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刚来信。
“素华,秉昆。
我已经到了山城,一路顺利,安好,你们不用担心。
我走的这段时间家中可好……”
远在山城的周志刚来信了,先报了自己的平安让他们安心,又不放心的询问了家中的事。
在就是主要问了周蓉的情况,和让钱文好好工作,已经参加工作就要稳重起来,已经是大人了。
他不在家的时候,家中就他一个孩子,又是家中男子,就要承担起家中重任,照顾好家,照顾好周母李素华。
信中,周志刚对钱文这边是家长式的不放心,还带着还没来的及注意孩子就长大了的茫然口吻。
同时信中说了,在他将要前往山城的那几天,他看到了钱文的长大,跳脱的消失,性格逐渐的稳重,他心中有些措手不及,惆怅可也欣慰。
三个孩子都大了。
周蓉是信中主要提起的,发生了贵区冯化成的事,周志刚去了山城最不放心的就是这個从小宠到大的女儿,问在他走后周蓉有没有老实去插队,和冯化成有没有在联系等等一系列关心的话语。
也再次提起,钱文是现在老周家家中唯一的男子,要在他和周秉义不在家的时候撑起这个家,同时有时间多去看看周蓉,插队苦,王家屯离光字片近,周蓉休息的时候就去把她接回家等等话语。
最后又是提起让他们放心,他一切安好,让他们也照顾好自己,和李素华说了几句贴己话。
可能是因为李素华不识字,知道需要家中老小读给听,有些话不方便说,老夫老妻间的话语就朴素了很多,同时说了下次信件会捎回这个月的工资。
钱文读完周志刚寄回的信,李素华刚刚焦急的心情放下几分。
“你爸也是,光一个劲安排家里了,也不说说他住的怎么样,吃的好不好,哪的天是暖啊,还是冷啊,就一句安好,真是的还操心家里,他就够让操心的了。”
李素华接过钱文手中的信,摸了摸纸张上面笔墨,嘴上是家庭式埋怨,可眼中都是忧心。
唠叨了一会就整整齐齐把信叠好,重新放进信封,收了起来。
想倔老头了,就一个人时,悄悄的拿出来,看看,唠叨一会宣泄一下心中的挂念。
钱文从信中感觉到了周志刚这个一家之主的稳重,家庭为重的心绪。
剧中周志刚是在三个子女上有各不相同的偏心,一碗水没端平,可对这个家是真正的无私奉献,奉献出了自己的所有。
一句话,对老周家没的说,真正的老周家顶梁柱。
中华,最传统的顶梁柱。
剧中周秉昆看着是对老周家奉献的最多,就是郑娟也不容易,可隐形的周志刚就付出少了么,周志刚真正为老周家操劳了一辈子。
就信最后一句话,会把钱寄回来的,周志刚就是个好父亲,好丈夫。
当然,钱文还是认为他是个倔老头。
因为,周志刚本来就是倔。
信中说了很多周蓉的话题,可以看出周志刚很担心周蓉,钱文对此,撇撇嘴,周蓉的聪明劲不是说说的。
李素华担心周蓉不比周志刚少,王家屯离光字片又近,周母早早托人打听了。
周蓉分配后去了知青点后,和其它知青没什么两样,都是开荒,不过因为是高材生,在这批知青中是顶呱呱的,档案也是很优秀,写文章很好,就多了一个活。
村子每周要开学习上面思想方针的大会,周蓉就给写一下切实的文章,大白话给村民听。
她也就在村子中微微活络了,苦是苦,开荒期间还要写文章,可不像其他知青荒废,从头至尾都是开荒开荒开荒,心中怎么也有些慰籍。
也就是心中有寄托吧。
不过,也不知道和剧中贵区比那个更苦。
钱文摸着下巴,‘风吹日晒的,周蓉是不是黑了。’
“咋又愣神了,快给妈读读你哥的来信,这怎么这么长时间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去兵团不顺利么?”李素华差点把信怼他脸上。
钱文稍后仰半头,“一天天竟吓唬自己。
要不我给你找个清闲活干吧,钱不钱的无所谓,只是这一天天瞎想,念叨,对身心不好。
