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王天风愣神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神了,郭骑云吃惊的看着钱文,也是万万没想到会发生这一幕。
于曼丽呆滞,看着钱文手刃自己的噩梦,她脑中猛然一片空白,不在疯狂的挣扎了,只是眼中只有那被鲜血浸湿的手。
办公室就剩下于曼丽养父呃呃的声音,与滴答滴答的流血声。
两个大兵呼吸都轻了,他们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
脖间的致命一击,根本没生还的可能,很快于曼丽养父就气息奄奄,脉搏微乎其微,濒临死亡。
地下染出花一样的血色,冲鼻的血腥味充斥在所有人鼻尖。
钱文没有拔匕首,收回的手湿答答的,他嫌弃的甩了甩手。
哪里那么多狗屁废话,仇人就是用来手刃的。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么?”
王天风说话了,他没有愤怒,面无表情的看着钱文。
“知道啊,在宰畜牲。”钱文认真说道,他没有开玩笑,他宰的就是畜牲。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么?”
王天风重复道,这次他的语气低沉,像是压抑着什么。
“我不知道老师你要干什么,但我知道我在干什么。
生死搭档,两人一条命,于曼丽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我在手刃我的噩梦!”钱文盯着王天风的眼睛,坚决的说道。
钱文知道王天风找来这人或许想干什么,有着给于曼丽上最后一堂课,去除心魔的意思。
可钱文想说,心魔不是用来释然的,而是用来宰的。
“出去,所有人出去!”王天风突然暴喝道,吓了郭骑云一跳,他很少见到王天风这样,情绪都不控制了。
郭骑云急忙挥手,让大兵把人拖出去,自己也拉着一直呆滞看着地上那滩血的于曼丽往外走。
钱文见状,很自觉的也往出走,不是所有人都出去嘛,一看他留下就没好事,他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明台留下。”
王天风是没给他留一点机会。
钱文心中叹了口气,看来王天风没被气晕,走不了了。
郭骑云瞥了钱文一眼,继续拉着于曼丽往外走,这时,他感觉手上猛然涌来大力,一下没抓住,于曼丽挣脱跑到王天风面前,请罪道,“都是我的错,和明台无关,我愿意承担一切处罚。”
王天风一下笑了,笑的很肆意,然后怒吼道,“滚~~”
于曼丽被吓了一跳,这时的王天风目光,让人惊骇心慌。
钱文用那只没沾血的手,拍了拍于曼丽的肩膀,“出去吧。”
“我……”于曼丽担忧的看着钱文。
钱文冲她笑了笑,示意不会有事,然后看向郭骑云,郭骑云急忙拉住于曼丽往外走,于曼丽担忧的被拉走了。
办公室的门也被关上了,屋中的亮度暗了几分,现在就剩钱文和王天风了。
钱文深吸口气,立正,站直,立于王天风面前。
王天风没有理会他,而是看着地下的那滩血迹,不知道在想什么,久久不言。
钱文以为的咆哮,怒火,呵斥通通都没有。
钱文数着心跳,大概过去五六分钟,忽然一道劲风向他扫来,钱文下意识后仰,躲闪。
还没等钱文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第二道劲风随之而来,比第一脚相比,又凶狠几分。
他仓促接招,先机已失,颇为狼狈的躲开第二脚。
迅速和王天风拉开距离,相距三步,与之相对,钱文心惊大呼道,“老师,你这是?”
王天风摆着一个进攻的姿势,凌厉的向他攻来,“你知道于曼丽的心结么?”
这次有了准备,钱文身姿矫健的躲闪着,可还是没有反击,王天风寻找着机会左手一抓,狠狠扣在钱文的手腕上,迅速切入,接着背身,用力,就要给钱文一个狠狠地过肩摔。
钱文左手用力一撑王天风的后腰,过肩摔中断,“老师是说于曼丽的养父?也就是刚刚那个人吧,也只有他才能让于曼丽如此失态。”
“既然知道,你还擅自出手。
你知道一个特工,心魔不除,如何能成为一个真正优秀的特工,这个心魔随时能成为她任务上的绊脚石。
成为你们任务中的致命一击!”
