咱们现在就下去,就再添上一把柴火。”
“众人拾柴火焰高嘛,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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