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后，顾长安在温婉的安排下洗漱了一番，窗外阳光正好，不时有鸟啼声响起，让人的心情也不觉些许振奋。? 壹小说ｗ?ｗ ｗ?． １?ｘ?ｉ?ａ?ｏ ｓ ｈ?ｕ?ｏ?．ｃｏｍ
顾长安慵懒的斜坐在椅子上，往常清明的那双眼睛此时带着点迷离飘逸，似一潭深不可见的泉水，手指把玩着丝，漫不经心的说道：“都说上京好风景，长安忍不住这就想要去看看呢。”语毕一脸叹息之情。
正立在窗边的温婉身着月白色的衣裳，青丝挽了个流云簪，青丝随意的洒在肩上，认真而又专注的修剪着花瓶里的花枝，闻言莞尔一笑，斟酌半晌后说道：“长安毕竟对这上京城不熟悉，既是想出去，就让子玉带着你出去逛一圈吧。记得早点回来。”
本来微眯着双眼的顾长安听到这话，猛地睁开双眼，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溢满笑容，仿若小孩得到心爱的东西般模样，让刚回过头的温婉不由的无奈一笑。
“温姐姐，你真好，长安一定会早点回来的，你放心吧。”说完便跑着出去了。
自己以前也是这样的，会因为一件非常微小的事情便感到高兴，这样的表情有多久没有出现在自己的脸上呢，还是，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老了呢？摇了摇头，温婉告诉自己不要多想了。
刚出了门的顾长安，或许是因为刚才的余味未散，还有点激动，走路也有点快，未曾注意到前面有人，就那么华丽丽的撞上去了，未曾顾得上鼻角的疼痛，连忙道歉。
“顾公子，没事。”说完刻意的咳嗽两声，掩饰尴尬。
听到声音，顾长安抬头看去，见到是佟子玉，自动忽略过刚才撞到人的那一幕，说道：“子玉，刚才夫人说让你陪我出去一趟，不介意吧。”
“顾公子哪里的话，能为公子略尽绵薄之力，子玉自是不甚欢喜。”
“即是如此，那便走吧。”说着便拉着佟子玉向外面走去。
佟子玉略微有些怪异的看着今日像打了鸡血的顾长安，这样的顾长安是他不敢想的，在他的映像里，顾长安是深沉的，看不懂的，偶尔有些恶趣味，却不会像今天这样，是烧了吗，想着顺便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随即摇了摇头。
耳边陡然响起一道有些阴沉的声音：“有时候用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要用这儿去看。”说着指了指佟子玉的心脏。
莫名的笑了笑，便向前走去，接着说：“快点跟上吧，不然等会找不到我，可不要说我把你给弄丢了哦。”到末尾又带了一点打趣。
如果一个人说一句话时用两种语气，会是什么缘故呢？本性如此，亦或是有着不同寻常的经历呢，生平第一次，生性木纳的佟子玉对除沈将军以外的人产生了想要了解的兴趣，却也只是想要了解。
不一会儿，就到了上京城热闹与繁华并重的一条街上。顾长安行走在陌生而又熟悉的长平街上，恍然有一种时光的感觉，这儿大部分建筑已经变了，她记得以前这儿还有个饰店的，如今也变成酒楼了。
就步走了上去，找了一个靠中间的位置坐下，佟子玉也跟了上来，坐到顾长安的身边，问道：“公子，可否需要吃点或是喝点什么呢？”
顾长安摇了摇头说道：“不用麻烦了，我在这儿坐坐就好，也顺便看看天下第一街--长平街到底有何处不同。”
“其实也没什么不同，跟平常一样，只不过是繁华了一些，有钱人的天堂，贫穷人的地狱。”佟子玉少有的出感慨。
楼下川流不息的人来来往往不断绝，有身着华服的贵公子，也有穿着破烂不堪的乞丐，有纯粹闲来无事出来玩的，也有为生活奔波劳累的。人间百态，其实从一条小小的街上就可以反应出来。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我自己都要忘记，却仍然还是在梦里重现，原来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要逃避就可以逃避了的。”佟子玉略带伤感的声音响起，顾长安有些迷茫的眼神看向他，原来不管是外表看着如何坚强的人，心里都有那么一丝伤痛是别人体会不到的。
“愿不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呢？”虽是询问，但语气却很都笃定。
顾长安笑笑道：“既然子玉想讲，那顾某洗耳恭听。”
佟子玉酝酿了一会情绪，用那少见的略带低沉的声音讲起。
“那个孩子，自出生起就没有父亲，由母亲一人独自抚养他长大。突然有一天，母亲回家告诉他，想不想见到父亲，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呢，他说不想。