有个事做,也免得老为不省心的我哥,周蓉,倔老头担心。”
“啥对身心不好。
别以为你不知从哪学的土郎中的医术就能糊弄妈了,我精着呢。
我自己的身体我能不知道,早两年麻包扛着卡卡走,妈都不带停的。
还有,家中你最不省心好吧,天天还要让我叫你起床。”
无名的传承,我的身体我知道,钱文无奈耸耸肩。
还有,这个起床的事就没必要念叨了吧,他喜欢赖床是顽病了,治不了。
不是没耽误工作嘛,天天顶着呼呼的寒风,上班下班,啃窝窝头。
我多朴素,朴实啊。
周母的身体,钱文早给调养开了,最近也给吃上了中药。
血气不稳,心率不弃,心气不顺,毛病都不算大,要真算起来,这每人都有,也不是什么大毛病。
可钱文算是知道了剧中李素华为什么因为一封信,冯化成被抓派出所,周蓉的任性,周母就一下倒下,晕了,成了植物人。
这小毛病常年累月下来,在被不省心的周蓉一激,不就雪上加霜了嘛。
就这,周母还固执的不愿意吃药,说浪费钱,她身体好,药苦。
钱文以周蓉放假,不吃药就不去接周蓉为由,李素华责怪他乱花钱的眼神中,喝起了中药。
周蓉她难得干了件好事,虽然跟她没一毛线关系吧。
“清闲工作再说,我们先读大哥的信。”钱文说着,拿起已经被迫不及待的周母拆开的信件。
李素华闻言,正了正身子,自从老大,女儿离家,她就一直忧心忡忡,怕他们吃不好,穿不暖,念念叨叨也比以前多了不少。
“妈,小妹……”
周秉义的开头没有钱文,他还不知道周蓉的事,被强行安排插队去了,还以为是小妹在家陪老妈。
这件事,也不是要瞒着周秉义,而是周秉义说是去建设兵团,可具体地址没有发回来,他们也不容易寄信啊。
周蓉早想跟大哥周秉义好好说道说道钱文的行为了,简直目无尊姐,把她这个姐姐不当干粮啊。
想让周秉义好好训训他,可一直没有详细寄信地址,她也就一直憋着,酝酿中了。
钱文粗略的看了一下,在信尾,周秉义写了他详细的地址,好嘛,现在周蓉可以找周秉义尽情的数落他的不对了。
周秉义信中,“你们肯定等急了吧,呵呵,我确实是被事耽搁了。
本想发电报,可电报不能详述,我就拖了拖,这时才来信。
我一切安好,兵团很好,吃的饱,穿的暖,战友人都很和蔼……
家中可好,小妹……
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们,也是这件事耽搁了信的寄送。
郝冬梅你们还记的吧,她也来我这里了,她也是插队,在建设兵团附近的村落中插队,我们相见了……”
周秉义的信就简单多了,他还不知道老周家发生了什么,信中除了说自己很好,对家中的想念,让周蓉照顾好周母,剩下的就是说他和郝冬梅的相遇。
郝冬梅,高干子弟,家里的父母都是大官,省级别的,不过被打倒了,现在远在其他省改造呢。
郝冬梅和周秉义也算是青梅竹马,在吉春市他们就成双成对,现在又在一起了,一看就是周秉义和郝冬梅有意为之,商量后郝冬梅跑到建设兵团附近下乡的。
剧中二人也是苦尽甘来,喜结连理,结了婚。
最后,信中周秉义写他有时间就会往家写信的,让家中勿担忧。
“就这些了,其他的没了。”钱文放下手中的信。
“冬梅去找秉义了,好,好啊,他们俩互相照料,我也就放心多了。”李素华笑呵呵道。
在老周家,以往的明面上,周秉义和郝冬梅是一对,周蓉和蔡晓光是一对。
都是周志刚,李素华认可的。
现在大儿子没事,李素华刚刚有些忐忑,怕听到不好消息的心,也放下了。
钱文见了,微微笑笑,看到周志刚,周秉义回信,他不开信封就知道一定不会有什么坏事,因为他们知道报喜不报忧。
不像周蓉,看着聪明,干着都是自私自利,没脑子的事。
李素华收好周秉义的来信,最后不安的看着最后一封信,来自贵区,收件人是周蓉,疑似冯化成的信。
这封信,李素华没有擅自打开,火漆还在。
