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跪在自己营地外面的这群家伙,曹泰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看着他们在这里,他的脸色都变得不是那么的好看了。
“你们....先进来吧!”本来在曹泰看来,招降他们这群人真的没有必要,这次为了能够保证顺利的打下这座濡须城,他是不打算招降任何一个江东士卒的,凭着他手中的数万大军。
便是将这濡须城之中上上下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杀了一个干净,那也不是办不到的,完全没有必要冒着风险去招降他们这群家伙。
但是刚刚江面上的大火让他改变了注意,若是那朱桓真的是韧劲儿十足,若是那朱桓真的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能力,在这里耽误的太久了,就算是他拿下了濡须城,这也算不得胜利。
常雕,诸葛虔,王双这三员大将都是曹仁麾下赫赫有名的大将,也是曹魏年轻一代之中的翘楚了。
若是因为自己攻打濡须城的时间太久了,而让他们除了什么危险,那他真的是百死莫赎了。
所以最后曹泰还是选择了让他们这群人,乖乖的走进来罢了。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
那群过来投降的江东士卒,似乎是不知道刚刚自己就在阎罗殿里转了一圈,竟然一个个的朝着曹泰不断的磕头道谢,然后主动将自己的兵器和兵甲都交给一旁的曹军,十分的配合。
看到这群人这般的配合,这般的懂事,便是曹泰的心情也似乎是好了一些,觉得他们若是这般的懂事理,那么就算收降了他们,也算不得什么坏事了。
再说了,能够从他们的口中让自己知道朱桓这个家伙到底是一个什么人,这对于自己十分的重要。
当初校事府给曹仁送来的关于朱桓的情报,最后让曹仁直接扔了出去,所以导致了他现在对于对面的朱桓那是一点都没有印象,更是完全的不了解了。
此时他乃是要独自对战朱桓了,对于敌人自然不能再一再的不管不顾了,而且今天攻打濡须城,对于那个叫做朱桓的家伙,他感觉这个家伙似乎不是那么的简单。
所以他需要对朱桓更加的了解。
“你们将朱桓的事情告诉某家!”曹泰等到他们一进来,立刻就直接问了出来,一点多余的时间都不给他们留下,就要是突然袭击一样。
那群刚刚跟进来的士卒猛地听到了这句话是真的被吓着了。
然后他们就开始颤颤巍巍的介绍着朱桓的一切。
听完那些士卒的话之后,曹泰的眉头皱的更加紧了。
那些士卒说的很详细,但是这个详细却是有些太....飘了!
他们告诉了曹泰很多很多的事情,包括朱桓在余姚这个地方一带就是十几年,也告诉了曹泰,朱桓曾经颇有些军事能力,兵法不错,也曾经带兵平定过叛乱。
而且这些家伙还告诉了他另一件事,那就是朱桓脑子不太好,他有疯病,并且十分的厉害,一旦发起疯来就不管不顾的,十分的恐怖。
听完这些之后,曹泰的脑袋就更加疼了。
“尔等之前说他残虐,到底是怎么回事!”曹泰看着面前的诸多士卒,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那朱桓实在是过分,他为了保住那濡须城,竟然直接将我等士卒们的家眷拿下,若是濡须城破,便让我等士卒和我等的亲族家眷全都在地下团聚!”
听到这句话之后,别说曹泰了,便是跟着过来的那些士卒将校都是满脸的懵懂,他们听到刚刚那士卒的那些话,他们都蒙圈了。
一城主将,竟然要亲手威胁他的麾下士卒,这简直就是过分了。
“那朱桓,竟然真的敢这么做?”曹泰也不敢相信这件事,“既然如此,为何你们敢于投降,难不成你们不害怕连累你们的家眷子嗣么?”
听到曹泰的问话,众人的眼中突然出现了泪水,领头的那校尉说道,“我等哪里不怕担心家眷,但是担心又能如何,难不成还能去将我等的家眷从地下挖出来带着走吧,我等的家眷,家眷.....早就不在了!”
听到那校尉这些话,曹军的将校也是都一副心有感触的模样,这天下这般的乱,这天下这般的可怜,他们又有多少亲族家眷,又有多少子嗣后代死在了这该死的乱世之中。
“你等....退下去吧!”曹泰虽然也是跟随了自己的父亲曹仁征战沙场许多年,但是不得不说他对于这些事情还是十分的可惜,实在是对他们无法下狠心。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一个个投降来的曹军士卒,终于还是退了出去。
等到他们离开之后,一旁的亲将走上前来,“少将军,他们怎么安排!”
此时大战正在进行时,这群投降的曹军虽然不多,但是不得不说,这个时候出现他们这群人,的确算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曹泰仔细的想了一番,然后冷笑了一声,“他们区区数十人,能有什么浪花,明日留下一营人马将他们看住,剩下的众多士卒,随我继续攻打濡须城就是了!”
对于这几十人,曹泰是一点也不担心,就像是他说的,区区几十人,便是他留下上百精锐士卒,这几十人又能如何?
便是他一个人不留,难不成这几十人还能对他前后夹击不成?还能奇袭他们后方的曹仁大军不成?几十人冲击上万人的大军不成!
曹泰满脸不屑的说完之后,刚刚问出问题的那人也知道自己刚刚问了一个挺愚蠢的问题。
然后不由的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众多曹军将校就在这种心情之中,安安稳稳的度过了一个夜晚,度过了自己的这个战前之夜。
除了这几十名前来投降的曹军,这一夜再也没有任何的波澜,濡须城之中也再也没有任何的动静,他们那区区几千人,难不成还能对他们这几万人做什么不成?
