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菲菲舒适地仰靠在浴缸上,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水的滋润下,舒缓,松弛,畅快,思绪如水流般游走。?E ?小?说? w?w?w?.?1?x?i a o?s?h?u?o?.?com
突然,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猝然响起。
“讨厌!”席菲菲撩了撩水,并没有去接。
这几天,祝贺问候的电话太多,席菲菲已经不堪其扰了。
刚才和高亮泉谈话的时候,还被几个突如其来的祝贺电话打断了好几回。
团省委的那些小家伙们,他们的消息渠道不太畅通,得到的消息晚,然后一个传一个的,十几号人传来传去,拖到了大半夜里也要表达心意。
小家伙们个个都是人精,也都对仕途充满了期待。
他们对于任何一个人的职位变动,敏感异常,有人升迁了,心里再怎么酸溜溜的,也要及时地表示一下祝贺,这年头的官场上,谁知道将来会用得上谁呢?
更何况,席菲菲的势头正猛,不趁着这个时候加强联系,以后想搞点感情投资还找不到机会开口呢。
被电话铃声败了兴致的席菲菲,感觉水也有些凉了,便全身抹了沐浴露,开始冲洗。
没过一会儿,电话铃声再次急促地响了起来。
席菲菲从浴缸里走了出来,抓过一条浴巾胡乱擦了擦身上的水珠,抓起了电话。
一接,是常务副县长郭咏的声音。
“席书记,沙河乡和温家岭乡的村民又打起来了。”
“什么又打起来了?”席菲菲有点糊涂,她猛地扔了浴巾,边穿衣服边问。
“哦,席书记,是这样的,这两个乡历来有矛盾,一两句话我也说不清楚,前两天还小打了一架,今天又打起来了……”
“郭县长,有没有伤人?”席菲菲不客气地打断了郭咏,关切地问。
和谐社会,以人为本。
突事件,人员伤亡是判断性质严重与否的硬杠杠,经济损失还在其次。
“情况还不明,说是有人受了重伤,正在县医院抢救。”
“郭县长,你现在在哪里?”一听有人受了重伤,席菲菲感觉情况不妙。
“我在赶往事地点的路上。”从电话中传来很嘈杂的声音,顾及郭咏正在车上。
“好,你到了,一定要先稳住局势,我马上也赶过去!”席菲菲当机立断挂了电话,穿好衣服便出了门。
郭咏是个称职的常务副县长,关键时刻,没有任何的推诿和退缩,而是第一时间冲在了最前头。
席菲菲刚走到宾馆门口,甘欣迎了上来:“席书记,您稍等,一会儿车就过来了?”
“小甘,你怎么知道我要出去?”席菲菲奇怪地问。
“哦,后勤服务中心的温纯给我打的电话,他让我在这等着您。”甘欣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
“他怎么知道出了事呢?”席菲菲更奇怪了,一个后勤服务中心的人员,怎么能这么快得到突事件的消息。
“他是温家岭乡的人,他爸妈告诉他的。”甘欣也没敢有所隐瞒。
“哦。那麻烦你跟我走一趟吧”席菲菲抬手看了看表,轻轻的应了一声,她虽然表面上很镇静,但心里火烧火燎地急。
今夜,小车队值班司机是曾国强,他没有小车的钥匙,就直接把中巴车开过来了。
甘欣见了,很不满意:“怎么回事?怎么没开书记的车?”
书记是有专车的,但是曾国强说:“车钥匙老赵随身带着,他带回家了。要不,我回去换辆其他领导的车。”
“换什么换,时间不等人了。”这个时候的席菲菲已经不是女人,而是一个标准的领导。
走到路上,席菲菲突然想起了什么,便问:“小甘,刚才你说的那个温纯,他人呢?”
甘欣说:“不太清楚,应该在宿舍里吧。”
席菲菲说:“你让他也赶过去,他熟悉情况,多一个人总多一份力量。”
甘欣答道:“好,我马上给他打电话。”
事态远比席菲菲想象的严重。
这回起因不是坟地,而是桃花谷上的新泉泉水。
下午,牛广济给桂花村村支书辣根说,县上领导喝了桂花酒,感觉很不错,让他带几个村民,一起上桃花谷新泉挑水,准备酿桂花酒。
布置完,牛广济带着乡长温国林和妇女主任到温家岭乡最偏远的红杏村去了,那里有个妇女生,死活不肯做手术,红杏村的村支书抹不开乡里乡亲的面子,只得请乡里领导出面做工作。
计划生育在乡村是头等难事,也是一票否决的头等大事,容不得马虎。
辣根得了牛广济的指示,就带了春旺等五个青壮年,挑着水桶上山。
他们一到新泉边,就现气氛不对,谭二愣子带着几个石料厂的民工站在对面岸上,脸上气势汹汹,嘴里骂骂咧咧。
辣根他们估摸着谭二愣子,无非又是因为和温二狗的纠纷,没占到多少便宜,又在看守所里吃了点苦头,看见桂花村的人就有气。
辣根几个也就没搭理,自顾放下水桶,准备打水。
不料,刚摆开架式,谭二愣子带着几个民工就奔过来了,把辣根他们团团围住,不让他们打水。
春旺是个毛头小伙子,摸不着头脑,只问了一句:“你们想干什么?”
话刚出口,对方一个大耳光已经扇过来,砸个正着,当即闹了个满脸红。
春旺血气方刚,被打了,自然不肯善罢甘休,马上上前去,将打人者揪住,推推搡搡地捣了几拳。
谭二愣子似乎早有准备,从树丛里窜出一伙子人来,一涌而上。
一场混战!
要说真动手,桂花村的六个人都在青莲山上练过些日子,对付谭二愣子的十来个人不会落太大的下风。
可是,辣根当村干部多年,有点政治觉悟,不想把事闹大,拦住春旺等人不让他们动手。
可谭二愣子的人顾不得那么多,还就地取材动用了家伙,什么木棍、石块、扁担等等,拿到什么算什么,乱打乱砸。
辣根拦了半天,谭二愣子的人反倒越凶悍了,辣根火了,抄起扁担也动了手。
可打到最后,石料厂离新泉近,人越来越多,渐渐就占了上风,把桂花村的六人打得节节败退。
辣根等人只得扔了水桶扁担等物,狼狈逃窜。
谭二愣子还不罢休,临走时把辣根等人的水桶扁担作为战利品一古脑儿都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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