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当时的确觉得你不太讨喜。”
某女也不想在这事上跟他翻旧帐,过去了就过去了。
不太在意的耸耸肩:“若想活命,我只能去找凤印,可早就忘了你长啥样……”
“所以去年你试图勾引我也是为掩人耳目的计谋?”
他有那么难认吗?一年前才见过,居然说不记得了。
这个……娄千乙搔搔头:“是的,当时不也没敢看你的脸么?
接着刚才的话,当时有小梅几个高手陪着,
比起去相府偷,不如直接绑架,就在商晏煜失踪那天,我把我错认成了你。”
末了小心翼翼观察男人脸色,果真见其生气了,解释:“那时咱不熟,所以很抱歉。”
原来如此,柏司衍那叫一个后悔。
当时见商晏煜没跟来,还觉得奇怪,因为旁边吗叫声厉害,阻挡了听力。
该死的,若早知如此,他绝不会离开:“无妨!”
“那什么……就这样,我把商晏煜给绑了,还打了他一顿,
在那之前,我俩从没见过,后来几次相见,你都有在场,
至于隔间里,我只是向他保证,稻谷我能种出来,
或许因为前面我弄出过火药这些,他没怎么反对,
只说我欠他一个条件,我和他的关系就这些。”
一副信不信随便你。
女人并未说出在流芳阁失身于商晏煜的事,碍着她女儿家身份,羞于出口,柏司衍没再刨根问底。
但心里依旧不大高兴:“可你如今却倾慕于他。”
“开什么玩笑?”娄千乙愣了,想都不想便脱口而出,瞪大眼郑重其事:“随便找个男人都比那头种猪强吧?
而且我是有多想不开才会去喜欢那种面瘫?估计抱着他都跟抱着一块冰一样。”
更要命的是太沉默寡言,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说是交流障碍都不为过。
呵呵,她又没自虐倾向。
得到肯定答案,柏司衍的心气儿总算是顺了,露出不解:“种猪?”
“是啊,种猪,专门配种的猪,不挑食,是母猪就行。”商晏煜拥有过多少女人,小梅那话,数不清。
死对头被骂得如此不堪,柏司衍非但没乐,还生了几许忧虑。
因为他也的红粉知己也不少:“面瘫又为何物?”
娄千乙看他不再怀疑她,立马献媚,亲自为其斟酒:“就是永远都一个表情,着实无趣。”
“哈哈哈哈!”某柏当下便朗声大笑起来,指着娄千乙点评道:“你这小丫头,
若是这些被他听去,怕是别想再安生了。”
不过形容得妙!
“嘿嘿,你总算是笑了!”
“嗯?”柏司衍玩味皱眉:“怎么?你很希望我笑?”
娄千乙单手托腮,定定凝视:“当然啊,朋友嘛,
对方开心了自己才会跟着快乐,我还没说完呢,我这人就是这样,
一旦和谁成为朋友,就绝对会掏心挖肺,刀山火海都敢跟着去闯,
义薄云天,前提得要我认可这个人是朋友。”
此言不虚,看她对待现代那群兄弟姐妹就知道了。
而柏司衍也信,姬洛夕明明比她小,只因一声大姐,她就愿意把人家保护在身后。
哪怕是断条手臂,想到此,视线移到了那被广袖掩盖住的小臂上。
意思是,她也可以为他做到这个地步吗?
一定会的,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会慢慢疏远凤青月这块金疙瘩了。
曾经没有比较,自然觉得凤青月还行,如今出了个强烈对比。
他觉得凤千乙比凤青月更值得他耗费光阴,既然凤千乙是真的心仪他,娶了又何妨?
朱雀国交给别人发觉去,只要此国之路一通,他就不信凭他柏司衍的本事,夺不来个天皇位子。
而且如今手里还有火药这个神器在。
哪怕夺不来,和凤千乙这古怪女子一起生活,也不会枯燥。
“近日莫要去招惹圣女,一切待姬元帅回朝再说,
昨日之事,我们会给你个交代,这手,不能白伤。”倾身用扇子在小丫头脑门敲了下:“记住了吗?”