若是对面的大将乃是当年的甘兴霸,乃是之前的江东名将周泰,他们这群人或许还真的有些担心,但是现在, 区区一个无名之辈,区区一个小小的朱桓,一个有疯病的家伙,一个窝里横的家伙,有什么本事。
若非是他们着急攻打下来濡须城,若非是他们着急将整个濡须城拿下来之后,方便他们去救援常雕等人,他们慢慢磨下去就可以了,用不了十天半个月的,那群家伙,不战自溃了就。
第二天清晨,早早的曹营之中就升起了炊烟。
在曹泰的眼中,或者说在所有曹军士卒将校的眼中,今天就是他们攻打濡须城的最后一天了,昨天因为到的时候太晚了,再加上需要安营扎寨等等,所以浪费了不少的时间,没有能够将濡须城一战而下。
但是今天,从清晨开始,曹泰已经放下话去了,他要在濡须城之中,吃午饭!
“众将士!”喂饱肚子的曹军再次看到了他们的少将军,“江东狗贼对我等这般无视,面对我等数万大军,竟然只留下数千士卒守城,这等小人,该不该杀!”
“杀!”
“杀!”
“杀!”
“杀!”
一声声镇臂高呼,一声声呐喊,让曹军的士气顿时狂放起来。
在曹营沉默着朝着俘虏餐饭的“新曹军”士卒,看着暗一名名不断呐喊着的士卒,看着他们那一个个激动的面庞,再听听他们那疯狂的大吼,不由的打了一个激灵。
“这群家伙,真是疯狂啊!”一名士卒突然轻声说了一句,或许是真的忍不住了,众人瞪他的时候,他居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还是那校尉眼疾手快,看他这幅痴傻的样子,然后一把往他的嘴里塞了一个饼子,然后将他的那张臭嘴给堵住了。
“真是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那校尉冷哼了一声,然后继续默默着吃着自己手中的吃食。
被校尉用饼子堵住了嘴的家伙,此时也已经清醒了过来,知道了自己已经说错话了,赶紧猛地吞了一口口水,然后低下头一句话不敢再继续多说了。
一群人就这么沉默着吃着饭,等到他们吃完了,曹泰已经带着大军冲出去,朝着濡须城再次冲杀了过去,曹泰走之前再次高喝了一声。
“今日的午食,本将一定要在濡须城的城墙上吃!”
很快那濡须城再次想起来了源源不断的喊杀之声。
曹军士卒也拍打着手脚,然后默默的站了起来,看到那些留守的一营人马,众多江东郡投降的士卒,没有任何的失望和担心,在他们来这里之前,他们就已经有了这个准备。
就凭借这区区一营的人马,可是不能将他们给拦住的。
“那个....大人!”那校尉点头哈腰的来到了一名曹军的面前,“大人,您看看有没有需要什么事情交代给小子,您看我们这群人,一个个的都没有事情做,实在是心中有些害怕....有些尴尬!”
看着点头哈腰的那江东郡的校尉不由的有些摇头苦笑,“没有什么事情,你等且去休息吧。”
那曹军的士卒看着这个校尉,虽然对于他的这种行为,有些理解也有些不屑,但是不能让他们真的做什么,一个是不方便,另一个最重要的也是不安全。
不过虽然那士卒说了不需要他们做什么,但是那江东军的校尉有些不好意思,一副没有听懂的模样。
“您几位千万不要客气,我等就是给您帮帮忙,正好,我等给诸位也埋锅,挖好饭坑,等咱们大将军他们回来了,也能立刻吃上一口热乎的饭菜啊!”
说完之后,那校尉竟然直接带着自己麾下的那些士卒就开始埋头苦干起来。
大早上来不及做什么热乎的饭菜,然后都是让众多士卒吃的冷食,喝的冷水,但是此时既然有这个时间,自然是要好生的挖出埋锅的坑,然后做好了生火的准备。
看着一个个撅着屁股在那里挖坑的士卒,这些留守的曹军士卒也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应该多说什么了。
毕竟人家什么事情都没有做,什么话也没有说,老老实实的在这里给他们干活,若是再次拒绝,也是不太好。
所以众多曹军的士卒只能是悄悄的将他们围了起来,远远的看着他们,只能算是提防他们罢了。
那群江东投降过来的士卒,似乎是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一样,就在那里继续埋头苦干,一丁点出格的事情都不会干,他们这幅模样,反倒是让那些曹军有了些许的不好意思。
而且此时,远处传来的喊杀声,一阵阵的传到了这里来,他们都能够听得出来,自己所在的曹军阵营,此时正是气势如虹,听他们的呐喊声和厮杀声,或许今日,这濡须城还真就能够被他们给攻破了。
“快点干,大将军他们在前面冲锋陷阵,咱们不能让他们回来之后饿着肚子,一会儿将木头都弄好,千万不要点火,现在点了没有用!”
那校尉或许也是听到了那些喊杀声,也直起腰来,然后朝着他们大吼了起来,这一句句话,听得那些曹军都是满心的笑意,对于他们的戒备也似乎轻松了那么一些。
而此时,濡须城下的战斗,也终于进行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昨日因为时间太紧张了,所以对于他们的攻打更多的不过就是士卒的冲杀罢了,并没有真正的将领将校带头冲锋陷阵。
但是今日,在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曹军士卒就冲到了城墙上,虽然再也没有更多的进展了,但是他们能够在濡须城的城墙上站稳了脚跟这就是一个最大的进步。
“抬我刀来!”曹泰突然大吼了一声,然后大手一伸,一柄大刀就直接放到了他的手中,“高迁,石建何在!”