母亲笑着打趣道说，怎么会不想呢，这些年是娘亲对不起你，让你过的这么艰辛。未曾说完便红了眼眶。
懂事的孩子连忙安慰说自己不苦。
第二天，他们还是启程了，来到这个繁华的都城，据说是在这儿可以找到小孩的父亲，刚开始的时候他的心里其实也有那么一丝幻想的，虽然心里有怨恨，但还是奢望。
他们带来的盘缠本就不多，后又不幸遭到抢劫了。再后来，沿街乞讨，却原来，乞讨也有乞讨的规则，之后，母亲病重，小孩沿着上京城中的每一条街，每一家医馆去问，奢求他们能够救救我的娘亲，可惜不知是人性本就如此淡漠还是什么，竟没有一个人愿意救他的娘亲。
在小孩对这个世界几经绝望的时候，遇到了一位夫人，那个夫人就像是菩萨一般出现在他的面前，至少在当时的小孩眼里是。
她帮他找大夫救治娘亲，还喂他饭吃，在小孩的世界里，除了母亲从来都没有人对他那么好。
或许是命数到了吧，他的母亲还是没有被救活。那天晚上，她最后一次睁开双眼，安详的望着小孩，小孩以为，娘亲就要醒来了。却在下一秒，永远的闭住了双眼。
小孩就那样静静的看着，竟没有流出一滴眼泪，不知是麻木了还是太过伤心了。
那天过后，他失去了生命中的最后一个亲人。”
“不知是这个故事太悲伤还是什么的，我听着竟然想哭呢。”顾长安在佟子玉讲完之后，缓缓说出这句话。
佟子玉自嘲的笑了两声说道：“是啊，只是一个故事而已。”
所以，自那之后，你就一直为沈家效命了吗？
救命之恩，养育之恩，知遇之恩，看起来确实应该是这样的。
但为何，我只感觉到讽刺呢？
那么巧的时间，让人不多想也难啊。
顾长安讽刺的想到，却也只是想想。
“顾公子是沈家的恩人，子玉自会待公子为上宾，若有何要求，尽管提便是，只要子玉能做到。”他就那样静静的坐到那儿，表情坚定。
顾长安听完之后并不说话，只是盈盈浅笑。清风袭来，不知迷了谁的眼
“清新淡雅，风华绝代”不知为何，当时佟子玉的脑海里毫无征兆的就出现了这样两个词语，看似与眼前这个人毫无关系，却不知为何，就是觉得合适。
“呵，一切都是缘分，子玉再说如此的话，那可就是把顾某当外人。”
你可知道，你所能做到的，我不需要。
而我需要的，你可以做到，却不一定会做。不，是一定不会做。
但是，这怎么可以呢？
她的嘴角还残留着一丝笑容，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似有一团浓雾，久久挥散不开。
气氛一时不知怎的有点诡异，佟子玉似乎还沉浸在刚刚那个故事中不能自拔，顾长安也好像在想些什么。空气仿佛在凝固。
不知周围谁嚷叫了一声，“你们听说没，为庆祝沈将军大获全胜，皇帝决定不日即将前往万国寺还愿祈福，钦天监君翎羽也将一同前行。”
惊呼声此起彼伏，但也有人怀疑的说道：“李贵，你怎么会知道啊。”
要知道，李贵长久以来混迹于赌场，妓院等难登大雅之堂，是京街有名的混混。
欠债不还等事情常有生。是以，一听这话，都唏嘘一声，觉得其真实性有待考究。
眼看众人都要离场做自己的事情了，李贵觉得自己的面子受到了严重的损失，连忙说道：“你们知道什么，我大舅子那可是皇宫二品带刀侍卫，像这些小道消息，小菜一碟。”说完仿若扬眉吐气的“哼哼”一声，也不故身后的议论声转身走了。
顾长安如梦初醒般，用手扣了扣桌子，向另一庞的佟子玉问道：“刚才那个人说的可是真的？”
佟子玉先是愣怔了一会儿，后仿佛才反应过来般，笑了笑。
说道：“这件事的真实性子玉也不知晓，毕竟也是才回来，对于一些消息的渠道总没有原来那么便通，只是未曾想到顾公子会对这些事情感兴趣，还是，单纯的对其中的人感兴趣呢？。”说完一脸好奇的看向顾长安。
顾长安对此哑然，随手抄起桌边的一纸折扇敲了敲佟子玉的额头。
“子玉可真是越来越会戏弄人了，明知道我对帝都的一切都还很陌生，却还偏偏问出这样的问题，居心何在呢？”说完一脸严肃的看向佟子玉。
佟子玉看着突然间拉下脸的顾长安，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起身道歉道：“是子玉口无遮拦，说错话了，刚才也纯属是玩闹，公子不要生气才好。”话还未说完，顾长安便双眸带笑：“长安刚才也是开玩笑呢，还请子玉不要介意才好。”
佟子玉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被人耍了，而这位还脸不红，心不跳的在此侃侃而谈。不觉有几分气结，脸色有几分难看，但也没太表现出来。
顾长安收回扇子，说道，时间也不久了，我们到别处去逛逛吧，子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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