王天风没有停手,过肩摔不成,反身就是一肘,肘尖如枪,击向钱文的脑袋。
这次钱文没有退让,伸手稳稳接住王天风这狠狠地一肘,并缠身,他打算反击了。
“老师,现在于曼丽的心魔已除!”
“报仇容易,释恨难!”王天风怒其学生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钱文反制王天风臂膀,用力压下,想让王天风停下来,王天风一个鹞子翻身,灵活脱身,接着一记鞭腿袭来。
钱文不打算在防御了,一个蛇摆身,让鞭腿擦着自己脸过去,扫空,王天风灵敏借势后弹要拉开距离,可钱文却没打算放过他,近身,一个黑虎掏心。
王天风双手交叉,格挡,可还是被重重打退出去,直到撞在办公桌才停下。
哗啦间,办公桌上的东西掉落一地。
“老师,你训练的是特工,今后双手会沾满鲜血的特工,不是圣人,不是割肉喂鹰,想要普渡众生的大和尚。
你教了我们杀伐果断,百炼成钢,绝地求生,还要让我们学会释恨?
仇人都在面前了,我只会亲手送他去地狱!
仇人就是仇人!我只会把他千刀万剐,心魔自会自解。
要是一个放下枪却恶贯满盈的日寇跪在老师面前,老师会怎么选择?
饶恕他?还是结果他?”
王天风,“你在偷梁换柱!”
钱文,“不,我在送他去十八层地狱忏悔!”
郭骑云,于曼丽没有走远,都等待在门口不远处。
于曼丽焦急,担心的来回徘徊,眼睛紧紧盯着紧闭的办公室。
办公室中。
王天风不想打了,坐在椅子上,心中的火气已然消失,淡淡道,“这是我给于曼丽准备的毕业仪式,给你搞砸了。”
“不,我想曼丽很喜欢这个临别礼物。
仇人跪着死在面前,心魔自解,很快心中的不公,怨恨,就会随着时间烟消云散。”
钱文替于曼丽感谢王天风道,他还为港岛没遇到那货而遗憾呢,谁知王天风给带到了他们面前。
“随你们吧,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学生。”王天风看着钱文道。
钱文一乐,应承着王天风的话,“给老师丢脸了。”
已经授衔,很快钱文与于曼丽将离开军校,前往上海,王天风也没时间为二人在策划,布局第二次永生难忘的毕业仪式了。
况且,王天风对钱文的破局,心中隐隐带着满意,虽然把他的计划统统打了个有头无尾吧。
王天风之所以愤怒,一瞬间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是因为钱文的突发性,钱文太难掌控,太会把握时机,分寸了。
就说这次,突杀于曼丽的养父。
王天风相信,要是没有正式授衔,他的这位学生绝对不会选择毫无征兆的杀死于曼丽的养父。
还是学员的他,自己可以随意处置,处罚,甚至随便编个理由枪毙。
可已经授衔,是上尉军衔现在的他,在没犯下原则性错误的情况下,自己已经不能拿对方生命作为要挟的条件了。
尤其是刚刚建功,军事委员会授衔下,只是手刃了一个搭档的噩梦,硬要追究最多也只是降衔。
他这个学生一如既往的拿捏好了分寸。
这其实应该欣慰,身为老师的欣慰,可另一个身份的他,身为死间计划的策划者,布局者,他很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控的棋子,这样会让他的死间计划大大增加意外,不确定性。
他是在愤怒这个,才一时间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他选择明家小少爷入局,是有原因的,可训练结束,成绩完美,学生优秀,即将派往上海在敌后完成艰巨的任务,却出现了他不想见到的意外。
他要的是死间计划的死棋,可学生成长成了其不可控的一部分,这让他如何不心绪不宁。
钱文的优秀,让王天风焦虑,钱文如愿成为了他想要训练成为的特工,还远远超出。
可对他的布局,却只会增加不确定性,因为,他给钱文安排的身份是死棋。
“出去吧,于曼丽应该等急了。”王天风心中有事的挥了挥手。
“是!”钱文立正,行了一军礼,欢喜的扭头往外走,真没想到竟然一点处罚都没受,他都做好降衔的准备了。
军统纪律严明,钱文当然知道,在入军校后他就慢慢熟知了,所以他一直把握着很好的分寸,张扬但不鲨臂。
虽然不知道王天风为什么没追究他的责任,可这确实是一件让他开心的事。
走到门口,钱文一顿,扭头看向在沉思什么的王天风,“老师,于曼丽有毕业仪式,那我的呢?
