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犯!
这一声大叫,周围人都惊呆了,有人看乾二长得人高马大,忍不住嘀咕:“这厮这般高壮,到真似个贼子。”
“你们……”林三娘刚要说话,乾二却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出声。二人做了这段时间夫妻,彼此之间早有了默契,林三娘按照乾二的提示,默默往后面退了几步,尽量避免暴露在众人目光中。
许嫣在后边拉拉莲生衣角说:“看看,这还没怎么着呢,林三娘就往后跑呢。脸都不敢露,照面不敢打,这点子胆量,啧啧。”
莲生气的敲她头一下:“老实点,你遇到林三娘就开始嘀嘀咕咕。”
许嫣摸摸脑袋,瘪瘪嘴,王恒看到忍不住低头微笑:这傻丫头,难道是看上乾二了,怎么非要和林三娘杠上呢。
“他是杀人犯!”那牛皮看围观的人多了,胆子大了指着乾二大声喊:“他拎着的就是证据,他拎着人头!”
说着用眼睛示意自己那几个跟班,一哄而上去抢乾二手里的东西。乾二也不躲闪,几个人扑上来争夺,那包裹被撕扯坏,一个人头骨碌出来,围观众人吓得哇的一声,有胆子大的凑近看到是个女人头颅,忍不住喊叫着:“天啊,孟家新婚的小娘子不是被人切去了脑袋,这个人头,难道是孟家的?”
“啊呀,这般说来这人就是谋害孟家小娘子的凶手!”
周围的人团团将乾二围住,早有腿快的飞跑去报官。
牛皮得意洋洋指着乾二骂道:“小子,你敢得罪我牛皮,活腻歪了,牛爷这就送你去进衙门。”
很快,官差们挎着刀过来,牛皮笑嘻嘻凑上前去:“官爷,官爷,这小子是杀人犯!刚才大家看的清清楚楚,这人头就是他拎着的。”
“拎着人头满街走?”那班头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一下乾二。大手一挥:“都带回去。”
几个衙役上前推搡着,要将牛皮等人也一并带走。牛皮喊道:“官爷,官爷,抓我干什么?我又没做坏事?”
那班头嘿嘿冷笑:“你当我们傻啊。哪个杀人犯光天化日拎着人头四处跑,此事必有蹊跷。统统带走,去衙门问话。”
乾二点头微笑,看来这城内的衙役班头还有点脑子,知道这事不对劲。
乾二一声不吭。任凭衙役们推搡着他往衙门走。林三娘只能远远地跟着,还不住回头瞪着许嫣,心道都是你这臭丫头,没事找事。
许嫣嘴一撇:“这可不怨我,谁知道你们真的在查案,随手还拎着女人头。”
莲生则对林三娘印象大为改观,能跟着拎着人头四处走的乾二,这份胆色就值得敬佩呀。看着她嘴角挂着微笑,郁世钊低声问:“你笑什么呢?可是觉得林三娘很对你的脾气?”
“是啊,初见时觉得林三娘妖娆的人。想不到现在她能跟着乾二,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也许让她改变的东西,就是爱情吧。”
是这样吗?
郁世钊想了想,趁着人多,借着袖子挡着,轻轻拉起莲生的手。
莲生挣扎一下,却被他温暖的大手罩着,抬头看了郁世钊一眼,他面无表情看着前面。好像全然不知自己做了什么。
莲生心里某个角落颤动一下,只觉得心中麻麻的痒痒的,有什么东西在破土而出。远离京城,远离那些是非。如果他想握就这样握着吧。
人被带到县衙,班头飞奔着去请县令。
林三娘跟着百姓站在大堂外面,看着站在大堂上被几个衙役盯着的乾二,目光中流露出关切。
“放心吧,他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唉,我就觉得他好好的查案子就是。怎地把自己搭进去。”林三娘看到莲生出言安慰,叹口气。“你们的赌约不是不能泄漏身份吗?其实我很期待看到乾二的表现,他这个人虽然木木的,其实心思通透,他既然决定这样做了就一定有自己的打算,咱们且看着好啦。”
林三娘点点头内心却更加不平静。这顾提刑说话似乎和相公颇为熟悉了解的样子,真是令人不安呀。
“怎么我劝说她,她反倒更烦闷了呀?”
莲生小声地问郁世钊,后者则高深莫测地一笑:“你以为别人都如你这般心思通透吗?不过现在看来这林三娘对乾二这木头倒是真心的,嘘,看,县令出来了。”
南通县令是个三十来岁的白面书生模样的人,看着堂下乱哄哄的,一拍惊堂木:“肃静。”
“堂下谁是原告,谁是被告?”
牛皮急忙举手喊道:“太爷、太爷小的是原告!”
乾二则大声说:“禀告老爷,这堂上既无原告也无被告。”
“怎么会没有原告和被告?这是何意?”
县令看着那班头,班头急忙小声在他耳边嘀咕几句,明白了事情缘由,县令点头:“哦,你就是那个携着人头四处闲逛的人。”
“在下名乾二。在下带着人头并不是四处闲逛,只是想寻到这人头的来历。”
“人可是你杀的?”
“不是,在下只是偶然看到牛皮等人在城外抬着棺材,从那几个人抬棺材的步伐样子,在下现这可能是个空棺,心生诧异,打开棺材结果现了这颗人头。”
“牛皮,既然人头是你们抬的棺材中的,你又为何当众控告这乾二是杀人犯?拎着人头招摇过市?”
县令很是明白,质问牛皮。
那牛皮吓得扑通一声跪下说:“太爷,小的知罪小的知罪。”
“那就好,将你如何杀人的事情原原本本讲出来,本县可以不打你板子?”
“什么?小的杀人?没有啊,小的不曾杀人,这人头、这人头……嗨这就不该是个头,本来是尸体,不知怎地变成人头了,小的也奇怪啊。”
“一派胡言,你胡言乱语扰乱公堂,给我拖下去狠狠地打。”
县令实在听不懂这牛皮想要表达什么。
“大人,在下已经理清了此事的来龙去脉,不知可否讲一讲。”
“好,你讲。”
乾二口前回头看了一眼,看到林三娘目露关切点点头,眼光扫到许嫣,则是得意地一眨眼,许嫣抓着莲生就喊:“师傅,你看,乾二向我示威呢。”
“何人咆哮公堂?”
县令又一拍惊堂木。许嫣吐吐舌头,莲生低笑:“你就老实点,看乾二是如何断案的吧。”
“大人,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在下是这么想的。”
乾二指着做证物的人头:“这头颅已经有**迹象,味道难闻面皮胀,早上那会小的看她还是个面目姣好的小娘子,这会青紫肿胀,想必是在下用衣衫包裹,天气又热的缘故。因此在下想,这人头起先一定是藏在哪里,才能保证这一天都不会马上腐烂。”
“言之有理。切下人的头之后还收藏好,然后在放棺木,可是如此?”
“正是。在下在立春楼吃饭,听说本县出了件杀人案,死者孟家娘子的头不见了,小的想这莫非就是那颗人头?”
“啊?这般,班头,拿着这人头去对一下,看看是不是孟家娘子的头。”
那班头摇头:‘大人,孟家娘子小的见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女子,这人头虽然肿胀,还是能辨认出来,这不像是孟家娘子。”
不是孟家娘子的?莫非本地又有女子被砍去了脑袋?县令瞬间觉的事情严重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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