“末将在!”高迁,石建两人立刻应诺而出。
“跟随本将登城,去会会他那什么江东的濡须都督朱桓将军!”
“诺!”
曹泰亲自登城了,当曹泰这个中路军的少将军出现在濡须城的城墙上面的时候,所有曹军都疯狂了,他们这次的统帅,大司马曹仁的亲生儿子,他们的少将军居然亲自冲锋了。
“冲杀过去,杀死江东狗贼!”一名校尉看到曹泰登城之后,二话不说就朝着他们大吼了一声,“杀了这群江东狗贼,杀了他们!”
那校尉的嘶吼声,不得不说有着很浓郁的拍马屁的意味,但是同样的也说明了,他此时也是十分的有冲劲儿,和他一样的还有很多人,曹军拼了命的冲杀过去。
曹泰看到气势如虹的大军,看着自己那些士卒,脸上的笑容更加的开心了。
“冲过去,将城门打开!”曹泰一声令下,就直接带着身边的曹军精锐,直接冲到了最前面去了,而那高迁和石建也跟随在了曹泰的身边,亲自保护着自家的这位少将军,生怕他受了一丁点的伤害。
不得不说,有了曹泰和石建高迁等人的加入,这曹军的士气大涨,而江东军,纵然不愿意,但也只能慢慢的被打退下去,然后随着曹军那源源不断的进攻,濡须城的城墙,终于易手了。
而这个时候,曹泰也终于带着自己麾下的精锐,带着高迁和石建两员大将,直接冲到了这濡须城的城墙之中,在众多眼眶通红,脸色疯狂的江东军的面前,缓缓的将濡须城的城门打开。
就在这么一个生死存亡的时候,就在这么一个危机之时,莫说这濡须都督朱桓了,便是那偏将军严圭,此时都已经不见了。
“江东鼠辈,主帅都已经逃了,尔等还不投降!”曹泰看着城门被打开,无数的曹军士卒都已经冲杀了进来,这心中顿时大笑了起来,不停的大笑了起来。
高迁和石建两人带来的精锐更是首当其冲,二话不说就闷头往里面冲去,当他们会和了自家的主将之后,那气势就更加的高昂了。
看着围绕在自己麾下的士卒,高迁和石建两个人也是朝着曹泰一拱手,“少将军且好生指挥,我等先行冲杀,定要将那濡须都督朱桓擒拿,送到少将军的面前!”
“好,某家就再次等候两位将军好消息!”
听到曹泰同意之后,高迁和石建两个人也是哈哈一笑,然后飞快的带着麾下的精锐士卒直接冲进了濡须城之中,要和那群人直接决一死战的样子,着实是吓坏了不少濡须城的百姓。
很多还没有放弃抵抗的士卒,此时也被曹军的大军直接冲的七零八碎了起来。
看着这一幕,曹泰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濡须城!”曹泰高高的举起了手臂,就在无数曹军之中,大声的呼喊了出来,“城破了!”
“濡须城城破了!”
“濡须城城破了!”
“濡须城撑破了!”
一声声的大吼从曹军的嘴里喊了出来,传遍了整个濡须城,传到了他们身后留守大营的曹军士卒的耳中,传到了正在紧张着等待着消息的朱然和严圭的耳中。
他们双方同时都露出了畅快的大笑,同时都发出了一声大吼,“终于城破了!”
“严圭!”满脸兴奋的朱桓直接将严圭叫了过来,“去吧,让他曹军的士卒,就直接埋在这里吧!”
“诺!”偏将军严圭等这一天,已经不知道等了多久了,此时能够有这般机会,那当然是拼了命的要珍惜的。
就在曹泰带着无数的士卒,带着无数的将校在那里高呼着,欢呼着的时候,他们突然看到了一抹火光,突然看到了那火光一闪...之后就变得巨大了起来。
“那是....那是什么!”满脸血污的曹泰看着那突然变得十分明显的火光,有些震惊的问道,同时他的心中,突然出现了些许的不安。
“少将军!少将军!”就在曹泰心中不安的时候,刚刚离开的高迁和石建突然就这么跑了回去,不单单跑了回来,他们的身上还是十分的狼狈不堪,分外难看。
“怎么回事!”曹泰看着他们两个跑回来,看着曹军突然变得有些混乱的模样,心中不由的大怒了起来,“将他们两个找过来!”
高迁和实践两个狼狈不堪的家伙就这么出现在了曹泰的面前,看着满脸怒色的曹泰,他们两个的心中也全都是愧疚和不安。
“少将军,我等有罪!”
“少将军,末将知错!”
两个人倒是十分的明白自己干了什么事情,特别痛快的认错了。
“到底怎么回事!”曹泰看着两个人,眼眶都变得有些赤红了,“那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的曹泰已经有些乱了,虽然他此时仍然没有见到江东大军攻打过来,但是此时他仍然十分的害怕,或许是他第一次领军来这里,或许也是第一次领军作战。
当他之前一路顺风顺水的时候,或许还真的显不出这一点,但是当他开始了出现问题,他遇到挫折的时候,他就真的慌乱了。
这一点是没有办法的,曹泰想的很好,但是曹泰还是高估自己了,他的确是给曹仁当了很多年的副将,但是他最为困难的一件事情就是他没有任何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完全没有。
所以当他碰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就算江东士卒还没有出现, 曹泰就已经自己先慌成了一团了。
“少将军,末将错了!”石建满脸都是泪水,“我等刚刚冲到城内没有多久,然后就看到了一票江东士卒冲出来,本想着会和他们交手,但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恬不知耻的直接放火!”