娄千乙学谭美美那样,点头如捣蒜:“嗯嗯嗯!”适当示弱,这一点她是在凤青月身上学会的。
啧啧啧,昨日还叫月儿,今天就成圣女了。
本来还想也让他给她交代一番,算了吧,留到下次问,以免扫兴。
某男似很喜爱她如此模样,又敲了两下:“有啥事先来与我商量,别擅作主张,
凤青月好对付,但圣女不是那么容易击垮的,
还有……咳咳,那个咱们的事,怕是要再等等。”
“不急不急,人与人之间的交往都需要个漫长过程,否则怎么了解彼此?
我相信一旦咱们相互了解了对方后,
相处起来绝对没得说。”而且有他这句承诺就够了,随便他什么时候跟她坦诚不公都行。
丞相府有猫腻她早有心里准备,不管干过什么,又或预备干什么。
只要不搞到她头上来,都会试着去理解的。
然而娄千乙不知道,正因这番话,会给自己将来带来多大的灾难。
女孩儿一脸豪气,无半点虚假,可谓情真意切,柏司衍还算有点看人的本领,同样也深信不疑。
更加确定了她对他的心意,现在算互订终身了吗?
若这都不算,那什么才算?
扯下腰间那块从不离身的金黄玉珏大方一扔。
娄千乙下意识抓住,大拇指在玉珏上搓了下,当下欢喜不已。
好宝贝啊,晶莹透通,色泽圆润。
废话,不是好东西,人家能一直佩戴着吗?颤声道:“给我的?”
“不给你给谁?若东丢了,爷要你小命!”柏司衍白她一眼,那可是他母亲出嫁时,最贵重的嫁妆。
也是留给他的遗物,现在身上没有啥拿得出手的,只能用此物当作定情信物。
故作不耐烦:“我的呢?”
的确是该还礼,娄千乙在身上摸了摸,还真给她从脖子上取下块翠色玉佩。
小梅前天亲自到内务府给她挑的,也是价值不菲:“喏,怎么样?
我也不小气吧?这可是好东西,贴身佩戴的话,还有养生之奇效呢。”
柏司衍小心接过,虽然价值上,天壤之别。
但定情信物岂能用钱财衡量?哪怕娄千乙给他块石头,也是无可替代的宝贝。
只是吊绳过于女气,没直接佩戴,装怀里,等回去了换条绳子再说。
初定请,好些到嘴的承诺都难以诉说,气氛也变得诡异起来。
或许他比自己想的要更喜欢她,只这么看着小丫头对玉珏爱不释手,心跳便不受控制。
丫头,你放心,我柏司衍要么不许诺,一旦许诺,就不会辜负,我会保护好你的。
古代真奇怪,做朋友还讲究交换个信物,刚要问下玉珏出处,却发现那家伙正两眼放光的看着她。
“咳!”不等女人开口,柏司衍便尴尬起身向外走去:“天色不早了,
你快些回去歇息吧,我还得回去办些事。”
后逃也似的阔步远离,直到出了皇宫才暗自唾弃。
又不是没见过女人,该死的,来宫里之前也没这么紧张过啊。
怎么亲事一定下来,竟这般不自在?
“去库房点上一万两银子与逍遥阁送去,就说本相再无心风月,并祝她们早日觅得良缘。”
朱峰脚下打绊,直直向前栽去,好在柏司衍好心扶了一把,仓皇站定:“属下明日就去办!”
这怎么去见了一趟太后,连逍遥阁五位红粉佳人都要遣散?
而且他的玉珏也不见了,手里却拿着块算不得上乘的翠玉,还跟宝贝似地摸了又摸。
连走路都比来时要轻盈,脸上笑容不断,依他对他的了解,主子是看上……太后了?
还交换信物?
倒也不是很惊诧,毕竟至今都还在让他查凤千乙与商晏煜之间的关系,且是查了又查,深怕漏掉什么。
月华银辉,照耀在男人的笑脸上,俊美得不可方物。
几乎从皇宫回到相府,一路上都没能合拢嘴,来来回回勾画着他与那名女子的未来。
说服父亲,说服外公,改变计划,来年春暖花开时十里红妆迎娶。
拿下大曜再一同回奉南国,他为皇,她为后,冲她一句他若落魄她务农也不离不弃,将绝不再纳妃。
他相信他们会越来越相爱,再生个一儿半女,此生其实也足矣!
