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高县令明显一愣:“怎么回事?”
“我们几个巡夜看到,吓了一跳,正要回衙门找人去看,就在前面那条街上。”
班头看到门口这么多人,镇定多了指着前方说道。
“走,看看去。”高县令刚要抬脚,转身问:“顾提刑是否也要同去?”
“同去同去,这个案子我们既然从开始就已经介入,那就多了解些吧。”
“啊?这么晚了?”郁世钊没想到这么晚还要去勘察现场,刨膛破肚的案现场,刚吃完一顿美餐啊,糖醋鱼的香味还在回味呢。郁世钊面有难色,王恒在他后背拍了一巴掌,小声说:“抱得美人归再此一回,你可得好好表现。”郁世钊无奈地摩挲自己脸一下,然后换上一付很有兴致的样子:“如何,这样可以了吧。”
“孺子可教。”王恒点点头,这时俩人才现莲生和许嫣已经跟着高县令走远了,郁世钊瞪了王恒一眼,急忙抬脚跟上去。
乾二刚要走,胳膊却被林三娘一把抱住:“相公,我们不要去了。”
“为什么?”
“这个案子和我们又没有什么关系,我们的案子只有那个人头的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吗?这个就留给顾大人好了,反正她那么厉害,多一个案子不算什么。”
顾大人厉害,这话对,乾二连连点头,可是转念一想不能不管又开始不住摇头。
“我是担心殿下的安全……”
话未说完就被林三娘堵住了,早已经宵禁,巡逻的衙役跟着高县令去现场,这府衙四周看着没人,林三娘大胆噙住自己的猎物肆意享受。
躲在暗处的一个锦衣卫低声说:“我的娘啊,这种活春宫简直要命。”
“呵呵,乾二哥当初多木讷的人现在……真是烈男怕缠女啊。”
话音未落,他落脚的枝丫咔嚓一声断了,那人没防备,掉到地上。哎呦一声。
“什么声音?”林三娘喘着粗气问。
“野猫……娘子,我们走。”
乾二一把抱起林三娘,几个起落不见人影了。
落在地上的暗卫黑暗中对乾二的背影挥了挥拳头:乾二你给我等着。
这边风光旖旎,另一道街则是血腥满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臭气。
这道街在县衙的后面,从县衙正门绕过去,在走一小段路就能看到,附近堆满了垃圾筐,高县令介绍说这道小街早上有早市。平时是会有一些垃圾,到了清晨会有收夜香的把这些竹筐拉走。
一个年轻女子,倒在一堆垃圾中,从姿势看,凶手应该是试图将她塞进一个装垃圾的大竹筐,只塞进去一半。大概是因为有人过来,匆忙逃走,孟家娘子的身子一半在竹筐里一半在外面,下半身的衣服还在,只是腹部都是鲜血。衣带被解开,显露出肚肠,在灯笼的光照下极是骇人。
“这衣服是原来这样还是……”
莲生问巡夜的衙役。
“大人,是小的几个走到这,看着有黑影,喊了一声那人跑了,只闻着这附近有臭气,小的几个打着灯笼一看就是这样的,衣服被解开,肠子肚子的流出来。吓死个人,就急忙跑回去。”
“奇怪,这衣服上半部分都是干净的,没有一点血迹。如果是穿着衣服这样被剖开腹部,怎么小心衣服都要被溅上血迹吧?怎么这死者上半身衣服整齐干净呢?”
莲生绕着尸体走了一圈,觉得很有疑点。
“那会不会是死者被剖腹时候浑身**。”高县令仔细地想这个问题提出建议。
“那么为什么又要把衣服穿上呢?”许嫣敲着头:“杀人了肚子都剖开了,再把衣服给转上,这不是费二遍事吗?”
“穿上衣服代表了愧疚,凶手对死者有很深的愧疚。不忍心见她**身体暴尸荒野。”莲生思忖着。
“这是什么道理?左不过人都死了。穿衣服和光身子有什么区别呢?”
郁世钊不理解这个做法,有必要给死人穿上衣服吗?这难道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为了尊严,凶手想让死者死的有尊严,死的体面,因此他给死者套上了衣服,只是,这衣服下面怎么会被解开散落,凶手不会这么不小心的。”
莲生凝视着尸体,孟家小娘子看着很年轻,不过二十岁,灯光下能看出相貌姣好,嘴唇微微张开,有一股娇憨的气息,也怪不得能迷住谢大郎为她杀人。只是谁能想到,现在一个人身陷囹圄一个人暴尸街头。
“咦,这里有血迹!”王恒站在那没事做,打着灯笼左看看右看看,现墙角有几滴血迹。
莲生蹲下身,用手捻了一下那血迹,起身道:“刚刚有点凝固,顺着血迹搜。”
衙役和郁世钊身边的锦衣卫领命而去,郁世钊急忙递过来一个帕子:“擦擦手。”
莲生接过擦完,顺手塞进袖子说:“等洗干净再还你。”
郁世钊刚要说:不要还我,在你身边就好。就听着前方有人惊呼:“找到了!凶手找到了!”
莲生急忙拔腿跑过去,郁世钊无奈地耸耸肩,王恒同情地拍他一下示意节哀。
血迹点点滴滴,一直延续到巷子尽头,拐了个弯,在那里堆着一些盆盆罐罐,墙角支着一个破旧的棚子,棚子里似乎有人,躲在破棉絮后面瑟瑟抖。
“出来!”许嫣噌的一声拔出剑,那人抖的更厉害了。
一个衙役上前揪着他拎出来:“铁蛋,是不是你杀的人。”
原来这人叫铁蛋,从小脑子就有点问题,父母双亡后就在这城里乞讨流浪,很多人都认识他。
“杀人!血!”铁蛋重复着衙役的话不停地喊着“杀人!杀人!肠子,好多肠子。”
“他脑子有问题?”
莲生皱着眉头问。
高县令点头说:“我想起来了,我也见过这个人,还叫人送他去救济堂去。”
“大老爷,您不晓得,这铁蛋脑子有问题,可这花花肠子一点不比别人差,当时我们送他去救济堂,可是他那么大个人,在那里摸人家尼姑,动手动脚,师太气恼就叫人把他赶出来了。”班头在一边汇报。
“喜欢动手动脚?”
莲生脑中亮光一闪,看着那铁蛋柔声问:“铁蛋,那个大姑娘好不好看啊。”
“嗯好看,好看。”
“那给你做媳妇好不好?”
“好啊好啊。”铁蛋听到这里忍不住手舞足蹈,非常高兴。
“做媳妇啊要先解开大姑娘的衣服对不对?”
莲生说到这里,站在她身后的郁世钊忍不住翻白眼:天,这丫头现在是什么都敢说啊。
“对呀对啊,解开……啊啊啊啊!我不要,都是肠子肠子! 热的,臭!”铁蛋说到这里开始大叫,双手捂着眼睛。大家看到他双手都是血迹。
“原来孟娘子的衣服是铁蛋解开的。”莲生如释重负。
高县令和身边的衙役都用崇拜的目光望着莲生,高县令更是一个长揖“顾大人名不虚传,下官佩服佩服。”(未完待续。)
ps: 是的,给死者穿上衣服,代表了凶手内心的愧疚。
经血不凝固那件案子,是那人和劫匪里应外合但是自己又怕疼,本来需要劫匪恨恨砍她一刀,她怕疼不肯,只轻轻划了一道,没有血,她正好来月经就弄点经血到柜台企图蒙混过关,结果被警察火眼金睛现。可能有女性朋友说,不是啊,我来月经时是有血块的,亲,那不是凝固的血块是血液和一些子宫内膜脱落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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