“昆儿,这信?”李素华也拿不准主意。
这封信,微微动动脑子都知道是冯化成的信,李素华对这个素未谋面的人,有些咬牙,为什么那么大年纪了还要勾引他们家周蓉。
“放着吧,没必要看。”钱文碰也没碰那份信,一伸懒腰,“妈,一会吃什么啊。
要不吃鱼吧,我前天不是带回来一条风干后的鱼嘛。”
周蓉的信,他不想看,也没必要看。
周蓉没去贵区,剩下的事他也就懒得管了。
他又不是老天爷,大事小事都想管管,插一脚。
周蓉不给他添乱,她爱干嘛干嘛。
反正他做什么,在周蓉现在看来,他都是为了迫害她,好话坏话都听不进去,他才不热脸贴周蓉的冷屁股,她只要老老实实保持到高考开放就行。
“真不看?”李素华拿起那封信,犹豫不决。
“不管里面写什么,咱们看了又能怎么样,难道你看的不顺气了,能让我打周蓉一顿?”钱文起身,去倒口水喝。
回来就被拉着读信了,现在口渴。
李素华没搭理钱文的话,叹了口气,收起了手中的信,和其他信一样,锁到柜子里。
“昆儿,你姐这月底能休息一天,别忘了去接她,你早早的去,好几里路,远着呢。”李素华想到这件事,急忙叮嘱道。
“又不远,让她自己走回来不就得了。”
晚上没吃成鱼,因为李素华说要留到月底吃。
钱文后悔前几天没给炖了。
吃完饭,钱文和李素华两人在大木桶中泡着脚,桶里热气腾腾的,还飘着很多东西,一股中药味。
给李素华调养身体用的。
“妈,我打了个柜子,过几天就能拿回来,你寻摸一下放哪。”足底暖暖的,额头出现细汗,钱文伸手背擦了擦。
他身体多壮,是不用泡什么中药的,可他不陪着泡,李素华嫌浪费,他就只能陪着了,只是一连数日的理疗,让他好像有些调理过头了,火气太足了。
脸上竟然长了颗痘。
“怎么又乱花钱,昆儿,你看看现在家里。
什么放鞋的小木柜,这用得着么,家里有几双鞋。
什么搭衣服的木衣架,这倒是有些用,可也浪费。
还有那吃饭的桌子,坐的椅子,痒痒挠,木锅铲,大蒸笼,这泡脚桶,还有……”李素华掰着手指数了一大堆,“这些根本没必要啊,家里桌子椅子用了多少年了,一直好好的,其他东西好是挺好,就是太浪费钱了。
昆儿,你把身上钱给妈,妈给你存着,到时候给你娶媳妇。”
家里抬眼望去,和半月前不同的就是多了好些崭新的物件,这些都是工友感激他给他的。
听着周母的话,钱文打哈哈道,“没了,那还有钱,都用在打柜子上了。”
这让李素华伸手拍了他一下,“浪费钱!”
她不是不喜欢这些物件,这段时间去街道闲逛,老姐妹家坐坐,可有面子,话题聊了,可她也心疼钱啊。
至于钱文说的别人送的,她不全信,这么多东西谁舍得白送,自己家老头,工作多少年了,也没见带回什么东西。
“对了,昆儿。
你自行车呢,怎么骑了个三轮车就回来了。”李素华问道,刚刚急的看信,一句话就被钱文晃过去了,现在又想起来了。
钱文砸了咂嘴,“去太平胡同来。”
“郑娟?”李素华瞪大眼睛道。
“嗯,给她家送了点东西。”钱文没有在李素华面前掩饰郑娟的存在。
因为他常常的晚归,李素华发觉了不对,钱文就大大方方的说了自己在谈恋爱。
郑娟又不是什么见不得的人,李素华问,他就说,不问,就等郑娟能正视自己了,他在带着上门。
李素华前段时间问了,他就说了。
“为什么非要是郑娟?
春燕多好啊,有工作,长的好看,又是妈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李素华又念叨道。
“妈你又来了,春燕是不错,可我没感觉啊。
现在可不实行包办婚姻,恋爱自由啊。
你可是咱们街道办的积极分子,可不能光嘴上喊,这上面的思想你也要贯彻。”自从知道郑娟的存在,周母就念念叨乔春燕多次了。
李素华又拍了钱文胳膊一下,“别堵你妈的嘴。
莪儿子找对象我还不能问问了?”