甚至还警告了朱峰不许将她和商晏煜在流芳阁之事传扬出去。
已经破身,说毫不介意是假的,但过去的事又如何能扭转呢?
她不告诉他,他便装作不知,全当没发生过吧。
然而刚进卧房,所有幻想就被炸得渣都不剩。
“禀告相爷,数日前离王曾派柳如修夜入皇宫掳走太后,
在忘归楼春宵一度,次日太后才离开!”
“太后当时是何反应?”
“并无反应!”
‘咔吧!’,杯盏碎裂,拳头跟失了知觉一样,纵使鲜血正顺着缝隙涓涓流淌。
还在加大力度,势要令碎片镶嵌进骨头里一样。
朱峰大惊,发现柏司衍脸上笑容不减,但他知道,这比直接暴跳如雷更要命,冲手下呵斥:“滚下去!”
蒙面男子怔了怔,赶紧撤退。
薄唇边的狞笑愈来愈深刻,大手缓缓松开,碎片得到解脱,争相落地。
犹如那颗好不容易坚固起来的心,正在一点一点剥落。
“主子,这离王太不是东西了,怎么可以去宫里掳人?一定要他强迫太后的。”
朱峰深怕柏司衍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来,赶紧帮娄千乙说好话。
强迫?呵呵,若说在流芳阁是强迫,那么她已坐稳太后之位,若非自愿,怕是早闹翻天了。
柏司衍随手把那翠玉扔到桌上,口吻平淡:“那件事你去办吧。”
朱峰摇摇头,慌张跪地,劝道:“此事万万不可,
一旦被太后发觉,不管理由是什么,她定恨你入骨!”
“叫你去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柏司衍阴狠抬头。
“这……属下遵命!”
目送走朱峰,柏司衍才颓然落座,仰高后脑,忽觉疲累,大手紧紧按压向前额。
凤千乙啊凤千乙,你怎敢如此戏弄于我?你怎敢?
呵呵,既然你非要往地狱里钻,便成全你,本相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
商晏煜,这一手你玩得真漂亮!
于是当晚三更时分,一位面具男子出现在了离王府。
商晏煜似对其来历了然于心,因此就算被打搅了睡眠,也还是强忍着起来当上宾招呼。
男子身材挺拔,宽肩窄腰,根据举止形态来看,年纪并不大,举手投足相当沉稳、孤傲。
黑色锦袍外带黑色披风,长发高挽,一张银色鬼面甚为吓人。
几乎只留了双漆黑眼睛和深紫色嘴唇在外,嘴角豁口若影若现。
“不知夜王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商晏煜拉拉披肩,后端起茶杯不咸不淡的问。
夜江流也不跟他啰嗦,伸出出捻起茶杯,倾身看着商晏煜邪佞一笑:“最近听到一个趣闻,
是说离王你近乎无法生儿育女,因此前来询问询问。”
声音低沉沙哑,形如鬼魅。
商晏煜笑笑,好似对方说的不是他一样,眉梢高扬:“连这等无稽之谈夜王也信?”
“信啊,为何不信,柏司衍那小子何曾有过戏言?”夜江流退后,没骨头一样躺矮榻靠背上,等待男人接招。
当得知话是从柏司衍那里传出去的后,商晏煜脸上的笑意果真开始消散,直至冷厉,深吸口气,道:“条件!”
夜江流又坐起来,大拍桌面:“痛快,本王就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
毕竟想证实这一点,实在简单,本王也不为难你,听闻贵国太后貌美如花,睿智过人,
更有趣的是连圣女见了她都要忌惮三分,你也知道本王就喜欢这种与众不同的女子。”
“你想娶她?”商晏煜好笑的调侃。
“凭她也配?本王只需她一夜,相信离王不会让本王失望的对吗?”
某商面上冷静如常,但手中茶杯早已出现裂痕。
抬眼打量了会夜江流才问:“柏司衍授意你如此?”
夜江流‘砰’的一声丢下茶杯,起身往外走去:“若她伺候得本王爽快了,
柏司衍便绝非你对手,夜家江山岂能落入他一个外姓人之手?咱们会成为好盟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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