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科学院,工业化饮料的实验连续失败了多次,为了安抚科学家们的情绪,张美溪安排了休息时间,喝酸梅汤,搭配了春风得意楼的点心红豆茶包。┅ E小┠┇说┄ ┡┅ w-w`w`.`1`x`i-a`o-s`h-u-o-.-c`o-m吃饱喝够,气氛变得轻松 欢快起来。
张美溪偷偷瞧一眼众人的脸色,舒了一口气。
等茶点时间结束,又立刻召开了一个研讨会,关于《使用x射线衍射技术测定复杂晶体和大分子的空间结构》,科学家们也跟着摩拳擦掌,汽油加的满满的,连跑二十公里不带喘气儿的。
张美溪又得意起来,看样子很好哄呀,该用还是要用。
在平安科学院,有一个打杂工的助理,叫做吴九山,是平安学校的学生。他在平安一众学生之中出类拔萃,十分受高校长的喜爱。
一天的实验结束后,吴九山负责实验室的清扫工作,另一个助理提醒他:
“这都是食品饮料,清理步骤按规定可以简化一些。”
吴九山点头,但是还是按照严格的程序精心的清理了一次,其实也费不了多大功夫,吴九山是个勤快的孩子。
等工作完了成了,吴九山摘下口罩和橡胶手套,回到更衣室换工作服。现自己衣服的下摆上,蹭到了鲜红嫩绿两种颜色。
实验室统一的服装,是一种纯棉的白色细布,虽然可以免费的领到,但是吴九山觉得扔掉有些可惜,换好了衣服,他就顺手去洗了一下。
然而换了酸性和碱性的洗涤剂,两种办法都洗不动,污染出来的颜色牢固的附着在白色工作服上,洋瓷脸盆里的水清澈透明,没有半点掉色。吴九山把眉头皱了起来,摇了摇头将工作服晾了起来。
接连几天都是晴好的天气,所以第二天吴九山看到的是一件干爽的工作服,然而白色衣服的下摆上。是两抹触目惊心的鲜红碧绿。
吴九山记得昨天科里太太说过,饮料试管的颜色是她做的,就在早餐的时候去请教她。平安科学院的早餐有油条小馄钝,也有新鲜面包和切片的牛肉。
科里太太认真的数着自己碗里小馄钝的数量。她喜欢吃到偶数的食物。听见吴九山问话,沉思了一下说道:
“米西以前说过一种理论,饮料的颜色也会影响人的食欲,所以我就做了几种颜色,希望能提高饮料的味道。但是很明显,我们失败了。”
吴九山试探着问:
“我觉得这种着色剂可以用在布料上,做衣服的染色剂。”
科里太太摇头,表示完全不敢兴趣:
“那是布料商人操心的问题,我们没有时间浪费在这样的小事上。”
吴九山又问:
“我倒是有一些兴趣,您可以把配方写给我吗?”
“那好吧!”科里太太看了吴九山一眼,她也对这个勤快的助理十分满意,所以站起身来,走去一边的台子上,拿了一只钢笔。沾着墨水在便签上写了几行字。
科学家的餐厅极具科学的特色,到处放着钢笔墨水展示用的黑色木板粉笔。吴九山开心的拿着便签去翻字典。他也不愿意过多的麻烦别人。
吴九山几乎是废寝忘食,才把染色剂配齐全,过了几天,他送了五条围巾给科里太太作为感谢。科里太太这个人算是近乎生活白痴,缺的东西也很多,最不缺的东西,围巾算是一种。她随意放在一边了。
女助理艾米小姐是个时尚佳人,她看见了科里太太的披肩,评点说:
“这是比雨后的彩虹还美丽的披肩!”
过了两天。天也越来越热,艾米小姐坐在科学院的前台打字,肩头披了一条比彩虹还花哨的披肩。作为前侦探的女助理小姐,问个纯情中国小男孩要点东西是简单的事情。
张美溪一进门就看见艾米的披肩。也很称赞。
学生助理吴九山面对张美溪的时候,有些结巴的把过程说了一遍,特别的强调这是科里太太的食品着色配方。
张美溪鼓励他说:
“食品添加剂,用在衣料上,真是一件让人放心的事情,给实验结果找到合用的地方。这也是很大的功劳。你很厉害,我最喜欢那种米黄色。”
张美溪如愿以偿的得到了一条米黄色的披肩,用手工粗布浸染而成,纯净美好的像最新鲜打出谷子壳儿的小米。
最早生在英国的工业革命,一开始的时候,是由技术工人引导的,技工们在生产的实践过程中不断的对工艺进行改进,而当技术展到一定的程度,科学家们开始占据主导地位。
然而总是有一些固执的科学家,认为他们的终极使命是探索宇宙以及生命的意义,对于民用品不敢兴趣。科里夫妻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他们放弃了各种工业促进会开出的优厚待遇,依然决然的奔赴遥远的东方上海。这下可便宜了张美溪,严格意义上来说,张美溪才是个地道的实用主义者,总是会想些花样安排化学家们做一些民用的事情。
口中之食,身上之衣。
……
南京路,布料一条街,人群熙熙攘攘,伙计迎来送往。
“不缩水,不掉色,不起球。”
“你看一眼,三尺整整好,我再多让您一寸。”
伙计量好了尺寸,又故意比出多一寸的富裕,客人的脸上露出笑来,点点头,伙计用剪刀划开一个口子,刺啦一声,将布料扯开。
一对母女怯生生的走进布料店,门口写着店招,独家销售,新到彩虹布。母亲三十多岁的年纪,粗布黑衣,神情憔悴,女儿十一二岁,身形消瘦。这个世上,有两件事情是遮掩不住的,咳嗽和贫穷。
伙计素质很好,并没有表现出歧视来,依旧热情的招呼:
“大姐您看看夏竹布?现在就刚好穿,又一直能穿到秋后。”
女儿开心的伸手瘦弱得小手来,就要摸那匹清凉浅绿的夏竹布。却被她母亲急急的抓住:
“不要这个,买不起。”
她是最懂得布料的人,从十几岁做到三十多岁,二十年的纺织女工生涯。在工厂里做工的时候,害怕拿不到工资,那是日日祈祷要布料贵一些,再贵一些。
宁可自己买不起布料,成年的穿着旧衣服。
女工的内心是纠结的,她不认识字,所以不知道,一千年前就有诗人作诗描述这样的情景。卖炭翁,可怜身上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
纺织女工们也是,可怜旧衣穿三年,心犹薪水怕布贱!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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