“能,那我给你说说郑娟。”钱文探头道。
“不用,我已经找人问过了。
是个苦命的丫头,家里不容易。”李素华早悄悄行动了,这小儿子谈恋爱可是大事。
“人品也好,秉性也好,孝顺,长的也好看。”钱文应声夸道。
“可家庭成分不好,没有户口,没有工作,家里还有个看不见的弟弟,她母亲好像身体也不怎么好。”李素华闷气道。
这还是她和钱文第一次正面谈论郑娟家。
“妈,你这思想有问题。
咱们家也没皇位要继承吧,也是普普通通家庭,只是比郑娟家好一点,用不着这样吧。”钱文无语。
“我说的是事实,又没胡说。
昆儿,郑娟是长的好看,可好看不能当饭吃,你这要真和郑娟成了,她弟弟,她妈……”
李素华话到口,停下了。
她不是哪种势利眼的人,她也是穷苦过来的,只是好不容易家里好了,过上好日子了,她不希望家里的小儿子又过上苦日子。
苦日子难熬啊,当年她和周志刚就是熬过来的,苦啊。
她是心疼儿子,不是歧视郑娟家。
自家孩子自家疼,父母心最是深沉。
“这不应该的么。
你们从小教导我们,不就是以光字片的几个巷口教导的嘛,仁义礼智信,我在乎的是郑娟这个人。
她家是什么样,我不在乎,只要她人好就行。
你和我爸在一起不是这样么,两人一起共同努力,才有了现在光字片的老周家。”
李素华哑然,家里老三是越来越有主见了。
她没文化,可也不是不懂事理,钱文的大白话她听得懂,她心里挺认可的。
可现在不比从前,这日子一天天好起来了,人们脸上笑容多了,能往好,谁往差啊。
“昆儿,要不你在考虑考虑春燕?
有工作,有模有样,人也勤快……”
“妈,你又来了。
春燕家要是有皇位,我就娶了她了,可惜她没有啊。”钱文呵呵开玩笑道。
“你这孩子!”李素华白眼。
钱文笑着,其实周父周母对郑娟的态度,会不会认可,接受,他是一点不担心的。
因为李素华,周志刚两人都不是势利的人,剧中周秉昆和郑娟谈对象,周志刚六年难得回来一次,周秉昆就试探的说了郑娟的存在,当时周父就表示只要人不错,是过日子的人,管她家里是干什么的,人合适,就在他去工作之前把事定下,他也放心。
而周母倒是问了几句,当然也是母亲对孩子的关系,就像刚刚一样,怕自己孩子受苦,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不心疼谁心疼。
那时郑娟已经遭受了苦难,是寡妇,还有一个孩子,周秉昆当然不敢说,现在郑娟黄花大闺女,人孝顺,秉性模样都是一顶一的,他有什么不敢说的。
倒是郑娟有些轻微的自卑,还不敢出现在老周家,要不然他早带回来让周母好好看看了,而不是让周母看看自己雕的木像。
“就认定郑娟了?”李素华叹了口气问道。
“就等着年龄到了结婚了。”钱文说道。
“真拿你没办法,越大越不听话,那这次给你爸回信,就把这件事写上,说你处对象了,这事怎么也得让你爸参谋参谋。”李素华说道。
“行。”
想要结婚还有好几年呢,今天也就是就事论事一聊,谁又能说准以后的事,李素华也不是太急。
没接触郑娟的李素华,还是中意自己知根知底的乔春燕。
日子一天天过。
钱文去了一趟区医院,经过了一些简单的培训。
基本都是西医上的培训,如认药,打针,扎针,和普通感冒,伤病的认知。
本来是区医院培训他的,培训时间不定,什么时候合格,什么时候出师。
可钱文在人前微微显圣,望闻问切给点了几个重患病人的病,在区医院待了不到一周,主任就想挖红星木材加工厂的墙角了,让他来区医院帮忙。
钱文当时真犹豫了,这区医院肯定比木材厂强啊,可和主任深度谈后,他就绝口不提换单位的事了。
因为区医院是重点单位,每一个编制都是有数的,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给出的,而且区医院的岗位也是香窝窝,好多领导给递条子,让自家亲戚占坑。
说白了就是区医院看准了他的医术,可又拿不出编制,想空手套白狼,给个没编制的岗位,让他来上班。
钱文明白后,就摇头了。