石建算是半个异族人,轮勇武乃是曹军一等一的好汉,但若是论起其他的事情来,那可不是扯犊子一样么?
曹泰此时看着那火光,再想想这么长时间他终于是没有见到过朱桓这个濡须都督的身影,此时若是曹泰还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情,那就太愚蠢了一些!
“大军,撤出去!”虽然此时已经失去了很多人马,虽然现在他们的前军肯定是不在了,虽然高迁和石建两个人的麾下此时已经是没有了,但是曹泰仍然还有这过万人。
此时的濡须里面的江东军,撑死了也不过就是两千人,不..一千人,他们可能连一千人都没有了!
只要他们撤回自己的大营,他们就一定能欧成功,他们就一定能够从头再来!
但是当曹泰决定的时候,当他觉得自己能够从头再来的时候,他回头之间,看到了另外一道火光。
曹泰的大营,烧着了!
看到大营出现火光的那一刻,曹泰整个人的力气在这一瞬间,失去了。
若非旁边的高迁和石建两个人眼疾手快的将他搀扶住,恐怕他现在就已经瘫坐在地上了。
此时曹军也看到了这一幕,前方火光四起让人心慌,后面大营的熊熊燃烧更是直接将他们的后路都给断了!
这一下子,所有曹军士卒的心里,都开始有一些慌了!
“杀!”这种天赐良机,作为江东濡须都督的朱桓哪里能够不抓住。
一声大吼,仿佛有着成千上万的江东士卒跟着他齐声嘶吼起来。
曹泰当然知道现在江东在濡须城的兵马绝对不会超过三千人,若是大胆一些,可能连千人都没有!
但是他知道不行,麾下的众多曹军士卒不知道啊,此时这一声嘶吼,这一声声喊杀之声在这种情况下出现,曹军崩溃了!
“逃…快逃!”曹泰自己都还没有能够镇定下心神,自然是无法帮助麾下的士卒安稳下来。
在这种情况下,曹军终于出现了溃败和逃命的声音!
他们没有等到自己将军来带领他们,等到的只有惊恐和害怕。
看着越来越近的江东大军,看着越来越大的火势,在回头看看已经没有了的退路。
纵然此时曹军还有上万人,纵然此时曹军还是一样的兵强马壮,但是曹军的心,已经彻底的胆怯了。
“杀啊!”朱然一把熊熊燃烧的大火烧死了无数的曹军之后,更是靠着喊杀之声,将曹军吓得四散而逃。
“快逃吧,少将军!”此时知道已经没有机会的高迁和石建两个人,也不顾曹泰的那些反抗了,直接将他强行抬走。
曹泰以及高迁和石建三个人的离开,彻底的让曹军溃败了,混乱了。
无数的曹军互相践踏,互相厮杀,一时间被大火两面夹击的曹军,彻底的没有了分寸。
而此时曹军的大营之中,此时也已经是一片混乱了。
就在曹泰大吼城破了的那么一刻,所有人都不由得欢呼雀跃了起来。
然后也就是趁着这么一瞬间的功夫,早就有所准备的江东降兵直接伸手点燃了那些刚刚铺好的干柴。
“轰!”突然出现的火苗此时将所有还在营地中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尔等是要…”那守护营地的校尉也看到了这一幕,顿时就怒火滔天的喝问起来。
但是他的话都还没有说完,他就被这群江东降兵的动作给吓坏了!
那些江东投降而来的士卒,直接将那一个个点燃的火把点在了自己的身上,此时他们的衣服上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涂满了桐油,遇到了明火,立刻便燃烧了起来。
看着一个个浑身都燃烧着的人形火人,便是那些负责留守的曹军士卒都被这种恐怖的事情给吓住了。
然后他们最后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这一个个的火人在自己的大营之中不断的奔跑,不断的点燃所有能够点燃的东西,看着整个大营都燃烧起熊熊大火,火光冲天!
“逃啊!”就在他们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做的时候,就连救火都忘记的他们,此时却是听到了一阵阵的大喊。
刚刚还气势如虹的进攻濡须城的曹军士卒,此时更是无比慌张的朝着这里逃了出来。
曹军直接互相携裹着,互相惊吓着,逃出了濡须城这个让他们这辈子可能都不敢来的地方。
而等到他们所有曹军都逃走之后,濡须城的城门缓缓的关上了,此时朱桓的身影也出现在城门之上,看着下面还是那么惊恐不止的曹军士卒,露出了一个冷冽的笑容。
“严圭!”朱桓朝着旁边的严圭喊了一声,然后语气冰寒的说道,“让这濡须城的大火,再猛烈一些,光凭着这些火光,可是不能让他们看到这里的信号啊!”
严圭看着此时已经被烧的有些不成样子的濡须城,这里面有的不仅仅是曹军士卒,那些濡须城里面的百姓也被这一把火烧的十分凄惨,如今竟然还要这般....