不会有个大炮仗在后面等着我呢吧,老师要不你透露一下,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明台的毕业仪式,王天风安排的是舍得牺牲,最后对明台的驯化,上了最后一堂课。
而钱文他自己的,钱文有想过,可王天风的心思太难揣摩了,不知道会怎么给自己安排。
他与明台大大不同的是,他懂得分寸,头没那么铁,说的直白一点,就是世故。
所以,他不确定,王天风是不是也会安排一出他和于曼丽生死选择的戏码,要知道他的任务可没出纰漏,王天风可没理由吓唬拿捏他。
“滚,一会把地上那滩血给我擦干净!”
王天风黑着脸,呵斥道。
还毕业仪式,你踏马的倒是入局,进套啊!
钱文见没问到任何有用的信息,还挨了句训,捡了一活,他麻溜走了。
总感觉,再留在这一定会吃王天风的暗亏,因为王天风看他的眼神不对,一种想暴揍他一顿,泄愤的目光。
这种目光他熟,因为他有时候也会用这种目光悄悄的看王天风,一般会出现在王天风借训练之名折磨他后。
“明台,你没事吧?”
看到钱文出来,已经等待的焦急,恨不得冲进去的于曼丽,扑了过去,关心道。
“没事,老师通情达理,就是让曼丽你记得把办公室打扫一下。”钱文笑着说道。
于曼丽,郭骑云古怪的,看着钱文。
于曼丽想,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钱文可不是这么说的,常常说王天风老狐狸,最不能信他。
郭骑云想,你也就骗骗于曼丽。
钱文见二人都不相信,他笑了笑,没解释。
郭骑云跟他点了点头,往王天风办公室走去,看有什么吩咐。
钱文回头,叫住,“郭副官,问你件事?”
郭骑云止步,扭头,“问。”
“你知道我的毕业仪式是什么么?”钱文诚恳求教道,能有个蛛丝马迹,他也好有心理准备不是。
郭骑云一脸古怪的看着他,最后扔下一句话走了,“你的毕业仪式已经被自己搞砸了。”
钱文挠了挠头,“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毕业仪式?”于曼丽好奇问起这个。
于曼丽的毕业仪式刚开始,钱文就首杀了,当然没人给她解释终身难忘的王天风变态版的毕业仪式了。
“呀,你别摸脸,摸的都是血。
走,赶紧回宿舍洗洗。”钱文还没解释,于曼丽就拉着他往宿舍跑。
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出,那人的死,让于曼丽释然了不少。
钱文就说,仇人就是用来千刀万剐的,你看没错吧。
除了于曼丽的释然,钱文还感觉到,于曼丽看他的眼神,比所有时候都灼热。
手上,胳膊上,衣服上都沾上了血迹,钱文安坐在椅子上,于曼丽忙前忙后,打热水,给他擦拭,钱文想帮忙,还不乐意。
清洗干净,换上干爽的衣服,于曼丽让他别管那染血的军装,等她从王天风办公室回来,她来洗。
看着于曼丽小鹿般小跳着跑走,钱文笑了笑,起身端着自己的脸盆,洗衣服去了。
同时,心中想着郭骑云刚刚的话,“你的毕业仪式已经被自己搞砸了。”
“难道是港岛林参谋那次?”钱文猜测道。
因为他实在想不通,王天风为什么要在港岛埋伏他们,这一点理由都没有啊,回来这件事也只字未提,钱文也只能把这两个好像毫不相干的事,联系在一起了。
“要回上海了,呵呵,真是又高兴,又紧张啊。”洗着衣服,清理着血迹,钱文突然一笑,就要到见真章的时候了。
……
王天风办公室。
郭骑云静静的站立在办公桌前,不语,等候吩咐。
王天风一直在沉思,从钱文离开,一直保持着。
“没事了,你回去吧,也准备准备,跟着他们去上海。”王天风倏然出声,吩咐道。
郭骑云一怔,“我也去?”