这编制都没有,一看来了就是给当小弟的,宁做鸡头不做凤尾,他在木材厂受人尊敬不香,还是医务室医手遮天不舒服,来区医院受罪。
再说给区医院用顺手了,到时候他高考考上了,区医院不放人,就想剧中的蔡晓光一样,高考考上了,可拖拉机工厂不放人,差点大学都没上成。
这个时代背景下的单位,是真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弃了,弃了,还是老老实实回木材厂吧。
倒是区医院主任挺为他可惜的,说干个三五年,一定能给他争取个编制。
钱文也和对方维持了良好的关系,有什么急诊了,他也去帮个忙,慢慢的他在区医院也小有名气了。
在木材厂的日子是真清闲,所有人的病都是了然于胸,每人的复诊也不费事,他现在就是读书,写书,写一些医书基础。
因为,他和许红兵说好了,让郑娟来木材厂医务室上班。
当然郑娟是没有编制的,因为她榜上有名,个人档案上写着逃避插队,目前这个局势下,就是木材厂一把手的许红兵都没办法给编制,上面不允许啊。
当然擦边球还是可以打的,不要编制,给个岗位,只发工资,和学徒朱定邦差不多。
这样,街道办也管不着,毕竟是人家自己找的,又没编制,也没人在乎。
再说郑娟家情况,街道办都详知,是苦命的人,也没人专门把人往死路上逼。
哦,忘了说了,徐勇强走了,听许红兵说,靠着他教的按摩讨好了一个邻居。
调到更好单位的医务室了。
钱文摇了摇头,学了个一知半解。
当然要不是徐勇强走了,郑娟还真不好进来。
有岗位这个消息可把郑娟高兴坏了,偷偷的香了他一口。
现在二人只羡鸳鸯不羡仙,心心相印,夫唱妇随,嗯,还没结婚呢。
反正医务室已经成了二人的撒狗粮基地,谁来都喂一口狗粮。
“师娘。”郑娟从医务室外回来,推门进来,朱定邦急忙起身。
郑娟已经被叫习惯了,除了眼中出现羞涩,狠狠白一旁办公桌旁的钱文一眼,其它如常,对朱定邦笑笑,打声招呼。
“秉昆,许大叔家我刚刚去了,大娘没什么事,就是心疼钱,一天两副药,吃成了二天一副,还瞒着许大叔。
刚刚许大叔好吓人,可骂许大娘了。
我劝也劝不住。”
钱文看着坐到身旁的郑娟,白了几分,大眼睛更亮了,精神面貌不一样了,更好看了。
郑娟把外出记下的问诊记录递给钱文。
这问诊是钱文给木材厂工友们的福利,家中谁家有个头疼脑热了,他闲暇之余后愿意帮把手。
这让钱文在木材厂更受欢迎了。
现在,这个事交到了郑娟手上,当然她刚刚初学医术,她只负责回访患者。
光明的眼疾一直是郑娟的心病,在知道可以帮助到弟弟光明,钱文教她学医,郑娟学医很刻苦。
当然,她也在顺带学字,她识字可不全。
“那几副药留下了?”钱文悄悄抓住郑娟的小白手,挡在办公桌下,细细把玩着。
郑娟小脸不自觉红了,眼睛老是飘向朱定邦哪里,细声道,“我悄悄给许大娘了,没让许大叔看到。”
“嗯,许大叔,许大娘都是有病在身,积劳成疾,一个人赚钱二个人吃药,能帮就帮一下吧。”钱文揉着郑娟的小手,叹息说道。
这个时代,苦命人很多,很多,老周家真的是好家庭了。
“嗯,许大叔很好的,他们家自制的冻梨好好吃。”郑娟点头。
钱文笑了笑,许大叔家基本就是郊区了,有个大院子,几亩地,院中有一棵大梨树,不知道如何感谢他,就老是带些家里的东西给他,制止也不听。
这是最近发现他对象郑娟好冻梨这口,给他拿来一大堆。
“对了,我明天请假,你就不要去回访患者了,老老实实在医务室看我给你写的医书,要是有不认识的字,就问定邦。”
郑娟乖乖点头。
月底,周蓉放假了。
“赶紧起床,接你姐去。”
钱文一大早就被李素华从软乎乎的被窝里拉了出来,让他赶紧吃饭,然后去王家屯接周蓉。
钱文这一刻佛了。
他和周蓉是井水与河水的关系,什么时候她的事能打扰自己睡觉了。
可看着周母虎视眈眈的眼神,钱文麻溜吃了饭,推着自行车出门了。
“也不知道周蓉黑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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