“诺!”虽然心中感觉到有些不好,但是他还是不敢有什么反抗,这个一发起疯来,敢将自己都烧了的家伙,他觉得没有什么事情他不敢做。
看着严圭已经离开了,朱桓的心里也是冷哼了一声。
“这就是纵横天下的曹军,这就是曹仁之子曹泰?笑话!”朱桓对于曹军是从心里看不起,或者说发疯的朱桓,对谁都看不起,而且这个时候的朱桓还真的有这种本事。
濡须城的大火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更大了,从城外曹泰都能够听到里面传来的那种哀鸣之声,曹泰知道,这里面绝对有他们曹军的哀嚎,也有濡须城百姓的。
“他真是一个疯子,真是一个疯子!”曹泰此时的嘴唇就是在不断的哆嗦着,“为了将我等大败,他竟然不顾及里面的百姓,一把火烧了这濡须城。”
曹泰的惊讶还没有结束,他就再次听到了喊杀声!
“怎么回事,哪里传来的!”曹泰被这突然传出来的喊杀声吓着了,他看着依然是紧闭着的濡须城城门,实在是不知道这突然窜出来的喊杀声又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少将军!”就在曹泰迷茫的时候,满脸惊恐的高迁惊叫着跑了过来,“少将军,我们后面....后面突然出现了很多江东的士卒,应该就是当初去救援羡溪的那些士卒!”
说到这里,曹泰这才降了起来,他们之所以能够这般的毫无顾忌,因为的就是这濡须城之中已经没有了多少的兵马。
朱桓先是放弃了紧守濡须城这一点,而是分布了大部分兵力去防守羡溪等地,这就让他那本就不多的士卒有些捉襟见肘起来。
再加上曹仁派遣蒋济三番两次的猛攻羡溪等地,让他不断的分兵去救援,这才让他麾下不足五千人驻守濡须城。
而且在那些奔赴羡溪等地的士卒赶回来之前,曹泰就已经带着人来到了这濡须城城下,将那些援兵给弄得进退两难。
若是他们敢于在自己进攻濡须城的时候冲击自己的后面,他们最后面的曹仁就能直接将他们反包围,然后一次将他们彻底的解决掉。
可若是他们不冲击自己,那么做多三天,没有资源和粮草的这些江东士卒,就彻底的崩溃了。
但是这将近一天一夜的时间,他们都没有动静,便让曹泰放心的攻打濡须城城,没有将他放在心里了,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他赫然发现自己居然失败了,溃军刚刚集合在一起,自己还没有机会将他们的士气从新提起来。
那些自己从来没有放在心上的江东援兵,就这么出现了。
此时的曹泰,可不敢说自己能够活下去!
“该死的....该死的啊!”曹泰猛的吞了一口口水,脸色十分你的难看,“大军...撤!”
此时的曹泰知道了,若是还想胜利那已经是不可能了,不能不说曹泰这个时候还是十分明白轻重的。
他知道自己胜利已经无望了,便是常雕等人恐怕也是救不了了,但是他能做的就是让自己现在的这些麾下,尽可能的或者回去。
“撤!”曹泰大声着嘶吼着,“众多士卒跟在我等的身后,我等能做的就是将你给带回去,尽全力给你们带回去!”
那些已经再次变得慌乱不已的曹军士卒,此时看着自己身边和自己一样惊恐不已的同袍,本来慌张的心情,在听到自家少将军的话之后,突然就变得慢慢安静了下来。
看着那个同样是满脸的慌乱,但是仍然努力的让自己镇静下来,并且站到了最前面的曹泰。
虽然他们的士气仍然低落的可怕,虽然他们此时仍然没有办法攻打濡须城了,但是他们至少不会再次慌不择路,互相践踏了。
“兄弟们,跟着某家冲回去,回家了!”曹泰抽出腰间战刀,亲自朝着喊杀的声音传来的方向冲杀了过去。
“杀!”有气无力的喊杀声,不过却是都高举着自己的兵刃,跟在曹泰的身后,朝着某一个方向冲杀而去。
看着曹军离开了,濡须城城墙上的濡须都督朱桓也是冷哼了一声,“胆小如鼠之辈,这等废物竟然也敢来濡须城放肆,某家这次只不过是...”
朱桓说话说道一半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头脑有些发胀,然后感觉自己的眼睛也变得越来越红了,他知道那不该出现的东西,此时居然又出现了。
“严圭!”朱桓猛地一声大吼,让刚刚跑上来的严圭吓了一跳的同时,也赶紧的冲到了朱桓的身边。
看着朱桓现在的模样,他也知道这个男人那该死的疯病又开始了....
“都督...”严圭想要让他离开这里,先好生修养休息,如今曹泰已经被打退了,他们也可以放心了。
但是朱桓斜着眼睛,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让他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去将城中的大火扑灭,稍后我等要穿过这濡须城,直接将那中洲的五千曹军打杀了,既然想要突袭我等的后路,那就别管我朱桓将他们的脑袋送到大王的面前了!”
看着仍然一副疯狂,甚至可以说即将疯癫不已的朱桓,严圭脸上的那种担忧更是挥之不去了。
“都督,您可是真的要这般做么?末将觉得,您还是先去...”
“闭嘴,去做!”此时的朱桓看向严圭的眼睛都是通红了,看着这种眼神,严圭不由的心中一颤,看着那种眼神,不由的哆嗦了一下,然后沉声说道,“末将这就去!”