王天风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平静的看着郭骑云,让郭骑云凛冽刺骨。
郭骑云,“是,明白!”
郭骑云也离开了,王天风又坐了会,沉思了一会,起身往办公室外走去。
路过门前那滩血迹,皱眉道,“臭小子跑哪去了。”
这时,拎着水桶的于曼丽走了进来。
“老师。”见王天风在,于曼丽一惊,然后急忙立正,军礼。
王天风看着于曼丽手上的抹布,水桶,脑中出现钱文的身影,重重叹了口气,“当初怎么就选择了你!”
“啊?”于曼丽迷茫脸,这是在跟她说话么?可她为什么听不懂。
“行了,军装也没换,不用你打扫了,回去吧。”王天风看着于曼丽肩上中尉的军衔,说道。
于曼丽一愣,可还是听话的转身往外走。
“恭喜你于曼丽,你毕业了。”王天风突然说道。
于曼丽一滞,缓缓回身,看着王天风道,“谢谢老师。”
其实对王天风,于曼丽一直是心怀惧怕的。
因为王天风一直在掌控着她,拿她的经历做文章,她想逃又逃不掉。
如果说明台是王天风选的棋子,那于曼丽或许连棋子都不算,她只是从始至终的可怜人。
王天风不在乎于曼丽是不是真心,点了点头,难以捉摸的说道,“谢谢明台吧,你有一个好生死搭档。”
说完,王天风走了。
于曼丽没全懂王天风的意思,是在说为她出头的事么?
王天风一路往军校北面走,军校很大,训练的人很多,分为不同的学员区,训练区,不同的学员区学员之间是不互通的。
王天风现在去的就是另一个学员区。
显然经常来,王天风轻车熟路的到了一训练场。
训练场上正有小组在接受着训练。
王天风的目光,望向场中一男一女,明显是搭档,训练中很是默契的配合着。
王天风的到来,引来了教官,小跑过来,军礼。
王天风轻轻挥了挥手,向场上的那一对男女挑了挑下巴,“怎么样?”
“很出色,不愧是从其它军校调来的优秀学员。
虽然不能和明台比,可与于曼丽比还是分毫不差的。”教官回答道。
“嗯。”王天风平视的看着那训练场上协调有序的一对男女。
那男学员是他花大功夫从航空学校调来的,已经是预备飞行员,那女学员,一尼姑庵里的小师父,尼姑庵被日寇屠后,死里逃生转投军校。
“都是好苗子。”教官夸赞道。
“嗯。”王天风又只是点了点头。
其实不管是他最出色的学生钱文,还是于曼丽,亦或者眼前的一对男女学员,都是王天风为了抗战胜利的一种方式。
他也同样,杀身成仁亦无不可。
…………
钱文与于曼丽很快就要出发上海,在军校已无多少时日。
相比于明台与王天风,钱文与王天风之间其实没那么多深情厚谊的师生情谊,更多的是衣钵相传,志同道合的师生关系。
他清楚知道王天风绑他来的目的,之后再怎么知道王天风是为了抗战,可作为一早就定为的死棋,钱文只剩下敬佩,尊敬。
不过,他和王天风的关系确实很好。
或许明天将离开,王天风来他宿舍坐了一会。
于曼丽也在。
“都在啊。”王天风看着二人。
也没等二人回话,他掏出一样东西,递给于曼丽,“这是从你旧档案里翻出来的,你自己看着留不留吧。”
那是一张照片,于曼丽与其养父的合影,年久泛黄的照片,照片上于曼丽青春懵懂,养父穿着破衣缩着肩膀透漏着猥琐。
于曼丽瞳孔一缩,呼吸急促,可很快平静下来,平缓,坦然的接过照片。
“很好。”见于曼丽可以很快控制自己的心绪,王天风满意的点了点头,“出去吧,我和明台待会。”
于曼丽应声,出去了。
