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你没事吧！”
慎虚道人一人承受了大部分的压力，让杜皓阳和酉柒道长可以得以喘息。
“没事……”
啐了一口血，酉柒道长拍了拍身上的道袍，站起身来。
“只不过，这鬼物的实力，与你之前的描述完全不相符……这真的能用两个那种破烂玩意儿……”
说着，道长顿了顿，给了杜皓阳一个眼神。
杜皓阳自然明白他的代指，那慎虚道人的引魂香效果确实不太行，要说那引魂香能撑住从1204到楼梯间那一段的距离，杜皓阳是完全不信的。
也就是说，至少在当时，这个怪诞的实力远没有现在这么强劲。
当时就连楼内住的普通人业主都能在正确的操作下避过怪诞，更不要说能在此刻居然能直接限制住杜皓阳三人了。
要知道这里可是除了杜皓阳这个新手之外，还有两个用这玩意儿当饭吃的道士！
只见酉柒道长满脸的疑惑，可看着慎虚道人那颤抖的掐诀的双手，也不好多问什么。
叹了一口气，酉柒道长再次将目光拧回。
“你还有引魂香吗，刚刚你给小玖的那一根被我用完了。”
“有的……”
杜皓阳皱着眉思考着，一边将手伸向挎包。
“等等！供香！”
杜皓阳恍然大悟。
“难道说，是应为当时我没有办法能够将怪诞引下，所以使用的那一小截的供香有关吗？”
此前杜皓阳在调查这一怪诞时，按照慎虚道人给出来的方法，用引魂香吸引怪诞，接着将其从楼梯间丢下，以此带走怪诞。
只是当时赵大叔所供给给杜皓阳的引魂香燃烧的过快了，杜皓阳只好多用了一截自己的供香。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杜皓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嘴角微微抽动，杜皓阳有些汗颜。
“也就是说，是因为我那一小节供香，才导致了现在的后果？”
可是，如果当时不点燃那供香，当时就得交代在那里了。
不，不对！
摇了摇头，杜皓阳再次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自己的那一节供香最多是一个诱因，怪诞之所以能成长到这个地步，除了自己还有其他的变数！
之所以得出这个结论，是因为杜皓阳无意间又扫到了一个香盒。
不，不止一个，而是有许多！
那些香盒散落在地上，里面都只剩下了燃烧殆尽的香灰。
顺着手电的光，酉柒道长也发现了那一堆混在散落法器内的香盒，随后皱起了眉。
“做一个法事，真的需要消耗掉这么多的引魂香吗？”
杜皓阳带着怀疑的目光朝着慎虚道人看去。
难怪刚刚慎虚道人说自己剩下了一盒积攒的引魂香，原来其他的都已经用掉了！
虽然单个的效果不算好，但积少成多，这么大一堆，怎么也会比自己那一小节供香效果来的要强力吧。
“所以，这算是喂多了，长太快导致自己兜不住吗？”
看向道长，道长长叹一声，重新拿着杜皓阳那一根新的供香开始绘符。
以香为笔，走笔龙蛇。
见杜皓阳感兴趣，自己又收了对方的香，道长也不好支开凑过来的杜皓阳。
甚至一边绘画，一边开始给杜皓阳讲解。
“刚刚由于我的推断错了，导致这一张符纸只能限制住鬼物的一些特性，而不能完全针对，主要我太过心急。”
道长下巴点了点盘坐在不远处的慎虚道人，杜皓阳点点头表示自己了解。
慎虚道人就在一旁，道长自然不可能直接说是由于那人说谎。
不过，直播间的观众们可不在意这点。
【好家伙，道长不愧是道长，话术无可挑剔】
【明明是那肾虚道士在搞鬼，他肯定瞒着主播和道长什么】
【就是就是，说不定整件事就是他搞出来的呢！】
没有理会直播间的弹幕，杜皓阳继续听道长说到。
“既然我的推测出现了错误，那这一张咒文我就不写的这么细致，反而去框定一个范围。”
“这样的好处是不许要太多的细节，坏处自然是效果没有那些更加针对的符隶那么强力。”
【我懂了！就和压强一样，范围越小，压强越大！果然，这是科学啊！】
【又有懂哥来了，不过，我居然觉得他说的好对！】
杜皓阳还想继续听，可道长似乎已经把话说完，不再言语。
手里的符纸已经快要完工，酉柒道长注意力集中起来。
杜皓阳有些失望，可也没有什么办法。
……
楼梯间内再次沉默了下来。
不，并不算沉默。
那原本被控制住的怪诞哭声，似乎是透过了封锁，再次幽幽的传出。
原本一动不动的怪诞，此刻僵直的躯体再次缓缓扭动起来，四肢时不时的诡异抽搐几下。
就像是一直在不断挣扎的大蜘蛛。
它虽然仍然是摆出一张哭脸，但从那时不时透出来的哭声中，似乎能感觉到它十分的痛苦。
那哭声越发凄厉，让闻者伤心。
慎虚道人此刻的情况也十分不好。
只见他太阳穴上青筋爆起，伴随着呼吸一股一股的。
额头上冷汗密布，紧闭的眼皮不断地颤抖，似乎是想哭，但却哭不出来。
原本苍白的脸像是回光返照一般，憋得通红，渐渐的有点想要化为猪肝色。
就连嘴里不断念着的口诀都逐渐不再清晰，掐诀的手指也不停的颤抖，像是难以为继一般。
“还没……好吗？我要……撑不住……”
情况倒转，此刻反倒是由慎虚道人开始催促。
一个一个字被他咬牙切齿的从牙缝中挤出，道长手下也是不慢，手指翻飞间，杜皓阳像是看见了残影。
只不过，还没等慎虚道人把话说完，那哭声猛然清晰起来。
从老式收音机一跃变成了立体声道，让人瞬间身临其境的感受着怪诞的悲伤。
咚-
那是慎虚道人，留着血泪，话都没来的及说上一句，一头栽倒在地。
接着又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一样，颤颤悠悠的站起身来，一步两步，接着扶住了楼梯的栏杆。
随机翻身，一条腿就搭在了栏杆上。
而酉柒道长那边，则是一口鲜血喷出，双眼禁闭，泪水流出。
而那原本将要完工的符隶，霎那间化为了一张废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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