江东大军的援军和曹泰等人再次撞击在了一起,不过这次双方都没有过于纠缠,其中曹泰是不敢,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此时一定也快要收到消息了,但是他不敢保证自己能够坚持到。
他的目的就是要冲出去,带着这些跟在他身后的士卒,冲出这里,冲出这个地方,他并不想和这群江东士卒多么的浪费时间。
而江东的士卒,此时也顾不得和他们相互交锋,他们的目标就是尽快回到濡须城,这是他们的目的,也是他们最一开始的计划。
朱桓虽然疯狂,虽然癫狂,但是不得不说他的眼光特别好,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将曹仁或者是曹泰如何如何,他能够想到的就是将曹仁派遣到中洲的那五千人吃掉!
凭良心说,本来他的目的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将曹泰等人打回去也就罢了,但是当他知道曹仁竟然敢兵分两路的时候,他就直接改变了自己的计划,与其和曹泰打的不可开交,不如借机放过曹泰,直接将常雕等人斩杀。
江东士卒回到了濡须城,再次见到了他们的濡须都督朱桓,除了复命之后,更多的是被他带领着,直接冲到中洲去。
此时濡须城之中的江东军终于恢复了正常,不单单他们的援军回到了濡须城,更是因为现在曹军绝对不敢再次出现在这里了。
“大军冲锋!”朱桓直接带着大军冲杀过去,朝着中洲就冲杀了过去,“记住了,这次除了曹军的大将,剩下的不留活口!”
朱桓已经看出来了,洞口一场大败,江陵不胜不败,就算自己这里将曹仁打败了恐怕双方最后也是和气收手。这个时候,双方都会将俘虏送回去,但是这件事却不能就这么算了,至少朱桓不能让他们就这么算了。
江陵一战,朱然虽然守住了江陵,但是曹真一次突袭斩杀了孙盛,斩杀了蒋壹,将蒋钦留下的那些江东精锐直接都打没了。
这可是要人命的事情,而且洞口一战,江东不明不白的损失那么大,若是不在这里好好的扳回局面,那就太过分了。
“记住了,这次的曹军,皆杀!”朱桓距离中洲还有不小的距离之时就直接定下来了基调。
“诺!”身后的严圭带着大量的江东士卒大声应诺,气势恢弘。
此时的中洲,那也是一片混乱,昨天晚上,趁着夜色的时候,周邵一把火将曹军的油船都给烧了,让他们无法再乘坐油船离开,残存不多的油船那也是只能带着拥挤上来的士卒拼命的逃窜到安全的地方,固守等待着曹泰攻下濡须城之后,再来救援他们。
幸运的是他们的能力不弱,勇武非凡,再加上他们还颇有一些兵马,让江东大军只敢围困,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此次周邵麾下的士卒都是当初周泰亲手带出来的精锐,而骆统麾下的士卒也不是平常的士卒,那是当年凌统带着的大军,凌统早死,所以他麾下的大军此时都在骆统的手中,算得上是江东的一只很重要的士卒了。
“曹军还是想着负隅顽抗么?”骆统站在堆积的小丘上,看着不远处的曹军,不由的冷哼了一声。
他身边就是一起走下战船的周邵,看着那曹军不由的嗤笑了一声,“他们的人数比我等还要多,你凭什么让他们投降?我等加一起不过四千余人罢了,他们却是有着将近五千大军,常雕更是曹仁身边的老将了,久经沙场哪里会因为这点小事儿就害怕?”
听了周邵的说法之后,骆统也是尴尬的笑了笑,“你说的有道理,就是不知道现在的濡须城到底....”
骆统也知道此时周邵这个少将军或多或少有着些许的生气,所以对于他也是尽量的转移话题,不想和他冲突,但是他说话的时候,习惯性的朝着濡须城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就愣住了。
听到一半突然没了动静,周邵忍不住看了发呆的骆统一眼,然后顺着他的目光也朝着濡须城的方向看去,然后,他就看到了冲天的火光。
此时看到火光的可不只是他们两个人,甚至不只是他们这些江东士卒。
“哪里是濡须城么?”一名江东士卒的笑笑看到那冲天的火光,不由的有些心惊,“难不成是曹军攻进去了么?”
“没准啊,咱们濡须城里面就区区几千人,还有小半都在这里,若是...”那士卒说道一半就说不下去了,不知道是不敢说,还是不忍心说。
一时间江东这里都变得有些窃窃私语了起来,士气都变得有些不对了。
而那些被围住的曹军,也看到了那个方向传来的火光,他们没有骆统等人的本事,一眼就将那里是濡须城看了出来,但是他们却也不傻,这个方向,能够有这么大火光的,也就只有濡须城了。
“少将军打下濡须城了,我等有救了,有救了!”和江东大军不同,曹军看到了那濡须城的大火之后,非但没有担心,反而是直接兴奋了起来。
“一天半!”江东主将之一,周邵看着那濡须城方向传过来的大火,不由的冷哼了一声,“真是废物,居然连三天都没有守住!”
骆统也知道旁边的这个人是什么意思,本来他们并不想和曹军真正的厮杀,毕竟就算是赢了也很困难,因为双方人数差距并不大,双方都在等着。
曹军没有辎重补给,江东军的后路不稳。
周邵说的是三天,三天时间足够曹军崩溃的,到了那时候就算是濡须城守不住了,他们也可以将这些人消灭之后在退守中洲坞堡,这个样子就算是没有了濡须城,他们也不至于一定会输。
但是现在这才一天半的时间,这该死的濡须城就已经燃烧起来了。
“告诉将士,准备出战!”周邵也是一个狠人,当他知道这个时候濡须城可能已经守不住的时候,他就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要开战了。
不单单是要削弱曹军的士气和兵力,更多的是,一定要用杀戮,让他麾下的士卒变得勇武起来。
“众将士!”就在江东士卒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周邵的大吼之声传了过来,“不管濡须城如何了,我等如今要做的就是保住中洲,这里还有尔等的家属呢!”