到了屋外,看了看手上的照片,她一撕为二,养父的那一部分,撕成碎片,随风扬了。
看着独剩自己的那部分,于曼丽轻轻抚摸着照片上的自己,呢喃道,“一切都过去了,我已经找到了为之要守护的人,是他替我们斩断了噩梦。”
屋中。
王天风摘下手腕上的手表,调试了调试,递给钱文,“临别了,没有什么能送你的,这个给你吧。”
钱文看了一眼,笑着接过,直接带手上,比着看了看,“正正好,咱俩这手腕一样啊。”
王天风没有接钱文的话,而是盯了他的眼睛,甚是认真道,“虽然你是我选择的,可有时我却看不透你,你好像藏着什么。
你,聪明,狡猾,谨慎,懂分寸,懂世故,重情义,又冷酷无情。
可往往像你这样的人,最容易迷失,会一步踏错,走在相悖的道路上。
临别了,送你一句话,把你的才能用到应该用到的地方,要不然,我会亲自收回。”
说这句话的时候,王天风一直紧紧盯着钱文的眼睛,话中透漏着寒意与认真。
钱文明白王天风的意思,王天风是非常聪明的人,这么长时间,把他的性格摸的八九不离十,与明台让王天风放心的性格,钱文就让王天风既欣慰又担心了。
利剑出鞘往往不一定伤敌,也可能伤己。
钱文同样认真回答道,“我心思是多,但我与日寇不共戴天,老师这点请放心。”
王天风笑了,第一次见王天风笑的这么随和。
“你没有什么礼物要送给我的么?”
“一点神秘感都没有了。”钱文吐槽道,一看就是林参谋把他们的底给掀了。
钱文如明台般,给王天风准备了一身得体的西服,钱文其实有想过把黑羽当礼物给王天风的,可想想后算了,王天风一个糙汉子加日常特工,别把黑羽养死了。
“一身按你尺码买的西服,不过只是目测,合不合适就不知道了。”钱文说道。
“你的代号乌鸦!”王天风神经般,倏然说道。
这话题换的太快,让钱文一愣,然后重复道,“代号乌鸦?”
“对,你今后的代号。
你不是喜欢乌鸦嘛,那就作为你的代号好了。”王天风点了点头,在军校,钱文肩头老是会落着一只乌鸦。
“不应该是毒……”钱文急忙收口,改口道,“毒虫之类的嘛,毕竟我是您的学生。”
要知道明台的代号可是毒蝎,他怎么就成乌鸦了。
明楼是毒蛇,王天风是毒蜂,他不应该是毒之一类的么?怎么就变异了。
王天风奇怪的看着钱文,“不喜欢?”
“哦,不不不,乌鸦吃毒蜂,非常好。”钱文开玩笑道。
王天风没生气,而是上下认真打量了他一眼,之后起身,往宿舍外走去,留下一句话,“出了这军校,保护好自己。”
钱文一怔,然后突然笑起,低喃道,“真是疯子啊。
给我定为死棋,又关心我。
可惜老师,学生我惜命啊,只能把你的计划,稍微改改了。
都是杀日寇,目的达成就好,您说呢。”
接着钱文思绪起自己的代号,“乌鸦?”
“是出现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了么?
还是只是因为黑羽。
不应该啊,为什么代号不是毒蝎?”
………
上面对钱文下达的命令,委任。
特委任乌鸦为军统上海站,情报科行动组小组A组组长。
由情报科科长毒蛇直接管辖,接命令后,三日赶赴。
与此同时,电台也把这段命令,发到了毒蛇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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