众多的江东的士卒听到周邵的这句话,不由的将自己的眼睛都放亮了。
这里就能够看得出来,曹泰和周邵这两个将二代的区别,周泰也算是半生坎坷,周邵最为他的儿子,这些年没有少吃苦,是真正从战场上一点一滴厮杀出来的,所以这才有机有能力会如此快速的让江东士卒士气恢复。
“将这些曹狗杀了,他们已经饿了一天一夜了,杀光他们,我等守护自己的家人!”周邵看着不远处的曹军,再次发出了一声大吼,再次冲杀了过去。
这次,是周邵亲自冲杀,作为曾经这濡须城的少将军,周邵亲自的冲杀代表着他们的全力进攻,全力冲杀。
跟随在他后面的就是江东的大军,他们这个时候已经不再去想那濡须城的大火了,他们现在最重要的就只有一件事了,那就是冲杀他们面前的这些曹军,那就是保护好他们在中洲坞堡的那些亲眷。
“杀啊!”
看着江东大军发了疯一样冲杀过来,曹军的常雕等人脸上露出了一个冷笑,在他看来,此时无论江东这群士卒作什么,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守!”此时常雕没有冲动,他知道在曹泰少将军冲杀到这里来之前,他们要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那就是守住自己的阵地,守住自己的性命和士卒的性命。
让更多的士卒从这次大战之中存活下来。
“冲啊!”
“杀啊!”
周邵亲自冲到最前面,撞开面前的刀盾手,然后一刀将身边的曹军士卒砍杀,发了疯一样冲杀进去,然后不停的在曹军阵营之中撕开一个个的口子,让江东大军能够得到冲锋的机会。
“那厮是谁?”勇猛非常的周邵此时也引起了常雕等人的注意,不由的看向了他的方向。
“那是当初濡须都督周泰的儿子,叫做周邵!”对江东众将最为了解的诸葛虔看了看那周邵,最后恶狠狠的说道,“就是这厮统领的水军,也就是这个家伙,将我等的油船一把火给烧了!”
“冤家路窄!”常雕看着拼命厮杀的周邵,没有让副将王双上前动手,而是直接然麾下的士卒,再次冲杀了过去,将周邵团团围住。
此时他们的阵型颇为严密,若是动辄就让王双出动的话,恐怕并不是那么的好,至少不会有实质的作用,斩杀一名敌将,有很多种方法,而阵斩这种事情,很看能力的。
江东军和曹军越发的胶着了,周邵也没有想到,已经饿了足足一天一夜的曹军,竟然还能这般的有战斗力和韧劲儿!
“杀啊!”
“杀!”
就在双方打成这般慕言的时候,不远处再次传来了喊杀声,这一下子,周邵等人的脸色都大变了。
他们看到濡须城的大火就开始了进攻,因为他们觉得就算朱桓再无能,但是那巷战恐怕也是需要些许的时间的,所以这个时候周邵和骆统才敢和曹军硬拼。
但是哪里想到,他们这里正在胶着的时候,后方突然传来了喊杀声!
“朱桓误我!”
“天助我曹军!”
周邵和常雕几乎同时大喊了出来,周邵是已经彻底的失望了,他现在没有了退路,就算是想要断后撤退他都办不到,至于曹军那是已经将他们对手拉住了,到时候直接前后夹击,这群人,跑不了!
“哈哈哈,杀光这群江东狗贼!”常雕这时候哪里还能够让周邵他们跑了,这么好的机会,就算是阵型什么都不要了,他也一定要将这只江东大军牢牢的勾在这里,只要将他们灭了,这濡须城方圆百里,再也没有谁能阻挡他们的脚步了。
“建功立业,就在今朝!”
“随某杀!”
和常雕一样, 同样兴奋不已的还有诸葛虔和王双,他们高呼着,带着麾下的士卒,带着兴奋的曹军,开始了反攻,此时已经完全不看什么阵型不阵型了,就是冲过去,将他们死死的咬住,不让他们离开。
周邵和骆统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他们的脸色,就变得十分的难看了,他们的模样也是一副凄惨的模样。
“未曾想到,竟然如此,竟然如此啊!”相比较于还在努力拼杀的骆统,此时周邵几乎已经是失望了,甚至都已经直接将长剑放到了自己的脖子上面,想要就此自尽,以全名节。
若非是他身边的亲卫拼死拉住他,恐怕他现在已经成为了曹军的一个功劳了。
“少将军,我等送你出去!”亲卫们看着周邵,满脸都是愤怒,这一次大战,明明不是他们的错误,可是最后却是要用他们的性命还偿还。
“濡须城都没有了,哪里还有少将军!”周邵的脸上权势凄惨,看着面前不断交战的士卒们,“我等能够去哪里,曹军又怎么可能让我等就此离去,既然如此,冲杀过去,决一死战!”
既然死不了,那么就不死了。
周邵放弃了自尽,然后直接朝着周围的那些毫不顾忌冲杀过来的曹军,反向冲杀而去。
此时,双方的交战,更加的惨烈起来了。
“杀过去,杀过去!”不远处一票江东大军正在不断的喊杀着,不断的冲锋着。
严圭看着身边的朱桓,脸色满是纠结的问道,“都督,我等真的不需要派出人手去通知周邵将军和骆统将军么?万一闹出误会怎么办!”
“当然要闹出误会!”朱桓看着严圭直接冷哼了一声,“若是不闹出一些误会,不让他们彻底的慌乱,曹军怎么会放弃防御直接冲杀过去和他们交战。”
“交战....”严圭看着身边眼睛越来越红的朱桓,突然想明白了他的意思,“都督你是要将....”
严圭的话说到了一半,然后就感觉到了这些话不能乱说,就赶紧将自己的嘴闭上了。
“有什么不能说的,某家就是将他们当成了诱饵!”朱桓似乎什么都不怕一样,“骆统和周邵本来就是本将用来拖住曹军的人,若是他们起不到这个作用,某家反倒是要治罪于他们!”
听着朱桓这般的豪放,严圭也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很快,朱桓的大军就看到了正在激烈交战的双方,很快,就看到了不停厮杀的双方。
“看来那两个家伙做的不错!”朱桓似乎是没有看到那些已经倒在地上的江东士卒尸体,而是只看到了现在曹军完全是乱成了一团。
“冲过去,直接冲过去!”朱桓此时的眼睛已经完全赤红了,里面那种神情,就是叫做疯狂。“不要管他们是谁,只要敢站在你们的前面,那就是你们的敌人,不投降着,皆杀!”
“投降者,坑杀!”
朱桓可是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既然曹真在将领斩杀了孙盛和蒋壹,将他们麾下的士卒杀干净了,那么在这里他也不在乎将这群曹军杀个干干净净的。
“杀啊!”突然出现的江东军再次将所有人都给镇住了,尤其是双方的大将。
江东方面的周邵和骆统,看着突然就冲杀过来朱桓和严圭等人,不由的瞠目结舌,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至于曹军的常雕,诸葛虔以及王双等将校,此时看到了这一幕,他们完全懵了。
自己的少将军带着数万大军攻打区区三千余人驻守着的濡须城,居然让江东大军带着数千士卒给来这里将他们给堵住了。
此时常雕等人可不傻,绝对不会觉得是他们被自家少将军追杀,数千人这幅疯狂的朝着他们冲杀过来,这要是被追杀,难不成他们家的少将军还变身成为了天兵天将不成了么!
所以,确定了这一点之后,他们几个人全部都懵了!
“噗嗤!”
“噗嗤!”
曹军懵了,但是朱桓等人可没有发呆,冲杀过去之后,二话没有多说,直接开始朝着曹军士卒不停的厮杀了起开,其中朱桓和严圭两个人那更是身先士卒,一副要将他们斩杀殆尽的样子。
此时曹军哪里还能不知道自己失败了,哪里还能不知道此时自己成为了一只孤军,深入敌人后方的孤军。
“我等,为大魏效死!”常雕看着疯狂冲杀他们曹军的朱桓和严圭等人,脸上露出了一个惨笑,然后大吼了一声,主动朝着朱桓冲杀了过去。
诸葛虔也知道此时想要回到中原,那已经是痴人说梦了,所有的油船都被烧了,他们怕是回不去了,而且曹军也不能从水路再来这里救援他们这群士卒了。
“大魏,大魏!”大声的嘶吼,然后疯狂的冲锋,朝着朱桓等人,也是义无反顾!
王双本来也想要如此,但是他刚刚要嘶吼,要冲锋,但是因为他之前冲的太靠前了,直接就被反应过来的江东士卒给围住了,再次恢复了士气的江东士卒,此时朝着他不断的冲杀和进攻。
刚刚杀了他自己可能也得死,但是此时杀了他,那就是功劳,为了功劳他们当然就不怕死了。
“杀!”
“噗嗤!”
“噗嗤!”
常雕和诸葛虔作为曹军大将,此时也是一前一后的冲到了朱桓的身边,然后朱然硬顶着诸葛虔看向自己肩膀的一刀,无视常雕的长矛,然后一刀将常雕的首级看了下来。
发了疯的朱桓似乎也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斩杀常雕之后,更是将恶狠狠的目光看向了身边的诸葛虔,以及已经被众多江东士卒,给生擒活捉的魏国大将王双了。
《三国志》:黄武元年,魏使大司马曹仁步骑数万向濡须,仁欲以兵袭取州上,伪先扬声,欲东攻羡溪。桓分兵将赴羡溪,既发,卒得仁进军拒濡须七十里问。桓遣使追还羡溪兵,兵未到而仁奄至。时桓手下及所部兵,在者五千人,诸将业业,各有惧心,桓喻之曰:“凡两军交对,胜负在将,不在众寡。诸君闻曹仁用兵行师,孰与桓邪?兵法所以称客倍而主人半者,谓俱在平原,无城池之守,又谓士众勇怯齐等故耳。今仁既非智勇,加其士卒甚怯,又千里步涉,人马罢困,桓与诸军,共据高城,南临大江,北背山陵,以逸待劳,为主制客,此百战百胜之势也。虽曹丕自来,尚不足忧,况仁等邪!”桓因偃旗鼓,外示虚弱,以诱致仁。仁果遣其子泰攻濡须城,分遣将军常雕督诸葛虔、王双等,乘油船别袭中洲。中洲者,部曲妻子所在也。仁自将万人留橐皋,复为泰等后拒。桓部兵将攻取油船,或别击雕等,桓等身自拒泰,烧营而退,遂枭雕,生虏双,送武昌,临陈斩溺,死者千馀。权嘉桓功,封嘉兴侯,迁奋武将军,领彭城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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